贝克街221B的早晨一如往常明媚,晨光透入玻璃窗洒下微曦,理当令人神清气爽的天气,却无法为坐在床沿上的约翰带来半点好心情。

约翰的脸色极差,套句伟大的侦探阁下经典名句:别只是看去观察,动点脑袋。从眼窝下方盘据浓厚的黑眼圈,可想约翰经过许多夜晚却未能安详入眠,一尝睡眠的甜美。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脑海中闪过极为短暂的画面,然而约翰不用努力去回忆,光滑的背脊,宽阔却不显粗壮的肩膀,一寸不缕,仅有洁白的床单遮掩下身。尽管如此毫无任何诱惑企图的背影,却让我们的Dr.Watson失眠多天,闭上双眼充斥的都是自己的搭档——夏洛克的背脊线条。

约翰第一次恨透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观察力,当然,无法像夏洛克那样惊人地如一台精密的扫瞄机,蛛丝马迹都无法逃过他的双眼。

夏洛克实在是太神奇了,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等等,他是不是又开始发作了?
「天啊,我真的生病了……」满面哀戚仿佛世界末日到来般,约翰正打算打给珍妮特,来一场放松的舒心约会。或许会让他好过一些。约翰鼓起双颊思考,微微点头觉得自己的主意十分合理。

打定主意的约翰拿起桌上的手机,正滑开手机页面准备将珍妮特的手机号码拨送出去。满脑子暂且抛开自己过于追随的好友后,让方才内心几乎濒临恐慌的约翰暂时缓口气。

约翰哼著不成调的曲子,脸上满是期待对方能赶紧接通电话,好让自己今晚能够有机会离开,这令他无法控制自己回想夏洛克的屋内。

打开冰箱的时候,他会不自觉幻想出一颗脸色发青的人头,然后回忆起对方吊诡的说词,让他不禁浮起无奈的思绪。坐在椅子上编写部落格文章,他会下意识偏过头去看对方的举动,是不是正在意他所叙述的内文,是用赌气的表情表示他多余的形容?还是蛮不在乎的浏览他的新案件?

在意的不得了。约翰发现他的思绪似乎都专注于在这个男人身上,他一直一来称呼朋友的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自身身为医生的约翰,理智冷静地判断自己病了,确确实实,然而要他确实地说明自己患了什么疾病,却无力办到。又或该说约翰不敢轻易去揣测,不敢去想像揭开那层纱后,他与夏洛克之间会发生他无力去承担的未来。

原来,他约翰.华生是个胆小鬼。约翰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几声。

「是我约翰,珍妮特拉请问我有荣约妳一起度过浪漫的今晚吗?」终于拨通电话的约翰笑靥绽放,即使电话另一头的珍妮特看不到,却能感受到约翰语气中的轻松与俏皮。

约会即将就在几句之间确定。约翰雀跃地想。喜欢干脆俐落的约翰心情十分愉悦,却浑然没发现自己的背后伫立了一个人许久。

「约翰。」那个人倾身在约翰的耳旁用低醇的声线道。

「夏、夏洛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坏,不设防的约翰手一软手机赫然从掌心滑落,他原本想弯腰捡拾与珍妮特还未结束通联的对话,却无奈地发现自己跟夏洛克过于接近的距离,再加上对方犀利的眼光将他从头到脚(几乎是像X光般)扫过一遍,根本是变相迫使他无法随意举动,尤其是「离开(或是落荒而逃?)」这项他最想执行的动作。

面无表情的夏洛克略抬下巴,低垂两双蓝宛若无机质的蓝灰色眼瞳盯著约翰微愣的面容。

【今晚与女性有约会】眉毛的弧度比平常弯曲五度,心情愉悦,椅子旁的服装明显表达。

【眼袋浮肿眼球干涩】昨夜睡眠品质不佳,或整晚没入眠。

【没有自觉地抿唇】有很大的心事隐瞒不愿意讲出。(发现这点的夏洛克挑眉)

【肢体僵硬不协调】像是做了坏事当场被父母抓包的小孩子。(这形容词让夏洛克不禁偏头,嘴角微扬)

「夏洛克,你不要告诉我,你老毛病又犯,正在分析解剖我中!」见夏洛克脸上的表情怪异(其实是约翰自己心里有鬼的表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约翰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低吼。

「分析是有,但解剖呢……除非你愿意脱衣躺下来,否则我还做不到。」尽管被约翰一吼,骨子里除非失去案件才会失去理智的夏洛克,保持冷静地回应竖起肩膀的室友。

「你!……跟你意气用事的我做什么……」原本睁大眼睛望向夏洛克,发现自己竟然打算对情商与智商成反比的夏洛克争执,本来差点占据脑袋的怒气顿时全数打消。约翰露出习惯性地无奈的苦笑,后退几步的距离,弯腰捡起不知道已经通话断联多久的手机。

「伟大的侦探阁下,我想你得赔偿我一个美好的夜晚。」已经许久未曾像适才激动的约翰将心情平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是有些失态。试著让气氛缓和,约翰用幽默的口吻向夏洛克打趣。

「赔偿?我想你还得感激我。」穿上晨袍的夏洛克脸色慵懒地像只猫——一只毛色如他发色漆黑的黑猫,带点令人著迷的优雅慵懒——约翰出神地胡思乱想。

……等等!「夏洛克你刚刚说……感激?」猛然回神,约翰难以置信地喊出口。

「是的,约翰,这就是我为什么下楼来提醒你的。」夏洛克赤足走过约翰的身边直向长型沙发,边走边道:「看你神情就知道你忘了,彻彻底底的。约翰,我想谢谢还不足够表达你的感激。」即使夏洛克没有转过身,约翰发誓他也一定正在微笑,不为什么,就凭这该死的直觉。夏洛克很少在微笑,只要一微笑,Jesus,这代表又有人倒楣了。

「你说你该怎么表示你的感激呢?我亲爱的约翰。」一直背对的夏洛克转身坐入沙发,也算终于面向脸色怪异的约翰,如约翰所预期的微笑挂在鼻翼下。

果然!他背上的疙瘩果然不是无故而起。约翰搓了搓鸡皮不断冒起的手臂,干笑几声对夏洛克说:「别玩我了,夏洛克你说,我又该为了什么事情向你道谢?你放在浴缸里的头颅?或是早晨你扔在洗手台的一大绺棕发?」讲到这约翰忍不住歇斯底里对夏洛克抱怨。

「哦,老兄,我不是故意要惊吓到你的。」没想到约翰会开始翻起旧帐,抿起下唇道歉的夏洛克表现得一脸我很无辜的模样,「约翰,你得明白我放在浴缸里的那头颅,是为了测量水肿的精确时间。而头发,我得说那是为了哈德森太太,但原因为何,请原谅我不能说的苦衷。」

理直气壮的道歉。约翰几乎快被气到笑出来,要不是结交夏洛克已久,他根本要以为对方是在向他恶作剧了,充满恶意的那种。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认识你也有几年了,在这样抱怨似乎也太过破坏我们之间的情意,呃、我是说友谊。不过,夏洛克我得好好向你说,麻烦你在进行任何实验时,先跟我报备一声吧,每次都被这样猝然一吓,对心脏很不好,你知道的。」

「我亲爱的朋友,我明白了。」夏洛克微点头。这举动让约翰很怀疑,他下次不再被惊吓到的机率有多大。「这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约翰。」

「那你说,我们该谈论的重点该是什么?」约翰愣是半点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大事被自己抛在脑后。

「你昨天早上做了哪些事情还记得吗?」

「昨天?让我想想……」起床刷牙、进食早餐,之后门铃一响……「萨拉!我的老天!我竟然把这件重要的大情忘记了!」脑海滑过萨拉焦急的脸蛋,眼睛睁大的约翰轻易地就能一览他的焦虑,约翰心急地跑到放置笔记本电脑的桌子前,翻出一叠用回纹针夹起的文件——萨拉那天特地带来给他的。

面色既慌张又凝重地翻阅,半晌,约翰才放松吐出一口浊气:「还好。」这份报告是两天后才要用上,他差一点就拖延到工作进度。不过他刚刚回想到萨拉的表情,让他有种错觉以为这份文件是非常火急的重要文件。

该不会、该不会夏洛克就是利用这一点……约翰闪过一丝无端而来的猜测。

「你又是故意吓我的吧……」手上还紧捉文件的约翰转过上半身,对著笑得一脸惬意的夏洛克咬牙切齿地说。

「约翰,我不得不说,你变聪明了。」脖子微缩,瞇起镶著蓝灰色双瞳的眼睛,紧接道:「变得十分敏锐,令我非常欣慰。」

「别称赞的如此好听,你该知道认识你多年的我,很清楚你的人格。」被夏洛克夸奖的约翰非但没有喜悦,还隐隐约约知道对方这么做的意图:「让我们来猜猜这聪明侦探的意图,I'm Bored.Bored、Bored、Bored!我演绎的对吗?亲爱的无聊先生。」最后两句约翰近乎是紧咬著牙根讲出,眼睛的视线死死盯向兴味盎然的夏洛克。

「嗯,我得再说一次,不得不说,除去智慧超群的犯人、刺激难破的犯罪,你是我见最有趣的事物、应该说是人(意识到自己措辞失误,夏洛克眨一下眼),也许与尼古丁片相当,但你与它之间又有所不同……」夏洛克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大圆点,「尼古丁能让我放松冷静思考,约翰你不同……你总是能让我发现,从前我从未体验的经验。」

夏洛克顿了至少一会儿才接续著讲完,似乎是在斟酌该怎么说明才是正确的。约翰看见讲完后的夏洛克懊恼地皱起眉头,像是对方才的描述有不满意。

「能听到你『这样』的赞美,我想我该开心。」念在对方对人际毫无关心这点,约翰不得不扯起嘴角,说「你说吧,无聊先生我该怎样表达我满腔的感激?」讲到最后,约翰觉得自己像在跟一个大孩子在一起,情不禁笑了起来。

「能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亲爱的约翰,我不在意你的回报。我只想问你,我手头上有两张今晚歌剧院的票,只缺一位……」

「走吧走吧,无聊先生你还赖在沙发上做什么?」还没等夏洛克说完,明了对方意图的约翰就大步大步捉起摆放在木椅上的大衣,回过头对还愣在原地的夏洛克喊。

「无聊先生,这么说来,希望今晚你能赔给我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倒期盼某位医生,别在像上次一样听到睡著了。」

「我才没有睡著!我只是瞇一下双眼休息!」

「那我听到的鼾声莫非是音效?还是幻觉?」

「你到底有没有专心在听歌剧啊!」

「抱歉,如果你的鼾声小声一点,或许我会更能专心。」

「就跟你说,我并没有打鼾!」

「那亲爱的约翰,请你今晚证明给我看吧。」

「无聊先生,你敢不敢跟我打赌?以一个月不碰案件来做赌注吧。」

某位医生显然是被某位侦探的质疑气坏,失去理智开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赌局。

「好,那你的赌注呢?」

「就随你吧!无聊先生,请你准备接下来一个月的消遣方法吧。希望你别在像之前一样失态了。」

反击成功!约翰自满地想。

「期望你是个信守承诺的绅士。走吧,距离歌剧开始还有些时间,来些杀时间的活动,你乐意吗约翰?」

夏洛克一笑。如果约翰还谨记几个小时前自己的预感,相信他该是找个理由(哪怕是别扭的闹肚子),赶紧离开现场而非……

「为何不答应?在歌剧开始活动筋骨,是很好消磨时间的方式,尤其最近都待在室内,我都觉得自己快发霉了。」

约翰对著夏洛克回以一笑。

两人的身影被街上熙攘的群众隐没,最后只隐约还看得到夏洛克招了一辆的士,的士的行驶宛若驶入夏洛克早已计划的路途上前进般,约翰没有注意到坐在身旁的夏洛克,嘴角那一抹奇异的微笑。

最后……究竟是不是如夏洛克设计的结果?又或是让约翰不知情地成功脱逃?

这一切就请耐心等待,今夜或高歌或低吟的歌剧完美落幕吧。




【后话】
 
其实,原本不是Mr.Bored而是……Mr.Sexy

但大家都知道的,灵感这种东西就像有保鲜期限的食物,隔一天,我的Mr.Sexy就面目全非ㄌ(干
 
「大纲呢?」如果有大纲不是能继续写下去吗?
 
我只能说……请问……大纲能吃ㄇ?(耖
 
 
我正常一点好了,切换正常模式,啊……坏掉了对不七,就这样继续好了
 
昨天在河道上有看到一个活动在台南举办,害偶……好心动(荡漾)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赶得出稿……
 
我想出跟Sherlock有关的突击本……想写跟逻辑有关的本子,但惨淡的是……我必须承认
 
我是ㄅㄔ……我是ㄋㄘ……要我推理还不如杀了我吧……
 
到时候写得太烂被公干……我就屎定了(ㄍ
 
为神马我的脑子都不会运作ㄋ……我是否没救了……
 
就算没救了……我还是要出本(那你吵ㄆ
 
请各位继续支持支持阿呜唷,我忘记吐槽这章的结局了,欢迎大家留言或到我的噗噗丢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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