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洁白的床帏中苏醒,脑中一阵钝痛彷佛是被枪托猛一敲后脑,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境的晕眩,似乎有什么音乐在远处缭绕,手扶住额,权志龙从床上坐起来,眼中看见的并不是景物,而是零落闪烁的残像,混乱变换的断片在眼膜中重迭起来,那音乐则是在耳边愈来愈响,权志龙倒回床上,神情痛苦,此时他听见房间内出现了脚步声,转眼便抄起桌几上的瑞士刀,无声站起,缓住呼吸猛地往不该出现在房间内的人影扑去,瞬间那人便被权志龙压制在地上,脖子被架着刀背,此人却沙哑的笑出声,权志龙将刀轻轻转了个角度,那脖子上的皮肤即划开一道清晰的血痕。权志龙忍耐着头痛和晕眩,将嘴贴到身下人的耳边:“……你好大胆子。”

姜大声闷笑了起来,被压着胸口很不舒服,更何况被刀子架着,他的脖子上还在滴血,却对身后的人毫无畏惧,权志龙听到笑声,眼神更冷,将手中的刀子沿着姜大声的侧颈一直轻轻滑到耳垂,血珠争先恐后的从那条鲜红细线里冒出,伤痕接触到空气,让姜大声不禁小小的倒抽一口气,身体有些颤抖,权志龙似疲惫地闭着双眼,嘴唇贴在姜大声微微颤抖的耳郭上:“你敢对我下药?”手上的瑞士刀突然变了方向,权志龙一手迅速用力摀住姜大声的嘴,一手将刀子猛插进对方的手臂上,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剧烈痉挛,一瞬间的惊叫声被手牢牢摀住,权志龙的意识愈来愈模糊,但握刀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他静静嗅着姜大声身上传出来的血味,血染红了权志龙身穿的白色居家服,权志龙的头无力地靠在姜大声的颈项间,整个世界如同跳掉的电视屏幕,在白色闪过后陷入漆黑。

 

当权志龙再次模模糊糊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很舒服地躺在床上,身上也没有鲜血,彷佛任何事也不曾发生,但不久后姜大声出现在床边,半身赤裸,手臂上厚厚的被白纱布包裹住,代号「微笑天使」的毒药贩子正露出他的招牌微笑,瞇起的双眼看不出破绽:“我没有对你下毒,实际上是我救了你的命。”

骗子。权志龙腹诽,他疲倦地看着姜大声,第一次这么贴近的看着他,发现自己对此人,一无所知,姜大声只是他一次性的合作对象罢了,要不是多看了他的数据几眼,权志龙可能还记不得对方的名字。姜大声悠哉的在权志龙床边喝水,发现权志龙正在观察自己,便不吝啬地给出了一个笑脸,“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我就先走了。”

姜大声说完便又悠悠哉哉地在床边穿起衣服,权志龙不耐烦地看着他,若有所思,依旧昏沉的脑袋里晃着姜大声的笑容,等对方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权志龙才有种清醒的感觉。

 

那天之后,姜大声便消失了,权志龙想透过中介人得到他的消息,之后却被告知,中介人D-lite即是姜大声的化名,姜大声彻彻底底地将反追查的线索删除,权志龙听着秘书简短的回报,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等秘书退出门外后,便一脚踢翻了放着许多陈酒的小桌子,甘醇的褐色液体伴随着玻璃碎片洒在地毯。权志龙相信自己的体内还有药物残留,每每在午夜时他的头都会隐隐发痛,熟悉而凌乱的画面无数次徘徊在脑中,令他无法安心入眠,还有的就是,姜大声的笑声,像是偶而被夏风吹动,随之带来清凉的风铃,悄悄流入心底。

权志龙又一次踢翻桌子,这次是会议时的讲桌,他正在排练讲习。当秘书进来时,权志龙状态极佳,罕见了露出笑容,但秘书退出会议厅后,麦克风便遭到了破坏,一阵声响后,大会议室临时告修。

 

“有传言说你死了。”

“喔。”

李胜利一把抢过姜大声手上的乐高,对方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李胜利全部都是白色布置的房间里,很突兀的出现了穿得全身黑的姜大声,他坐在四壁徒空纯白房间的角落,四周堆着彩色的乐高,他正堆着一个小小的乐高城堡,李胜利在姜大声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再不找点事情给你做,我的屋子就要被乐高占领了。”

姜大声也望着穿着纯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的李胜利,突然将脸贴过去,很自然地闭上双眼吻了李胜利,对方对他的突袭只是一楞,并没有其他动作,姜大声丰厚柔软的嘴唇贴在另一人的唇瓣上,想含住对方嘴唇,但李胜利没有任何拒绝抑或是配合的动作,垂着双眼静静凝视眼前的人,姜大声没辙,停止了亲吻。

“大声哥,我收留你的条件就是,我们不要谈感情。还记得吗?”

姜大声的模样像是一个犯了错了被狠狠责骂的孩子,原本的坐姿换成了跪姿,低着头跪在李胜利面前,对方轻柔的口吻扫过耳际,引起了他全身的轻颤,李胜利弯起的眼尾却没有笑意,伸出手,抚摸姜大声藏住耳朵微翘的发丝,低声说:“今天犯的错,要好好惩罚。”

 

不久后姜大声浑身是血,被人抬进房间,李胜利的双眼专心地盯在大屏幕上,没有将目光分给已经昏迷过去的姜大声。“老样子,用最好的药,要是我在大声哥身上看到任何没有处理好的伤口或是伤疤,吞枪还是割喉自己选一个。”李胜利吩咐着,他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屏幕,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抚摸着桌上放着的银制小猪。

 

 

大门被粗鲁的踹开,权志龙喝了酒,摇摇摆摆的踱着不稳的脚步,走到李胜利的办公桌前,一手扫掉了放在桌上的所有东西,李胜利静静地看着权志龙将一只脚踩上桌沿,居高临下的用迷离的双眼瞪着自己,因为喝了很多天的酒,权志龙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低沉许多。“我才在想,为什么我找了国内最厉害的情报商,还得不到一小杀手的行踪。”权志龙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李胜利的脸颊:“原来是情报商自己把他给藏起来了。”

“权先生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小的我可真承受不起。”李胜利依旧笑笑地,“可是恐怕您有所误会,人确实不在我手上。”

权志龙收回动作,将脚从桌沿上放下来,袖口中滑出一把掌心雷,随意地趴到桌子上,将枪口对着李胜利,一手托着下颚双眼无趣的问:“那他人在哪?”

“死了”语刚落子弹便从耳尖上擦过,留下火辣的知觉,权志龙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你只是一个情报商,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你应该清楚,最不该跟我撒谎。”

李胜利摀住被子弹擦过的耳朵,脸上的表情似是玩味:“我又何必骗你,姜大声,死了。”权志龙停下任何动作,维持着僵硬的表情,看见李胜利的眼角流出泪水。

 

他死了。

 

暂时封

 

 

权志龙一个人独自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他思考着,姜大声对他来说,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他们一生中开始有了交集,是因为一项委托,自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东氏集团总裁东永裴,在生活上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权志龙是这么解释给姜大声听的,要求姜大声将这个麻烦排除,但这委托的执行中,东永裴好像还是不愿意将麻烦除掉,权志龙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发小陷入此局,于是自己便也参与其中。姜大声曾经对他说过:“你真是个自私的人。”那时候权志龙不明白什么叫自私,为朋友排忧叫做自私?东永裴还是太天真了,真的以为可以跟那个小模长相厮守?太可笑了,权志龙抚摸着小模的脑袋,想不明白这种女人到底什么好,自己介入拨撩两下便手到擒来,东永裴还妄想着什么呢。权志龙那时候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姜大声这个人物,只不过是一个临时手下,有什么稀奇,只是在一次情报交接时,权志龙还记得贴近姜大声周身时所嗅到的气味──姜大声的洗发水,是薄荷味的。

那天下毒,姜大声完全可以将权志龙毒死,就算手臂被一个临死之人扎了一刀,相对杀死权氏集团总裁的投资报酬率也高出好几千万倍了。在发生某件意外后,权志龙也大概知道姜大声会想杀自己,而出于不知何种犯病的心态,他对姜大声的戒心却是特别低,那天权志龙心里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没什么遗憾──被「微笑天使」毒死。但当他再次醒来后,看见姜大声,却一点也不想理这个人,不想杀掉他。权志龙心说姜大声这家伙也该感到感激了吧,没有下令追杀,也不跟他计较他想毒死我的事,看看我是一个多么好的一个雇主。当权志龙「一时兴起」想找姜大声时,姜大声居然就此消失了,气得权志龙火冒三丈,他也不知道心中这把无名火是哪里窜出来了,只觉得姜大声没心没肺,居然在他面前搞消失。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找上数一数二的情报商,每天权志龙都期待着对方回报消息,得到的却不如人意,让他又踢坏了几张桌子,到最后,权志龙的耐心已经被这该死的情报商磨光了,居然敢戏弄自己,还把姜大声藏起来,真是有胆量啊……想到此处,坐在大街上吹风的权志龙,咬牙切齿地打电话给秘书,叫他把李胜利关起来,并对外放出消息。通话结束,权志龙便将手机一把摔到大马路上,用力吼了几声。

姜大声,真的死了?

他才不相信。

上此残留的药性又发作了吧,不过这次的症状跟过往的不同,权志龙没有听见姜大声的笑声,没有看见姜大声给他很敷衍的笑容,只有痛,很痛很痛。权志龙摇摇晃晃的,最后窝在行人道上的贩卖机旁,摀着胸口,蜷缩起来。

 

 

李胜利被权志龙抓走的消息,传了半年。半年,有人说李胜利已经被权志龙折磨死,剁成肉酱丢进海里了;也有人说李胜利被做成人彘,权志龙才不会让他这么早解脱,不管是哪种说法,简单意思就是李胜利肯定凶多吉少。而半年后,有人踏进了权志龙的办公室。

 

“权先生。”

权志龙没有抬起头,他工作时很认真,废寝忘食,而且非常不乐意被人打扰或打断,他的耐心有限,但今天心情不错,愿意等这个白目的家伙自己认错滚开,但是显然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并且在挑战权志龙的底线。

“权先生,我有事要跟您商量。”

那人用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让权志龙更加不耐,他的摘下眼镜,但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说:“有什么好商量。”

那人不说话了,空间突然恢复静谧,但那股气味依旧在权志龙鼻腔里蔓延,让他愈来愈火大,口气不悦的问:“怎么不说话?不是想找我商量,你要怎么商量?”站起身又是一脚将桌子踹倒,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字给秘书,吩咐他把门都锁好。坐回椅子上,权志龙垂着双眼,目光从没有扫过那人,“要商量,爬过来。”

那人似乎是有了几秒的迟疑,接着双膝触地,四肢着地如同野兽般朝权志龙的脚边爬去,权志龙垂着双眼,冷漠的看着姜大声不快不慢的爬过来,看着那人抬头看向自己,权志龙就有种想将姜大声捏碎的欲望。

“让我硬。”

话刚下,姜大声没有迟疑,身体贴到权志龙的双腿间,手拉开裤头拉链,在里面力道轻巧地将权志龙的东西翻出来,手抖了一下,便张口将那物深深地吞入口中,权志龙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只手拽上姜大声有些过长的黑发,由自己主导对方取悦他的速度和深度,没一会,他看见姜大声的眼眶红了,抓着自己裤管的手也在颤抖,但是权志龙并没有缓下将已经膨胀发硬的阳物推进对方喉咙的动作,握上姜大声的后脑,酷刑在持续,每一下都顶得姜大声想吐。终于,权志龙将那物从姜大声口中抽出,姜大声立刻趴在地上咳嗽了起来,喉咙火辣辣的发疼,下颚被人捏住,权志龙强迫他转过头,并开始静静地端详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似是冷酷。“怎么哭了?都还没做更好玩的事情呢。”

权志龙优雅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将衣服扔在地上,姜大声还是跪着的姿态,十分乖巧,权志龙的视线没有离开他:“你知道我在找你。”肯定句,权志龙猛地按住姜大声的锁骨将其推倒在地,人也压到他的身上。“但你却不肯出来。你说,这么调皮,是不是该处罚?”感受到姜大声的呼吸变得剧烈起来,脸庞惨白,权志龙满意的看着对方开始颤抖,将嘴贴上姜大声的耳朵,薄荷洗发水的味道那么的熟悉,咬着姜大声的耳尖,含糊地说着:“既然回来了,就不准离开。”

姜大声的裤子底裤被扒掉,权志龙从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找出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护手霜,均匀的在对方私处抹开,姜大声的肩膀在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等权志龙将双手扣住他的腰肢,把那物狠狠侵入身体,姜大声咬住嘴唇忍着痛地落泪。他被摆弄成各种姿势,两人就如同连体婴,下身紧贴在一起,太过深入时姜大声才会难以忍耐的发出声音,此时权志龙便会撞得更加用力,从脊椎骨向上窜的酥麻感令人难以招架,姜大声不禁想将双腿并拢,反而夹紧了权志龙的腰部,对方用力啃咬着他的锁骨,似乎是相当满意,姜大声也无法抗拒权志龙的侵入,身体在欲望的波浪下愈发诚实起来。姜大声跪在权志龙的腰侧,臀部被按着接纳巨物,此时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姜大声全身酸软,但后面那物却不断顶弄,他受不了快感疯狂的冲击,颤巍巍地将身体贴上权志龙,趴在对方身上,而权志龙顺手将他禁锢住,下身更加猛烈的撞击,这个姿势能够更加深入,在他紧致高热的体内冲撞几回后,权志龙拍了拍姜大声的臀部,示意他起身。

“你自己做。”

姜大声的腰部在颤抖,隐隐发疼着,膝盖也跪的酸软,中分的发型已经变得相当凌乱,碎发微微遮住双眼,权志龙看见那张丰厚的嘴唇颤抖着,姜大声挪动身体,但是因为酸痛,用点力就十分僵硬的腰部根本动不了,嵌在私处的阳物紧紧贴合着内壁,一摩擦便会卷起强烈知觉,姜大声吃力的挺动臀部,只有微微的幅度便让他浑身发软,感受到权志龙冰冷的目光,姜大声流着泪摇头,因为沙哑而鼻音更重了,“……没办法,我做不到,我的腰太酸了。”

“你的意思是,还要我来服侍你?”

“……我没办法…………”姜大声突然就哭了,颤抖的身体无力地趴在权志龙身上,哽咽地恳求权志龙:“……你放了胜利吧,对不起,拜托你放了胜利,啊……

埋在体内的热物猛烈的抽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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