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搭車,哪都有你們中國人

總理辭職了,埃塞俄比亞騷亂了,除了首都全部斷網了,蹭Wi-Fi的我趕緊關了手機,靜一靜,繼續搭車前往下一個城市。

經過幾天跟警察的相處,已經習慣了滿大街的AK47,昨晚又是被警察邀請去警局搭帳篷,無奈警局裏的驢每隔三十分鐘叫一次,弄的整晚都沒睡好。

帶着起牀氣搭車,滿臉的不高興,連早餐都懶得吃,一臉懵逼的就上了車睡覺,第一輛司機的臉完全沒有印象,只記得,中途特意停了一次車去教堂,可見虔誠。

埃塞俄比亞搭車,哪都有你們中國人

第二輛和第三輛全都是卡車,我和李新詠坐在後翻鬥裏,吹着埃塞高原的陽光,握着風,跟沿途的路人打着招呼,我是很享受的。更何況,高原上的旱季溫度不低,草卻黃成了一片,高低起伏錯落着綠樹,好一派田園風光。

我是喜歡跟陌生人打招呼的,只要揮揮手,微笑就有,爲什麼不呢。這裏的村莊原始到房屋是樹枝壘的,屋頂是茅草鋪的,人們是無所事事的,沒事批個被單就在街上亂晃盪的。

沿途的孩子在現實生活中基本上沒有機會見到過亞洲面孔,一個個的先是驚訝,而後微笑的打招呼,見我回復了他,興奮的手舞足蹈,更甚者追車跑幾步。

我倆吹着漸冷的風,在卡車上微笑着跟每個路人打招呼,哪怕不能給他們帶去什麼,最少此刻是開心的,臉上是堆滿笑容的,那就足夠了。

高原下起了雨,到達夜晚的小鎮,告別了運酒的司機,走在泥濘沒有燈光的路上,被一羣叫嚷着馬尼馬尼的小孩圍着。走了很久的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全都散去,最後還剩兩個孩子,說帶我們去酒店。

李新詠憋着泡屎,想着那就過去看看,順便解決生理需求,再繼續搭車前往。沒想到剛進門,臥槽,誰在說中國話。扭頭髮現一羣中國面孔從屋裏出來,你倆幹什麼的啊,怎麼過來的,不知道要打仗了還搭車,來來來,進來一塊吃個飯!

放下包,一臉懵逼,感覺像是穿越了,剛還在雨中搭車,瞬間就滿是中國人,米飯中國菜,說着中國話,一切來的莫名其妙,幸福來的猝不及防。

埃塞俄比亞搭車,哪都有你們中國人

吃飯間瞭解到,這是江西中煤的工程隊,來給埃塞修路的,說的官方一點就是來支援非洲的,來貫徹實施一帶一路政策的。

人聲鼎沸起來,筷子扒拉米飯聲,兩撥人互相詢問聲,拿起啤酒乾杯聲,聲聲悅耳。特別是在這種過年的日子裏,能這麼熱鬧,吃着中餐,聊着中國話,有種夢境中的恍惚。

重點是有Wi-Fi,在全國都斷網的情況下,這裏有Wi-Fi。房間已住滿了,只能在廚房的空地上搭帳篷,一個看起來像領導的大哥問,能否克服這困難。我說了句真理,只要有Wi-Fi,那都不叫事兒。

睡前話聊才知道,大使館在華人羣裏已發了通知,因爲種族被政治邊緣化,埃塞南部發生騷亂,中國工程隊的車已被燒燬了一輛,就在吃晚飯的剛剛,聘用的當地翻譯被偷襲,頭破血流已送往醫院。形勢還是比較緊張的!

睡夢中,恍惚中,停電了,屋外的雨,越來越大。第二天一早,不到六點就有人來做飯。

埃塞俄比亞搭車,哪都有你們中國人

吃過掛麪後,驅車八九公里,跟着幾個大哥來到工地測繪。眼看有拿槍的安保人員,就問起當地人的工資。

安保人員也就一天八九塊人民幣,自己配槍上班。槍是退伍時政府無錢補助,乾脆發一把槍抵上,於是退伍老兵大多幹起了安保。

這邊工資低的讓人乍舌,跟了工程隊五年的當地工頭,每天也就不到五十人民幣,已經算頂級的了。不過非洲人的腦子是攢不下錢的,有多少花多少,花完再掙,雖然這工頭拿的工資是高,但並不富有。

僱傭一個普通的工人一天七八塊人民幣,我開玩笑的說明天僱一個揹包的去。幾位在埃塞呆久的老司機表示,揹包的工人會給你背跑了。惹來衆人大笑。

此刻,在山上一隅,手機寫着公衆號,方圓兩米之內十二頭羊在吃草,遠處身着藍色工作服的中國員工,指揮着當地人做着測繪工作,三四十個當地無所事事的人跟看猴子似的,已經圍觀了一個上午。

埃塞俄比亞搭車,哪都有你們中國人

埃塞俄比亞搭車,哪都有你們中國人

微風徐來,漫山荒草,我感受到一股,來自中國的暖流,哪裏都有咱們中國人。

最後再補一句,這邊山上站地拆遷,政府給不了一百人民幣,一百塊都不給,馬個巴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