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車窗外的這片熾紅。

樹如烈焰

初冬時節，就在車窗外略顯蕭瑟的風景中，時而會看見這樣一片奪目的樹木。這些樹木的枝頭舉起了尖銳卻又毛茸茸的暗紅色「火炬」，有些枝上還殘留著鮮紅色的葉子；那是修長碩大彷彿枝條一樣的羽狀複葉，由數十片小葉組成，小葉的邊緣布滿了粗大的深鋸齒。而在這些樹木之下，幾乎沒有其他的灌木在生長，而是長滿了它們自身的幼苗。

這種如同焚原的火焰一樣張揚的樹木，正是來自北美的火炬樹Rhus typhina。自從上世紀晚期被引種到歐亞大陸，它就既成為冬日裡讓人眼前一亮的艷色，也讓一些謹慎的人們難免注意到它初露的野心。國內很多學者已經注意到了它脫離人類控制，自主更新繁殖的習性。而在氣候更加溫和的歐洲，已經有一些國家將它正式列上了入侵物種名單。

溫柔一面

火炬樹屬於漆樹科。在這樣一個令人提防的植物家族裡，不僅有腐蝕人們皮膚的毒漆藤Toxicodendron radicans，更有葉形細長，一旦被當成「香椿」誤食就導致生命危險的野漆樹Toxicodendron succedaneum。甚至就連這個科里可以食用的腰果Anacardium occidentale，外殼中蘊含的樹脂也會灼壞皮膚，造成嚴重的創傷。

相比之下，火炬樹則是一個較為溫柔的種類。在北美洲的原產地，人們會把火炬樹的果實收集起來，進行清洗、浸泡，最後榨出很酸的紅色果汁來調製飲料。這種飲料味似檸檬，因此被當地人稱作「火炬樹的檸檬水」（sumac lemonade）。

繽紛姿色

火炬樹耐寒、耐旱、耐貧瘠，適應性很強。因此，在北國的大地上，在無人管護的公路邊、荒坡旁，總能看到它們年復一年變紅的身影，烘托出遠方山坡上紅得更有層次的黃櫨、楓樹、山杏……而尚未紅透的火炬樹，葉片有時還會呈現出美麗的虹彩色，透著淺綠、金黃與橙紅的漸變。

而在園藝上，火炬樹還被培育出了一些更具特色的品種。「深裂葉」火炬樹Rhus typhina Dissecta的小葉細裂，柔媚如同羽毛。「虎眼」火炬樹Rhus typhinaBailtiger則是一個矮化成灌木狀的品種，在春夏季節有滿樹淺金黃色的葉子，很適合點綴在精緻的小園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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