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澤言的舞會情人節》

 

『乖乖等我去接妳，不準加班，也不準拒絕我。』

什麼嘛……連加班都不可以。他真的是李澤言？

待在辦公室將第二顆巧克力含進口中，紅莓的酸甜味道在嘴裡擴散開來，搭配巧克力剛好恰到好處，會是女孩子喜歡的口味呢。第三顆在嘴裡擴散的是椰香，外皮用夏威夷仁醬裹著

，一粒粒的榛果咬碎在口中，敲響著味蕾。

 

「好好喫……。」沉溺在巧克力的世界裡，腦袋總是浮現李澤言專注在製作巧克力的畫面，要有多少手藝與多少耐心，才能製作出這麼好喫的甜點？

此時電話聲響起，螢幕上大大寫著李澤言三個字。我接起電話，另一邊傳來李澤言的聲音：「我在樓下。」

「好……。」我掛斷電話，從公司搭電梯下樓，電梯內的樓層每下降一個數字，心中的緊張感卻多了一分。呼……我小小的喘了口氣，沒事的，只是見李澤言而已。想起那通電話，內心突然又開始忐忑起來：『乖乖等我去接妳，不準加班，也不準拒絕我。』

我到底在傻期待個什麼呀？笨蛋……拍拍自己的臉頰，將所有複雜的心情拋在腦後。

走出電梯後，我看見李澤言的車就停在門口。他搖下車窗：「上車吧。」

我坐進他的車，繫上安全帶：「我、我們要去哪啊？」

他打量了我一番，接著開始開車：「新光三越。」

「總裁，你是想買什麼東西嗎？」

「衣服。」，我見他蹙了下眉便不太敢再多問，只是哦了一聲。

「今天……」他突然開口，「今天一整天叫我名字吧。」

「啊？」我有點訝異，甚至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就這樣，今天就別叫我總裁了。」

「好……澤、澤言？」我有點不太習慣的試叫一聲。

「恩。」李澤言的嘴角似乎有著一點笑意。

 

 

來到新光三越，我以為李澤言是想買西裝，結果居然是把我帶到女性禮服商區。

「怎麼來到這裡了？」我看著專櫃小姐一件一件得比量著我和禮服，不解地問著李澤言。

「妳知道華銳今晚有個情人節晚宴嗎？」他示意專櫃小姐那件粉紅色的禮服，剛好也是我覺得不錯的一件衣服。

「我知道。」

「我沒跟妳說過，邀請妳做我今晚的舞伴？」

「你、你沒說。」我拿著禮服，被專櫃小姐帶進室衣間。

「是嗎？那妳現在知道了。」在門關上前一刻，我聽見李澤言這樣告訴我。

啊？今天的“驚喜”真的太多了……我還沒在震驚中回神過來。殘留在嘴裡的巧克力香味，這或許是李澤言早就盤算好的吧……。一想到今晚要和李澤言跳舞，腦袋就有一種發疼的感覺。畢竟距離上次跳舞已經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跳得好…….萬一出糗了怎麼辦？

渾渾噩噩中，禮服已經在不知覺得的情況下換好。

 

外頭的李澤言嘴角有著笑意，尤其見到女孩錯愕的表情，他忍不住的輕聲笑了下。

一旁的服務員見到不苟言笑的李澤言今天竟然會有這種溫柔的表情，忍不住羨慕了在試衣間的女孩。此時，試衣間的們慢慢打開，李澤言在見到女孩走出試衣間時，眼底裡藏著幾絲驚訝。

「澤、澤言？你覺得好看嗎？」

他站起身，將心底的一陣尷尬驅散，「普通，就這件了。」

普通啊……沒聽到心底期待的評價，女孩似乎有點失落回試衣間換掉衣服。

李澤言將黑卡遞給專櫃服務員，服務員接過黑卡後只在心底吐槽，明明就很好看，為什麼硬是要說普通呢…真是。

 

提著衣服離開專櫃：「我、我有點擔心今晚的舞會。」我將心底一直掛唸的事情說出口。

李澤言繼續走著，「擔心什麼？」

咬了下脣，「很久沒跳舞，怕自己跳不好。雖然上次你有教過我，但是……」

「我知道。」

「恩？」難道他知道我在擔憂什麼？

「白癡，我當然知道妳怕跳舞跳得不好。所以等等要再教妳一次。」

我們坐上車，李澤言將我載去他們家練習華爾滋。

明明李澤言可以選擇會跳舞的女孩當舞伴，怎麼就選了我？

但是，看著身旁開著車子的李澤言的側臉。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開心。

他選擇的人，是我。

「在想什麼？」

「沒、沒有啊。」

「也是，我怎麼就高估了妳那顆腦袋。」

「啊是……真抱歉。」什麼我這顆腦袋！這人講話還是這麼討厭。

一路的風景在眼前掠過，看著街道上情侶雙雙對對的牽著手走在路上，羨慕的情緒竄上心頭。明明是情人節，結果我居然在這裡擔心晚上跳舞跳不好……。

我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李澤言正望著我的臉龐。

 

「到了，下車吧。」這是第二次來到李澤言家，他走到廚房，從冰箱拿了葡萄汁倒了兩杯，便把我帶進鋼琴室。

「基礎還記得？」他遞給我裝有葡萄汁的馬克杯。

「應該還記得……」接過馬克杯喝了一口，是醇濃的葡萄香味，「好好喝。」

將馬克杯放在一旁桌子，他說：「先試跳一遍。」便扣著我的腰，拉起我的手。鼻息間是李澤言的香味，搭配葡萄香，有點讓人暈眩。

「放輕鬆，妳身體太僵硬了。」說得那麼簡單……我專注回跳舞，不再亂想。

連番試跳了幾遍，偶爾會不小心踩到李澤言的腳，他的表情黑了不少。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是故意的，我倒是想猜測妳是抱著怎樣的心思。』他這麼回應我。

越跳越順後，我自豪自己其實學習能力也很強的。可當我抬頭時，卻接觸到李澤言溫柔的眼光。

這是他在跳舞時，對舞伴的注視，還是……。

他的眼眸裡倒映著我的影子，視線就這麼被鎖著，讓人逃也逃不了。

下一秒，我被李澤言放開，原因是因為他的手機響了。空氣中凝結著一份尷尬，直到他走出去接起電話。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恩……。」我去化妝室將臉上的妝補了捕，換上剛才買的禮服。怎麼樣也沒想到李澤言先結帳了，改天必須還他纔行……。

 

車子來到華銳，看見我從李澤言車子出來，有些人的表情是驚訝，有些人是我看不懂的表情。啊啊…好尷尬。突然，我的手被一個厚實的掌心握住，我下意識看向對方。「李、李澤言？」

「走吧。」他牽著我的手，不快不慢的來到會場。

「你這是……」

「妳是我的舞伴，這舉動理所當然。」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說，總感覺心情有些失落。原來他對舞伴都是這麼回事……。

我點點頭，將不愉快的心情拋在腦後。

 

和許多人交誼過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旁邊傳起：「妳今天很漂亮。」

「謝謝。」一道會場門口李澤言就先和魏謙談論一些公事，不方便多聽我便就先進會場，現在魏謙在我身邊，那表示已經和李澤言談論好了。見著熟人心情也安定許多。

「難得看見妳這麼端莊，衣服選得很好。」他笑了笑，喝了口玻璃杯中的橘子氣泡酒。

「恩……這是你們家總裁挑的，可他說普通……。」我靦腆地搔了搔臉頰，卻見魏謙差點噴出口中的酒飲。

「總裁真的這樣說呀？妳別放在心上，妳這樣很漂亮。」

「我真的說了什麼？」冷冷的聲音頓時讓我和魏謙僵直身體。

「總、總裁沒事，就只是聊聊天而已。」魏謙有些不知所措，這時燈光暗了下來，舞池的燈慢慢亮了起來，慢悠悠的音樂正是舞會開始。

這時李澤言對我伸出一隻手，「我有榮幸和妳跳支舞嗎？」

雖然早已練習了無數次，但到了正式場合卻還是有些不習慣以及緊張感。我將手放在李澤言的手上「好。」他笑著握著我的手，和當時一樣在手背上輕輕一吻。

 

『妳是我的舞伴，這舉動理所當然。』

 

明明是一個紳士的禮節……

在練習的時候，其實我曾想過無數次這時候我的心情。

我以為我會專注於跳舞，可意料之外，那句話卻在我的心頭上徘迴不散。

我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心情，我更不能理解，我到底為什麼這麼在意。

 

「妳分心了。」他扣著我的腰，輕聲說著。

「抱歉。」我急急地回過神，抬頭隊上他的臉，卻沒想到又是那個眼神。和下午一樣，撩撥著我的心絃。搭在李澤言肩上的手握緊一分，有點慌亂。

一個迴身，他將我推開，又勾進了他的懷裡。心臟在劇烈跳動著，我不明白所以。

我接著下一個動作，沒想到李澤言卻不動了。

「妳在想什麼？」他的聲音近在耳邊，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

「李、李澤言……你怎麼不跳了？」大庭廣眾下，身邊的人都在跳舞，可我們卻停在其中，這不是很奇怪嗎……。

「回答我，妳在想什麼？」他的聲音雖然很輕，卻是無限霸道不容拒絕。

「先跳完吧，大、大家都在看呢。」又一個迴身，他繼續帶著我跳舞，可我明顯感受到扣在腰間的力道變得有些重，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更近了一些，好幾次我就這麼貼著他的胸膛。

不敢再繼續注視他的視線，我的眼光努力瞄著其他地方，盡量不與他對視。

 

好不容易，第一支舞結束了。可李澤言卻拉著我的手離開會場，來到天臺。

「怎麼……」不等我開口問完，他轉過頭來直直盯著我：「告訴我，妳怎麼了？」

我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這種心情，連我也不懂……。

他嘆了一口氣，重新握住我的手，在沒有伴奏之下，我們又開始跳起舞來。

「李澤言？」

「我在等妳給我解釋。」

「我……。」我停下了腳步，卻撞上李澤言的胸膛，他順勢將我帶進他的懷抱裡。

「這也是你對舞伴會做得事嗎？」喪失了最後一絲理智，我像個孩子一樣不經修飾地脫口而出。

感受到抱著我的身體僵了一下，突然頭頂上傳來的是他的笑聲。

意識自己說話不經大腦，被嘲笑也是應該的。「…….。」我羞紅臉靠在他身上。

「原來是這個。等妳開竅，還需要一陣子。」我疑惑抬頭看向他，脣卻貼上了溫暖，他低頭吻上我的脣，細膩又溫柔，就好似我是他手下的甜品，正細心地被呵護著。想起早上的巧克力，我感到有點恍惚。

不想推開，不捨推開，我最終閉上眼，接受著這個吻。

直到我開始覺得有些窒息感，他才放過我。

此時，星空不再移轉，大地寂靜無聲。是時間靜止了，還是自己的心跳靜止了？

他吻著我的耳垂，沙啞的聲音在耳畔輕聲說著「今天的妳，很美。」

語落，隨之而來的，又是一個長長的深吻。

 

他笑，是因為她不知道，會這麼讓他對待的舞伴，只有她。

他之所以霸道，是因為他並非第一個對她說很美這句話。

 

最後，李澤言帶著女孩來到Souvenir。

拿出親手做的草莓蛋糕，兩個人一起品嚐這蛋糕。

 

時光荏苒而過，情人節也至十二點在此畫下句點。

「情人節快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