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噢，晴明……」來人是一位妖豔異常的男子。
月光像一層薄紗般令男子多了層神祕的朦朧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月光，男子的身形顯得模糊。
唯一清楚的是那雙飽含思念的雙眼。炯炯有神。
「要嗎？」晴明舉起剛斟滿的酒杯。
酒杯是琉璃做成的，透著月光，酒杯裡的佳釀顯得益發香醇。
「唔，嗯……」
「蜜蟲。」不知何時出現、身著十二單衣的女子──蜜蟲──接過酒杯，遞給仍站在庭院的男子。
「晴、晴明？」男子喝酒的同時，博雅忍不住詢問出聲。
「博雅大人，這位是……。」
「你是誰？」男子隱含怒氣的嗓音打斷晴明的話，他像這時才發現有其他人在場似地瞪著博雅。
「我、我是源博雅。」博雅帶著莫名奇妙的表情回答男子的問話。
「源博雅？」
「是。」
「你和晴明關係很好？」
「是。」
「喂，博雅……」晴明帶著無奈的表情出聲。
「……我會去找你。」男子不理會晴明，而是用微瞇起的眼注視著博雅。
「隨時恭候。」
博雅說完後男子的身影便漸漸消失了，只留下伴著桂花香的沉默。
桂花不知何時綻放開了。
　　　　
男子消失後兩人依舊喝著酒。
「喂，晴明……」
「幹嘛……？」晴明修長的手指晃著酒杯，語氣極為冷淡。
「你在生氣嗎？」
「沒生氣。」
「沒生氣嗎？」
「沒生氣，只是有點不愉快。」
「哦……」博雅原本想繼續追問，只是感覺到晴明的冷淡後也跟著噤聲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先發出聲的是晴明：
「忘了什麼時候，我們好像也進行過相似的對話……」晴明半瞇著哞，看著眼前的庭院。
「是阿……那時候不愉快的人是我……」博雅順著晴明的話回憶。
「……博雅啊，你真是個好漢子……」
「晴明，別嘲弄我。」
「沒嘲弄，是真心話。」
「……哦。」博雅難得地沒有反駁。
「喝酒吧……」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