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C Sherlock同人] Not Admitted 並非無濟於事! (Sherlock/John) 清水甜文 (03) 

 

※※※

 

約翰一個人在外面悠轉了很久,也沒忘順便去趟樂購晃晃,直到感覺自己的肚子又開始叫餓為止。他看了看表,發現時間已過中午,算算他從家裡衝出來也已經過了3個小時。約翰噘了噘嘴,迅速的作出這時間應該夠長到讓家裡那個幼稚的混蛋冷靜下來的判斷。

 

其實約翰並沒有真的被夏洛克沒頭沒腦的指責給惹到炸毛,上帝知道他可是這整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忍受這樣一個蠢貨男友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個(自稱天才的)情緒表達障礙患者的私人醫生。作為每天幾乎24小時都跟夏洛克黏在一起的他的(室友,好友,醫生以及)伴侶,約翰不難猜到為何夏洛克今早如此情緒失控的原因。雖然他沒有多費心思去演繹到底事情的前因後果究竟如何(看在老天的份上沒人敢跟夏洛克搶工作,約翰這點體貼心思還是有的,畢竟一直讓夏洛克認為他才是唯一一個找得出答案的人對全倫敦甚至全世界都有好處),但就以往的經驗來看,能夠讓夏洛克對著自己蠻橫不講理的吼叫的事──多半,呃 (想到這裡約翰莫名的有點彆扭),多半是卡在了某個跟自己有關的點上。想到這裡,約翰就怎麼都氣不太起來了(看他如此挫敗的樣子約翰甚至都忘了自己還在生夏洛克損毀他心愛的Laguiole的氣)。留那個天殺的蠢貨在家也是為了要給他點時間在大腦冷靜下來後組織正常人類使用的語言對約翰解釋,現下既然已經過了3小時,約翰嘆了口氣想,是時候去買點炒麵跟煎餃回家餵食幼兒了。畢竟,如果夏洛克前一天真的去了他所猜想的地方的話,那混賬大概從星期日晚上就再也沒吃任何固體食物了吧。

 

這點,約翰堅定的想,倒是值得下一次他火大時再拿出來好好吵一吵。

 

 

※※※

 

約翰從側邊開著的門直接進了廚房。他一手提著炒麵跟煎餃一手提著一罐2%的牛奶。迅速把牛奶扔進冰箱後他悄悄的往客廳瞥了一眼。跟他料想的一樣,他那天生愛演的男友現在還好好的蜷縮在沙發上玩天殺的裝死遊戲。約翰投降的想著那傢伙真的平常屍體看太多了搞到現在他最會演的角色之一就是需要長時間靜止不動的那一種。在這方面他簡直已經變成了Pro(雖然約翰每次回家看到自己男友又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在裝死時內心都有一種真的想要去掐死他的衝動誰叫那小混賬膽敢用這招讓他過了半年他媽見鬼的守喪時光)

 

夏洛克窩在跟3小時前完全相同的位置,連鞋都懶得站起來脫的將臉埋在沙發里蜷成一團(約翰決定在他將沙發徹底消毒過一次之前一定要疾言厲色的拒絕所有牽涉到裸體及器官磨擦的沙發運動)。芬蒂不知道什麼時候跑跳回來縮在夏洛克的腳邊,她把下巴放在自己的長腿上,尾巴一下一下的拍打在夏洛克的腳踝邊,並在約翰進門時張開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他。約翰回望著芬蒂,無可奈何的對她聳了聳肩。芬蒂拋給他一個快搞定這白痴的明顯眼神,打了一個大哈欠後抖著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並輕快的跳下沙發準備去樓下鄰居家蹭飯吃。臨出門前她不忘對著約翰喵了一聲約翰輕輕的笑著,明白這已經是她肯表達出最大程度的支持了。

 

約翰將外賣放在他那一側的桌上,看著紙條嘆了口氣後使力拔起了那把刀,心疼的端詳了一陣刀身上的磨損及刮痕,垂下眼睛噘著嘴將他的愛刀好好的插回刀座里去。約翰洗了手,忙不迭的用紙巾擦乾,煮了水,從櫃子上層拿出另一個茶杯,沏了茶,最後才不慌不忙的端著杯子邊小口啜飲著他的安慰劑邊坐進長沙發靠窗的那側,芬蒂剛剛待的位置,夏洛克(臟兮兮)的鞋子旁。他將茶杯放在咖啡桌上,無奈的望了眼那上面還碎著的今早被自己摔破的杯盤,他又長長的嘆了口氣,靠在沙發上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瞧。

 

想念也無濟於事。(Missing won’t make any difference.)」他輕輕的說。夏洛克還是繼續佯裝屍體,一動也不動。

 

你這次錯了,夏洛克,(You got it wrong this time, Sherlock.)

屍體上那頭卷毛在約翰說出錯了這個字時小小的顫抖了一下。

 

我覺得這次想念的確帶來某些重要的改變。(I think in this case, missing does make a huge difference.)

 

夏洛克縮了縮腿,仍然拒絕把頭從另一側轉過來。

 

約翰淡淡的笑了:你這個自稱天才的傲慢白痴,你知道,我真的想你了。

 

然後就在我邊想你邊生氣的時候,啊哈,你就回來了,還一付是我搞了什麼破壞的樣子,生著悶氣出現在門口

 

約翰開始伸手拉開夏洛克的鞋帶,托著皮鞋的鞋底,溫柔的幫他脫掉了鞋子。夏洛克沒有阻止他,藏在起皺的藍襯衫里的單薄胸膛開始上下的起伏著,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腳趾。

 

嘿。約翰將夏洛克的長腿拉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有些好笑的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夏洛克的小腿肚,偏頭靠在沙發上,閉起了眼睛。 「告訴我。(Talk to me.)

 

約翰再次等待著,就如同在過往的千百個時刻里他最擅長做的一樣,沒有一絲猶豫的相信,而即使是在那些最艱困而充滿了悲傷與謊言的日子里夏洛克也從不曾背棄他的信任對約翰來說,從他們第一次在巴茨見面開始,夏洛克福爾摩斯就是個值得等待的男人(a man worth waiting for) ──他的男人。

 

當感覺到手掌下的長腿開始動了起來時,約翰仍緊閉著雙眼,唇角微微的上揚著。夏洛克輕輕的將腿從約翰身上移了開來,沒發出半點聲響。微熱的身體移近了些,約翰閉著雙眼也可以感覺到夏洛克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視線。那雙灰綠色的眼眸毫不客氣的瞅著約翰的臉上的笑容。他緩緩的將鼻尖擦過約翰的耳垂,蹭著約翰脖子上的肌膚,吐出一口長長的,充滿了挫敗與思念的氣息。

 

夏洛克,告訴我。約翰微偏了偏頭與夏洛克的臉頰蹭在一起,他可以嗅到他發上淡淡的雨水與消毒水的味道。 「我想要知道。他用嘴唇描繪著他的耳廓,小聲的在他耳邊嘆道。

 

夏洛克從喉嚨里發出了無意義的咕噥聲,在約翰的毛衣里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呼了出來。

 

下一秒,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就擱到了約翰的大腿上,約翰笑著睜開眼,對上了那雙直直向上仰望自己的眼睛。天啊上帝知道他愛死這雙美妙的眼睛了,只有夏洛克的眼睛才能看起來同時如此嚴厲又溫柔。

 

我由衷希望你的肥皮(Fattie)今日尚未找到機會佔領你的大腿。他略為生硬的開口,沒有移開視線。

 

你回來的正是時候。還有她是我們的貓,她叫芬蒂(Fantie)。對女士放尊重點,夏洛克。

 

夏洛克只是抬了抬下巴,將十指交叉放在自己乾癟的肚子上。他滿足的閉上了眼。

 

很好。至少這次我的頭髮里不會再次上演可笑的貓毛危機。他淡淡的說。

 

約翰不予置評的噘著嘴,左手輕輕的放在夏洛克的胸膛上,右手開始玩起他亂糟糟的捲髮。

 

幾分鐘後,夏洛克終於再次開口。

 

兩個禮拜前雷斯壯那裡的那個案子,蘇活區暗巷殺人的那起。死者為女性白人,32歲,獨居,研究人員,我只花了5分鐘就解開了的那起。

 

嗯哼,我記得,你還因為案子太無聊而氣雷斯壯氣得要死,不管我是不是還在應付安德森的騷擾就自己風風火火的打車走了,聰明。

 

有點事我很在意。一個線索被潦草的隱藏起來了,手法拙劣而意圖明顯。根據我過去一周的調查,一個可能的目擊者在上個禮拜三被送進了莫斯里(Maudsley)

 

約翰的眉毛蹙成一團,一把火又在他胸膛里炸了開來:所以你這個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諮詢偵探,為了你那一點生活中該死的小小樂趣,寧願把自己弄進見鬼的精神病房也不願意叫雷斯壯他媽光明正大的帶你進去查案!?上帝保佑你他媽那顆無與倫比的小腦袋,夏洛克。你不過就是個天殺的白痴加混賬。他壓抑的聲音中同時透露著濃濃的冷嘲熱諷與怒意,卷著夏洛克頭髮的手不自覺的用了點力。

 

夏洛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任由約翰賭氣的扯著他的頭髮。

 

7天是合理的推斷,約翰。你應該明白的。況且7天也足夠我從對方身上取得我想要的細節他週三入院考慮到急性留院病房的規矩啊,對方是個意圖自殺失敗且擁有多次留院紀錄重郁,藥癮,被害妄想及其他未歸類的精神病症的非自願男性性工作者不意外又是一樁從青少年就開始的人口販賣──頭三天他的病房一定會被一對一的看守,會面時間也會有人跟著,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5天,5天差不多是藥物穩定的時間,所以」「所以你按照計劃在周日晚上跟被你蒙在鼓裡的男友做了場無與倫比的性 愛後隔天一早消失在倫敦的大霧中。約翰用著戲劇化的口吻繼續罵道:

「的確是他媽的天才。

 

約翰的左手可以感覺到夏洛克心臟跳動的頻率在他的咒罵下加快著(緊張?還是只是純粹的怒氣?),但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平靜,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如果不是因為約翰太瞭解夏洛克,知道他不可能就這麼見鬼的甘願被凶,說不准在這種氣氛下別人八成會把夏洛克的沈默當成他的道歉(如果夏洛克見鬼的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的話)哩。

 

但是約翰,半晌,乖乖躺在約翰大腿上的他的混賬男友終於帶著不甘願的嗓音開口,

 

我認為你才是那個天才。

別,約翰揶揄, 「如果我該死的沒記錯的話,我只是個天殺的光的傳導者(conductor of light)而已。你才是那個擁有個非凡智力的見鬼生物。

 

但你真的是。夏洛克小聲的說,聲音瞬間柔軟的不可思議。

 

霧氣讓我全身都濕淋淋的我到了莫斯里將自己鎖在大廳的公共廁所里口袋他吞了吞口口水,喉結上下起伏著 「口袋里放著一小包可卡因及一把LSD──不,約翰,夏洛克在瞬間感受到約翰的身體震了一下,抓在自己襯衫上的指節泛白,用力的收緊又放開。夏洛克迅速的用自己的右手握住約翰想要抽離的左手。 「約翰,拜託,聽我說完。求你了,約翰。他一瞬間流露出驚惶的眼神向上直對著約翰的目光,約翰暗藍色的眼裡此時裝載的除了怒氣與心痛外,還有滿滿的受傷。

 

不,約翰華生你這個白痴,不不不。別讓我相信安德森世紀前的來訪真的拉低了除了我之外貝克街所有居民的智商,約翰──他像個孩子般捏緊了約翰的手。

 

你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嗎 (Can’t you see what’s going on)?你?我的私人醫生?我無法,約翰。我再也無法了。夏洛克的眼眶微微的泛紅,他的嗓音越發低沈。

 

我就坐在那間狹小,陰暗,又骯臟的廁所看著那些我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他們只是道具而已,約翰,為瞭解開謎題所需要的道具── 「是啊,就像你那他媽該死的破身體一樣,只是為了運輸你偉大頭腦跟為了科學而犧牲的小道具,一點其他的破用處都沒。約翰仍舊不客氣的對著他的臉罵著。

 

夏洛克只是扁著嘴,又捏了捏他們握著的手。

 

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約翰華生,在一個小時之後,我用水把自己淋得一身濕,走出廁所,佯裝成一個喀嗨了的毒蟲在急診室里胡言亂語,你知道,對於一個他們無法立刻判斷是妄想型精神分裂還是純粹致幻劑中毒的患者允許入院不是件難事而這應該不會出錯的約翰,你真該看看我當時邊掀喘邊掀翻幾張椅子邊指著值班醫生的臉大叫他是一個擁有菱型鼻子的塔利班間諜的樣子啊,夏洛克的眼裡點著小小的亮光── 「你一向都愛我發瘋的樣子不是。

只有在床上或是我有看著你的時候。約翰沒好氣的嘀咕著,他望著夏洛克臉上的笑意,又在內心重重嘆了幾大口氣。他真的一點,一點都拿這個該死的混賬沒辦法。

 

後來的事我想你也可以用普通人的智商猜出來了你今天早上說的沒錯,約翰,我承認,我這次出錯了── 一次小小的,不光榮的失誤。所以看來我也沒那麼瘋是不是,沒辦法騙過一群見鬼的MD…不過他們還是特地派了兩個看起來十分體面的警衛護送我出大門即使我威脅要派蜜蜂去炸了急診室都不管用。

 

你還真他媽的敢說,夏洛克,沒准他們直接叫蘇格蘭場去逮人,到時候如果你是被安德森那蠢貨抓進去的就別想要我去保你出來。

 

約翰看樣子終於被他最後一句話逗的再也嚴肅不起來,他抽出被夏洛克握著的左手用著三分力迅速的搥了他胸口一下。

 

 

你這暴躁的瘋子,這一下是因為你的不告而別加上今早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

 

不公平,約翰,我的確有留下紙條(leave a note)夏洛克平靜的哀道。

 

約翰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

 

看在上帝的份上,容我再提醒你見鬼的天才腦袋一次,夏洛克,我在六個月前已經鄭重的聲明過我痛恨任何一種跟note扯上邊的東西,更別說這次還牽扯到我新買的La─

 

約翰對著夏洛克寫滿問號的臉無奈的把話吞了回去。沒准對方會反過來拿約翰這點小心眼取笑他。約翰在那個瞬間明白了忍辱負重的真正意義。

 

 

約翰,夏洛克挪了挪他的臉,試著將他的鼻子埋進約翰的毛衣里。

 

它們現在已經融在倫敦下水道的污水里了你可以相信嗎麥克羅夫特一定會用他那四處窺探的大鼻子嘲笑我約翰,我坐在那裡,想到了你,我可以聽到你的聲音,看到你臉上失望的表情,還有你的眼神我沒有──再也無法了。

 

約翰好笑的望著夏洛克正用著他所有的努力將臉藏進他(洗到縮水)的毛衣里去。一頭卷毛蹭著他大腿直發癢。

 

一會兒過後約翰清了清喉嚨。

 

那麼,我想,夏洛克,你這次總算是做了件配得上你那美麗頭腦的事。好吧,無與倫比的小天才,我該為你這次令人驚訝的小小告白給你什麼獎勵呢?

 

約翰明顯的感覺到夏洛克藏在自己肚子上的臉頰熱了起來。他想,將來如果他跟夏洛克想要領養小孩的話,他一定會是個天殺的好爸爸。

 

不,你才是那個該死無與倫比的天才,約翰華生。(No, YOU are the fucking amazing genius, John Watson.)」夏洛克在毛衣里小聲的嘟嚷著,

 

只要在這裡就好,(Just be here,)

 

在這裡陪著我。(Be here with me.)

 

 

約翰低下頭吻了吻夏洛克的頭髮。

 

 

炒麵跟煎餃冷了再熱就好。

 

 

END

 

 

【管理員碎念後記】這篇短文最後朝著連我都措手不及的方向開始失控的甜到歪膩去,近一萬字更是一開始設定的double之多。標題的’admitted’取兩層意思, 「被獲准進入以及 「承認。寫完之後我自己想想,對偵探來說這的確不應該只是一個日常,而更是一段關係中的里程碑。還是那句老話,偵探有遇到醫生真的太好了,而想念對兩人來說的確都極其重要。

 

 

 

 

※※※

 

夏洛克接下來渡過了一個十分美好的下午及整個晚上。他窩在約翰的腿上舒服的睡了幾個小時,醒來後約翰在他的盤子里堆滿炒麵跟煎餃,在晚飯後他們出去散了步,接著兩人在浴室里洗了一場漫長──而令人滿意的澡。

 

約翰在浴室折騰完後就立刻撲上床睡的不省人事。

 

12點過一刻,夏洛克關上了電腦屏幕,熄了燈走上樓去。

 

芬蒂從壁爐上跳了下來,跟著他上了樓並蹭得他的睡衣褲腳滿滿是毛。他伸手搓揉著她的耳朵。她像往常一樣安靜的趴了下來,躺在他們房間門口。

 

 

I’m sorry, Fantie.」最後他悄悄的說,就著門縫對著她眨了眨眼,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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