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每一段落所使用的人稱都不同,閱讀起來可能會顯得有些混亂,我是第一次採取這樣的寫法,算一種新嘗試,如有不好之處,還請多見諒(_ _)

#早晨#

雖然有窗簾遮蔽著，陽光卻依然穿透進來，照射在眼皮上，使人無法安眠。

意識渾沌，尚分不清現實與夢境，耳邊彷彿還環繞著那句話：「願望……」

「嗚…嗯。」抬手遮住眼，發出低低的呻吟。

試著回想，但隨著意識的清醒，夢裡的聲音越離越遠，最後腦中只剩“願望”兩字，其餘的內容完全想不起來。

撐起身子，準備去梳洗，喃喃唸著「又作夢了嗎？可以的話真不想作夢。」

望著鏡中的自己，沒來由的感到煩躁，原本因為剛睡醒不整齊的頭，被抓的更亂了。

不想作夢，不想思考，更不想看到自己，自己到底為何要誕生到這個世上？要說是為這世上帶來貢獻？也沒有，就算有能力也不想去做。

負面的思想，不停增長。

活？怎樣才算活？

會呼吸？有生理跡象？會思考？

如果是這樣，那活著真簡單。

「呵…呵呵…」坐在沙發上，在獨自一人的空間中，笑著。

邊笑邊微瞇著眼道：「雖然我討厭自己，但我不會自殺的。」

不喜歡自己，但更不喜歡這個世界，所以不自殺，讓這世上少一個自己討厭的人，不是太便宜這世界了嗎？

笑聲停止，房間只剩時鐘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哈…」一道哈欠聲響起。

「好睏，明明才剛睡醒，是因為作夢的關係？」伸了個懶腰道。
眼皮越來越沉重，試著阻止它們闔上，卻力不從心。
倒臥在沙發上，意識漸漸模糊，剩一絲清明時，突然想到夢所遺留的話。
「願望…」

 

＊　＊　＊　＊

「醒醒，睡在這邊你會腰酸背痛的。」輕輕推著沙發上的人，但對方絲毫無清醒的跡象。

「好難得睡得那麼熟，平常一碰就醒了，他到底在這睡了多久？」因為叫不醒睡在沙發上的人，微微露出困擾的神情。

蹲下身，看著他的睡顏，小聲道：「怎麼連睡著也沒放鬆呢？是因為睡在沙發上的關係嗎？」

靜靜地看著他的臉，不知不覺蹲到腳都痠了，這時才回神。

「啊！不對，既然叫不醒他我應該去拿毛毯給他蓋。我怎麼會看他的臉看到呆掉呢，好糟糕。」想到此，臉頰微微發燙。

說完，準備回房拿毯子，在轉身那刻手被抓住。

「啊！」因手突然被抓住，有點嚇到，小聲叫了一下。

想說他醒了，準備問他為何要睡在這邊，結果一回頭，跑到嘴邊的話又縮回肚子。

「明明都抓住我的手，卻還是沒醒，是不是在裝睡阿？」臉上充滿不解。

手被抓住，無法移動，只能試著蹲下身，繼續看著對方的睡臉。

雖然知道睡著的人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還是忍不住碎碎念「我被你突然的舉動嚇到了，剛剛的叫聲也沒嚇醒你，真不公平。你今天好反常，雖然你在睡夢中大概也不知道，到底夢到些什麼呢？」

就跟看到別人打哈欠也會跟著想打一樣，看著他的睡臉，一股睡意也跟著擁上來。

「看你睡，我也有點想睡了，嗯…唔。」

維持著一手被抓住，臉靠在沙發邊緣，用著克難的姿勢跟著睡著了。

＊        ＊　＊　＊　

雖然醒了，卻依然閉著眼，試著感受一下身旁的環境。

身旁好似有股熱源？不過空氣好像變冷了，是太陽下山了嗎？我睡了多久？在心中不斷思考著。

張開眼睛，望著身旁的人，不自覺帶著淺淺的微笑。

「怎麼你也睡在這邊呢？」說完，發現自己抓著她的手。

另一隻手輕輕摸著她得臉，悄聲道「原來如此，難為你跟我一起睡在這了。」

親了一下抓著的那隻手，再鬆開，彎身抱起她，忍不住又親了下她的臉龐。

「啊？」懷中的人終於被這次的親吻吵醒了。

「你回來了。」

「你醒了？我竟然也跟著睡著了！」

兩人同時出聲。

「我…我先說，你怎麼會睡在沙發上呢？而且我都叫不醒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之類的？」手輕撫他的額頭，面帶擔憂地問。

抓住她的手，帶到嘴邊親了一下，微笑道：「沒事，別擔心，可能是因為早上做了個夢沒睡好，所以剛剛才會睡得沉些。」

因為一直被吻，臉頰微泛紅，羞澀的樣子，讓罪魁禍首笑的更開心。

「你晚餐吃了沒？如果沒有我們就一起吃吧，我有帶東西回來，可以吃那個。」忍住羞意，試著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還沒，我本來想說你還在睡，那乾脆就這樣把你抱回房睡到隔天算了。」清楚她的小心思，思考著要不要配合她，還是繼續逗她。

「現在我們都醒了，那我們就去吃晚餐吧，這樣也對身體比較好。」輕輕拍著他的背，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裝作沒感覺，一路抱著她到餐廳，把她安放在椅子上後，再道：「你帶回來得東西在哪？我去拿過來吧。」

臉頰依舊泛紅，小聲地告訴他東西放置的位置後，心中嘀咕著：「壞心眼。」

＊        ＊　＊　＊　

晚餐吃完，臨睡前，又突然想起早上的夢。

「還是想不起來…」自言自語唸道。

「想不起什麼？」從他的懷中探頭問到。

摸摸她的頭，道：「沒什麼，只是想不起來到底夢到了什麼。」

「這很正常吧？一個晚上會做很多夢，偶然記得的也只是其中一個，不記得很正常喔。」

「一個晚上會做很多嗎？我不喜歡作夢，但更討厭做了卻不記得。」

抬手試著撫平皺起的眉頭，柔聲道：「為何討厭作夢？雖然我也做惡夢被嚇醒過，但我沒有因此討厭作夢喔，因為有惡夢，也會又好夢阿。」

「我討厭作夢不是因為怕做惡夢之類的，我連好夢都不喜歡，我不喜歡這種不切實際的事。」

「我倒是蠻喜歡得，因為覺得可以給人幸福和希望。」有點害羞地道。

沉默一小段時間後，開口道：「或許我是怕給希望又幻滅。」

聽出他聲音裡的沉重，想抬頭看他的神情，卻被他抱在胸口無法移動，於是決定試著鼓起勇氣說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就是因為有希望，所以才會有動力繼續下去。既然在夢中都實現了，不就可以用此當範本，努力在現實中也實現嗎？」講完自己都感到害羞，拉住被子遮住自己的臉，從被中傳出模糊地道晚安聲。

拉開被子，讓她露出頭可以呼吸，親一下她的臉龐，拍拍她的背，無聲地哄她睡。

望著她的睡臉，再次想起夢所遺留的那句「願望……」

確定她睡著後，輕聲道：

「願望…雖然還是想不起做了些什夢，我只知道我的願望早就達成了，不需要夢來刺激我前進。因為想要的東西就那一項而已，其他不重要也不會在意，所以夢對我來說是沒必要的東西。我的快樂在我身旁，我不希望夢來混淆我的判斷，我不希望我哪天不小心把夢中的妳當成妳，你只有一個，就算是在我的夢裡的那個與不是妳。」

停頓一下，聲音放更低道：「我不喜歡自己，也不喜歡這世界，但我感謝這世界讓你誕生下來，如果能讓你幸福，我願意待在這裡，就算我不喜歡也沒關係只在你在。你一不在，我就會不自覺得陷入自厭的情緒裡，我唯一喜歡自己就是你因我而幸福的時候.。如果你不幸福，這世界對我來說只有厭惡。.希望你能一直幸福，就算不在我身邊也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