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Gmail標誌著現代互聯網的開端
譯指禪導讀：
如果要為現代互聯網挑選一個開端，2004年4月1日星期四，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因為這一天是谷歌電郵Gmail的誕生日。
這款標誌現代互聯網開端的產品是如何開發出來的？請看來自《時代周刊》的文章：
2004年3月31日， Gmail服務上線前夕的主頁圖
在此之前已有傳言稱，谷歌將推出免費電子郵箱服務，就連《紐約時報》的資深記者約翰·馬爾科夫（John·Markoff）也對此做了報道。
但「一家搜索巨頭推出電子郵箱」這樣的消息還是令人意外，況且，其儲存容量據稱將達1GB，是微軟Hotmail容量的500倍，這在當時完全是不敢想像的。因此當谷歌敲定4月1日發布新聞稿時，很多人包括我，都以為這是個惡作劇而已。
然而，事後證明Gmail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還引發了一場革命。即使站在十年後看，它的重要性也是無可比擬的。
繼1998年搜索引擎面世，Gmail成為谷歌推出的首項里程碑式的服務。Gmail不僅輕鬆擊敗了當時免費電郵的兩大巨頭——Hotmail與Yahoo Mail，還憑藉其龐大的儲存空間、方便易用的界面、快捷即時的搜索及其它先進功能，很可能已成為首款重要的雲計算應用。為此，Gmail不僅對傳統PC軟體形成補充，而且很可能取而代之。
一些令人擔憂的Gmail功能，甚至也預示著網路時代的趨勢: Gmail在掃描信息的基礎上，獲取關鍵詞用於廣告發布，這引發了一場有關網路隱私的爭議，一直延續至今。
在谷歌內部，Gmail被視為一項體量大又難以實現的項目。在正式面向用戶前，它歷經了近3年的開發歷程；在此期間，持質疑態度的谷歌員工從技術到理念，對這一項目進行了多方面的批判。
不難想像，在一個時斷時續的領域下功夫，重則可能會令其分崩離析，輕則會導致整個項目失去吸引力。
「對互聯網來說，這是一個重要的時刻。」在Gmail發布時負責谷歌多數新產品的喬治斯·哈里克(Georges Harik)表示。（Google稱這類實踐為「Googlettes」，即快速更迭低成本的試驗項目）
一切始於搜索
人們經常會將Gmail視為谷歌「20%自由時間」政策的經典成果，這條為人樂道的政策允許工程師們分配一部分工作時間從事個人項目。
但Gmail創造人保羅·布克海特(Paul Buchheit)糾正了這一想法，「項目開始就得到了公司授權，」他說，「我的目的就是開發一個電子郵箱服務。」
他從2001年8月著手開發Gmail，但該服務在此之前經歷了無數的試錯，這可以追溯到1999年他作為第23名員工加入谷歌前。
Gmail創始人保羅·布克海特在谷歌辦公桌前，攝於1999年（攝影：Courtesy Paul Buchheit）
「大約在1996年前，我就開始開發電子郵箱程序了，」他解釋道，「我當時想開發一款基於網頁的電子郵件，但工作了幾周後就開始感覺煩躁。
我從中意識到，這一結果跟我的心理狀態有關，也就是我認為自己應該長期擁有一款有用的產品，這很重要。所以從我最開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致力於開發有用的東西，然後持續優化改進它。」
Gmail最初的代號叫Caribou——這個名字借鑒了美國漫畫《呆伯特》(Dilbert)中對神秘企業項目的稱謂。布克海特開發的首個有用的功能就是為自己的電子郵件引入搜索引擎，其實這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完成了。
原因是，他之前從事的項目是在Google Groups，一個專門索引互聯網上新聞報道的論壇；這樣，他要做的就只是利用Google Group的高速搜索功能，讓用戶可以從郵件中（而非新聞論壇）索引到新聞報道。
最初，布克海特的電子郵件搜索引擎僅在他自己桌面的伺服器中運行。但當他尋求其他工程師的反饋時，工程師們都希望這項功能也能為他們所用。很快，這項功能就實現了。
Gmail從一開始就提供了遠優於主流電子郵件服務的搜索功能，這使得它具備了鮮明的特色。如果它的容量僅僅與Hotmail保持一致，也許就不需要這麼強大的搜索功能了。畢竟，如果郵箱只有幾MB空間時時候，是不大可能丟失信息的。
但事實上，高標準的搜索需要高標配的存儲：它開啟了一種全新的可能，讓用戶可以永久保留電子郵件，而不必因為空間限制拚命地刪除。最終，谷歌決定提供給每位用戶1GB的空間，在此之前，他們經過考慮篩除了那些看似慷慨但卻不夠誇張的方案，例如100MB。
「無論從產品還是戰略角度，很多人認為這是個很糟糕的想法。」
不過，早在谷歌決定為Gmail用戶提供1GB空間前，公司就希望將Gmail打造成一款盈利的產品。儘管谷歌本身非常依賴郵件文化，但這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理所應當。
在發展初期，谷歌對公司的定位之一始終是聚焦於搜索引擎。這是它與Yahoo、Excite、Lycos及其他搜索巨頭最大的不同，這些公司當時已經先後轉型為「門戶網站」，其野心已經擴大到要全面囊括天氣、體育、遊戲，還有電郵等領域。門戶的業務包羅萬象，但未必樣樣精通。
「無論從產品還是戰略角度來看，很多人都認為這是個糟糕的想法。」布克海特提到他的電子郵件項目時說，「有人擔心Gmail與網路搜索毫無關係，有人還擔心此項目將導致谷歌被微軟等公司置於死地。」
幸運的是，谷歌的兩位聯合創始人並不在反對者之列。「拉里·佩奇(Larry Page)和謝爾蓋·布林(Sergey Brin)一直支持我，」布克海特說，「而其他很多人都不太支持。」
在布克海特啟動此項目一兩個月後，另外一名工程師加入進來，名叫桑吉夫·辛格(Sanjeev Singh)，兩人後來於2006年離開谷歌，共同創辦了社交網路創業公司FriendFeed。( FriendFeed已於2009年被Facebook收購。)隨後，Gmail團隊日益壯大，但速度並不算快；即使是在該服務2004年發布後，團隊成員也只有十幾人。
Gmail的第一位產品經理是布萊恩·拉考斯基(Brian Rakowski)，他在2002年大學畢業加入谷歌的第一天，就從上司瑪麗莎·梅耶爾(Marissa Mayer)那裡聽說了這項服務。(拉考斯基至今仍在谷歌任職，目前在Android團隊工作。)眼前的一切令他興奮不已，但當時的Gmail仍然只有一個很簡單的草稿。
「它與現在的Gmail完全不一樣，甚至與發布時的Gmail也大不同。」他說，「我當時剛畢業，滿腦子都被灌輸了可用性測試和目標用戶這些知識。我當時偏執地認為，只有谷歌的工程師會喜歡這種東西，但卻難以吸引大眾市場，但是我感到很痛苦。」
儘管如此，整個過程中，Gmail的創造者們始終都在開發能取悅他們自己的東西，而且認為他們面臨的問題終將會困擾大眾。「拉里人物，10年後普通用戶會變得更像今天的我們。」拉考斯基說道。
Gmail邁向成熟
即使是在2003年8月，即項目啟動兩年後，Gmail的前端框架還是很簡陋的。那時，另一位谷歌新入職員工凱文·福克斯(Kevin Fox)被指派進行該服務的界面設計工作。（離開谷歌后，他與布克海特和辛格在FriendFeed項目再度合作。）
福克斯明白Gmail需要具備谷歌的風格。但挑戰在於，他不是很理解「谷歌風格」具體指什麼。公司當時還未推出大批服務：除了與公司同名的搜索引擎，在少有的案例中，可供福克斯參考的僅有2002年推出的Google News了。但這兩個案例都是網站，Gmail卻是一款網頁應用。
「這是一款截然不同的商品，」他說，「幸運的是，他們給了我足夠的空間探索不同的設計方向。」福克斯瞄準方向，同時從網站和桌面應用尋找靈感，而非刻板地模仿任意一種模式。經過三輪大篩選，他最終選定了至今仍然應用於Gmail的界面。
2004年4月1日Gmail界面視圖，由設計師凱文·福克斯創作
把Gmail視作一款應用而非網站，同樣具有重大的技術意義。Hotmail和Yahoo Mail均是在1990年代中期設計的，它們特意採用原始的HTML語言編寫界面，但速度很慢，你幾乎每操作一下就需要伺服器重新載入整個頁面，這導致用戶體驗很糟糕，完全無法匹及響應快速的Windows和Mac應用。
而在Gmail中，布克海特繞過了HTML的局限，採用了高度互動的JavaScript代碼。這使該服務的體驗更像軟體而不是一連串網頁。
不久後，這種方法被命名為AJAX，表示「非同步JavaScript和XML」的組合；如今，它成為所有網頁應用的開發規範。但是當Gmail率先試水這一技術時，沒人知道它是否可行。
對於大膽採用JavaScript，「這同樣是一件多數人不看好的想法，」布克海特說，「我們面臨的一大問題是，當時的很多網頁瀏覽器無法很好地支持這一模式……我們擔心這可能令瀏覽器崩潰，導致用戶不願意使用它。」
Gmail使用JavaScript越多，它就會變得越複雜。Gmail的一個重要功能是，不再嚴格按照時間順序排列郵箱中的郵件，而是致力於方便用戶追蹤對話流，所有的信息按照對話方式進行收集，而重複的文本會被自動刪除。福克斯表示，從設計角度看，「努力讓對話變得直觀而簡便是最大的挑戰。」
「我們不會貼橫幅廣告，我們一開始就做出了這一承諾。」
關於Gmail的商業模式問題，谷歌內部有人主張其以收費模式服務，但布克海特他們想讓該服務儘可能地擴大用戶量，為此堅持免費推出並以廣告方式創收。從當時其它免費電郵服務的經驗看，這意味著谷歌要在上面刊登閃動的橫幅廣告，但這與谷歌慣用的文本搜索廣告模式相悖。
「我們不會在Gmail貼橫幅廣告，」拉考斯基說，「我們一開始就做出了這一承諾。」於是，Gmail最終決定通過自動匹配用戶郵件的關鍵詞，來刊登少量的文本廣告。在谷歌早期有一個用於說明這套系統的案例，在一段提到「沙灘男孩音樂會」的對話旁，谷歌展示了兩條票務代理公司的廣告。
與Gmail的其它因素一樣，以文本廣告盈利的商業模式是否奏效還是未知數。「我記得我們當時在努力構想每個用戶的廣告價值到底有多大，」拉考斯基回憶說，「但我們沒有答案。」
廣告不止是一道數學題。例如，其它電子郵件服務已經可以掃描用戶的收件箱，以此來過濾垃圾信息和病毒。但將同樣的模式應用於廣告目的還是新的嘗試。谷歌知道，即使讀取郵件的是一台機器，隨著用戶郵件被閱讀的證據顯露，一些人也會心生恐慌。
「在採取行動前我們進行了慎重思考，」哈里克說，「重點是，這究竟是認知上的隱私侵犯，還是真正意義上的隱私侵犯？我們最終認為，這將會成為一個觀念問題。」
Gmail正式發布
Gmail在開發過程中，多數時候被視為「臭鼬」項目，連谷歌的多數員工也不知情。「竟然沒人能保證它一定會發布——我們認為它必須達到我們想要的標準，才能正式推出」福克斯說。
但到了2004年，Gmail成功了，幾乎所有人都用它來訪問谷歌內部的電子郵件系統。如此，是時候選定日子公開發布了，谷歌最終選的日期是4月1日。
在哥白尼中心的月球研究實驗室，谷歌於2004年4月1日正式公布Gmail。
這一天可不是從日曆上隨意選的。2000年，谷歌就開啟了它在愚人節惡作劇的傳統。公司還在2004年的一次惡作劇中宣布，他們將為新的月球研發中心招聘員工。
谷歌認為，在相同時間發布Gmail這款產品肯定會讓一些人誤以為這是個笑話。尤其是1GB的容量，這在2004年的標準看來是難以置信的。
「謝爾蓋對此想法激動極了，」拉考斯基說，「人們會發現，4月1日最大的玩笑是，在愚人節發布令人瘋狂的東西（指Gmail），而且這個玩笑到4月2日依然為人津津樂道。」
「如果你足夠領先，人們就無法分辨出你是否在開玩笑，如此你知道你已經創新成功了。」
Gmail團隊不得不緊鑼密鼓地為最後期限做準備，而事實上，Gmail還未完全準備就緒：
谷歌沒有預留足夠大的伺服器容量為上百萬的人提供可靠的電子郵箱服務，以及每個人1GB的容量空間。「我們發布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布克海特回憶說，「我們無法得到大量的機器，是因為人們不相信我們會發布；但我們無法發布，是因為我們得不到機器。」
最終，Gmail得以運作被谷歌員工遺棄的300台老式奔騰3電腦，但這足以讓公司開展有限的測試計劃，谷歌向1000名外部人士提供了Gmail賬號，並允許他們每人邀請兩位好友。這樣一來，就能確保用戶量逐步增長。
Gmail的消息在3月31日不脛而走，並一直持續到愚人節，人們的反應如預料中那樣表示懷疑。「如果你足夠領先，人們就無法分辨出你是否在開玩笑，如此你就知道你已經創新成功了，」哈里克說，『尤其是，記者會紛紛打來電話詢問『我們需要確認一下，你們是在開玩笑，還是確有此事。這很有趣。」
一旦弄清楚了Gmail確實存在，它的邀請碼就變得盛行。起初限制公開發布是無奈之舉，但它帶來了意外的效果。哈里克表示：「所有人都想要更多邀請碼。這被譽為科技史上最成功的市場決策之一，但這多少是無意之舉。」
Gmail採用JavaScript生成一些功能，如在你鍵入內容時自動完成相關聯繫人姓名的輸入。
Gmail邀請碼在eBay上的競價一度暴漲至150美元甚至更高；Gmail Swap等網站應運而生，以促成擁有邀請碼的人與渴望註冊Gmail的人達成交易。此時，使用Hotmail或Yahoo Mail電郵變得有點令人難堪；而擁有Gmail則意味著你成了某個金字塔尖的一部分。
儘管意外獲益，但直至十年後，布克海特仍然對當時的狀況感到一絲惋惜：「如果我們擁有更多資源，Gmail第一年可能會增長更多。」
Gmail延續了這種獨特性和實驗的氣質，甚至在規模十分龐大後也持續不變。谷歌不斷增加每位用戶的邀請數量，但直到2007年情人節才向所有人開放了這項服務。
而Gmail的Beta標籤到2009年7月才退出歷史。(該公司最終決定撤下Beta標籤，是為了吸引謹慎的商業用戶，這群人不願意申請那些看起來未完成的東西。)
Gmail刊發與郵件信息內容相關廣告的行為引發了人們的不滿——可能比谷歌預想的更為嚴重。一些批評人士認為，這一行為侵犯了發件人的隱私；其他人則認為，收件人的隱私權也受到侵犯。
如在關於自殺的電子郵件旁刊發藥品廣告等行為，讓人們擔心廣告發布在不恰當位置，這一度成為社會話題。另外，一些人對谷歌的質疑也合乎情理：如何處理廣告所收集的數據，以及數據會保留多長時間。
由於Gmail起初是限量發布——這讓一些人在eBay以虛高的價格競爭邀請碼——導致其他人因主觀臆斷對服務產生了反感情緒。拉考斯基說：「我去參加朋友的朋友的聚會時，他們會談起Gmail，因為不知道我在參與這個項目，不過，他們因為沒有機會使用這項服務而產生了一些誤解。」
谷歌在2004年用於解釋Gmail廣告如何運作的屏幕示圖
隱私保護組織的反應極其迅速。4月6日，31家組織和隱私倡導者共同簽署了一封給佩奇和布林的公開信，對Gmail表示了諸多擔憂，並認為這是一個不好的先例，要求谷歌在消除掉他們的擔憂前暫停該服務。「按照谷歌提議的方式掃描個人通訊信息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他們警告稱。
就在谷歌的後院，加利福尼亞州的州參議員利茲·菲古羅阿(Liz Figueroa)也親自向谷歌發信函稱，「無論對谷歌自身還是谷歌的客戶來說，Gmail都是一場災難。」
她隨後起草了一份議案，除其它事項外，要求任何出於廣告目而試圖掃描用戶電子郵件的公司，必須獲得用戶的許可。(等到加州參議院通過這項立法時，很多人恢復了冷靜，而這項義務也已被取消。)
谷歌在回應人們對Gmail廣告的爭議時聽取了批評人士的評論，在Gmail網站上詳細闡述了本公司的政策，並且刊登了一些支持Gmail的記者評論。谷歌並未向那些要求徹底改革Gmail的人屈服，並對一些反對者不負責的行為給予了回擊：
「當我們開始對Gmail進行有限測試時，我們希望我們的服務能夠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但我們並未預料到某些隱私激進分子、媒體編輯和立法者的反應，他們中的很多人沒有親眼見過Gmail就譴責它有罪。
我們很驚訝地發現，有些激進人士和組織甚至拒絕與我們溝通，或者親自試用他們所批評的服務。在閱讀有關Gmail的新聞報道時，我們經常會注意到事實性錯誤和斷章取義的情況。對Gmail的誤解已經在網上流傳開來。
這對谷歌來說很不幸，但你們為什麼要關心這個問題？因為這可能影響到你們自主決定如何閱讀郵件的權利。這些不實消息威脅稱，要通過立法手段剝奪用戶合法且有利的選擇，它們瞄準的是我們服務中無害且重視隱私的方面。
與此同時，這些消息轉移焦點，忽略了整個電子郵件系統自身存在的隱私問題。
「10年後，我們會疑惑當初為何會出現有關Gmail的爭論。」 美國電子雜誌Slate編輯保羅·鮑丁(Paul Boutin)寫道，他是谷歌在回應隱私問題時聯繫到的支持Gmail的記者之一。事實大致如此：
在2012年，谷歌上一次發布官方統計時，Gmail擁有4.25億活躍用戶。這表明，對Gmail廣告行為的不滿只是少數人的觀點。然而，這個問題始終沒有平息，至今仍有官司在審理。而微軟不斷地告知用戶，這正是選擇Hotmail繼任者——http://Outlook.com的理由。
十年後的Gmail
有件關於Gmail的了不起的事在2004年還未浮出水面：它的開發者一開始就做好了設定。現在的http://Outlook.com與Yahoo.Mail版本與微軟和雅虎十年前推出的電郵服務毫無關係。而Gmail始終是Gmail本身，儘管持續添加了不少新功能，並且經歷了一些重大設計調整。
「我想不出還有哪款應用能在10年後仍然與原始版本如此相似，」福克斯說，「對於僅使用過第一代Gmail的人，即使變成現在的版本，他們仍然能理解Gmail。他們會知道如何使用幾乎所有他們想要實現的功能。」
「決定這款產品成敗的因素，在於我們持續關注用戶遇到的各類問題並努力解決，」Gmail現任產品經理亞歷克斯·高利(Alex Gawley)說，「如果你回顧2004年，電郵用戶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因容量不足而必須刪除信息、無法找到郵件以及垃圾郵件泛濫。」
而如今，Gmail面臨重大機遇，包括提供更多行動導向的功能，如谷歌正研發的在Gmail信息中顯示現場飛行狀況的消息，以及在移動設備如手機和平板電腦再現此項服務。高利表示，這類挑戰足以讓Gmail團隊再忙10年。
當然，無論Gmail多麼有創意，它現在都已經屬於老牌業務。當Mailbox和Alto等新興應用和服務出現，他們正重塑的用戶體驗正是由Gmail創造的，在過去十年，Gmail超越了其它任何一家電郵客戶端。任何新服務的開發者都期望超越谷歌，正如谷歌在2004年超越微軟和雅虎一樣。
Gmail創始人保羅·布克海特，攝於2014年3月（攝影：Annie Harper）
然而，電子郵件至今仍存在的一些問題或許並不是諮詢矽谷的精英就能解決的。
當我給布克海特的Gmail郵箱發郵件，希望就此報道對他進行採訪時，我收到了一封自動回復的郵件，顯示他正處於郵件查收的臨時空檔期。Gmail創始人是否認為電子郵件又出問題了？
「如今電子郵件的問題在於，當今的社會風氣日益變差，」布克海特曾在聯繫時告訴我，「社會形成了一種全天候在線的文化，人們渴望得到及時回復。無論是周六凌晨兩點或其它時間，人們都會認為你正回復他們的郵件。人們不再有假期，人們已經變成電子郵件的奴隸。」
「這不是技術問題，無法用電腦演算法來解決，這更接近一個社會問題。」
可見，2004年解決電子郵件問題的人認為，唯一能在2014年及未來解決電郵問題的人，是那些每天都使用它，甚至有時濫用它的人。
（原標題：How Gmail Happened: The Inside Story of Its Launch 10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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