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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涼是惡魔》完整版

 

 

 

“夏涼…夏涼醒醒。”

 

死前的我,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在叫我。

 

“夏涼…你死了,我怎麼辦?”

 

心一驚。對丫,我死了,他怎麼辦?

 

我還記得我死前就不是什麼好人,多少人巴不得我死。

 

我是惡魔。

 

是吧。 惡魔總會吸引天使,而我身邊都是天使。

 

那些遙不可及,又總是吸引我的天使們。

 

也許也巴不得我死吧。

 

然而,惡魔

 

 

同流合污的同類,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你死了,我怎麼辦?”

 

 

 

第一章

 

 

頓時睜開了雙眼,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的房間時,聽見了自己急促又不規律的呼吸聲。

 

再一次慶幸自己死不了,還死不了。

 

每一次都會這樣,只要穿越回來就會這樣了。

 

滿身都是汗珠,也不知道在牀上癱了多久才能睜開雙眼以及呼吸。

 

然而這樣的事情,我每一天都在重複着。 惡魔就該承受這一切。

 

看着鏡子的自己,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惡魔。 感嘆着自己,爲何過上了這樣的人生?天使呢?爲何沒有拯救我的天使?

 

是不是我已經無可救藥了。

 

“爲什麼殺不了我要你殺的人?”

 

他說。

 

這一句話來回重複,我也聽膩了。

 

好久好久。

 

“爲什麼?我把你練成這副模樣了,你爲什麼還下不了手?!”

 

“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

 

我沉默。

 

“那就是了。”

 

我的雙手,髒。

 

沾滿了無數鮮血。

 

高言,把我練成了一個穿越殺手,可是一點也不專業。

 

是他,把我的人生變得如此不堪,如此骯髒。

 

“這一次再做不到,你就會變成第二個邊伯賢。

 

第二個邊伯賢… 我還記得他的下場。

 

那是三個月前,他出任務失敗回來的夜晚。

 

高言十分不滿,將他關入牢裏,嚴刑處罰。

 

我還記得那一夜,除了雨下得特別大以外,也只有他在牢裏的悲痛聲。

 

他出任務之前,他對我說:“夏涼,等我回來。” “我會帶你離開這裏,到一個無人之地。”

 

 

“你不該承受這一切的。”

 

 

“惡魔由我來當,你不合適。”

 

 

那是個情話綿綿的邊伯賢,可惜到最後還是死在了高言的手下。

 

而我,再一次失敗的話,我的下場也和伯賢一樣。 死不瞑目。 這一夜,我再次回到了任務地點。看着他向我走來,實在不忍心下手。還記得我和他第一次見面,那一刻的悸動。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呢。”樸燦烈看着我,對我說道。

 

他還記得呢,還記得我是穿越殺手,是來殺他的呢。

 

“我下不了手。對你,我實在下不了手。你知道的。”我看着他說道。

 

“我也是有上頭的,我知道完成不了任務的後果,很嚴重的,你別不信。”樸燦烈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信。”怎麼可能不相信呢?邊伯賢的下場又不是沒忘記。

 

“高言不是簡單的人。”

 

“但是我更不簡單。”樸燦烈看着壞笑一番。

 

“今晚先別急着回去,陪我一晚。”

 

我話還沒說出口,他就明白我的擔憂。

 

“放心,高言傷害不了你。”

 

和他躺在牀上,他從我身後抱着我,說要在我身上遺留他的味道。那樣,別的男人一聞到有樸燦烈——冰冷穿越殺手第二負責人,就不會靠近我了。

 

“你當別人小狗呢?”我輕輕一笑說道。

 

“夏涼,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那時候又可愛又漂亮的你。”

 

“記得。怪丟人了好麼?”

 

“明明就很可愛。”

 

也只有你,會一直覺得我可愛了。

 

半年前,高言給我吩咐了一個任務。

 

“夏涼,你的任務期限爲半年,關鍵人物爲樸燦烈,年代所屬2020年。”高言吩咐完畢,我毫不磨嘰就穿越到2020年尋找樸燦烈。

 

系統

 

查詢樸燦烈資料

 

正在跳轉...

 

查詢完畢

 

樸燦烈,冰冷穿越殺手第二負責人。

 

查詢樸燦烈位置

 

前方200米,後巷

 

我根據系統給我的指示,迅速到樸燦烈所在的小巷的一頭。我探頭看着小巷,一個男人單手抓着另一個男人的脖子推至牆上,再從褲袋掏出一把小刀。

 

快、狠、準,刀子插入男人的心臟後,他把手鬆開,拿出手帕將刀子上的血抹去。

 

“我看到了,你殺人。”我頓時跳出來,對他說道。

 

我勢必要在今天拿下他。

 

他也許被我嚇到了,皺了眉頭看向我。

 

“你不怕死?這種時候跳出來的人,通常只有死的下場。”

 

“可笑。你覺得我都這麼做了,還怕死麼?”我不屑一笑,惹得他更有興致。

 

“很好,你的膽識我佩服。但是,你的死期到了。”樸燦烈說完,就拿着刀子,往我這個方向跑來。

 

他,會把刀子插入我的心臟嗎?還是憐香惜玉,在我面前把刀子放下?

 

正當我在思考着時,不遠處有個殺手正埋伏着,準備往我們這開槍。也許,他的目標是樸燦烈?

 

“小心!”我抱着樸燦烈轉了圈,子彈恰好射到我的手臂。

 

中了一槍,無奈地只能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你這樣,還想救人。嘖。”燦烈皺眉地看着我說完,轉身就把刀子往殺手的方向仍去。百發百中,一刀命中,死了。

 

他,憐香惜玉了呢。他本來可以一刀就往我這個方向扔刀子,可他沒有。

 

最後,我暈了過去。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也一概忘了。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盡入我眼簾的是破舊的房間裏,我躺在一張牀上。而外面的天空也黑了很多,我也許昏迷了很久吧。

 

隱隱作痛的傷口也已經被人包紮好了。

 

“就你這樣,還想救人。嘖。”想起樸燦烈說的話,輕輕一笑。

 

對啊,就我這樣,還想救人。

 

我用着我僅剩的力氣,慢慢地撐着牆壁,走出房間。

 

空無一人的客廳,也許他已經不會回來了。

 

那我現在回去吧,反正時間也不早了。

 

說時遲,那時快。樸燦烈開了門,走了進來。而臉上也帶着一道傷口。

 

血紅色的一道,看起來很深的傷口。

 

“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我被這嚴重的傷嚇着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樸燦烈坐在椅子上,顯得比我冷靜得多。

 

“急救箱呢?!”我皺眉問道。

 

他緊緊地抓着我的手,說:“我自己來,你坐下。”

 

“坐下!”他看我一臉不情願,便用力地將我按在椅子上。

 

“免得你又暈了,我不想侍候你多一次。”他看着我說道。

 

他從房間裏拿了急救箱,一邊對着鏡子處理傷口,一邊和我說話。

 

“你這傷口,怎麼弄來的?”我問道。

 

“我殺人,自然而然也就有人要殺我。”

 

這番話從他嘴裏說出口,惹得我更爲心虛。

 

要殺他的,在他面前,就有一個。

 

“話說,你爲什麼要救我?”他瞥了我一眼,問道。

 

“你長得好看唄。”我輕輕一笑。

 

“那你幹嘛救我?因爲我救了你?”

 

 

“你救我是其次,你長得好看是重點。”他看着輕輕笑道,便把傷口處理好了。

 

 

他處理好傷口,見我們都是彼此的恩人的份上,他要請我喫一頓晚餐以示答謝。

 

他帶我到一家被隱祕在一條後巷的餐館喫晚餐後,我依舊跟緊他的屁股走。

 

他忽然轉身看着我問:“你怎麼一直跟着我?該不會是暗戀我吧?”

 

“是呀,你信嗎?”

 

“不信。”他直接否認我,笑着說道。

 

“時間不早了,該各走各的路了。”他對我說道。

 

“走前,報上名來?”他問。

 

“夏天。”是我任務期間的稱呼。

 

我想,他也不會告訴我真正的名字吧。

 

“樸燦烈。”

 

但是,他告訴我了,他的名字。

 

“我以後還可以來找你嗎?”我問。

 

“嗯...看吧。有緣自然會碰到。”

 

我們道完名字後,便各自離開。

 

我回到所屬年代,眼前黑了好久好久,都無法睜開雙眼。

 

忽然被一股力量,緊緊將我喚醒。

 

是伯賢,幸好有他在。

 

他全身汗珠,我想,他也剛穿越回來。

 

他看着我睜開了雙眼,頓時輕鬆不少。

 

“醒了就好。”

 

多虧了他,否則我也不知道該躺在牀上昏迷多久了。

 

果然帶着傷,穿越也是件困難的事情。

 

後來,我還是昏了過去。半夜忽然被吵醒,掙扎的眼睛一睜一閉,發現坐在我牀邊的是伯賢。

 

“夏涼,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就不用承受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伯賢還沒醒。我也不曉得半夜的時候,是真的還是自己的幻覺了。也不曉得爲什麼他要道歉。

 

高言這時候走進來要我去見人,據說是新來的醫生。

 

我到咖啡廳去等待,一個黑襯衫的男子走了過來,拉開了我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你好,我是高言交代來見你的。我叫夏涼。”

 

“金鐘仁。”

 

他自帶高傲的特性,不用問也能感覺出來的氣息,十分強烈。

 

“金醫生這種工作比較好嗎?”

 

他看着我,不屑地說:“那夏小姐這種工作很好麼?殺人?”

 

空氣寂靜了好久,他雖低着頭填寫資料,卻抬頭瞥了眼我的傷口,對我說:“受傷了?”

 

“啊對...”

 

“在哪裏,什麼時候?傷口誰包紮的?一點也不專業。”

 

被他這一番話逗笑了,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見樸燦烈這種專業殺手被說不專業。

 

“昨天下午,別的年代受的傷。”

 

“等會兒我給你包紮。”

 

“好的,謝謝金醫生。”

 

“不謝。”

 

我帶金醫生回到我們的地方,高言爲各位介紹新來的醫生。

 

這新來的,除了高傲一點,其他什麼的都好。長得好看是最重要的一點。

 

“受傷了纔來找我,沒什麼事就滾邊玩你們的殺人遊戲。”金醫生十分高傲,即使這番話說出口會讓人很憤怒,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幹反駁他。

 

沒多久,就解散。所有人都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唯獨我,被金醫生叫到醫療室去。

 

該不會是我內心所想的事情也被他聽見了?!

 

“金醫生,有什麼事嗎?”

 

“手。”

 

“啊?”

 

“你的傷口,要重新包紮。”

 

“啊...對不起,我忘了。”

 

被包紮完畢,我離開了醫療室。幸好,他不是罵我。

 

“女人,果然不適合殺人,適合當媳婦。”金鐘仁說道。

 

 

 

第二章

 

我回到房間沒多久,邊伯賢也走了進來。他的身上卻飄着一股好中的煙味,估計剛剛是吸菸去了。

 

這麼多年來,只要他一碰着煙,就證明他有什麼心事了結不了。

 

“伯賢,你怎麼又吸菸了?”我抓着伯賢的手腕,假裝氣沖沖地問道。

 

怎知,他狠狠地把我的手甩開,瞪着我。

 

“把手起開。”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牀位,蓋上被子了。

 

我...被震驚了。

 

是第一次,被伯賢兇。

 

我跑出房間,蹲在地下室的某個角落。

 

邊伯賢看了眼奔跑出去的夏涼,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表情多了點後悔。

 

地下室,有我和伯賢好多好多的回憶。

 

我們,至少也算青梅竹馬吧。我把他當成依靠的對象,從小一起熬過來的朋友。

 

如今,還算什麼。

 

“面壁思過呢?”忽然一把聲音從旁邊傳來,惹得我迅速將淚抹去。

 

我沉默沒說什麼。

 

金醫生便坐在我前面的桌上看着我。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我別過臉,吸了一下鼻涕。

 

“看別人哭,覺得挺有意思的。”他說。

 

“不打算安慰,也不需要你的落井下石。”我瞪着他說道。

 

“夏小姐,我還是想問,這工作有趣麼?”他皺眉地問道,我不理解他爲何對我們這種身份那麼感興趣。

 

“哪算工作...又沒工資......”我輕聲的嘀咕,也不曉得他聽沒聽見。

 

“壓力麼?”他繼續問道。

 

我看着他,思考了一會兒,輕輕點頭。

 

說實在,連死的念頭都有。

 

“你的刀拿來救人,我的刀拿來殺人。你說,壓不壓力。”我輕輕笑道,一切都已成了事實。

 

“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有個人說話比較好。”

 

“你還兼職心理醫生呢?”我問。

 

“不。我可以勉強當你的朋友。”他輕輕一笑,隨後就離開了地下室。

 

好一個朋友。

 

我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稱朋友。

 

朋友這個詞,也許不適合出現在惡魔身上。

 

晚上,我穿越到樸燦烈的年代,想找他近距離接觸一番。

 

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出現在我面前的就是樸燦烈大大的臉龐。我頓時被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這麼多穿越任務,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那種差一點親上,且心動的畫面。

 

“這麼巧呢?夏天小姐。”樸燦烈看着我,輕輕笑道。

 

“對...對啊,這麼巧呢?有空帶我去玩耍麼?”我問。

 

“確定嗎?我今晚有三個任務在身呢。”他歪腦袋瓜想了想。

 

“算了算了,今晚跟着我不安全。”他說道。

 

“那好吧,我去找別的小哥哥玩去。哼!”

 

“好。今晚真不行。”

 

說完,兩人離開。我也去找別的小哥哥玩耍去了。

 

是真有其人。

 

我到一家不起眼的白色公寓,4樓12號門牌按了門鈴。

 

“誰?”他在屋內通過監控器和我說道。

 

“你救命恩人呢。還不趕緊開門?”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擾我和別的妹子快樂。”

 

“噢!那我走了!你別後悔。”我轉身就準備離開,這時候又聽見他的聲音。

 

“確定嗎?我家有芒果呢。他說道。

 

嗬,區區一個芒果就能收買我嗎?

 

“還有蛋糕。”

 

好的,已成功被收買。

 

“嗬,我只是爲了我的芒果和蛋糕,絕對沒有原諒你哦。”

 

我走進屋內,環顧四周。切,說好的妹子呢?

 

“別看了,沒人。”

 

“那你騙我呢?”

 

“逗你玩的。”他笑着說,“你真信了?”他從冰箱拿出已經切好的芒果和一片蛋糕,彷彿知道我今天有空找他似的。

 

“喫吧。”他說。

 

“哎吳世勳,那麼久沒見,你又變帥了。”

 

“哎夏涼,那麼久沒見,還是以前的你好看。”他說完,隱藏不住的笑容彷彿在告訴我他暗戀我很久了。

 

半年前,我把這小子救了。

 

那時候剛在夜裏完成了任務,突然下起雨來,還越下越大。我跑到一家餐館外的屋檐下避雨,無疑發現餐館內正在毆打一名高中生。

 

幾個小混混拿起酒瓶往他的頭上砸了又砸,一次又一次的。即使高中生昏迷了,他們仍繼續。

 

怪我多事吧,我毫不猶豫就衝了進去,以一抵三。小混混離開後,我輕拍着高中生,他傷得很嚴重。

 

“醒醒,你還好嗎?你家在哪?”我看着他的眼皮一睜一閉,彷彿已經神志不清了。

 

“樓上......”

 

“你受傷了。”他說完,就昏迷了。

 

“我去買藥!”我跑出餐館,到附近的藥局買藥。

 

老闆先是責罵我把他的地板都弄溼了,後來付錢的時候又問我爲什麼下這麼大的雨還跑來買藥。

 

“朋友受傷了。”

 

“男朋友?”老闆問。

 

“對!”拿着藥就往回餐館跑,着急地替他包紮傷口。

 

包紮完畢,我以爲完事了。結果,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傢伙,他居然發燒了。

 

我只好拿一條毛巾和一盆水,整夜替他換水、擦汗、換水、擦汗不停地重複着。

 

後來,燒退了,我也躺在他旁邊,睡着了。

 

迷迷糊糊感覺他醒了,我也就迅速地爬起來。

 

“你終於醒啦?”我看着他,落下一塊大石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

 

“沒什麼事,舉手之勞。”我輕輕笑道。

 

“你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回過神來,吳世勳坐在我的面前變得比剛剛稍微不快樂。

 

“你咋了?”

 

“我說,爲什麼都要半年了纔來找我?把我當備胎麼?”他問。

 

我被這番話嚇着了。什麼備胎?吳世勳在想什麼?

 

“我...我不是忙麼?今天才有空來找你的。”我放下叉子,看着他說道。很顯然,吳世勳是少了我這個救命恩人的安全感。

 

 “嗬,藉口。”他說完,就氣沖沖地回到房間。房門‘砰’一聲,他就再也沒出來。

 

我尷尬地咽口水,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開門滾出他的家?開門走進他的房間安慰解釋?還是繼續喫我的芒果和蛋糕?=3=

 

吳世勳,你給了我一個世紀大難題。

 

這時候,吳世勳又走回出來,給了我一個90度的鞠躬。

 

“剛剛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十分不妥當,在此給您道歉。對不起!”

 

“我有點累了,先睡了。你喫完就放着吧,我明天洗。我就不送了,回去的時候小心點。”他輕輕笑道,便回到房間。

 

那我還是繼續喫吧。

 

吳世勳走進房間後,直接坐在地上。

 

估計瘋了吧,到底在說什麼...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認定你是誰。吳世勳,你一點地位也沒有,但是你又想從她那兒得到什麼呢?安全感、幸福?

 

可是,她不知道啊。

 

我等她,等了半年。

 

冰箱的芒果和蛋糕都是給她準備的。

 

因爲她說過,她會回來找我,我就等了這麼久。

 

回來了,卻感覺更遙遠了。

 

 

第三章

 

 

喫完蛋糕回到所屬的年代,傷口有點隱隱作痛,貌似需要更換紗布。

 

我悄悄走進醫療室,見房間內空無一人,打算自己替自己包紮傷口,也不願意找所謂的‘朋友’幫忙。

 

我將紗布拆開,見傷口發炎,皺了一會兒眉頭。

 

到底是什麼子彈,才能傷成這種程度。

 

“發炎了。”這時,醫療室的門被金醫生推開。他走了進來,就拿着我的手觀察一番。

 

金醫生看着我皺着眉頭,我十分不解。我傷口發炎又不是我想的,幹嘛那麼兇。

 

“不能穿越,穿越會讓傷口加劇疼痛。你難道沒察覺疼痛的嗎?”他邊問邊拿藥塗抹。

 

我搖搖頭。也只是剛剛纔隱隱作痛罷了。

 

“我感覺我剛剛說的那番話,你聽了也不會害怕。那我現在說另一個版本。穿越會讓你的傷口腐爛,嚴重需要截肢。”

 

金醫生這番話的確讓我害怕了。我看着我的傷口,感到十分萬幸。

 

我的手啊,幸好你命大,不然你就要離開我了。

 

“那麼趕着完成任務呢?”他幫我包紮傷口,問道。

 

“不急,但不想怠慢。”和別人相比,我的任務的期限那麼長,算輕鬆得多了。

 

“有些事情,享受過程,可以不用在乎開頭和結尾。”金醫生說道。

 

“你做手術的確要享受過程。可我這樣的,必須在乎結尾。”

 

“我發現你說的都在強調我們不同世界呢。”金醫生瞥了我一眼說道。

 

對啊,畢竟我們不同世界也不同屬性,你是天使,我是惡魔。

 

我沉默,傷口隨後也就包紮完畢。我回到房間就呼呼大睡了。

 

一覺醒來,伯賢已經出任務去了,其他人也離開了。我本也想出任務,隱隱作痛的傷口讓我想起昨晚金醫生說的那番話。

 

“穿越會讓你的傷口腐爛,嚴重需要截肢。”

 

我突然覺得,怠慢一下也挺好的。

 

我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泡麪,就坐下靜靜地喫着。原來我也沒多注意這個年代的美好啊...

 

看看這兒的天空,多麼乾淨、漂亮、蔚藍,纔想到原來我的世界只有任務、殺人、受傷、任務、殺人、受傷...

 

對面街上有一對情侶牽手走在街上,女孩忽然就對着男孩破口大罵,男孩溫柔地將她抱緊,女孩就不生氣了。倆人便繼續逛街。

 

如果,我也有這麼普通的人生,那該有多好。有個完整無缺的童年,和幾段轟轟烈烈或平平淡淡的愛情,最後幸福地過着下半輩子的生活。

 

可惜,早在我7歲那年開始,這種生活就已經不屬於我了。

 

“爸爸,我要喫冰淇淋!”我用小手拉着爸爸的衣服,抬起頭對他撒嬌道。

 

“不行。”

 

“嗚,爸爸。”

 

“行了行了,你自己去買吧,爸爸和阿姨有事情要談。你會不會買?”爸爸從褲袋掏錢出來,彎着腰對我說道。

 

“會!”一把搶過爸爸給的錢,就跑進旁邊的便利店買冰淇淋了。

 

小的時候不懂,長大了才發現原來那時候,爸爸身旁的女人不是什麼所謂的阿姨還是姐姐,是小三。

 

我被壞人抓着的時候,我眼睜睜看着他和那個小三當街摟在一起熱吻。

 

似乎忘了他的女兒,不見了。

 

“這小孩怎麼這麼乖啊?都不會哭呢?”抱着我的人對另一個男人說道。

 

後來,我獨自被帶到一個房子的地下室。

 

我本以爲只有我一個,且以爲他們是有戀童癖的人或非法販賣器官組織的或打算把我賣掉的。可是,他們把我帶到地下室時,那兒鬧哄哄的,四面八方傳來的哭泣聲。

 

有很多小孩,而小孩的年齡都差不多介於7歲至12歲。

 

那個抱着我的男人把我放下,看我乖巧又可愛的份上,給我遞了一個麪包和水瓶。隨後兩人也就離開。

 

我拿着食物和水,真不知該往哪兒去,樓梯還站着一個肥胖凶神惡煞的大人正盯着我。

 

這時候,坐在角落的男孩把我帶去他的位子坐下。

 

“沒事的,你只要不哭就不會被罵了。你很乖,一進來都沒有哭,我都哭了。”他邊安慰,邊幫我把麪包的包裝拆開。

 

“哥哥,他們是不是要把我們賣掉的壞人?”

 

“我也不知道。總之呢,我們聽話就好了。”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幾歲啊?”我抱着水瓶問道。

 

“我叫吳亦凡,10歲。你呢?”

 

“我叫夏涼,7歲。”

 

“以後,你就跟着我吧。”

 

“嗯!”

 

回過神來,沒再多想什麼。而那個讓我跟着他的男孩,也已經消失了。

 

 

也許,我天生就克人。

 

 

後來,他把我交給邊伯賢,說自己要去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

 

 

“以後,你就跟着他吧。”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回到房子,邊伯賢剛出任務回來。除了全身汗珠以外,臉上多了幾道被刀劃傷的傷口和瘀青。他的白襯衫上還佔了不少鮮血。

 

他與我擦肩而過時,餘光掃了我一眼。我轉身看着他,他卻直往醫療室,沒有回頭。

 

這下是真的懸了,邊伯賢不再是當初的他了。

 

我知道,就算我主動開口,他也不會搭理我了。

 

人總會變的嘛,因爲他是人。

 

邊伯賢走進醫療室,沒多說什麼就坐在金鐘仁的面前。金鐘仁皺眉,真是個沒禮貌的傢伙。

 

“擦藥。”伯賢說。

 

金鐘仁起身拿藥,替邊伯賢處理臉上的傷口。

 

“我說,人總要知道誰該是放話的那個人。”金鐘仁說完,狠狠地將消毒藥水按在伯賢的傷口上,惹得他痛苦掙扎。

 

邊伯賢看着金鐘仁,“你不怕老子下一秒就把你殺了嗎?”

 

“那,看是你疼還是我疼了。”金鐘仁說完,便繼續擦藥。

 

兩人又彷彿沒發生過什麼似的。

 

邊伯賢的任務是殺害冰冷負責人的妻子。

 

當然,這是十分高難度的任務。

 

“小溪,我有個事情要告訴你。”邊伯賢和小溪躺在牀上,伯賢抱着小溪說道。

 

“什麼呀?”

 

“我不是來愛你的。”

 

“什麼?”小溪一臉茫然。

 

“我是來殺你的。”伯賢說完,小刀就插入了小溪的心臟。

 

本來,他可以直接穿越的,那樣他就不會出事了。

 

但是,這時候樸燦烈闖了進來。

 

“你他媽是誰?殺了小溪?!”樸燦烈立即拿出小刀和伯賢打起架來。

 

伯賢的力量不比燦烈來得大,一個第二負責人的力量堪比他的一倍。

 

在被樸燦烈劃傷臉頰後的他,逃到附近的街道,迅速穿越回來了。

 

有驚無險,但他的身份很可能就要被冰冷通緝了。

 

樸燦烈看着已消失不見的邊伯賢,輕輕冷笑。“嗬,後會有期。”

 

好多天過去,我手臂上的槍傷已逐漸康復。幸好,金醫生說的事情沒有發生。

 

這一天,所有人都留在了屋子內。今天,是首選第二負責人的日子。

 

高言與我們所有人在飯廳,坐在一塊兒,意味深長地說:“我年紀大了,而今天是時候選出之後的接班人了。”

 

爲此,沒有人多興奮。他們都知道,說得好聽才叫接班人。

 

“爲此,你們有推薦人選嗎?”高言看着我們說道。

 

所有人沉默。

 

沒有人自願。

 

連出門也可能會被殺的事情,誰敢做?

 

高言憤怒拍桌,很是失望。“兩天後,沒有人給我一個名字。你們的任務會更爲艱鉅。”

 

語畢,他離開了飯廳。

 

所有人這時候開始大聲起來,恨不得推一個送死的名字給高言。

 

“那邊伯賢不是挺厲害的麼?自薦啊,都殺了這麼多人了,也不怕死了吧?”

 

我隨着他們說話時,偷偷張望了不遠處的伯賢。他很冷漠的,在喫着飯。

 

“再不然,夏涼也行。”

 

。。。

 

措不及防,忽然就聽見了我的名字。

 

 

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些人爲了自保,就連唯一的女生也敢推出去送死。

 

 

人心,真他媽的險惡。

 

 

“不行。”沉默的伯賢忽然開了口說道。

 

 

“她不適合,我來。”

 

 

這番話後,所有人都住了嘴。

 

他雖然話是這麼說,我不適合,但我比誰都清楚,他在保護我。

 

所有人喫完飯,我跟着伯賢的後面到地下室去。他猛然轉頭,早已經知道我跟着他了。

 

“有事?”他問。

 

“伯賢,謝謝你...只不過...”

 

“不用謝,因爲接班人這個位置的確不適合你來當。”

 

“那麼多人,你也不必自己背上身吧?”

 

“我覺得挺好的。接班人,這個位置挺好的。沒事就別老煩着我。”伯賢說完,轉身就從褲袋裏拿出煙,開始抽了。

 

接班人,這個位置挺好的。

 

是個能保護好你的位置。

 

只要好好保護你,其他都不是事兒。

 

第四章

 

兩天後,如想的那樣,伯賢被推出當了接班人。

 

沒有人敢吱聲,自願的是他,能力最強的也是他,不怕死的更是他。

 

但是,挺不高興的。

 

憑什麼送死的就該是他?

 

到底憑什麼。

 

從以前開始,就是他被欺負,而他仍緊緊地保護着我。

 

“麪包給我!”比我們大幾年的男生兇巴巴地搶過了伯賢的麪包。

 

那是在吳亦凡離開後,地下室頭一次發生了搶奪麪包事件。

 

“還有你!”他連我的麪包也不放過,見我不肯給,又狠狠地瞪着我,一把搶過。

 

“你們欺負我可以,你們別欺負她!”邊伯賢一個怒吼,和那個男生打起架來了。

 

是那個時候起的,他立志要變得很強大,只爲了保護我。

 

也立志以後的我,有他守護。

 

“伯賢,你成功了。”

 

我回到2020年,準備尋找樸燦烈繼續我的任務。那麼多天沒見了,也不曉得樸燦烈身邊有沒有多了幾個女人。

 

系統,查詢樸燦烈位置。

 

跳轉中...

 

不在所屬年代...

 

怪了,最近要找他怎麼難?像有意躲避我似的。希望不是我想多了。

 

查詢所屬年代。

 

2048年...

 

2048?

 

這...

 

樸燦烈是要找誰?

 

我迅速回到2048年,體力透支休息了以後,繼續查詢樸燦烈的位置。

 

一公里外的貨倉

 

正當我準備離開前往該目的地時,金醫生拿着一包藥從醫療室走了出來,喝住了我。

 

“這藥拿着。”是一包白色的袋子裝起來的,是什麼藥我也不曉得。

 

“拿來幹嘛用的?”

 

“這是瀉藥,我總覺得你會需要它。收着吧,只不過是我的一番好意。”金醫生說完,嘴角緩緩往上揚,隨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一番,好意?

 

我沒多想,將瀉藥放進褲袋,便迅速到貨倉去。

 

樸燦烈來這裏幹什麼,我還得好好搞清楚。

 

他來貨倉幹什麼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爲什麼來2048年。

 

“砰!”我還沒走進貨倉,找一個位置埋伏,在街角就聽見了槍聲。接着是好幾聲的槍聲,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在打架。

 

我只知道,通常要殺人會用刀。

 

我走到貨倉外面,有好幾個疊起來的箱子。我躲在那裏觀察,忽然被人用手從我身後緊緊蓋住我的嘴巴,另一手用刀子抵着我的大動脈。

 

看起來是友善之人,要是狠心下來,一刀就把我殺死了。

 

“解釋,你爲什麼在這?”這是邊伯賢的聲音,是他拿刀子抵着我的。

 

可是大哥,你要我解釋,你也鬆開我呀。

 

我被他拉到草叢後面,他把我放開。

 

他瞪我瞪得十分不自在,彷彿我纔是他該殺的那個人。

 

“那你爲什麼在這?”我問。

 

“你不需要管。”

 

哇,問了也沒區別的呢。

 

差點忘了,邊伯賢現在是接班人。對,接班人最厲害了。

 

“我的任務人在裏面。”

 

“高言有病吧?”邊伯賢皺眉地說道。

 

“啊?他就是啊。”我說。

 

“不管是誰,你的任務人我來接手。你立刻離開這裏。”

 

“砰!”貨倉內又發出了好幾聲槍聲,我和伯賢都被嚇着了。

 

邊伯賢把我晾在草叢後面,便衝進去貨倉裏。像我這種熱於助人以及充滿好奇心下,我跟着伯賢的屁股進了貨倉。

 

但是,就在那一刻,貨倉空了。

 

裏面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系統,查詢樸燦烈位置。

 

不在所屬年代

 

而他來2048年的目的,我依舊沒有搞明白。

 

邊伯賢開車來的,他抓着我的領子,一步一腳印把我帶上他的車。

 

我正準備打開後車門,他喝住我,讓我坐副駕駛。

 

“前面。”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說道。

 

“哦。”不甘情願地坐上副駕駛。

 

我本以爲他準備回基地的,可他沒有。反而越開越遠,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也不敢多問。

 

深怕問啥錯啥。

 

“不問去哪麼?”他忽然開口,瞟了我眼說道。

 

別說話!把嘴巴閉上,閉上!

 

夏涼,邊伯賢不是好人!別說話!

 

“不說話,把你賣了你信不。”他再瞥我眼。

 

行了,我說話就是了!

 

“哎。去哪?”

 

“敷衍。”

 

???

 

那我把嘴閉了。

 

比女生還難搞的男生,也是第一次見。

 

感覺坐着不太舒服,挪動了幾次身體,覺得屁股有什麼東西。

 

我摸了一會,才發現原來是金鐘仁給的那包藥。

 

“這是瀉藥,我總覺得你會需要它。收着吧,只不過是我的一番好意。”

 

始終搞不明白啊,我怎麼會需要到瀉藥呢?

 

“餓嗎?”他問。

 

“不餓...”咕嚕咕嚕。

 

呵,女人。

 

打臉了。

 

他別過臉,偷笑的聲音比豬的叫聲還洪亮。

 

“大哥,不如你就直接笑吧。”我看着他,嫌棄地說。

 

他還真笑出聲,越笑越大聲那種。

 

真想把瀉藥往邊伯賢的嘴巴塞去,原來瀉藥是這麼個用法。

 

邊伯賢把我帶到一家豪華的西餐廳,他把我帶到餐廳的包廂。

 

包廂很大,可以至少容下十幾人。

 

但是,這包廂只有我和他。

 

他沒有紳士風範,拿着菜單就自顧自地幫我點餐了。

 

我和他面對面地坐着,十分尷尬。

 

是自我們冷戰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了。

 

還一起喫飯。

 

也是第一次。

 

“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麼?”他雙手握拳,看着我的嘴角微微往上揚,我輕輕搖頭。

 

“可我有話要說。”

 

“那你說唄。”我這可是很不甘願地坐在這。

 

“對不起。”

 

...

 

“我錯了。”

 

邊伯賢...和我道歉了。

 

“你...”我一時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我那個時候,就是腦子抽了。”

 

“忽然腦子就抽了?”我問。

 

“嗯!”他還一本正經地點頭了。

 

“煙抽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那你戒菸吧。”

 

“好。都聽你的。”

 

“我們和好了吧?”他問。

 

他試探性地問道,我打了壞主意,可不想這麼快原諒他。

 

“沒有。”

 

他是壞人!

 

“嗯?爲什麼?”伯賢十分不解。

 

但是,女人的想法豈是能被你一眼識破的呢?

 

我沒多說話,食物也上桌了。他就一直切牛扒,一邊瞥着我、瞪着我,還故意罵我。

 

“那個夏涼越來越囂張了,嗬。”

 

“膽子大了,嗬。”

 

“連接班人的話也敢那啥了,嗬!”

 

最後這一聲‘嗬’特別傲嬌,更顯得他沒有面子。

 

不是道歉的嗎,現在怎麼自己傲嬌了。

 

無聲的包廂裏,我們倆靜靜地喫晚餐,這樣的生活

 

少之又少。

 

第五章

 

樸燦烈看着自己胸口上方的槍傷,忍着疼痛躺在沙發上。該死的疼痛感已讓他動彈不得。

 

他把吳世勳叫來了基地。

 

吳世勳手裏是急救箱,急救箱裏是專業的手術用具。

 

吳世勳只是一個正在大學實習中的醫生,雖然他的手法不比醫生來得專業,但是爲了安全起見,把吳世勳叫來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怎麼那麼慢?都快死了,你纔來。”樸燦烈對着剛從房門走進來的吳世勳,有氣無力地說道。

 

“有事情耽擱了,對不起。”他趕緊拿出用具,爲樸燦烈處理傷口。

 

“又是槍傷?這次嚴重多了。”他說。

 

“當然...不是這個年代的傷,當然嚴重。”樸燦烈忍着疼痛說道。

 

吳世勳處理傷口稍微慢了些,但是傷口至少處理得妥當。

 

“傷口不要碰水,短期內不要穿越了,不然會更嚴重。”

 

“行了,我只是讓你處理傷口,沒讓你廢話。和小虎拿完錢就趕緊離開。”樸燦烈立刻把吳世勳趕出房間,便小心翼翼地躺在牀上休息了。

 

吳世勳忍氣吞聲,到房外向小虎拿錢。小虎也是隨了主子的心態,那一副驕傲的臉色,讓人看了實在氣憤。

 

但是,誰讓吳世勳只是這種貨色?也只能、只配這種貨色?

 

他還在上學啊,他需要錢。

 

只不過,只有在樸燦烈受傷的時候,才能拿到一筆鉅額。

 

彷彿在告訴吳世勳,樸燦烈能傷但不能死,傷了有錢,死了他也會死。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忍氣吞聲的,只是爲了錢。

 

吳世勳回到公寓,將急救箱放回原位。替樸燦烈從身體裏拿出來的子彈,也被吳世勳收在一個鐵罐子裏。

 

仔細一看,這次已經是第八個子彈了。

 

每一個子彈的大小都不一樣,樸燦烈總是被不同的人所殺害。

 

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分不清舊的新的,槍傷刀傷了。

 

而吳世勳已經拿了樸燦烈的錢,八次了。

 

他還需要盼着樸燦烈受多少次傷,他才能不需要這麼沒自尊了呢?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讓吳世勳迅速找回了理智。他立刻去開門,只不過一開門見到的,是一個雙手沾滿血跡,受了傷的夏涼。

 

首先,夏涼會出現已經是很讓人驚奇的事情了。

 

第二,她還受傷出現?!

 

這讓吳世勳十分好奇她發生了什麼,纔會受傷了急着跑來找他。

 

“怎麼回事兒?你怎麼受傷了?”吳世勳滿臉的擔憂,將夏涼扶到客廳的沙發去。

 

吳世勳趕緊將急救箱拿來,再次粗糙地幫忙包紮傷口。

 

又是槍傷。

 

一模一樣的子彈。

 

而且,

 

還是一模一樣的位置。

 

大概,是同一個殺手吧?

 

可是,和夏涼有什麼關係?

 

難道,夏涼也是那種人嗎?打打殺殺的,

 

殺手?

 

吳世勳腦子頓時滑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很快就打消了。

 

他相信眼前的夏涼是善良的,肯定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因爲是救命恩人吶。

 

曾經救過吳世勳的一生的恩人。

 

這種善良之人,絕非殺手。

 

我相信她。

 

這時候,夏涼昏迷了過去。吳世勳拿來一張被子,替夏涼披上,深怕她受到一絲寒冷。自己卻環抱雙臂,躺在夏涼身旁,睡着了。

 

我和邊伯賢喫完晚餐後,在不需要邊伯賢載送的情況下,我立刻穿越到2020年。

 

樸燦烈的任務,需要儘快完成。

 

可是我沒想到,居然被人暗殺了。

 

那個距離,遠得我找不到方向。

 

子彈就在我心臟上方的位置。

 

再一點,只要再一點,我就死了。

 

最近的距離,只有吳世勳的家。

 

想起他在大學實習,我想,能幫到我的,也只有他了。

 

看到他後,他那副表情,讓我覺得會心一笑。

 

大學生,怎麼是這幅模樣。

 

他難不成沒看過血嗎?

 

不。

 

他只是沒看過帶血的我。

 

一個雙手充滿鮮血,既受了槍傷的我。

 

他會失望吧,他的救命恩人,

 

是惡魔。

 

吳世勳的世界,忽然多出了一個我,會不會有點奇怪啊。

 

本來他的世界好好的,他待得也好好的。

 

忽然,一個人突然出現了,什麼都改變了的時候,

 

會不會是我錯了?

 

我不該打攪人家的世界,人家未來美好的人生的。

 

我一個人,別人不需要我纔會幸福。

 

在昏迷的那一刻,我覺得,這殺手太不專業,太不靠譜了。

 

他應該練好槍法,瞄得更準些,指往我的心臟射。

 

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了。

 

我的生活也總算能清淨了,雙手也能幹淨了。

 

一早醒來,吳世勳在我身旁仍然熟睡中。他一整晚都待在我的身旁,不知怎麼的,我睡得很好。

 

很有安全感似的。

 

我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替他披上時,他碎碎道了幾句夢話。

 

“嗚...小娘...”

 

嗯?什麼娘?他在叫誰?

 

我湊近一聽,這時候就聽見了我的名字,一清二楚地出現在我的耳朵。

 

“夏涼。”

 

沉默後,頓了好久,我纔不告而別就離開了。

 

就當作把人情贖回來了,半年前把他救了,這下,他還了。

 

以後,也許再也沒有瓜葛了。

 

反正我也不可能再被暗殺了。

 

回到所屬年代,立刻到醫療室尋找金醫生。

 

這次的傷痛得我呱呱大叫,好想對某個人撒個驕什麼的。

 

“嗚...好疼啊。金鐘仁你趕緊幫我看看。”我扁嘴,沒敲門就走了進去。

 

正好看見金鐘仁正在幫邊伯賢處理鎖骨上的小傷。

 

我站在門口,頓時感到迷茫。

 

他倆停下動作,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我。

 

“怎麼站着不動了?被我的肉體所吸引了?”邊伯賢猥瑣地壞笑,看着我問。

 

我看了眼他的八塊腹肌,又呱呱大叫地離開。

 

“嗚...有神經病。”

 

走的那會兒,還聽見倆人在醫療室裏面笑得很歡。

 

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原諒他們!

 

殊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居然能一起嘲笑我來了。

 

我獨自走到廚房去準備喫點早餐,金醫生拿着醫療箱走了進來。

 

“貌似比上次還嚴重呢?你的衣服...好多血。”金鐘仁看着我說道。

 

我這才發現,我的衣服本該是白色的襯衫,卻被鮮血染紅了。難怪,吳世勳會被嚇死。

 

“什麼傷?什麼位置?”他問。

 

“槍傷,心臟上方。”我放下杯子,看着他說道。

 

他走過來,一把拉着我的手,一手拿着醫療箱,把我帶到醫療室去。

 

他動作很利落。把我帶進醫療室就把醫療箱放在桌上,緊接着把門鎖上。

 

他走過來,幫我把衣服扯開。

 

“你要幹嘛?!嘶...”我把衣服緊緊拉着,皺着眉頭地看着他問道。

 

“敷藥,不然呢?不聽話吧,扯到傷口了吧。”他緩緩幫我把衣服脫到一半,露出了胸部以上的槍傷。

 

那豈不是...吳世勳也看過了?

 

“介意嗎?如果...我把你的衣服脫了。”金鐘仁看着我的雙眼,徵求着我的意見。

 

我聽到這番話,頓久了。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一個這樣的人呢。

 

介意...嗎?

 

我倒可是一點也不介意的呢。

 

我把衣服都脫了,露出了都是血絲的肉體。

 

“你不用介意,我先脫了。”

 

他沒說話,先幫我處理傷口。處理完畢,他把我撲倒後,雙手壓在牀上,我沒有作出任何反抗。

 

“夏小姐,玩火,不怕火宅嗎?”金鐘仁緩緩往我的頸項靠過去,輕輕地親了。

 

“火災了,那我們就一起死唄。”我雙手環着他的頸項,熱吻了起來。

 

醫療室內,盡是一場狂歡。

 

完全是墮落的味道。

 

 

第六章

 

在醫療室睡着的我醒來已是傍晚時分,金鐘仁還在我身旁呼呼大睡。

 

別人估計也起了疑心。兩個人在醫療室處了一整個下午,殊不知是不是...

 

——

 

“你好,我是高言交代來見你的。我叫夏涼。”

 

“金鐘仁。”

 

——

 

“受傷了?”

 

“啊對...”

 

“在哪裏,什麼時候?傷口誰包紮的?一點也不專業。”

 

“昨天下午,別的年代受的傷。”

 

“等會兒我給你包紮。”

 

“好的,謝謝金醫生。”

 

“不謝。”

 

——

 

“面壁思過呢?”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看別人哭,覺得挺有意思的。”

 

——

 

“發炎了。”

 

“不能穿越,穿越會讓傷口加劇疼痛。你難道沒察覺疼痛的嗎?”

 

“我感覺我剛剛說的那番話,你聽了也不會害怕。那我現在說另一個版本。穿越會讓你的傷口腐爛,嚴重需要截肢。”

 

“那麼趕着完成任務呢?”他幫我包紮傷口,問道。

 

“不急,但不想怠慢。”

 

“有些事情,享受過程,可以不用在乎開頭和結尾。”

 

“你做手術的確要享受過程。可我這樣的,必須在乎結尾。”

 

“我發現你說的都在強調我們不同世界呢。”

 

——

 

“你要幹嘛?!嘶...”

 

“敷藥,不然呢?不聽話吧,扯到傷口了吧。”

 

“介意嗎?如果...我把你的衣服脫了。”

 

——

 

我是因爲什麼,纔會和他做這樣的事情?

 

是過度缺愛了?

 

還是因爲,第一次覺得有人懂我、關心我,所以一頭栽進去了?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他,我就害怕他那高傲冷酷的氣場。但是後來,彷彿他的高傲和冷酷並沒有運用在我的身上。

 

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我準備離開醫療室,他醒了,強行一把拉住我。

 

“去哪?”他朦朧眯着雙眼看着我問。

 

“你居然還下得了牀?”他皺着眉頭問道。

 

“這點疼...我行的。”我說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了?”他坐起身,問道。

 

不是的,問題在於我本身。

 

“夏涼,做我女人好麼。好好地呆在我身邊,不要再受傷、不要再殺人了。”

 

“這樣挺好的,不是嗎?”他問。

 

“想不想和能不能是兩碼事。”

 

“我想,但是我不能。”

 

“等。如果我能擺脫這種痛苦,我再當你的女人也不遲。”

 

金鐘仁,你有毒。

 

讓人深陷且無法自拔的毒。

 

害我有了想繼續活下去的慾望,想要和你走下去的動力。

 

如果這一切能結束,我也希望我們能開始。

 

“沒關係。我覺得現在的你和現在的我在一起,恰好。”

 

“爲什麼?”

 

“活在當下,有個能愛的人,是福氣。”他說。

 

第一次,被人愛。

 

“無論如何,今天起,我會對你負責。”金鐘仁說道。

 

“夏涼,你逃不了的。你註定,是我的人。”

 

金鐘仁,很霸道呢。

 

霸道地讓我很喜歡。

 

我輕輕一笑,終於離開了醫療室。外邊竟已經下起了細細小雨。我回到房間,邊伯賢很意外地在。我以爲,他出任務了。

 

“和金鐘仁待在醫療室這麼長時間,是睡着了還是幹什麼了?”邊伯賢轉頭,沒點好聲好氣地問道。

 

我不知道邊伯賢這番話是反問句還是疑問句,所以我沉默了。

 

“囂張了?”

 

“就是昏過去了。傷得有點重。”我把染紅了血的外套放在牀上,準備去洗澡。

 

“所以,一個伴了你這麼多年的惡魔,終究贏不了一個剛來不久的天使嗎?”邊伯賢憤怒地看着我,像是失望透頂後,才捨得離開房間。

 

他知道。

 

但是我不理解他那番話。

 

我只把他當哥哥。

 

一個處處都幫着我的惡魔哥哥。

 

——

 

又從兜裏拿出香菸,本該戒了的。

 

“煙抽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那你戒菸吧。”

 

“好。都聽你的。”

 

可是,還是好難過。

 

我居然,比不上。

 

小時候輸給吳亦凡,現在輸給金鐘仁。

 

原來我只有備胎的命。

 

一個得不到你的愛,還想拼命的癡漢。

 

我的保護,不夠別人的愛戴來得那麼討你歡心。

 

“你們欺負我可以,你們別欺負她!”

 

後來,別人不再欺負我,也不再欺負你,你也已經不需要我所謂的保護。

 

——

 

我拿了一些乾淨的衣物,準備洗澡。不巧的是,總有個人先搶先一步。

 

“裏面的,我不管你是誰,你趕緊的!”無奈嘆息,我只想好好洗個澡。

 

這時候,門開了,我被拉進浴室後,被按在牆壁上,一股熱氣對着我的臉蛋。

 

“你有毒。”

 

“我?”

 

“嗯。這毒很香。”金鐘仁聞了我頭髮,埋在我的肩上好久好久。

 

“香得害我想幹些壞壞的事情了。”他說完,一個吻落在了我的頸項。

 

他的吻一次接着一次,淺淺的,慢慢直深深的。

 

沒想到天使也有惡魔般的慾望。

 

夜色忽然降臨,傷口也加倍疼痛感。樸燦烈躺在牀上,動彈不得。這是第一次,他傷得那麼嚴重。

 

他再一次找來了吳世勳。

 

“傷口怎麼嚴重多了?”吳世勳皺了眉頭地問,果然不出所料,樸燦烈壓根不會聽他的話。

 

“我沒碰水,也沒穿越了。爲什麼這麼痛?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樸燦烈費盡地說道。

 

吳世勳沉默,沒敢多說什麼。他替樸燦烈打了大量的止痛劑後,給他打了一針麻醉藥。

 

“疼痛感減少了,這裏是消炎藥和止痛劑,需要的時候可以使用。”吳世勳交代好一切,正準備離開時,樸燦烈的一句話使得吳世勳緩了腳步。

 

“你想不想賺更多的錢?”

 

又是錢,讓吳世勳猶豫了。

 

“想。我可以怎麼做?”吳世勳問道。

 

“成爲穿越殺手,我能保證你所得到的會比現在多上好幾倍。”這是樸燦烈給吳世勳許下的承諾。

 

吳世勳再一次見錢眼開,答應樸燦烈成爲殺手。

 

他,要成爲惡魔了。

 

後來,待樸燦烈的傷好轉以後。他給吳世勳的腦部裝入晶片,親自教導吳世勳如何穿越的方法,一步一腳印地指導他。

 

沒有人曉得樸燦烈的用意何在,何須要教導一個實習醫生成爲殺手?

 

他爲什麼要把吳世勳推入無邊際的地獄?

 

 

第七章

 

一個星期過去,我到2020年去尋找樸燦烈的蹤影。不曉得他是否還記得我?我也已經好久沒有接近他了,上次來這兒被暗殺,現在呢,我可是希望可以毫無損傷地回去。

 

系統,尋找樸燦烈的蹤影。

 

破舊的屋子內…

 

應該就是第一次見面時待的地方了。

 

我很迅速地趕了過去,悄悄地走進屋內,客廳是無人的。也許他在這屋子的某個角落?或者在我來的當兒,離開了?

 

我正準備走進房間時,看見他正在爲一個男孩敷藥。

 

男孩看上去才十歲左右,卻中了槍傷。

 

樸燦烈一手一腳地幫他敷藥。也許當時,他也是這樣替我敷藥的。

 

“你怎麼在這?”他沒有轉頭看我卻知道我在,不愧是專業的。

 

“就想來這屋看看,沒想到碰着你正在救人?”我說道。

 

“孩子怎麼受傷的?”    我慢慢湊前問道。

 

“我出任務的時候,別人不小心傷害他了。幸好沒有命中要害,不然無辜的性命就這樣失去了。”樸燦烈收拾好急救箱,將紅透的紗布扔在垃圾桶裏。

 

“我第一次看見殺手救人的。不對,是第二次。你救我那次雖然我沒看見,但也是救了。”我歪着腦袋瓜笑着說。

 

“你也是挺可愛的了。”

 

“我雖然殺人,但從來不傷及無辜。一旦傷及了,那我就會救。”

 

“那你爲什麼殺人呢?”我問。

 

既然不傷及無辜,那爲什麼要殺人呢?

 

他沉默了會兒,才說:“那你爲什麼要找殺人的殺手呢?不怕他後來把你殺了?”

 

“不怕。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都來不及了。”我說道。

 

救了我的都是好人。

 

他、金鐘仁、邊伯賢和吳世勳都是好人。

 

“但是這孩子得怎麼辦呢?就這樣放在這裏還是等他甦醒看見我們兩個?嗯?”我皺眉不解地問。

 

“他還小,我更希望能讓他忘了這段回憶。可惜了,他的童年有了缺陷。”

 

我的童年啊,也不完整。

 

“多一會兒麻醉藥效就會過去,趁這段時間,先把他帶回去我的任務地點。你要跟着我呢還是在這裏待會?”他看着我問。

 

“我跟着你唄,怕你不回來了。”

 

“看來你很想念我呢?嗯?”他壞笑一番,我故作淡定。

 

是啊,想你都來不及了,想着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個任務。

 

我跟着他帶着孩子坐上黑色的轎車,車子在小區裏面一家雜貨店外停了下來。

 

“這裏嗎?”我輕聲問道。

 

“我買點東西,你在車等我,也幫我看着孩子。”樸燦烈迅速下車到雜貨店買了點東西。

 

似乎是一些玩具和小零食之類的。

 

也許是給那孩子買的,深怕他驚醒看見我們倆,沒有這些東西就嚎啕大哭起來。

 

畢竟樸燦烈長成一副壞人的模樣。

 

我看着正在付錢的樸燦烈忽然打了噴嚏,“哈秋!”

 

哎呀,說人家壞話被發現了。

 

我掩藏不住笑,看着他笑了好久。

 

他上車後,我接過一大袋且很沉的零食。有玩具、巧克力和不計其數的零食。

 

“都是給孩子買的?”我問道。

 

“除了玩具,其他都是我們的。”

 

我皺了眉頭,實在不解。爲什麼要買那麼多零食和巧克力?我們的?

 

沒多說什麼,樸燦烈便繼續開車,隨後來到住宅區。樸燦烈停車,他到車的後邊去輕輕拍醒孩子。

 

預料之中,孩子被樸燦烈的樣貌給嚇哭了,其次是被傷口的疼痛感增加了哭泣的聲量。

 

“你別哭了,這裏有玩具。”樸燦烈皺眉,似乎很不耐煩。這樣的態度,惹得孩子哭得更厲害。

 

“哎你不會哄孩子,我來。”

 

我一把搶過樸燦烈拿着的玩具,坐在孩子的隔壁。

 

“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姐姐就把玩具送給你好不好?”我先是溫柔的撫摸孩子的頭髮,想要安撫他的情緒。

 

孩子雖然還在哭泣,但聲量明顯降低了不少。

 

“是不是哥哥壞壞,讓你不開心了?我幫你打哥哥好不好?”我指着皺眉的樸燦烈說道。

 

樸燦烈十分不解,也很無奈。

 

孩子點點頭。

 

我馬上打了樸燦烈。

 

“我打哥哥了,那你就別哭了,有姐姐在。沒事的。”

 

“我叫小洋。”男孩說道。

 

“小洋乖,姐姐把玩具給你,快回去找媽媽吧,媽媽該擔心了。”

 

“嗚嗚嗚!”小洋哭得更厲害。

 

 

也許我說錯話了。

 

這孩子…

 

太讓人心疼了。

 

“對不起小洋,姐姐說錯話了對不對。”

 

“媽…媽…她不在了…嗚嗚!”

 

“姐姐也一樣,沒有爸爸媽媽。但是姐姐現在也好好的,小洋是不是也得好好的?”

 

“可是…我好傷心…嗚嗚…媽媽說過要一直陪着我的。”

 

“那媽媽有沒有說過小洋該長大了呢?小洋再這麼難過下去,媽媽是不是會擔心呢?”

 

安撫小洋的情緒,也像在自我安撫一樣。

 

夏涼,要活得好好的。

 

媽媽也會活得好好的。

 

小洋也更要活得好好的。

 

我和樸燦烈把小洋交給孤兒院的院長,隨後就離開了小區。

 

一路上沉默了好久,樸燦烈纔開口問:“你很堅強,都沒有哭。”

 

我很疑惑他爲什麼這樣說。

 

“如果哄小孩,連自己也哭的話,豈不是很沒有用。”

 

“那你現在可以哭,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堅強。”樸燦烈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不擅長哭。”

 

我說的這句話惹得樸燦烈一頭霧水,隨後無奈地笑着搖頭。

 

也是怪了,他的笑很溫暖。

 

“你很喜歡笑嗎?”我問。

 

“我…不擅長笑。”

 

“但一笑就傾城。”樸燦烈壞笑地說道。

 

是的是的,長得帥的人說什麼都對。

 

“那請問一笑就傾城的人,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郊外的某片草地上,野餐。打算和你放鬆心情,也讓你可以有時間一直看着我。沒辦法,我居然讓一個好看的人想念我了。”他居然可以把歪理說得頭頭是道,而我卻覺得一點也沒問題。

 

估計人只要長得好看,就完勝了。

 

彷彿車程還有很多,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醒來的那一刻,是被樸燦烈熱熱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才醒來的。

 

“你…幹什麼?”我輕聲問道。

 

“叫醒你。”

 

“用這種方式?”

 

“怎麼?不夠特別嗎?”說完,他的臉龐就離開了我的面前。

 

特別地很奇葩。

 

他拎着一袋零食,也領着我到大樹下躺了下來。

 

“舒服。”他躺在草地上,彷彿和草地融爲一體。

 

我慢慢湊前,見他眯上了眼,蹲在他身旁靜靜地看着他的臉龐湊近。

 

估計他一睜開眼就會嚇死?

 

這會兒,他果然睜開了眼,但是出乎意料地冷靜。

 

和想象的不一樣?

 

忽然間,他的頭突然往前,我嘗試往後躲時,被他的手用力撐前。

 

“麼~”

 

親上了?我靠?!

 

 

第八章 

 

金鐘仁在夏涼離開後的下一秒,也迅速離開了基地,趕回公司。公司在十分鐘前召喚所有醫生回去,說是有新的藥物成功被研發。

 

那個藥,對金鐘仁來說格外重要。

 

他當醫生那麼久,只爲了拿到被研發的藥,用來救一個人。

 

“喂?金醫生嗎?韓院長讓我通知你,新的藥物研發成功了。我已經給你預留了兩個,你現在可以回來拿。”

 

“知道了,我立刻過去。”

 

新的藥物命名爲CLS,是用來治療漸凍人,ALS這個疾病。

 

ALS通過人體皮膚接觸、口水、血液傳染。這個疾病起初會咳嗽不止,過後導致身體發冷,皮膚潰爛,最終死亡。

 

這個疾病,致命期限爲十年。

 

唯一能做的,就是研製新藥物。

 

三年前的一場輻射瘟疫中,使得某個人得到了漸凍的疾病,且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

 

那是金鐘仁的女朋友。

 

喬悅。

 

是他在大學時期認識的一個女孩子。

 

長相清秀,也有氣質,符合了醫生的完美形象。

 

喬悅,其實和夏涼挺相似的。

 

但是金鐘仁分得清,她們倆不同。

 

他也沒有把夏涼當成喬悅的替代品。

 

是夏涼的毒太深,他陷進去了。

 

金鐘仁拿到了藥,就趕到醫院去,準備替喬悅服用上最新的藥物。

 

只要她能甦醒,就能彌補這一切了。

 

她醒了以後,至少我的罪惡,能減少一些。

 

“替她注射藥物吧,這是最新研發的。”金鐘仁將藥物轉交給主管醫生,便站在一旁看着喬悅的狀況。

 

藥物注射後,並沒有很快起反應。

 

他坐在那兒等…等…等。

 

“金醫生,這個藥能緩慢減少漸凍的病毒,對喬悅有效。但是即使病毒被清除後,她何時能甦醒也不曉得,畢竟她是個植物人。”

 

沉默了會兒,道了聲‘嗯’。

 

慢慢來吧,都三年了,也不在乎要等多久了。

 

“喬悅小姐,你男朋友我呢得先去美國一趟。韓院長啊,說有一個會議要我過去。”金鐘仁摸摸喬悅的頭髮,溫柔地說道。

 

“什麼時候要過去啊?你有啥本事,會議也要你過去的?”喬悅不解地問道。

 

“嗯…後天就過去了。”

 

“切。留我一個人在上海有什麼意義,哼。”喬悅扁嘴,不悅地說道。

 

“那我不去了。美國新上市的那支口紅和你最愛喫的巧克力我也不買了。”金鐘仁搖搖頭說道。

 

果然,苦肉計終究是有效的。喬悅恨不得立刻把金鐘仁扔到美國去買那支口紅和巧克力回來。

 

抵達美國後的金鐘仁,先是進行了一場會議。

 

這場會議是與美國的科學家以及醫生一併討論。

 

“From the research, we know that the newest medicine can't even helps the disease of ALS.”

(針對研究結果,我們瞭解到最新的藥物根本無法有效地解決ALS這個疾病。)

 

金鐘仁根本沒有聽進去,這場會議最重要的重點。

 

對他來說,ALS不關他的事。

 

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因ALS而出事,他根本不在乎只會發生在美國的疾病。

 

“But, disease ALS already spreads to ShangHai when this meeting haven't started. ”

(但是,在這個會議還沒開始之前,ALS已經擴散至上海。)

 

“Many people are facing death right now.So, what would you like to do? Dr.Han?”

(很多人正在面對死亡。所以韓院長,你想怎麼做?)

 

這貌似是美國醫生給韓院長的一個重大的挑戰。

 

金鐘仁從他的語氣聽得出來,ALS之所以會擴散至上海,無非是他的作爲,爲了要擊垮韓院長,從而奪得世界第一的稱號。

 

韓院長聽後,也說了一句:“Do you think you won me?So far, you not.”(你以爲你贏得了我嗎?你並沒有。)

 

會議結束後,整個團隊立即回往上海。

 

但是,回到上海已是兩天後的事情了。上海已經被ALS疾病所擴散。所有未受感染的市民都被隔壁於上海以外的地方。然而被感染的居民只能逗留在上海,等待死亡。

 

被感染的市民過三千萬,其中包括了喬悅。

 

對於ALS這場瘟疫疾病十分害怕的人們,都很迅速地隔離他們,也不進行急救。

 

任由上海自生自滅。

 

像一隻被廢棄的棋子。

 

都說了啊,人心,

 

真他媽險惡。

 

他們到醫院去,看見喬悅在ICU病房內躺着。

 

還未等到金鐘仁回來,喬悅已經成了植物人了。

 

那天的別離,也是最後一次的對話了。這事,讓金鐘仁後悔了三年。如果當時,也一併帶喬悅去美國,就不會這樣了。

 

喬悅,就不會…

 

這樣了。

 

“麼~”

 

他歪着腦袋瓜兒,笑眯眯地看着我。這強吻也是很厲害…厲害得讓我靜止了一分鐘。

 

“不說話啦?是不是想再來一波?”樸燦烈那色迷迷的眼神把我嚇得立刻從草地上爬起來。

 

對,艱辛地爬了起來,躲在大樹後面。

 

我這笨拙的動作,惹得他哈哈大笑,笑得快喘不過氣。

 

“真有意思,你居然還會害羞啊?”他坐在草地上看着探頭的我問道。

 

我氣鼓鼓地看着他說:“誰知道你是僞君子?!”

 

“哼!沒看見過像你這樣的。”

 

有啦有啦~金鐘仁當第一,你當第二個不就好了。

 

“喲?把我說得這麼壞?”樸燦烈皺了眉頭,不解地說。

 

“是啊,你個大壞人!”我立即衝向他的面前,給他來個狠狠的疼痛,卻被他用手一抓,動彈不得的手啊,傷害不了他。

 

“你…力氣大了不起了這是?”我一點怒氣地說道。

 

“你捨得打我?滿身傷的身體,萬一打着傷,你負責嘛?”樸燦烈開始委屈粑粑地對我說,我卻心軟地放鬆拳頭。

 

“你受傷了?哪兒受傷了?我幫你看看。”我正想把他的襯衫脫開,好清楚查看傷口的位置,他卻一直緊緊抓着我的手。

 

“你想要我說實話還是騙你的?”

 

“什麼啊?”

 

“你選一個。”他仍要我做出選擇,我便無奈選了前者。

 

“心受傷了。想你想得都疼死了。”

 

 

“你這麼硬撩的嗎?”

 

這套路真是隨意啊,彷彿是手機拿出來就能隨便看到的撩人語錄之一。又或者給他一個面子,這是他精心想好的套路,卻隨意地用在了我的身上。

 

“撩你是我學來的,但喜歡你是真的。”他說。

 

這一瞬間,我居然心動了。後來,把邪惡的想法拋開,才瞭解其實我是有男朋友的!

 

沉住氣!他騙你的!千萬不要相信!

 

“可我不喜歡你。”

 

第九章

 

樸燦烈鬆開了我的手,這一刻的表情都透露出不滿和憤怒。

 

像是他輸了一場遊戲,而且是敗給了我,心有不甘?

 

像是披着羊皮的狼埋伏好久,準備一切只爲了逮捕我,但是卻逮捕不到的錯覺?

 

我感受得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正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我現在哪怕說錯一句話,任務就進行不了了,會在這裏中斷。

 

“樸燦烈,我想問一句冒犯你的話。”

 

他看着我,十分疑惑。

 

“哪怕你對我有一刻是真心的也好?”

 

“你說什麼?”他更不解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的撩人是學來的,我也知道你說的喜歡也是假的。你只是玩玩罷了,不是嗎?而且,才幾天啊你就說喜歡我?”

 

苦肉計,拜託您能成功吧。

 

不成功便成仁。

 

求求您了。

 

“是啊…就是玩的不行嗎!我玩得起不是嗎!我也沒讓你喜歡我!你這不是拒絕我了嗎?”他句句都是帶着怒氣吼我的,這暴脾氣嚇得我聲都不敢吱。

 

他背對我坐着,也沒說話。大概彼此沉默了半小時吧,他拎着一大袋零食走向車的方向。我坐在草地上,沒敢站起來。

 

誰曉得他是不是氣得都不想載我一程了。

 

他果然上了車,沒打算載我就離開了。

 

那一刻,我覺得啊,苦肉計用不用都無所謂,他人品貌似差了點。

 

樸燦烈任務中斷。

 

在荒山野嶺的地兒,我也回到了所屬年代,這種地方待多一秒都怕有熊出來攻擊我。

 

他又把車子掉頭,卻發現一大片草地上空空如也。

 

人沒了,他頓了頓,沒多想也就離開了。

 

樸燦烈驅車回到了基地,吳世勳正昏睡在爲他打藥的房間裏。

 

吳世勳啊,這定力不好。就一次的穿越,且才兩個月距離的穿越,他也負荷不了,都昏迷兩天了。

 

新人慢點教吧,反正還早呢。

 

樸燦烈的壞笑盡在鏡子前展現出來,沒有人曉得,也不懂得他在搞什麼。

 

——

 

“老大,我們找到樸燦烈的地兒了。”

 

‘老大’頓了頓,才說:“找到原因了嗎?”

 

“目前還沒有,還釣不了大魚。”

 

“好。再久一點,看看他想搞什麼。”

 

‘老大’看着資料,靜靜地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

 

我回到基地,昏了一段時間,做了一個小夢。醒來的時候,是被金鐘仁那傢伙給親醒的。

 

他一看見我醒來,就笑開了。

 

“回來啦?等你好久了,想死你了。”金鐘仁說完,把頭埋進我的肩。

 

“哎別,流汗了,挺臭的。”

 

他突然起身“嗯…我也這麼覺得。”

 

好吧…說不過,惹不得。

 

“你呢?一整天干啥去了?”我歪頭問道。

 

“沒幹啥子呢,就空閒的時候回醫院那去了。”

 

我點點頭,便去洗澡。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樸燦烈那任務我也擱一段時間了。

 

任務擱置一段時間的那段日子,都是和金鐘仁一同過的。

 

我和他說,長這麼大吧,也沒談過戀愛,也沒試過去玩什麼的。

 

他聽了,倒是把我帶出去玩了。

 

“水上樂園喜歡嗎?”

 

“燒烤?喫喫喝喝?”

 

“哎沒事。我帶你去玩。”

 

金鐘仁自顧自問,也沒顧得上我的答案,就收拾一切把我帶出門了。

 

他單手握着駕駛盤,另一手牽着我,時不時轉頭過來看看我偷笑。

 

“我說金鐘仁,你不是走的高冷、霸道路線的嗎?現在…準備換風格啦?”

 

“嗯?換啥風格啊?你喜歡哪種風格我就是哪種風格呀。”金鐘仁笑眯眯地說。

 

“我喜歡…啥都有的風格。”

 

“那恐怕是個神經病?”金鐘仁皺了皺眉頭地說。

 

“神經病風格也行啊,我可以包容你。”說完,我開始狂笑,金鐘仁看我笑得這麼歡,也無奈地笑着搖頭。

 

過了好一段距離,金鐘仁帶我到城市裏的一家燒烤店喫烤肉。

 

細心的他負責烤肉,愛喫的我負責清光。

 

“我說,我烤好一塊,你就喫一塊。你怎麼這麼自私啊?”金鐘仁假裝生氣地對我說道。

 

“呀,有人生氣啦?好咧,請你喫一塊。”我將烤肉夾給他。

 

“好喫嗎?”我問,他點了點頭。

 

“那可不嘛,我男朋友烤的呢!”

 

說完,我倆看着對方,笑出聲來。

 

“喫飽了,就去玩了。”金鐘仁牽着我的手,準備和我一同上車。

 

突然,一個電話讓他原地止步。

 

“喂?是。真的?我馬上過去。”金鐘仁掛了電話後,才發現我的存在。

 

“夏涼,對不起。忽然有急事,不能和你一起玩了。你能自己回去嗎?”

 

 

有什麼事能急成這樣…既不能帶我去,也不能載我回去。

 

見我沉默,臉色逐漸不好後,他才硬着頭皮把我帶着去。

 

我其實也不是耍脾氣,就是有點難過吧。打算把自己的女朋友扔在那,讓她自己回去?嗯?那豈不是和樸燦烈一樣呢?

 

把我扔在那裏自生自滅的。

 

“我的病人是植物人,昏迷了三年。剛剛接到通知說,她終於醒過來了。”金鐘仁在紅綠燈轉紅的時候對我說道。

 

我看着他,靜靜的待著。

 

“對不起,剛剛說出了那番話讓你不高興了。”

 

“沒有…”

 

“對不起。”

 

看着他誠懇的道歉之下,我很快就原諒了他。其實誠懇是其次,他長得好看是重點。

 

 

我好像挪用了樸燦烈對我說的話了。

 

一旦想起他,就會想到我啊,把任務就這麼擱着一個月,也不怕急,也不怕死。

 

果然是因爲樸燦烈有毒吧。寧願死,也不想再靠近他了。

 

他,挺垃圾的。

 

“夏涼,我們到了。你要在車上等我還是在我辦公室等我?”金鐘仁將車子停在醫院旁的戶外停車場。

 

“我去溜達溜達,你好了就打給我。”

 

“行,那我先上去了,你自己小心點。”金鐘仁看着我,微微揚起笑容說完,就匆匆趕上樓了。

 

我一個人在醫院裏閒逛,準備到食堂買杯飲料,接着到花園去坐着。買了飲料後的我,準備到花園去。

 

“借過借過!”

 

“醫生!傷者心率很慢!”

 

在走廊的另一方,我看見幾個護士和一個醫生正在推一個滿身是血的傷者到急症室。

 

剎那間,在身後緊跟着的醫生,彷彿很熟悉。

 

是他?但是…怎麼可能?

 

2048的年代不會有他。

 

吳世勳。

 

一轉眼,人就不見了。我立即跑了過去,跟着走廊的盡頭接着走。

 

每一個醫生的臉,我都注意看了幾眼。

 

難道是我看錯了?

 

這裏沒有一個是吳世勳。

 

也許是我看錯了。我鬆了一大口氣,怪自己想多了。

 

對嘛,吳世勳怎麼在這裏呢?對吧?

 

正巧在我數落自己的時候,接到了金鐘仁的電話,我也匆匆離開了。

 

“差一點…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夏涼,怎麼…這麼巧?”吳世勳躲在一個病房內,透過玻璃看着已經走遠的夏涼說道。

 

第十章

 

吳世勳視角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再也熟悉不過的房間裏——我替樸燦烈療傷的房間。

 

看着桌上的時鐘,今天已經是距離我昏迷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我慢慢地扶着牆,走出房間。正巧,剛走不遠就碰上了樸燦烈。

 

“終於醒過來了?還能走路就證明恢復得還不錯。”樸燦烈說。

 

“爲什麼昏迷這麼久?你不是說最多兩天?”

 

“呵,你還好意思和我提這個。誰知道你身體那麼弱?這麼差?”樸燦烈稍微來氣地說。

 

這話使得我說不出任何話。他的確沒說錯,體力差的人甦醒的時間不定。

 

“既然醒了,就跟我來吧。”樸燦烈說完,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緩慢地跟着他走進了一個手術室。

 

“躺上。”他命令道。

 

我一個大男人要被他這麼命令,心有不甘,卻不敢吱聲。

 

樸燦烈拿出了一個針筒,裝着紫色的液體,準備給我打針。

 

“這是什麼?”

 

“葡萄藥水,剛醒來...”

 

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我插嘴:“這根本就不是!”

 

他頓時恍然大悟,“看我這腦袋有點愚蠢了,我居然和醫生玩藥水的名稱。”

 

一陣冷笑後,他將藥扔給我。

 

“自己看看吧。”

 

我檢查一番,聞了味道。這既不是葡萄藥水,也不是我所認知的其他藥物。

 

“這是什麼?”

 

“這是病毒。”

 

我看着手上的病毒,表示不解。爲何要把病毒打進我的體內?

 

“其實吧,你打不打都無所謂。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給你打一針了。”

 

“這只不過是要加劇病毒擴散罷了。”他繼續補充。

 

“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十分懊惱地問道。

 

“因爲這就是你要完成的第一個任務。”

 

“救自己。”樸燦烈說道。

 

救自己?

 

“那麼多任務之中,如果連基本的救自己也救不了,那麼你沒有資格當殺手。”

 

“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一星期後你還未完成,我會給你解藥,並且你我再也無關係。”樸燦烈這番話使得我不得不從現在開始就拼命。

 

查詢病毒成分,分析,查詢解藥所屬年代,分析,尋找解藥所在位置。

 

大概這樣就能完成了吧?我的第一個任務?

 

我拿着樸燦烈給我的病毒,利用顯微鏡來觀察病毒的活躍度。

 

沒想到一開始是很平靜的病毒,且只有少數量。但是當我加入第二滴後,病毒的數量多了5倍,並且活躍得更快速。

 

這就是樸燦烈所謂,爲了加劇病毒的擴散。

 

我很快就發現這個病毒在目前這個年代並沒有解藥,甚至沒有這個藥物的誕生。

 

那麼就是未來年代了吧。

 

我一鼓作氣,把樸燦烈教會我的東西用在了這一刻。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現在人羣稍多的街道上。

 

但是不曉得自己來到了什麼年代。

 

能穿越已經很好了。

 

“不好意思,請問今年是什麼年?”問及他人,卻被他人當做怪人。

 

要不想那麼奇葩,我只好到報紙攤,隨手拿了一張報紙查看日期。

 

2045年,4月12日。

 

「美國疾病ALS居然擴散上海,傷及人數過3千萬!」

 

「中國目前封鎖‘ALS’上海,據說是美國院長惹禍上身?」

 

「李某失去女兒,遭隔離,在醫院門口痛哭,無法見女兒最後一面!」

 

似乎找到了,是一個全新的病毒。ALS?

 

“大叔,我想問一下這事情是昨天發生的嗎?”

 

“是啊。一下子就說要緊急疏離,說什麼是一個很嚴重的瘟疫吧。”大叔回答。

 

只能說找到了病毒的開始,必須要找到病毒的結束。

 

覺得越來越不舒服後,我立即回到過去。

 

沒想到一昏迷就昏迷了一整天。

 

“挺不錯的嘛這小子,這麼快就找到了病毒爆發的那一個年代。”樸燦烈和另一個男子對話。

 

“我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才。”

 

“可不嘛?”

 

迷迷糊糊地起來,整理一番資料後,準備穿越搜查ALS疾病。

 

再一次的穿越,我來到了2046年的秋天。爲了搜查ALS疾病,我先是利用網絡來查找。但資料很散落和零碎,甚至有些更不曉得是不是確實的消息。

 

我迫於無奈下,只好偷偷潛入醫院尋找解藥。

 

沒有…一點也沒有。

 

這裏根本就沒有解藥。

 

重複穿越也好幾次了,一星期的期限也快結束了,僅剩最後的兩天。

 

我用僅剩的力氣再一次穿越,這次終於好不容易來到了解藥所存在的年代了。

 

2048年。

 

我裝扮成一名醫生,悄悄潛入了醫院,成功偷取了幾罐解藥CLS。正當我準備離開醫院的當兒,卻碰上了夏涼。

 

是的,就是夏涼。

 

我猶豫、懷疑和疑惑了一番。還未來得及整理思緒,我發現她在尋找我的痕跡,只好快速地躲進了病房內。

 

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說也都說不清了。

 

見夏涼從病房外走過,心不禁一陣冷顫。“差一點…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夏涼,怎麼…這麼巧?”

 

原來,你也會穿越?

 

難怪我半年才能見上你一次,難怪你說你很忙。

 

這樣的見面對我來說,有點可怕。

 

但是這樣,我會不會因此離你更近了?

 

我回到2020年,昏迷一陣後醒了過來。見時間不多,我獨自到手術室找針筒給自己注射解藥。見解藥被我清空,我鬆了一口氣。

 

“很好。看來你很有當殺手的潛力。”樸燦烈走來,看着我說道。

 

也許這一句話意味着我這一刻起,從醫生變成了殺手。

 

只爲了更多的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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