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紛紛擾擾,何其多也?

要想看得清,分得明,清清爽爽做人,往往要向根底上找辦法。

也曾翻遍詩書,也曾上窮碧落下黃泉,尋根問底,找了無數高深的妙旨,卻總覺得無用。

直到看到曾國藩的這句話:舉世惟一真字難得!

才忽然醍醐灌頂,開了竅,終於明白問題的關隘在哪裡了。

真,真的是非常難得,而一旦得了,則終身受益,事業發達,人生成就,都在一個「真」上。

真心實意是一種最踏實的能力。

我們為什麼都喜歡小孩子,因為小孩子最天真無邪,童真可愛,該哭則哭,該笑則笑,一派天然。

而成年人,哪怕是最高超的演員,也演不出孩子般的純真之處。

慢慢長大,往往就是一個失去純真,變得矯揉造作,虛情假意,為什麼呢,因為孩子太好騙,人要是太真誠,往往容易吃虧受傷害。

因此弄虛作假就成了成年人的鎧甲。

但人一失去了純真,就意味著離天離地離自然,變得扭曲不自在,社會上的負面情緒這麼多,與此大有關係。

而且「假人」往往是作繭自縛,得不償失,比如在工作上作假,最終是害了自己;在賬目上作假,因小失大;在感情上作假,自作自受...

假情假意,終歸是落得個後悔莫及。

宋朝大才子蘇東坡說,「詩不求工字不奇,天真爛漫是吾師。」

可見不管是日常中,還是藝術上,都是一個真字難得。

世上唯有真情實意最動人。

從小到大,再從大到老,就是一個返璞歸真,找回自己的過程,假的長不了,伴隨我們一生的,甚至是伴隨我們跨過死亡山谷的,也只有一個真字。

看中外古今流傳下來的藝術作品,無不是嘔心瀝血之作,蘊含了藝術家的「真意」在裡面,有天賦的人往往由此可以神交古人,感受古人的所思所想。

藝術如此,人和人的感情也是一樣。

曾國藩說,「人不可無缺陷」,因為所謂大成若缺,有缺陷才算個「真人」,而真人則不自欺欺人,能堅守真我,是以「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

明末的奇才文人張岱有句話說得妙,「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

真的是直指人心,曾國藩論交友,「交趣味者,交直言者。」即是如此這般了。

但是,一個「真」字到底有什麼用呢?

真可以讓你變得更簡單、更質樸、更堅韌、更有力量。

古今中外,凡是成就大事業的人,無不是洞徹了其中的奧秘,可以說,無論好的徹底人,還是壞的徹底的人,都是足夠純粹的人,足夠純粹才有能量,才夠專註,才可以有堅韌不拔之志。

曾國藩是這樣的人,巴菲特、郭靖(射鵰英雄傳)、阿甘(電影里的人物)也是這樣的人。

他們天資不是聰明,甚至可以說是愚笨,但他們足夠真心實意,也足夠心繫一處,並且持之以恆,慢就是快,終於得以事業大成。

而那些比他們資質稟賦好很多的人,往往誘惑、干擾、慾望也多,也雜亂,所以就像是掰玉米的狗熊,見異思遷,難有大的收穫。

華為的任正非說,他最欣賞的兩個人,一個人是國外的阿甘,一個是國內的許三多。華為的成功就是阿甘、許三多這樣的成功。

都是一樣的真誠純粹,堅定執著,而聰明人往往多欲,多計較個人得失,少奉獻精神,缺乏「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意志力,也無法持之以恆。

偉大的企業,偉大的成功,從來都是看起來傻傻的,笨笨的。

真,是人性最後的堡壘。

技術在發展,時代在進步,新的技術手段層出不窮,AR、VR和AI等技術往往是以假亂真,讓人分不清真假。

最近楊冪的臉被人用技術合成到了94版《射鵰英雄傳》中黃蓉的身上,竟然毫無破綻,讓人毫無違和感。

但如果進一步應用,隨著個人無可阻擋的互聯網化,在面部識別等場景,都可以被人輕易用技術「複製」出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你,替你去消費,去做一些違法的事情,那會怎麼樣?

當虛擬和現實彼此不分,連你自己都會疑惑哪個是真的你,哪個是假的你,那人的位置在哪裡?

所以,「真」是人最珍貴的品質,「真」是我們最後的堡壘。

做人貴在真誠,《大學》里說,「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於中,形於外。」

至於其他,曾國藩說,處毀譽要識有量,今之學者反有向上底,見世所譽而趨之,見世所毀而避之,只譽我而喜,聞毀我而怒,只是量不廣,真善真惡在我,毀譽與我分毫無干。

舉世惟一真字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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