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謝詩人譯者周公度先生的翻譯，《浮生六記》的文字太美。

本來選作地鐵讀物，後來卻是實在不忍心在轟亂嘈雜的地鐵上去欣賞。

摘抄如下：

導讀部分（周公度）: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如夢，為歡幾何？」

沈復沒有反對什麼禮教，而是這些人生的處境，對他而言只是生活的真相。他對人的認知，本分、平淡、真切、明了。

《紅樓夢》是一種繁華過後的凄涼。《浮生六記》則是一種布衣文人的日常哀矜，與普通世人更為切心。這文字之切心，即使人世間最難得的真。從一見傾心，舉案齊眉，到不離不棄，睹物思人……細雨微風的句子，觸摸可聞的日常，就像此人即在身邊。所謂平凡人家、日常之美，「凡常」二字，被沈複寫出了月光溪水的光澤和律動。「三分情真得天下，七分情深動鬼神」。貧賤夫妻百事哀嗎？也並非如此，全書少見其怨言，多是甘苦自得之語。有日常之執念，方有愛意之殷殷。

正文部分（沈復 著 周公度 譯）：

卷一 閨房記樂

上天對我的厚待，可以說是天地備至了。

——（反觀自己的生活，和從網路中窺視到的別人生活的點點滴滴，其實相比較而言，可能已經是他人求之不得的境地了。可這種適當的滿足感，又怕常常陷入「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自我安慰中。上天待我不薄，是真的，可現如今的掙扎與迷茫，也是真的。）

蘇東坡說：「事如春夢了無痕。」如若不以文字記錄下來，未免辜負了上天對我的仁厚。

——（「事如春夢了無痕」，我的生活不是電視和電影裡面的精細，想來有許多和我一樣的人，生命的證據其實被這個社會銘記的並沒有多少，而自己，也沒有多少心力去好好珍惜和記錄生活的點滴，不要說「事」了，也許百年過後，連我的生命和存在都是「了無痕」的。）

芸發議論道：「杜甫之詩錘鍊精純，李白之詩瀟洒落拓。與其學杜甫的森嚴，不如學李白的活潑吧。」

——（哈哈哈，學到了，活潑的李白，森嚴的杜甫。）

人世間的各種反目，多由於玩笑緣起。

——（不要亂開我的玩笑，我們不熟，熟了我也不喜歡，開了我可能會跟你絕交哦，非常決絕狠心的那種絕交。謝謝您了。）

我們夫婦像古人梁鴻與孟光一樣，相敬相愛，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時間越久情感越深。家庭之內，或內室相逢，或小路偶遇，必定握手相問：「去哪裡呢？」兩人小心謹慎，好像畏懼旁人看到一樣。

——（中國風的談戀愛方式，身處大家族內部，暗戳戳的戀愛。腦補自己以後帶男朋友回家之前，一定要說清楚不可以在我爹媽面前親我。這是完全沒有來由的一個腦洞啊）

芸剛嫁過來時不愛說話，喜歡聽我高談闊論。我嘗試調動她的興緻，就像用細草撩撥蟋蟀一樣耐心，她才漸漸話多了起來。

——（內向的姑娘，像我又不像我。）

貌丑但德行甚美。

——（原先以為自己還有德行這個東西，現在想想，只有貌丑了。）

房屋四周結識菜圃，編織了籬笆為門。

——（和平盛世，籬笆為門。沒有強盜啊~爺爺跟我說和平盛世和亂世的區別，其實可以從家家戶戶的窗戶上也可以看到。現如今街道上的窗戶越來越大，你們這些小妮子想不到以前的時候，家家的窗戶恨不得只開兩個轉頭那麼大。）

最近連續多日秋暑灼人。

——（秋老虎！）

第二日，我到了老婦人的住處。發現房屋僅有兩間，前後隔成四個小間。不過紙窗竹榻，頗有清幽雅意。老婦人知道我的來意，欣然把她的卧室租賃給我們，四壁糊上白紙，室內頓時煥然一新。

——（紙窗竹榻，清幽雅意。多好的描寫啊~還有糊白紙這個做法，突然想起來舊時奶奶家牆上的張張報紙。）

鄰居只有一對老夫婦，以種菜為業。

——（現如今菜價太貴了，以種菜為業，不太好過啊~）

正值七月，綠樹濃蔭覆蓋，水面風吹習習，蟬鳴嘈雜入耳……日落之時，登上土山，觀看夕陽晚霞……

——（想起了去了兩次的杭州。夏天，綠樹，水面，蟬鳴，日落……）

轉瞬之間，月亮映於池中，蟲鳴四起，搬了竹榻放於籬笆旁邊。這時，老婦人通報酒溫飯熟，我們兩人便就著月光相對而飲，直到有了醉意才開始吃飯。洗浴之後，穿著涼鞋，拿著芭蕉扇，於籬笆邊或坐或躺，聽鄰居老人談起那些因果報應的故事。

——（想起七八歲的奶奶家，夜深，沒有電視，在院子里乘涼，聽蚊子叫，聽蟬鳴，聽爺爺奶奶討論我和弟弟妹妹……夜風一起，好清涼，好巴適~可如今再去體驗，大概也是看著頭頂的天空而暗暗思索明天要做什麼了吧。長大的錯覺就是，以為自己長高了，距離天空更近了，以為自己可以更加欣賞這片黑暗。可誰又能想到，心境不復從前，一切都會變的。）

我母親也欣然來看，看著菊花，吃著螃蟹，整整玩了一天。

——（菊花和螃蟹的搭配~）

此時，花光燈影閃耀不已，寶鼎之上香氣繚繞，彷彿在龍宮夜宴。

——（龍宮夜宴，花光燈影，寶鼎香氣……印象中只有《春光燦爛豬八戒》裡面那個龍宮了，暴露年齡的我。）

待晚飯後，芸裝束完畢，模仿著男人的模樣拱手闊步，練習了許久……

——（芸太太真的是一位有趣的人。想到網路上一個段子，男生下班回到家，因為工作不順心，對前來安慰的老婆吼道：「男人的事，你不懂！」不一會兒，女生從衛生間出來，用眉筆畫出的一大片絡腮鬍，低沉著嗓音對男人說：「大兄弟！你怎麼了啊？」）

最後到了一個角落，有少婦、幼女坐在所設的寶座後面，乃是一位楊姓管事人的眷屬。芸忽然走過去，和她們打招呼示意，她的身子一傾斜，手自然而然地按在了少婦的肩上。旁邊有個女僕起身呵斥說：「什麼地方的狂生！這樣毫無禮節！」我正準備為她找借口掩飾，芸見情勢不妙，即刻脫掉帽子，翹起腳尖給她們看，說：「我也是女子啊。」眾人很是驚訝，然後轉怒為歡，讓芸留下來吃茶點。後來，又叫了轎子把芸送回家裡。

——（遇見熟人，功虧一簣，哈哈哈~）

還沒聊上幾句話，只見風搖岸柳，已經抵達了吳江。

——（學習學習：風搖岸柳~好舒心的場面。）

我走在她們身後，芸正粉汗盈盈，依靠著船家女出神。我拍拍她的肩膀，說：「衣衫都汗濕透了」。芸回頭說：「擔心錢家人來船上，就暫時避開了。你怎麼回來這樣快呢？」我笑著說：「要追捕逃犯呀。」

——（調情小能手上線。）

於是，兩人相挽登船，掉轉船頭來到了萬年橋下面。太陽尚未落山，船上的窗戶全部打開，清風徐徐吹來。

俄頃，晚霞映紅了橋身，暮色籠罩了江柳，月亮即將升起，而點點漁火則早已滿江了。

——（想起了烏鎮的烏蓬小船，然後想起了自己沒錢，沒有坐。「俄頃」後面的描寫，太有畫面感了。晚霞映照在橋身上，沉沉的暮色已經籠罩了岸邊的江柳，月亮緩緩地從遠方升起，似明似暗之間，漁家早已點起火了。）

我笑著說：「你不是體貼之人啊。摸索只在有意無意之間，擁抱而肆意揉弄，是鄉下人的行為啊。」

——（情話學習：有意無意的摸索，肆意揉弄的擁抱。我一隻單身狗看的津津有味。）

素雲就以象牙筷子敲打著小食碟子唱起歌來。

——（江南的妹子，是不是都這樣多才多藝啊，我的江南夢~山西的民歌里可能絕對不會出現小食碟子的出現，突然萌生了去聽聽龔琳娜老師關於山西民歌的採風。）

過了好幾日，魯夫人誤信了別人的傳言，悄悄對芸說：「前幾日聽說你夫婿帶了兩個妓女，在萬年橋下的船上飲酒作樂。你知道嗎？」芸說：「是有此事。其中有一人就是我呢。」

——（這樣活潑可愛的芸。此時看來活潑可愛，無憂無慮，世事紛擾都不會影響到日日都美麗的心情。可語文老師也教過：「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此後種種挫折與苦難，此時看來，世事難料啊。沒有什麼是永久的。）

回到家中，已是三更時分。芸說：「今日終於見到美貌而又有韻致的女子了。剛才已經和憨園約好，明日來找我，必當為你想辦法得到她。」

余驚訝地說：「此人非金屋不能留住，窮措大豈敢生髮這些妄想呢？何況我們兩人伉儷情深，又何必外求呢？」芸笑著說：「我自己也很喜歡，你就暫且等待吧。」

——（大太太努力為夫婿尋找二三四太太，社會不同，社會觀念不同，真的人們的行為就會完全相反。）

兩人焚香結盟後，原計劃再像上次一樣飲酒為戲（芸和憨園）。

——（女孩子間的桃園三結義怎麼結：焚香結盟）

憨園回答：承蒙夫人抬舉，真像是蓬草依靠著玉樹呢。但是我母親對我期待甚高，恐怕難以自作主張吧。希望我們都慢慢想辦法。

——（蓬草依靠著玉樹，學習學習這個比喻）

玉取其堅，且有團圓不斷的意思，妹妹嘗試著帶上它，作為一個好兆頭。憨園說：「能不能團圓，全憑夫人決定。」

——（玉，堅硬+團圓不斷之意思）

卷二 閒情記趣

夏日蚊聲如雷，我將它們想像成一群仙鶴在空中飛舞；心裡一旦這樣想了，成千成百的仙鶴果然就出現在前。仰首觀看它們，脖子都因此僵硬了。

——（蚊聲如雷的夏日）

在土牆的凹凸不平處，花台小草叢生處，我常常蹲身旁邊，與花台一樣高，凝神細看。以叢生雜草為森林，以昆蟲螞蟻為巨獸，以高起的土塊為山丘，以地面凹陷的地方為溝壑，我神遊其中，得意非常。

——（凹凸不平的土牆，花草叢生的牆角，似森林般叢生的雜草，似野獸般的昆蟲螞蟻，凸起的土塊是山丘，略微凹陷的地方是溝壑。想像力極其豐富。）

• 插播
• 為了鍛煉自己的工作能力，以下摘抄用繁體字；
• 但自己的牢騷話還是簡體字，因為害怕詞不達意；
• 看起來麻煩也請見諒了——^_^說的好像有人會看一樣；
• 捂臉逃。

有一日，我看待兩隻蟲子在草叢間打鬥，正觀看得入迷，忽然來了一個龐然大物，以拔山倒樹的氣勢而來，原來是一隻癩蛤蟆，它舌頭一伸將兩隻蟲子全部吞入腹中。我當時年齡還小，看得正出神，不由驚嚇得呀然一聲尖叫。待心神安定下來，捉住癩蛤蟆，鞭打了它數十下，把它驅逐到了其他院落。

——（小孩子心性的描述，受到驚嚇，心神安定後再找出罪魁禍首加以懲罰驅逐。）

花以蘭花最佳，是因為其難得的幽香韻致。

——（幽香韻致的蘭花）

花卉之中，第二是杜鵑，雖然沒有香氣，但花色可以長久賞玩，而且容易剪裁。只是蕓愛惜花草的枝葉，不忍心修剪，所以很難養大成樹。

——（花色可以長久賞玩的杜鵑花）

選取確定後，剪掉雜亂枝椏，以體現疏朗、瘦勁、蒼古、獨特為佳。

——（大概做人如做花，也需要時不時剪掉雜亂的枝葉，以追求向上的一根，不忍心修剪自己，大概也是默認了自己不是一棵大樹了吧。想起來很久以前的屏保，用的是何老師的一段話，大意是，既然你放棄了一件事，就不應該再去抱怨沒有結果，放棄，即應該明白你得不到。）

盆景中的花石點綴，小景可以入畫，大景可以神遊其中。一杯清茶，能讓人凝神入志，才能供幽齋品味。

——（入畫的小盆景，可以被神遊的大盆景。賞盆景，配清茶。）

所謂大中見小，譬如在開闊平坦的地方種植容易生長的竹子，用茂盛的梅樹編織籬笆作為屏障。

所謂小中見大，譬如狹窄的院落圍牆，最好做出凹凸起伏的樣子，牆面用綠色裝飾，牆角引植上藤蔓，牆體嵌入大石，上面繪圖鑿字做碑，屆時，推窗望去，如臨石壁，便會覺得俊俏開闊。

——（大中有小，小中有大。寬闊的地方有一些精巧的小物件和林木；擁擠的地方營造出參差錯落的感覺。）

所謂虛中有實，譬如在假山池水的盡頭，一轉彎而豁然開朗；又如，在軒室閣樓設置進餐的地方，一開門而可以通至別的院落。

所謂實中有虛，譬如，開門通往並不存在的院落，而是一處竹石掩映的假門，彷彿有門其實沒有；又如，於牆頭上面設置低矮的欄桿，彷彿上面有一處月臺，實際上並沒有月臺。

——（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前者注重虛幻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後者則為「鏡花水月」的感覺。）

貧寒之士屋少人多。

——（鄙人。貧寒。無屋。孑然一身。）

如此佈置雖然精緻，但是終究不是富貴人家的氣象啊。

——（多大屁股多大褲衩吧，趙本山爺爺說話真是實在。想想自己畢業近兩年，為了和自己不相稱的東西，撒過多少水漂的錢，以至於現在落入時時刻刻精打細算的境地，失去金錢，失去未來。奢侈品也好，貴的包包化妝品也好，至此，或者從未，結緣，和小丸同學。）

一日傍晚，貓兒打架爭食，從屋簷上墜落而下，連盆帶架，頃刻之間全部破碎掉了。

——（有些東西，頃刻之間，就會破碎掉了。）

靜室焚香，是閒暇中的雅趣。

——（靜室焚香，閑暇雅趣）

佛手忌諱醉酒之人用鼻子嗅聞，一經嗅聞則容易腐爛。

——（是那個好吃的佛手嗎？原諒北方來的狗子對於熱帶亞熱帶水果的一無所知。）

——（醉酒之人的氣味，很難聞啊。可為什麼有人說不喝酒的男人不值得信賴呢？）

木瓜忌諱出汗，一有汗出，即可用水清洗。

——（我也很忌諱出汗，哈哈哈，一出汗，就想洗澡，哈哈哈。）

居住在鄉間，院落空曠，夏日陽光逼人。

——（只有在鄉間，才會有）

「活花屏」的製作方法：每個花屏一扇，用長度四五寸的木梢兩枝，做成矮條凳的樣子，中間虛空，裝置上四個橫檔，均寬一尺左右，四個角鑿上圓眼，插入竹編的方眼，屏高六七尺。再用砂盆種扁豆，置入屏中，讓枝蔓攀緣於屏上，兩個人就可以移動。多編織幾扇花屏，隨意遮攔著，恍如綠蔭滿窗。這種屏風，透風蔽日，迂迴曲折，隨時可以更換，所以叫「活花屏」。

——（手工課了解一下，等我老了且有餘錢，有了自己的房子，帶院子的那種哦，就來試試這個奢侈的手工課。）

我的朋友魯半舫，名璋，字春山，擅於畫松柏以及梅菊，長於隸書，又精通篆刻。

——（怎麼夸人？學習一下——擅於……長於……又精通……）

庭院中有一株木樨花樹，清香撩人心旌，又有走廊和廂房，環境極其幽靜。

——（木樨花樹，很清香；成語：撩人心旌）

——木樨花，長下面這個樣子。

朋友知道我不寬裕，來時經常出買酒錢，然後暢談終日。

——（黃埔的房子里從我搬進來就開始漏水，滴滴答答的，夜裡也不停歇的那種。找了房東幾次，找了物業幾次，各自踢皮球一樣踢來踢去。因為漏水導致電路跳閘，房東乾脆新接了兩個燈泡在外面。這樣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果然幾天後裡面的那一個燈泡就壞了。剩下的那一個，彷彿用生命證明著我是一個白痴的人類，根本沒有好好解決問題。成為普通話老師的第8個月，生活和3月份一樣拮据，化妝品用的是朋友剩下送給我的，因為我連新的BB霜都買不起了。視頻里媽媽說讓我報班去學習化妝和穿衣打扮，可我連買化妝品和新衣服的錢都沒有啊，哎。每次出去玩，只有那一套紅裙子了。生活從一開始就是這樣艱難的嗎？是的啊。有一天晚上下班之後實在餓得慌，卻也沒有預算去外面購買吃食。回到家看到早上剩下的白粥，不夠吃，冰箱里還有兩個橙子，也許是太餓了，一向自詡為剝橙子小能手的我，一瞬間好像發狂了一樣，面對好像怎麼剝都剝不完的橙子，用了蠻力，於是乎，橙子的水分漫天飛舞，撒了一方桌子，可我還沒有停下，終究還是在沒有剝完之前送進了自己的嘴裡。我是太餓了。）

……擅於人物寫真……工于山水，工於花卉翎毛。

——（怎麼夸人——擅長於……工於……）

對於良辰美景，從不輕易放過。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翻譯：這良辰美景，只能令人感到百無聊賴；那賞心樂事，究竟是在誰家的庭院？）

今日眾人天各一方，風流如雲散，加上我妻子玉碎香埋，一切往事不堪回首啊。

——（朋友們都天各一方，風流雲散，內人玉碎香埋，往事不堪回首。）

蕭爽樓有四忌：談官職升遷，論官府時事，作八股時文，賭看牌擲骰。有犯四忌的，必罰酒五斤。有四樣倡導：慷慨豪爽，風流蘊藉，落拓不羈，澄淨緘默。

——（官職升遷、官府時事、八股時文、賭牌，都是些尋常的愛好啊。後面四樣倡導的也很有意思：慷慨豪爽的，風流倜儻的、落拓不羈的和安安靜靜的，各美其美，歡迎各種各樣的人啊。）

當日晚上，月色頗美，蘭花的影子映於粉牆，別有幽致。

——（月色將蘭花的影子投射於牆上。依據現在屋內電燈通亮的場景，怕是看不到這樣的影子啊。）

……取出白紙，鋪到牆壁上，對著蘭花的影子，就用墨濃淡參差繪製起來……雖然不能成為一幅畫，然而花葉疏朗蕭散，自有一番月下閑趣。

——（月光版本的臨摹）

蘇州城有南園、北園兩個地方，菜花黃的時候，苦於沒有酒家可以喝酒，攜帶著酒具食盒過去，對著花喝冷酒，實在毫無趣味。有人建議就近尋覓酒館，有人提議看花歸來再喝酒，終究不如對花熱飲快意。

——（菜花黃的時候要喝酒，而且要喝熱酒。——對花熱飲。）

飯後我們一起出發，並且帶了席墊。到達了南園，挑了柳蔭團團圍坐。先烹茶煮茗，飲茶過後，接著燙酒熱菜。

——（古代版的郊遊，不過增加了煮茶、飲茶、燙酒熱菜的環節。現代版，我可能會叫一個外賣，或者自己帶一點麵包類的速食品。）

這一日風和日麗，遍地黃金之色，青衫紅袖，穿行於田間小徑之間，四周蝶蜂飛舞，令人不飲自醉。

——（風和日麗，菜花黃的遍地金黃之色，蝶蜂飛舞，令人不飲自醉。）

待飲酒至杯盤狼藉之時，眾人都已陶然慾醉了，有人坐著，有人臥著，有人歌吟，有人長嘯。

——（飲酒至杯盤狼藉，陶然欲醉。坐著的，躺著的，唱歌的，嘆氣的。）

紅日將要落山之時，我很想念粥之滋味，姓鮑的人即刻又買了米煮了粥。眾人飽腹而歸。

——（飲酒之後，餓了的沈先生）

蕓說：「今日的遊玩愉快嗎？」眾人回答說：「如若不是夫人的才智，哪會有如此快樂的光景啊！」眾人大笑而散。

——（取笑和誇讚嫂子的場景。）

貧寒之士的起居、服飾、飲食，以及器皿、房屋，都應當省儉而雅潔。

——（省儉而雅潔，作為貧寒之士的我，為什麼總想著用華麗的東西來裝飾自己的世界呢？衣服也好，鞋子也罷，洗到泛白一點點，立刻就生了厭惡之情。紙醉金迷的大都市裡，我的眼睛總是在別人華麗的鞋子上面，看不到自己的一無所有，只看到虛幻未來裡面頭腦簡單的自己。）

衣服顏色都是選取黯淡的，以免垢跡明顯。既可以出來會客，又可以作日常之用。這也是服飾省儉的一個方面吧。

——（找到了黑色衣服的好處，避免髒了的地方為人所知，可正式可休閑。）

夏日之時，荷花初開的時候，晚間含著花苞，早晨時開放。蕓就用小紗囊包上一些茶葉，放在花心裡。次日早上再取出來，烹煮雨水沖泡，香韻尤其妙絕。

——（古人的詩意生活，把茶葉包好放在荷花的花心處，然後次日拿出來再喝。）

【字數有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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