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請走:①      ②

◇おそ松:偵探(吸血鬼)     ◇カラ松:吸血鬼     ◇トド松:探員

◇OOC有

 

直到迎來死亡前一刻內心仍然深度渴求成為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類,對於這樣的人而言他懷著「不希望對方就此死去」的心意到底做了多麼殘酷、冷血的事呢?

對啊,明明甚至不惜利用死亡來證明自己是個人類,能夠做到如斯地步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會接受自己成為怪物的吧。

當カラ松終於有所察覺到此刻已經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時,這一切似乎已經太遲了。

由於過度攝取血液導致おそ松身體變得十分虛弱活動能力接近於零,無奈之下カラ松只能小心翼翼地放輕動作將幾乎失去知覺的對方背起來朝回家的路繼續前進。

剛踏入家門那一瞬,禁不住重重呼了口氣,置身於自己生活多天的熟悉空間令カラ松內心總算能夠真正放鬆下來得到稍稍喘息一下的機會。

——當然,現在並不是優哉遊哉、遊手好閒的時候。

按下身側的電燈開關,隨即便熟門熟路地快步走到床邊將意識有些渙散的おそ松小心放到床上安置好,而後走進廁所準備一盤熱水和幾條乾毛巾為對方擦乾淨身體,可惜才剛伸出手想要解開對方衣服鈕扣時大概是休息了一會兒體力稍有恢復おそ松勉強坐起身退到床尾一角跟他保持距離,接著抱膝坐在床上不發一語地死死盯著他看,就像是被人遺棄過一次從此變得不再相信人類戒備心十足的小動物一樣。

現在根本連稍微靠近おそ松一點都做不到,更別說替對方打理好身體更換身上衣物了,莫名其妙地陷入雙方默不作聲相互對視的僵持狀態カラ松在心裡大大嘆了口氣,正當他深明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張口想說些什麼時對方已經率先打破沈默開口說話了。

「關燈。」

「哈?」

「關燈。」

沒想到おそ松突然會扯起和現狀絲毫沒有半點關係的話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的カラ松只能看往縮在床邊一角的對方愣愣地發出疑惑的單音。而おそ松似乎並沒打算理會カラ松的疑惑,不厭其煩地又將方才的話再度重覆一遍。

雖然不清楚對方要求他這麼做的意圖為何,但難得地面前的人對自己有所請求,更何況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事一椿而已,所以過了片刻後カラ松毫不猶豫地放棄思考直接照對方的話去做了。

看著室內沒入一片沈寂的漆黑中,瞬間產生了一股彷彿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錯覺,カラ松再度走到床邊猶豫了一陣子最終決定坐到床頭一角深怕驚動到現在仍然保持著抱膝姿勢紋絲不動的おそ松,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對方側影過了許久。

身處黑暗中即使明知道對方就在離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卻不知為何會感覺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對方便會立刻消失不見似的,這種奇妙的不真實感使カラ松不由得慢慢靠近對面的人想要藉由肌膚觸碰確認對方存在,而おそ松此時似乎注意到身旁動靜下意識地側過頭看見逐漸朝他靠近的カラ松後竟然沒有作出任何反抗甚至渴求著對方似地主動傾身湊近對面的人。

即使只有一瞬間カラ松還是清晰看到了——遵從自己原始本能不打算作掩飾張狂地暴露出尖銳獠牙嗜血怪物才會露出的表情,不由睜大雙眼的同時立刻作出反應直接將對方壓倒在自己身下使其動彈不得限制住行動。

——他眼前的人還是おそ松嗎?

如果自我喪失等同於死亡,おそ松最後只能以如此可悲又可憐的方式迎來生命最後一刻的話——抱歉,不管幾次幾百次幾千次,他都絕不會讓對方就此輕易死去。

自以為是地向即將逝去的生命賦予重生機會強行留於世上,他到底做出了多麼目中無人又自大的行徑啊?既然如此,在這之後所必需承擔的罪與罰他從此刻起都會做好相應覺悟去面對,連同おそ松的份一起——

大概是毫無預警地就被カラ松給壓倒在床上頭猛然撞到柔軟床舖おそ松總算勉強找回了一絲理智,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些什麼重要事情似的將頭撇向一旁故意不看往身上人,接著還嫌不夠似地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用有些顫抖的嘶啞嗓音開口。

「不要看我的臉……」

聽到對方的話後眉頭不自覺緊蹙了下,カラ松好似發現受傷同伴的野獸突然間俯下身湊到對方頸側憐惜似地伸舌輕舔了幾下,隨後他儘量放柔動作緩緩將尖銳獠牙刺入身下人的頸部肌膚中,聽到對方因突如其來的疼痛感發出一聲悶哼時又像是深怕會弄疼身下人似的動作微微頓了下,沒過多久直至感到被吸血所帶來的極致快感支配對方身體開始不安分地扭動著他才終於安心地稍微加快一下自己吸血速度。

——理所當然,這次カラ松同樣有好好控制吸血量,大約就是令おそ松能夠陷入昏睡狀態的量罷了。

拿掉蓋住對方臉上的那只手,稍稍整理了下對方額前有點散亂的髮,望著身下人毫無防備的睡顏カラ松笑得一臉溫和,不禁伸出手輕蓋在對方緊閉的眼簾上輕聲道出包含真摰祝福的問候詞。

「GOOD NIGHT,おそ松。」

天亮沒多久坐在床邊的カラ松察覺到躺在床上的人逐漸從睡夢中甦醒過來,射進室內的日光使對方有些不適應地輕皺起眉,接著緩緩張開雙眼呆滯地凝望他好一陣子,顯然腦袋仍處於當機狀態整個人根本還未睡醒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看到おそ松意識迷糊的無防備姿態,心裡不由覺得很可愛的同時カラ松伸出手溫柔地輕撫對方腦袋,瞧床上的人好似被摸得很舒服般滿足地笑著,而後又撒嬌似地用頭頂輕蹭他掌心回應自己行動。

難得被對方良好對待無疑令カラ松心情大好衝床上的人露出一個大大笑容,而見到他的笑臉後像是受到自己喜悅的情緒感染同樣忍不住展露出符合自身年齡天真笑顏的おそ松卻使他看得有些失神,以致於對方大腦完全運作正常確認到自己此時面對的對象是他後又採取往常不容許他隨意接近自己身邊的戒備態度カラ松才總算回過神來。

果然不管幾次被人故意疏遠、冷落以待都是無法習慣的事,儘管心裡多少有些難受カラ松也只是無奈地苦笑了下,然而當低下頭檢查發現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被換掉原本沾滿血跡的衣服、臉和身體不小心沾到鮮血的部份同樣被仔細擦乾淨的おそ松忽然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彆扭地將臉轉向另一邊口中似乎在說著些什麼時,最終努力勉強聽到對方所說的話後他又不自覺勾起一抺了然的淡笑。

「……謝謝,カラ松。」

——果然,他已經無法做到對對方撒手不管了吧。

坐在公園長椅上無聊似地晃著腳,雙眸直直盯往前方不知不覺間已經渲染上濃厚秋日氣息的公園景色,直至剛從便利商店踏出的カラ松笑著逐漸朝他接近並將手中另一碗仍冒著熱氣、熱騰騰的關東煮放到他眼前,おそ松才終於有所動作反應過來雙手慢慢接過對方手裡特意買給自己的熱呼呼食物。

似乎見他只是發呆看著自己手中散發出誘人香氣的美味食品沒有動過一口,坐在他身旁的カラ松將嘴裡的蘿蔔咬了幾口吞進肚後微低下頭盯著他的臉開口詢問。

「怎麼了?」

身旁人滿頭問號好像真的對於他此刻的反應感到不明所然、無從考據,而他則沈默不語地將臉緩緩轉了過去與對方相望好一會兒,接著不滿似地張嘴用力緊咬住身旁人拿著即棄餐叉的那只手不放。

——那是他這邊的台詞才對吧。

自今天開始カラ松不知為何突然一改以往態度屢次拒絕自己的吸血行為,就算他主動窩進對方懷裡湊到對方頸側都被人立刻抱起小心放到地面上。這個狀況連續發生數次之後,像是為了轉移他注意力似的カラ松瞥了一眼窗外發現今天天氣不錯後便向自己提議他們兩人一起外出走走,那時不過是心想著反正在等待トド松打電話過來這段期間空閒時間確實比較多,而且正如對方所說——今天天氣著實不錯。

天空灰濛濛的,厚實的雲層牢牢遮蔽住帶有熱能的耀目太陽阻止大部份光線傾瀉而下照亮整個城市般,使外出的人都會不由變得心情鬱悶起來。

——對吸血鬼(真兇)而言無疑是適合外出活動的好日子。

因此他便立即贊同カラ松建議決定跟對方一起外出,可他不清楚自己這個舉動到底哪裏出現問題似乎令對方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知道他對這個提議沒有持任何反對意見對方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隨即便又微蹲下身與他的視線平行表情誠懇地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道出這句詢問。

「おそ松,外出後你有什麼想要去做的事嗎?」

當カラ松莫名帶上一份令人不由想要沈溺其中溫柔的低沈聲音傳入耳際,至今為止從未深度思考、探究過的問題使他腦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大腦功能完全停頓般,到最後他只能搖搖頭誠實告訴對方自己從來沒想過有關這方面的事。

——沒錯,不管是他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吃的食物、想要得到的東西……一直以來都沒有去深思過這些跟「案件」完全無關的事情,就這樣一無所知又無所不知地活到現在,而這就是他的人生。

得到他否定回應後カラ松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像是無言傳遞著「即便如此也沒關係的哦」的意思,接著又直直看進他眼裡放柔音調說話。

「既然如此,這次要不你就先陪我去做我現在無論如何都想要去做的事吧。」

原本還打算去到外面嚐試追尋真兇行跡並再多去一次三個被害者發現第一現場尋找看看有沒有其他有用線索的おそ松頓時變得無法跟對方坦白自己此行真正目的,只能任由カラ松笑得一臉燦爛拉著他的手一同走出家門——結果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們二人現在坐在公園長椅上吃著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關東煮這個狀況。

用小尖牙輕輕掃過對方手腕那層薄薄皮膚上,隨即便看穿他極度渴望吸血的意圖似地カラ松迅速將自己那碗關東煮放到長椅上用另只空出來的手捏住他的鼻翼企圖讓他在無法正常呼吸缺乏氧氣的情況下乖乖鬆口放棄吸自己血。

半晌過後臉色變得漲紅的他終究因長期缺氧的緣故到最後還是忍耐不住自動鬆開カラ松手腕大口呼吸,經過一段時間他氣息總算漸趨平緩後,便略微不滿地皺起眉鼓起雙頰死死瞪著身旁人。

而對方似乎仍然不知悔改似的見到他這副模樣後禁不住輕笑出聲,隨後抬起手替他拭去因缺氧逼出的生理淚水,對方無意間的細心舉動令原本還有些模糊的視線瞬間變得清晰,昨晚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只流浪貓大刺刺地進入他視野範圍內那一剎瞳孔猛然收縮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起來,將手中沒動過半口的關東煮胡亂塞進身旁人懷裡,隨即便從公園長椅上站起來追逐那只流浪貓的步伐往公園深處拔腿奔去。

——這次一定……

「おそ松……」

追隨對方腳步不知不覺間漸漸深入到人跡稀少的公園最深處,伸出手撥開身旁阻擋自己去路的樹木枝啞,不久之後當他一路尋覓的熟悉背影再度躍入眼底時,腦中徹底認知到現時映入眼中的血猩景象沒有半分虛假真實存在後,原本好不容易尋找到對方的喜悅心情瞬間凝結カラ松只能怔怔地反射性叫喚對方名字。

或許是他聲量太小對方根本聽不到,此刻跌坐在血泊中渾身是血的おそ松好像打算伸舌舔掉沾滿血液的手指並沒有回頭看往他,カラ松見狀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從後緊抓住對方正準備放入口中品嚐鮮血的那只手不放,而後俯下身將唇貼在對方耳邊低沈著嗓音開口說話。

「今晚我會好好滿足你的,所以現在先暫時忍耐一下你做得到吧,おそ松。」

話音剛落似乎對自己的話產生反應般感受到對方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帶著仍在恍然的呆滯神情緩緩將臉轉了過來凝望著他,在他默默伸出手替對方擦掉臉上不小心沾到的血跡時草叢處突然傳來一陣響動,當深知大事不妙的カラ松正趕忙準備帶同對方一起逃離現場之時一個成年男人的身影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他眼前。

「我的天啊……你們兩個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指不定他還是該慶幸此時出現在這裡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跟他們二人還算熟稔有不錯交情的トド松嗎?

但不論是誰看到面前如此淒慘的狀況肯定也會立刻將事件矛頭指向他們認為當中充滿致命性惡意的犯罪舉動全是他們所作所為,畢竟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具明顯被吸血過量致死的女性屍體在,再加上おそ松現在更是滿身鮮血,就算他們二人作為吸血鬼的真實身份沒有被トド松識破,但眼前人會把「後備嫌疑犯」這個因素列作考慮將他們拘捕帶回警局接受拷問一番恐怕在所難免。

做足心理建設的カラ松深呼了口氣準備張口說些什麼時,トド松已經逕自走上前彎下腰有點沒好氣地看著他懷裡的おそ松作出詢問。

「姑且還是問一下吧,你搞成現在這副狠狽樣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

「追著流浪貓跑太快一不小心摔倒在血泊中了。」

「真是的,那你現在就先回家洗個澡再回來這裡吧。」

得到おそ松回答後便欣然接受對方摔倒血泊中這個事實沒有半點懷疑,沒想過トド松竟然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カラ松反倒有點反應不過來,似乎察覺到對於眼下狀況他有些適應無能トド松將視線緩緩移至他身上接著再度開口。

「別看我這樣子,其實我方才第一眼看到おそ松的時候心裡瞬間掠過『殺人兇手』之類的想法,不過就算是カラ松你看見渾身是血的おそ松時肯定也有這麼想過吧。」

即使トド松仍然擺出平常那副和藹可親的親切表情面對他,但聽到眼前人不知為何在「殺人兇手」這個名詞上特意加重咬字力道,甚至像是篤定他絕對擁有跟自己一樣的想法似地用肯定的語氣道出最後一句話語的時候,カラ松不禁微蹙起眉沈默不語完全沒有接トド松話的意思。

「カラ松,你……」

トド松話剛說完,懷中的おそ松便突然轉過身面對他話還沒完整說出時他就快速脫下自己外套披在對方身上,跟面前仍舊保持一貫親和態度的トド松簡單道別過後,立刻不發一語地將おそ松從地上拉起來接著用自己身體謢住對方迅速離開此地。

縱使回家途中察覺到對方有好幾次抬起頭來望著他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他還是裝作沒看見只管將人謢在自己身側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因為他是知道的啊,對方三番兩次想要向他傳達的話語。

無數次重覆關上家門的動作再次被隔絕在只剩下他們二人獨處的小空間內,明明他們二人一起回到家裡基本上可以說是再平常、普通不過的日常事項,但莫名遭到對方多次刻意無視自己就連與對方好好交流都無法做到,當這種使他感到胸口難受得無法正常呼吸的狀態持續至進入家中仍然沒有任何好轉跡象時,即使被對方叮囑過暫時先站在玄關處不要亂動以免弄髒地板おそ松卻仍舊一意孤行地踏入室內緊隨對方身後,為了讓身前人不再逃避能夠正視自己似地用力緊抓住對方衣角不放。

「カラ松,你……」

「おそ松。」

「カラ松,你真的……」

——カラ松,你真的曾經認為過我是個殺人兇手嗎?

自己在內心疑惑許久的問題遲遲未能得到對方正式回答,甚至屢次被對方出聲截斷似乎不太想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般,話音未落隨即便被突然回過身直面自己的某人給一把抓住手臂猛然施力一扯將他強行壓倒在地上。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只能任由身體忽然失去重心狠狠碰撞到冰冷地板上,待他隠忍住頭部傳來的劇烈疼痛再度睜開雙眸便發現到自己身上被一片陰影籠罩,壓在他身上的人突然間不發一語地伸出手解開他衣服上的紐扣,胸前肌膚暴露於空氣中使他不由打了個冷顫,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頃刻間爆發而出強勢侵佔大腦各個部份。

意識到自己處境變得十分危險おそ松幾乎出於本能性地立刻作出一番激烈的反抗行為企圖能夠成功掙脫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可惜的是任憑他在カラ松身下再奮力掙扎終究敵不過對方力氣,甚至令施加在對方身上出於自衛性質的抵抗動作顯得格外無力,而且感受到自己強烈的對抗意識似乎反倒令カラ松不自覺地更加粗暴對待他,最起碼被對方長時間刻意用力緊抓住帶有明顯青紫勒痕的雙手手腕此時已經連一些基本的簡單動作都無法做到,像是不再屬於自己身體一部份似地不知不覺間就連所有感官都開始變得麻木,最初猛烈的拒抗到後來漸漸演變成無言的順從,直到對方將他身上衣物全數褪去自己還以為這一切總算迎來結束時,おそ松才發現到自己實在是太過天真了——

室內只剩下牆上時鐘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響明確宣告著時間正悄悄流逝似地,雙方身處的時間點宛如皆在同一時刻靜止,他們二人就這麼默默無言地相互對視了許久,全身一絲不掛呈現出最真實自己姿態的他盡數收入對方眼底,而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則居高臨下地冷冷俯視著他,望著不包含任何情感壓根沒有映照出自己身影那雙眼眸的時候,おそ松突然沒來由地更加確信自己此時所經歷足以完全摧毀他對「カラ松」這個人所有基本認知的一切才是真實的。

——沒錯,「現在」才是現實。

「看來我早該讓你徹底認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立場,おそ松。」

カラ松毫無預警地將已經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的他從地板上抱起來而後把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半晌過後對方略帶低啞的磁性嗓音傳進耳裡無情地令他再度認清這個事實。

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從浴間踏出沒多久,才想起自己準備去洗澡的時候忘了多帶一條毛巾擦頭髮用,此時突然眼前一黑恰巧一條軟綿綿的白色毛巾正好蓋在他頭上,反射性地抬起頭來確認周遭情況,當他看到對面的人逐漸朝自己走近時幾乎出於本能地立刻往後倒退幾步跟對方保持距離,仍然沒能從被對方強行實施暴力的心理陰影中走出身體不爭氣地顫抖著、雙眸壓根不敢與對面的人目光交滙。

「其實你一直都很討厭我吧,回答我,おそ松。」

「……我不知道。」

「仔細想一下,讓你不能以人類身份繼續生存下去的人不就是我嗎,這樣的話你怎麼可能會不討厭我呢?」

「……我不知道。」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吧,你方才想要從我口中得知的答案——我確實是有想過你是個殺人兇手。就算你說『我沒有殺人』之類的話我肯定半信半疑,我甚至做不到像トド松那樣下一秒就立刻排除你殺人的可能性,老實說我根本無法打從心底相信你。不僅擅自剝奪你作為人類活下去的基本權利而且還完全沒辦法信任你,這樣的人你真的不討厭……」

「我不就說了我不知道了嗎——?!」

眼前人還未說完的話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吼叫聲打斷,如同將一直以來壓抑許久的所有情緒全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似的他雙手緊握成拳頭狀大口喘著氣,隨後毫不畏懼地大步走到カラ松面前擰起眉怒瞪著對方的臉,怒氣仍未發泄完畢似地繼續將話接續說下去。

「你倒是告訴我,為什麼偏偏是我非得變成怪物不可啊——?!」

等待許久卻始終無法得到對方答覆,突然覺得對對方作出詢問的自己很愚蠢似的搖搖頭嘆了口氣,深明繼續跟カラ松待在一起也不過是浪費時間他逕自轉過身走到玄關處準備出門前往トド松現時所在的案發現場進行搜證。

在門被重重關上的那一刻,おそ松自始至終沒有回頭多看一眼對方,沒有半點情緒起伏語氣冷淡地回答カラ松最初的問題。

「正如你所言,我討厭你。」

 

TBC.

某些地方特意使用カラ松視角,就是單純想表達在其他人眼裡的おそ松到底是什麼樣子,好似睡迷糊的時候反倒比較會出現普通人一般的反應什麼的。

不過おそ松只是對自己情緒表現無自覺而已,該生氣還是會生氣、該開心還是會開心,簡單來說這些瞬間他自己並沒有察覺到,所以才會有第一章自己沒有經歷過喜、怒、哀、樂的發言。

覺得有必要特別說明一下發現女性屍體那段,我可以說那具屍體就是豆豆子嗎(……)

原本那段其實是打算使用おそ松視角描寫的:追著浪流貓跑發現不遠處豆豆子屍體一不小心摔倒血泊中渾身是血有點壓抑不住吸血欲望(誰叫カラ松不好好喂飽おそ松)心想稍微舔一下手指的血應該沒關係

然後就是一開頭カラ松所看到的景象了,當初會用カラ松視角只是覺得應該會比較帶感,結果寫到一半突然發現文中カラ松根本不認識豆豆子,這樣根本連豆豆子的名字都不能好好打出來!不過已經寫了這麼多我又不想輕易放棄最後就寫成文中這個樣子了(……)

回頭一看覺得有點寫得不夠清楚,果然還是該用おそ松視角會比較好吧(目死)

順便說一句,原本還有おそ松只能吸カラ松血維持生命的私心設定,不過寫到現在好像都沒有好好體現出來,我已經放棄這個設定了……

如果有任何看不明白的地方、或是發現BUG之類歡迎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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