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試閱 

10

 

 

   再怎麼可惜也來不及,他和冰炎的幾十年就這樣被幾個字詞概括了。

 

 

   「真的是,明明我來處理所有事就好了,居然執意要去接你,不知道自己還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嗎。」

 

   佐緒裏邊走在冰炎的前頭帶路邊嘀咕抱怨著,大概是已經受不了他們當主胡來的程度了,尤其在冰炎比預計遲來了一個小時,於是夏碎就這樣待在樹底下等了他一個小時之後,佐緒裏對當主的怨念就愈加深刻。

 

   當然這些冰炎都不會知道,他只是跟在佐緒裏的身後靜靜地走著,沒有說話或交談,讓佐緒裏帶著他到他的房間。

 

   在穿過了不少全都長的一模一樣的走廊,拐過幾個彎後,他們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冰炎殿下,您的房間就是這裡數過去第3間,當主大人特別幫您安排在他的房間附近。」

 

   佐緒裏邊說著邊拿起筆在她懷裡一直抱著的那本記事中書寫著甚麼,冰炎沒有怎麼注意,稍稍環顧了四周,不過其實到處幾乎都長得一樣,幸好他剛才稍微有將路徑記住還不至於迷路。

 

   佐緒裏抬起了頭看向冰炎,冰炎禮貌性的回給了對方一個淺淺的笑,害佐緒裏一下子愣住了。

 

   「那麼你們當主的房間在哪裡?」

 

   「阿,就在這裡數過去第二間,當主大人將第一間讓給了冷泉大人。」

 

   「冷泉……」冷泉詩織嗎?

 

   「噢,就是當主大人的結婚對象,冷泉詩織。」

 

   佐緒裏見冰炎喃喃的念著冷泉的名字,趕緊給他解釋道。

 

   「我知道。」他語氣冷淡地說了一句後便走向前去,往自己的房間走,佐緒裏稍微跟了上去。

 

   「你如果沒事的話就暫時不要打擾當主大人,他最近很忙的,尤其後天就要結婚了。」佐緒裏追著冰炎走,冰炎倒是沒有理會她也不知道是有沒有在聽她說話。「啊還有,當主大人已經吩咐好了,你住在這裡的幾天三餐都會照時送上你的房間,這樣你就不用跟我們家族一同進餐,當主大人說你不太喜歡,所以就……」

 

   「好了吧,還有甚麼要交代的嗎?」

 

   冰炎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轉過身去看著佐緒裏,只見她愣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瞪大了雙眼。

 

   「既然沒有,那我要休息了。去告訴你們當主,叫他放心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沒事不會去吵他。」

 

   「噢,是的。」

 

   在終於打發走有點多話的助理後,冰炎一進房便躺上了牀,這次夏碎十分細心的幫他將牀搬進了房間,這樣他就不需要再睡榻榻米的地板了。

 

   冰炎的身子深深陷入了柔軟的牀鋪和枕頭中,比黑館中他自己的牀還舒服,他覺得他一個不小心應該就會睡著,於是他趕緊從牀上爬了起來,嘆了口氣將自己帶來的筆電打開,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他從下午一直工作到晚上,直到晚餐都送上來了他才察覺到已經到了喫晚餐的時間。

 

   隨意地將送上來的餐點吞下肚,雖然並不是很喜歡不過他也沒得選擇,比起日式的天婦羅或是味噌湯,他還是習慣在隨處可見的便利商店或是速食店解決晚餐,儘管夏碎也告訴過他很多次這樣並不健康。

 

   有時候在學院的話夏碎會給他煮一些麵。夏碎離開後他偶爾出任務時還是會在路邊解決晚餐,這時他就會有些懷念夏碎的手藝,或是他叫自己不要亂喫東西的聲音。

 

   老實說現在就有點懷唸了。

 

   拍了拍在喫過晚餐後卻依舊有些空蕩的肚子,冰炎決定晚一點偷偷溜出去喫點其他的甚麼,應該是不會有人發現。

 

   -冰炎學長,在嘛?

 

   電腦傳來叮咚的一聲提醒,冰炎回過神,是千冬歲在聊天室給他傳了消息。冰炎在筆電的鍵盤上敲了幾個字回應。

 

   -怎麼了?

 

   -你提出的疑點我已經找到資料了,但是基本上這麼一來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幕後了。

 

   -把資料傳給我

 

   -好

 

   不一會兒電腦又在傳出一聲清脆的叮咚聲,螢幕上顯示著您有一個未開啟的附件,冰炎移動電腦遊標,開啟了檔案。

 

   是關於冷泉詩織在五年前事發當天前後與幾天前的動向,當時冷泉詩織還只是個19歲的少女,在夏碎還沒遇上她之前她都還只不過是生活在本家中多少人之中的一人罷了,除了與她以所交集的人會知道她的動態外,根本沒有人注意過她。

 

   五年前在夏碎回到本家之前的一個月冷泉詩織曾經回到冷泉家,聽說原因是因為當月剛好是母親的忌日,冷泉詩織一直到事發前4天才回到本家,這是繼冰炎和夏碎之後,最晚回到本家的人了。

 

   但是經過千冬歲的調查,冷泉幸子的忌日應該是在2個月前,那時冷泉家的人也沒有要求詩織回冷泉本家,光是這點就很奇怪了。

 

   看到這裡冰炎揉了揉太陽穴,闔上筆電站起身來。肚子餓的不行了,他得要先去買點東西喫纔行,反正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調查,只要在這幾天內有所進展他都還是有機會告訴夏碎的。

 

   冰炎隨興地抓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關了房間的燈,才剛將門打開就不禁愣了一下。

 

   夏碎正站在門外,冰炎一看他伸出來正要觸及木門的那隻手就知道夏碎原本要敲門,只不過正好被他打斷了。只見夏碎同樣也愣了好一會兒纔回神,乾笑了幾聲將手放下。

 

   「晚安。」

 

   冰炎眨了眨眼,說道。

 

   「晚安,那個,好久不見了……」夏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似乎也不知道能說些甚麼了。

 

   「是很久沒見了沒錯,不過我以為你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忙。」

 

   夏夜的空氣在裸露出來的皮膚附近竄動,帶走了一絲熱度,天空沒有星星,被雲遮擋住的月亮只能透出些許微弱的光芒,夏碎搖了搖頭。

 

   「那些事都沒有那麼重要,我只是突然有點想見你,所以就……」夏碎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這幾年過的還好嗎?」

 

   「還算可以吧。你呢?」

 

   「我過的,」他抿脣,「很好吧。」

 

   夏碎終於知道有那裡不對勁,他覺得他和冰炎中間被甚麼東西隔開了,是時間嗎。

 

   明明過的根本稱不上好,卻還是這樣說了出口。

 

   夏碎突然有些懊悔剛才說出口的話,不過他還是給了冰炎一個難得的微笑,對於這種笑容他都已經有些生疏了。

 

   「很好就好。我剛好要出門去買些東西,一起來?」

 

   夏碎又向他搖了搖頭,回絕了冰炎式的霸道語氣,真是久違了呢。

 

   「那就算了。」冰炎聳了聳肩,順手將垂在夏碎鬢角的髮絲放到他耳後去,看著夏碎僵直了身子,有些愣住。「還有,別在那樣笑了,比哭還難看。」

 

   「……」

 

   沒有等夏碎回過神,冰炎便逕自的往走廊的另一頭走掉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冰炎房間門口傻愣了好久。

 

   連腳步聲也聽不到,不知道冰炎走多遠了。

 

   夏碎靜靜地讓自己的背靠上牆壁,風淺淺的吹著,帶著眼淚的味道。想說得太多,真正能說出口的卻一點也沒有,連原本打算來問的事都沒有問出口。那封信,他還是不知道冰炎究竟看了沒有。

 

   他望著走廊外的天空發呆,外頭像是隨時會下起雨來一樣,烏雲佈滿了整個視線,連空氣都變得潮濕了起來。

 

   「夏碎?」

 

   正要回房的詩織見夏碎一個人靠著第二間和第三間之間的牆像是在想著甚麼,於是他走近夏碎伸手拍了拍他。夏碎看著詩織沒有說甚麼,只是向著她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

 

   他們的世界在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他靜靜的出聲,向詩織說,他懷念以前的自己,他懷念。

 

   「我知道。」

 

   走廊外靜靜地下起了細細的雨,細細的,細細的,和他的思緒一樣,靜靜的染濕了整個夏天。

 

   女孩放任自己長長的黑髮在風中飄散,伸出了手環抱住眼前的人。

 

   「我都知道的。」

 

 

 

 

   在外人眼中,傳統的日式婚禮看起來並不複雜,不過那大概是因為基本上複雜的部份都是神社那邊幫忙弄好了。在藥師寺本家,或者說只要是稍微大一點的家族本家都會有自己家族專用的神社和巫女。

 

   其實要準備的東西還是很多的,光是真正的神前式就必須下不少功夫。不過這次不對外開放的婚禮儀式也就省去了擺設披露宴的麻煩,直接在大禮堂的家族餐廳解決就行了,不過缺點就是絕大部分的人也就沒辦法看著儀式的進行。

 

   這點冰炎倒是沒有很介意,不過夏碎堅持希望讓他參加,因此冰炎也被安排進了參加儀式的長老團。為此他還差點跟佐緒裏吵了一架,無奈小助理的聲音實在讓他頭疼,於是最後他也只好讓步。

 

   儀式是在接近下午的時間點開始的,冰炎的位子很接近夏碎和詩織,不過他們都面對著神社,因此冰炎並無法看到兩人的臉。

 

   兩人的身邊站著身著巫女服的巫女,身後跪坐著兩旁長老,冰炎就在左邊排的第二位,第一位都是給血親,第二位以後纔是按照雙方洗好所安排,冰炎的對面坐著叔父。

 

   夏碎一身黑底的羽織,配上男物,詩織則是穿著白無垢加上角隱。每個人都坐的端莊挺拔,不發一聲,叔父見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後便低下了頭。明明是婚禮氣氛卻是凝重的,就是這點讓他完全搞不懂日本人究竟都在想些甚麼。

 

   所以說他並不喜歡這種場面,尤其當想到主角還是他曾經的搭檔時,他就無法控制的皺起了眉頭。

 

   原本跪坐在神社內的神官一見時間到了,便緩緩起身走到兩人面前,開始喃喃的念著冰炎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就這樣唸了好一會兒後,神官突然音量轉大,夏碎和詩織轉了位置面向對方,這裡冰炎就知道了,大概是要交換戒指,雖然他也覺得無聊不過事前他還是稍微做了點功課。

 

   接下來是巫女的三三九度」敬酒,這裡雖說意義重大,但真正說起來也不過就是一直重複同樣的動作罷了,等繁瑣的儀式終於完成後,時間也早就超過喫晚餐原本的時間了,不僅是冰炎覺得餓,大概夏碎也覺得餓了。

 

   但是依照傳統,儀式過後的披露宴夏碎和詩織是不能參加現身的,因為在傳統程序中,這個時候的新郎新娘已經準備入洞房了。

 

   當然現在的家族也知道不可能完全像傳統一樣,不過還是要求不能露面,因此有準備兩人的專屬休息室,讓他們換衣喫飯用。

 

   而這點冰炎也有想到,他是準備在這個時候告訴夏碎關於案子的事,因為時間的安排他可能明天就會離開了,而今天晚上對夏碎而言是新婚夜,理所當然的一定會和詩織在一起,要能遇到夏碎可以說是難上加難了。

 

   至於冰炎是如何知道夏碎的休息室位置的,當然就是從佐緒裏口中得到的消息啦。

 

   於是儘管肚子在反抗,但他還是草草結束了晚餐,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提前離席了。夏碎的休息室距離這裡有一段路,因此他加快了腳步找到夏碎的休息室。

 

   「夏碎?」

 

   他稍微開了門,探頭進去,只見夏碎正和詩織說些甚麼,兩人笑得很開心。他為了引起兩人注意而用力地敲了敲門。

 

   由於夏碎是聽不見他的敲門聲的,因此首先轉過頭的是詩織,而後夏碎才順著詩織的視線看了過來。

 

   「冰炎?」

 

   夏碎轉過頭,在見到冰炎的下個瞬間收起了那種毫無防備的笑容,冰炎見狀心裡不禁一陣莫名的怒氣,微微的蹙眉。

 

   詩織十分識相的站到了一旁,試著解讀夏碎給他使的眼色,不過冰炎更加霸道的一把就闖進門來。

 

   「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單獨跟他說。」

 

   女孩像是嚇到了一般瞪大雙眼,看了看夏碎,又看了看冰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讓冰炎暴躁的脾氣一下子忍不下來,開了口就想吼人。

 

   「冰炎,別這樣。」在冰炎口中的話脫口而出之前夏碎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詩織你先出去吧,抱歉。」

 

   「啊,沒關係的……」

 

   詩織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離開,冰炎立刻鎖上了門,看樣子若是不讓冰炎說完他要說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過詩織也離開一段時間了,冰炎卻依舊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看一句話也沒說,夏碎試探性的清了清喉嚨,想看看冰炎的反映,但是卻依舊只得到他一雙赤紅的雙眼盯著他看。

 

   「冰炎?」

 

   「我沒事。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關於五年前的爆炸案還有冷泉家的事。」

 

   「你也要和其他人一樣,說依據目前的資料判斷冷泉詩織的嫌疑是最大的,這種話嗎?」聽到冰炎說出口的話之後,夏碎的臉上難掩失望之情,他低下了頭,語氣有一絲自嘲。「詩織他不僅是我的妻子,還是家族長輩們認可的人,冰炎你不會不知道,家族是不會輕易認可當主的妻子的,他們一定也調查過,冰炎。」

 

   「不,夏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冷泉家,所以說我覺得你們家族的長輩也有問題。」

 

   「你難道要我懷疑我們家族的長輩嗎?」夏碎有些不可置信地站起了身,看著冰炎,「冰炎,你不是藥師寺家的人,這件事你根本就不需要你插手,這會讓你置身危險之中,你也是嫌疑之一這件事你不可能會不知道。」

 

   「難道我就能讓你置身危險之中嗎,藥師寺夏碎,你到底把我當甚麼?」

 

   聽到夏碎一番話,冰炎心裡一把怒火就燃了起來。

 

   他向夏碎吼道,面露怒色,靠著聲勢一把將夏碎逼到牆邊,一隻手就壓在牆上,讓夏碎動彈不得。

 

   也許是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夏碎愣了好一段時間,就這樣貼在牆壁上,看著冰炎對他發火,儘管他自己是無法聽到,不過剛才冰炎的聲音估計附近的人都聽到了吧。

 

   「你說,你把我當甚麼了?一個無聊的人?莫名其妙的人?還是說這五年來你壓根兒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夏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正確地來說,他完全不知道他能說些甚麼。冰炎很少像這樣對他發脾氣,就算是在他們國中高中甚至大學時幾乎都沒有過。夏碎只見過冰炎對他人發脾氣,卻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自己所謂的「他人」。

 

   他是聽不見,但是冰炎的聲音卻像是在腦中爆開一樣,他覺得他似乎能夠聽到。他不知道冰炎究竟為甚麼會生氣,也許是對他累積已久的怨念一次性爆發出來?

 

   「你把我當甚麼?」

 

   冰炎面無表情,赤紅色的雙眼和他的一顆心一樣熾熱。

 

   夏碎苦苦地笑了。

 

   「過去的,搭檔吧。」

 

   再怎麼可惜也來不及,他和冰炎的幾十年就這樣被幾個字詞概括了。

 

   也許誰都沒有錯,只是他們早已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伸出了手卻只是在時間的流沙中抓了一把空,他們曾經那樣小心翼翼守護著的他們的過去再怎麼說也只不過是一段年少輕狂,最終都要分頭走的。

 

   腳下的小徑只會愈加分歧,然後他們漸行漸遠,再無關聯。

 

   如果放手了,雙方都會比較好過的。

 

   「……」

 

   冰炎久久沒有動作,就這樣看著夏碎,他不知道該回些甚麼話,只好保持沉默。夏碎緩緩地伸出了手,拉住冰炎,對方的手心還是一樣的冰冷。

 

   夏碎無聲無息的靠近冰炎,淡淡的吻了吻他。

 

   「為我們逝去的青春致敬。」

 

   他向冰炎露出淺淺一笑,往另一邊離開了冰炎的視線。冰炎咬著脣,站著不動,連轉過身也沒有,就這樣背對著夏碎。

 

   「你要走了嗎?去找冷泉詩織?」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

 

   「你的信,我看完了。那個冷泉詩織,你是真的愛他嗎?」

 

   「如果我說是呢?」

 

   他們沉默。

 

   無論是不是,都已經無所謂了,不是嗎?

 

   冰炎任由他的瀏海蓋住雙眼,夏碎看不見他現在的表情。

 

   門外有人試著轉動鎖上的門把,在失敗之後轉而敲了敲門,吸引了冰炎的注意,夏碎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才知道有人被鎖在外面,應該不會是詩織。

 

   冰炎不發一語打開了門,外頭是佐緒裏,一見到冰炎不禁有些嚇了一跳。冰炎沒有多說話,看了看門外的女孩逕自走掉了。

 

   在走廊上他還能聽到佐緒裏問著他怎麼會在這裡之類的話,不過冰炎一概無視了,比起那個,他現在遠遠的就能看到冷泉詩織站在走廊的盡頭像是在等他從夏碎休息室出來一樣,有些無趣的正在玩著自己的手指。

 

   「喂,妳,」冰炎走到了他面前,女孩看起來有些受到驚嚇,「夏碎他,是真的信任你,不要讓他失望。」

 

   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這個人,冷泉詩織比照片上看起來標緻許多,她身上有一種氣息,沉靜,潔淨,不落凡俗,夏碎一直以來所嚮往的生活。不意外夏碎會對她產生感情。

 

   冷泉詩織眨了眨眼,咬著下脣。

 

   「你知道我在說甚麼。」

 

   丟下了這句話,冰炎沒有在本家多待上一刻,他回房拿上了自己的東西後便直接離開了。這裡已經都與他不相關了,這是夏碎說的。

 

   他們終會漸行漸遠,然後再無關連。

 

   他默背,離開這一切。

 

 

 

本子印量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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