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在房間,等一首詩進來

  我是白色的假字,你可別看是白色的假字,可別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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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這是我們文化的一個悲哀的事實:一個詩人通過寫作或者討論他的作品,而不是真正從事寫作實踐,能夠賺更多的錢。——W·H·奧登

  寫詩是一種富有

  我本科的專業是比較文學,我一個朋友傑恩,他的父親是一個會計,問我學了這麼一個模糊的專業,將來要做什麼樣的工作。“它會教我如何思考,如果我是個沉思者,我能勝任好多工作。”我反駁道。他的兒子和女兒學了很實用的專業:會計,新聞,醫學。看到學歷,每個人都知道他或者她能做什麼。傑恩的父親聳了聳他的肩膀,然後祝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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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後,當我在碩士一年級修習創造性寫作的時候,傑恩的父親問我爲什麼會選擇這樣一個無用的學位,畢業後該如何謀生?我開玩笑地回他道:“我打算跟你兒子亞伯結婚,他會養活我。”傑恩的父親從此再沒有詢問過我的職業道路。

  我想,這種對話反映了一種普遍的文化恐懼:如果你追求藝術,你就會捱餓。你會江郎才盡而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工作坊,也沒有其他人會僱用你。事情就這麼殘酷。這也是近年來很多父母不會任由孩子身上的詩人天賦、創造激情盡情發展的原因。(我很慶幸我有爲我的寫作生涯祝福的父母,他們自己也是詩人和作家。)

  我從來沒有成爲一個經典的捱餓藝術家。對我來說,飢餓毫無趣味。身無分文也是一種折磨。就像不能在一座橋上種植土豆一樣,你很難在沒有堅實的經濟基礎的生活中開啓創造性的實踐之旅。一個蔽身之所和每個月足夠維持生計的固定收入一直是我的創造力的基礎。

  寫詩的時候,有一個使你不至於成爲飢餓藝術家的簡單方法:別想着以寫詩謀生。傑恩的父親說得對:大多數詩人不以詩謀生。但這並不排斥詩人走向成功。即便賺錢、變得富有對你來說很容易,我也建議你不要這樣做。相反,我希望你考慮如何定義“富有”。

  對我來說,一個悠閒的下午,坐在一家咖啡店喝着咖啡,旁邊有一堆關於詩歌的書,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一壺可以續水的茶,這就是富有。跟一個朋友一次深入的聊天也是富有。我的狗舔了我的臉,也是一種富有。

  但是,這並不是說我們寫詩的人就能完全不考慮收入的問題。我只是指出收入是一回事,而富有通常又是另外一回事。華萊士·史蒂文斯,史上最具想象力的詩人之一,白天就是一名保險金估算員。威廉·卡洛斯·威廉斯是一個兒科醫生。瑪麗·萊斯佩倫斯是一個治療師。

  詩歌有個絕妙的好處,即,日常工作並不會把詩歌從你的生活中帶走。如果你喜歡詩,就擠出時間來寫吧,無論你從事何種職業,無論這種寫作需要耗費你多少時間精力。

  我有一個營銷傳播學的編寫業務,我用它來養活我的創造性寫作。我發現當我真正開始商務寫作時,我的寫作創意也經常向我湧來。許多詩人也教書,其中一些著名的詩人會從出席公共朗讀和演講活動中獲得不菲的酬勞。還有人覺得他們必須去做一些單純爲了掙錢的工作,和自己的創造性思維之間毫無瓜葛。

  例如,大衛·塞拉利斯建造了他的寫作王國,裏面講述的故事全是關於他爲了養活作爲作家的自己,而不得不去做的一些滑稽、奇怪的工作。它們全是待磨的穀物,和他們說的一模一樣!

  你只需要知道對你來說財富意味着什麼就行了,然後在寫詩和賺錢之間維持某種平衡。這將有助於始終讓自己的創造性頭腦保持清醒,全情投入自己創造性的生活和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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