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人——
「感謝您今天接受我無禮的請求。」
——最強。
和埼玉老師的相遇不經不覺經已有數週,今天在自己強烈的要求下,向老師提出了訓練的要求。雖然一臉「覺得麻煩」的表情,但還是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聽到答應的回覆時,不禁感覺有點小開心。
「雖然是說訓練……應該不用出全力吧?」老師輕輕吐出的語句,一瞬把高興的心情掃走,取替而來的是一陣刺痛。一怔,雖然知道對方並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想法,但還是由不得去想:這個人根本沒放自己在眼內——煩躁不已,「我會盡全力的,爭取讓老師拿出真本事的程度,請多指教。」
架好姿勢後便往老師的方向衝去,明明換上了最新的裝備,有了自信能夠觸碰到老師,使出了連環攻擊;可是事實就是殘酷的,先不提及絲毫無損,連輕輕觸碰的感覺也沒有。心裡的不甘和煩躁感不斷湧出、混雜,在傑諾斯的思緒裡不斷打滾,確確實實認知到老師的力量真非一般地強。在多次的全力攻擊下仍無法對對方造成損害,自己亦因為尚未適應新裝備的原故而開始變得疲累……不行,還不行……這種速度……遠遠還不行。顧不上疲勞,強行讓自己再加速;……再快、再快一點!
——結果顯而易見,是自己的完敗。回頭看,完整的石壁被拳風吹分為兩半。曾經承諾過,為了變強什麼都願意做,然而,自己和老師的距離卻絲毫不見有拉近,甚或,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曾同存在同一個次元內。看著老師的漸遠的背影,傑諾斯有種說不出的言語。

「怎麼樣,新的裝備。」接過博士遞出的咖啡,傑諾斯搖了搖頭,表示未能贏過埼玉。博士稍稍皺起眉額,看來傑諾斯因此而感到真的很失落,於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是你那位老師太強了,別放在心上。而且傑諾斯你也不弱啊。」聽後的傑諾斯並沒有因此而解開愁眉,苦笑再次搖頭,抱緊了手上的咖啡:「老實說我並不認為能打得過埼玉老師,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是讓我失望的是埼玉老師對我的態度。」博士聽到傑諾斯的說話時明顯地瞪大了雙眼,「老師他,埼玉老師從來不曾在我面前盡過全力。雖然明白他從來不曾輕視自己,但從他的言語、行動上卻給予的這些感覺,這讓我非常煩躁、難受。不知道為什麼,在訓練過程中,與其說是想打倒他的感情……倒不如說是想更加接近那個人……這種心情,到底是什麼?」
博士只是靜靜地看著傑諾斯,老實說他以為傑諾斯的感情只剩下復仇。自從那件事之後,傑諾斯再不曾露出過笑容了。腦海裡只有變強和復仇,根本容不下其他事情。但自從他遇到那個叫埼玉的人之後,一切開始變得有改變了,傑諾斯變得擅談,開始談起除了變強以外的事——埼玉的事;雖然傑諾斯可能還沒有自覺到,傑諾斯他非常地在意埼玉啊。放下咖啡杯子,搔了搔頭:「這不是代表著你喜歡他嗎?因為力量的距離差而感到落寞;覺得對方看輕自己而感到不甘;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心情而跟隨變化……這,世間稱之為戀愛唷,傑諾斯。」
「……博士,你在說什麼?」我…喜歡老師?的確老師很強,讓我很尊敬,但是這會是喜歡、是戀愛感情嗎?「的、的確,我很尊敬老師,可是——」
「傑諾斯,你……頭腦明明這麼聰明卻意外地遲鈍啊…。」
「咦?」
「我問你,最近,是為了什麼而想變強?」
聽完,傑諾斯動了動嘴脣卻怔住了。為了變強是因為復仇——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地這樣回答……可是現在,他卻說不出理由。為什麼?心臟猛的跳動,心跳聲大得快要掩蓋外來的聲音,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因為找尋不到答案而陷入混亂的傑諾斯,雙手抓緊褲子,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見狀的博士卻沒進一步再說下去,他知道這並不是外人能插手,必須由自己去發覺纔行的事,而且剛才也說得那麼明顯了……輕嘆一口氣,把傑諾斯趕回去了。
『既然現在找不到答案也不要勉強,總有一天你會發現的。』……被博士這樣打發回家,但傑諾斯依然冷靜不下來,整個人根本無法停止思考,在混亂之中想了一整個晚上。
迎來的早上,清晨的陽光有點刺眼,傑諾斯走到廁所裡準備梳洗,把頭放在水嚨頭之下沖洗,想把腦內一切的混亂就這樣沖走。抬頭看鏡子,映照出自己目無表情的樣子,博士的問題再次在腦海中迴旋:『為什麼而想變強?』忽地,腦海裡浮現出埼玉的樣子,嚇了傑諾斯一跳,心臟猛地一跳,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這是什麼?心臟的自我調節功能仿似壞掉一般,無法冷靜下來——
「傑諾斯?你沒事吧?」
「老、老師!?」老師的出現實著嚇了傑諾斯一跳,他竟然沒察覺出老師的出現。「是的,我沒事。」
「臉很紅喔?發燒了嗎?」伸手摸傑諾斯的額頭,「嗯…沒發燒。不過還是要注意一點喔。」說完,便走出了洗手間,剩下傑諾斯一人。心臟的跳動比更才還要快,視線拉到鏡子,發現自己的臉產生了變化,連同耳根整個紅了起來。
「老師你要外出嗎?我也一起——」
「你別來,不然什麼功勞都會被搶走。」傑諾斯硬生生被埼玉打斷,換好慣常的超人裝束便離開了。看著老師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傑諾斯不禁失落起來,和上次訓練時候的感覺很相似,有種被拋棄的寂寞感……
『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心情而跟隨變化——』
——!?博士的說話突然浮現,傑諾斯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心情真的受埼玉的言語而影響;在埼玉答應自己訓練時,他高興;覺得被埼玉輕視,他不甘心;覺得與埼玉的距離遠,他落寞……他所有所有的感情起伏都是因為埼玉,他——突然被屋外的嘈雜聲打斷了思緒,傑諾斯方纔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相信是老師被當作毀掉Z城市的元兇而被圍責吧?有點擔心埼玉的情況,於是動身出去找埼玉的位置。
不出所料,石塊堆的中心站著埼玉,而四周都是充滿著憤怒的市民,埼玉身邊還站有兩個較高大的男人。是英雄吧?故意找渣來打敗老師,繼而升級……傑諾斯向埼玉的方向跑去,雖然一瞬間埼玉將已兩個男人打倒。站在離埼玉不遠處,傑諾斯看著埼玉,並沒有再一步接近。
「纔不是說謊。把殞石打碎的就是我!!!想要抱怨的就來吧!!!!」聽到埼玉的說話,傑諾斯怔住了,聽著市民和老師之間的對罵然後露出安心的笑容。是啊,老師他根本不在意世間的評價,和其他人不同,只是個興趣使然的英雄。毫無意識地樹立敵人,每每都讓自己擔心不已。……這樣的老師,無法從其移開視線。起碼,就算只有自己也好——啊……原來,是這樣……我,一直注視著那個人……
「老師,我們回去吧。」
「啊、嗯。」
「……老師,我從來沒見過好像埼玉老師那樣棒的人。」
興趣使然的英雄——
「你突然在說什麼啊?怪噁心的。」
最強的這個人——
「就算不被世認同,我都會永遠追隨您的。」
即使次元不同也好——
「……不需要,也沒興趣。」
——也想緊隨這個人。
追上埼玉的步伐,傑諾斯緊貼在埼玉的身後,看著對方比自己矮、卻又比自己強的身影,忽然回想起博士問自己想變強的原因。
大概,是因為想和這個人並肩同行。
——縱使喜歡的那個人,世上最強。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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