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回去大陆,发现很多东西都要求是「本人」,也就是实名制,就像搭飞机那样,从买火车票、住宿到预约都要求是本人,因为是记名,所以无法冒用。每一种制度当然都会有所谓的优缺点,比如说黄牛票不能卖啦,但缺点是每个人都要核实,社会成本实在不低。后来,还看到一则新闻说,以后可能在网路上也要采取实名制,换言之,每一个登录的帐号若没有核实,就不能跟帖等等。乍听之下,这似乎是变相的一种网路审查制? 其实南韩早已实施过这个政策,可想而知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后来大法官裁定违宪后收场。此外,听说美国也在考虑中…。

到底网路实名制的好坏优劣,不是咱的头脑能想清楚的,只是这件事启动了一个念头:自己要不要实名制呢? 本来觉得被很多人知道很麻烦,也不能偷偷地骂别人,只想隐敝地活著,可是,这样的时代,那有隐身之法呢? 况且这样的想法实在太骄傲了,毕竟自己关心的事情应属小众,也没有通天的本领,更没有超人的魅力,只不过是一个平庸的欧巴桑而已,写文章只是因为从小羡慕人家文笔好(「羡慕感是不实念波」),这也不是办法,不如就来写吧! 写中医、庄子、书法、炒股票,只是因为喜欢或者有在做而已,写与不写,我还是我;没有人认识我或有很多人认识我,对我来说,有差吗? 这两三年来,渐渐觉得,无论活在什么状况,自己都是自己,既不增也不减。或者说这种「自己只是自己」的身体感很舒服。

题外话:讲到大隐隐于市,不禁想到希区考克的「惊魂记」(The Psycho),从女主角开始计划要A那笔钱开始,那笔钱该是伏笔,随著女主角的逃亡,一直心系著那笔钱最后的结局,结果居然是那样! 果然,要让人看不见,最高明的手法就是放在一眼就看到的地方呀!

与人聊到书法、中医或是写作,对方通常都会问道,那妳能做多好? 似乎要搞这类的事情要有远大的目标才好,被问这样的问题实在很惊恐,甚至于有绝望感,不要说跟古代人比了,就看同学们,左眼看过去,右眼望过来,很多人都比自己做得好,既然绝望,那干脆就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罗勃.弗利慈(Robert Fritz)在《阻力最小之路》书中(还是另一本书?)讲到一件事,说他的儿子想参加棒球队,但自己条件不好,又时间不够等等,讲了许多理由,过程中,弗利慈一直用坚定的语气问他:「那你要不要打棒球?」儿子绕了半天,最后也是坚定地回答:「是的,我想去打棒球。」「想要」不就是做事情最坚实的理由吗? 何必给自己设下这么多阻力? 去做就对了,这是连球鞋都知道的事。做事情就是这样,要很有计划,但想太多就没法儿做了。此外,年轻人或许还需要考虑生计的问题,要为前(钱)途努力,这样的事情,上半辈子已经做完了,下半辈子可以倒过来像小孩一样不计前途地做事了,当然,前提是老公愿意让太太在家当米虫才行喔!

IMG_20170914_142128_HDR.jpg
照片说明:很残酷,深深的绝望感!

IMG_20170914_180626_HDR.jpg
照片说明:这是在故宫拍原稿的照片。更绝望了。

此外,以前不太敢让人家知道自己在学中医、写书法,一来自觉程度差,二来怕别人以为咱高大上;也不愿让人知道在做股票,好像这是一种不正当的营生,更何况还赚不了钱。在想实名制这件事,好像也就释然了,人有实名制,事物也是,读庄子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每个人都是平等的,除了心境上的不同,每一件事都是中性的,除非为了它丧失自己的心性。俗话说得好:「老不老是心情的事,绉纹是无辜的。」比如说,很喜欢庄子书中的「均亡羊」,故事的大意是说,有两个人去牧羊,把羊搞丢了,一个抱歉地说自己跑去赌博,所以搞丢了羊;另一个却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可是因为用功读书这才把羊搞丢了。可是书中却说:「二人者,事业不同,其于亡羊均也。」这是一般人会有的想法吧? 觉得读书比赌博高尚,所以对后者情有可原,然而(这是自己私心的解释)如果迷失了自己的心(羊),那么是因为世俗认定「正确」或「不正确」的事,有差吗? 言下之意,什么最重要呢?   同一篇文章《庄子˙骈拇》的内容颇颠覆我们所接受的传统教育,第一次听到还真吓一跳。

有一回跟徐阿姨(跟著小孩叫)聊到部落格的阅读者不多,她笑我说,就写那些东西根本就是想炫耀自己有多厉害,明明就是小众的东西呀!  不如讲买股票那些糗事还有趣些。回头再跟妹妹提到此事,她说,写书法、学中医跟做股票写在一起好像怪怪的!   嗯,小学生就已经有「高」「低」的评价了?    那我心中有没有比较看得上写书法,而瞧不起做股票呢?

至于程度差,现状如此,只好承认了。虽然刚刚经历过人生最大的一次亏损(帐面上),钱,再赚就有了。

另一个想法是,有时候只是单纯想写几句话,或是中医小发现,无法写成一大篇文章,那么这样的小短文,可能脸书就比较合适了,不嫌弃,请您大驾光临:脸书在此

题外话:以前看「水浒传」,有一事甚感惊奇,以前的人真的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没有冒名顶替之事? 书中标准的场景是这样的:话说宋江别了武松欲往清风寨,不料却被清风山的小啰喽掳了去,正要开心剖肚之际,宋江道:「可惜宋江死在这儿」,燕顺(寨主之一)一听宋江,忙问道:「你莫不是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杀了阎婆惜逃出在江湖的宋江?」宋江道:「正是黑三郎宋江。」燕顺吃了一惊,于是割索的割索,送衣服的送衣服,三位领头的纳头便拜。这不是太神奇了吗? 宋江到处跑来跑去,以前资讯挺不发达,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耶! 除了很小一个插曲是有人冒了李逵的名,通本书,报了啥名就是,好像也只有武松为躲避官府才改扮行者造型,否则大家好像都是以真面目示人耶!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