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也愛著你嗎?帕森。」我無聲地問著。

他笑了,如此的美好,就像勝卷在握的模樣,我轉過身紅褐色的長髮撫過他的臉龐,他幾乎陶醉在其中,但我覺得更加的寒冷,當我打開教會的大門,帕森才半放棄的離去,踏著如野獸的步伐離去,進到教堂我才感覺的到呼吸。

巨大倒立的十字架,一個金髮神父就跪在十字架前像是在懺悔什麼,而雅就坐在十字架上,帶著嘲諷的笑俯視我們,我伸出手露出寵溺的微笑對著雅說:「雅,該回家的,蕾蕾在擔心你了。」

雅瞇起眼看著我說:「妳在害怕。」

我下意識縮回了手握在胸口處,我喃喃自語。

「我們都有罪。」而且罪不可恃。

「罪?」雅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金髮的神父似乎祈禱完站起身,用悲憫的眼神看著雅說:「我們都有罪。」

「閉嘴!閉嘴!我們只是相愛有什麼罪!」雅像是被激怒的小野獸般發出怒吼。

「但你們一起侍奉神。」神父鮮紅的雙眼看著從上飛撲過來雅,抓住她的臂膀這樣說著。

雅的臂膀像是被硫酸潑過,狠狠甩開神父的手,蹲在地上神情痛苦的說:「愛有罪嗎?」

神父眼中的悲憫越來越深,低沉的說:「但你們是親兄妹。」

雅跳了起來怒吼著。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我愛他,所以我追隨他!我所信奉的根本不是神而是他!」

「所以他有罪。」神父向前了一步張開臂膀擁著雅,雅嬌嫩的臉龐留下一行淚,她輕聲地說:「哥哥是不哭的。」

「還不夠嗎?這樣做還不夠嗎?讓我們與我們的後代受這種罪還不夠嗎?」

雅開始拼命掙扎,一邊哭喊著。

「難道將我們從地獄裡拖回來看著這片慘劇還不夠嗎?有什麼比不老不死,必須獵殺同類還要痛苦的?」

神父看著我,我的臉龐淌滿了淚水,原來這一切都只因為兩個相愛所給我們的懲罰,也只因為我們是他們的後代?不老不死還必須獵殺同類?望著我潔白的雙手不知道沾滿了多少血腥?他們慘叫哀號總在夜裡啃蝕著我,不法讓我睡去。

神父悲憫的看著我說:「妳的良心太飽滿。」

我哽咽出聲彎起一抹嘲諷的笑說:「我無法冷淡只因為飢餓而去殺害一個無辜的人,那怕他有罪?」

我一步步後退,打開教堂的大門,看著他們貪婪的目光,我張開雙臂對天空大喊:「我們都有罪,但誰來原諒我們?」

「殘酷又慈悲的泉神啊!告訴我誰能原諒我們?」

暴雨開始下,鎮中央泉水開始湧現並開始蔓延,鎮裡男男女女開始往我身上撲,卻被泉水攔下,雅從身後擁著我,流著淚說:「我們是錯了,我們也付出了代價,但有誰能阻止我們相愛呢?若他不是我哥哥,我們是否能夠更加的合理幸福呢?」

在暴雨中,一身華服的美麗少女走向了我,如同天籟般美麗的聲音響起。

「是誰向我祈求?」

我跪了下來,親吻她的水藍色裙擺,我說:「偉大的泉神弭雅歌,我祈求禰的寬恕。」

祂愣了一下望著我身後的神父,這般輕聲地問。

「那誰來寬恕我們呢?森耶爾哥哥。」祂彎起一抹絕美憂傷的笑,伸出手勾勒出優美的手勢。

森耶爾掙扎著自我,不知道是否該順在弭雅歌邀請,他撇過頭說:「我們都有罪。」

暴雨一直下,雅走了出來抹了一臉的水說:「為何我們不能寬恕我們自己呢?」

雅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弭雅歌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說:「是啊!我們為何不能寬恕我們自己呢?」

暴雨頓時停止,空氣中每一粒水珠看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誰的嘆息與無奈,祂嬌嫩的脣說:「我寬恕。」

 

一閃神,我望著眼前溫暖的壁爐,手裡握著一本看到一半的書,書名是什麼我有些忘了,我只記得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指尖輕按著太陽穴,我先生從我身旁走過接過我的書並遞了一杯熱可可給我,一邊說著。

「你現在懷孕了,該好好休息,而不是偷看這些奇奇怪怪的恐怖小說。」

我無奈地捧著熱可可說:「那纔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小說。」

我先生舉起手中的書看著上頭書名。

「天堂鎮?嗯,真是一個奇怪的書名,我看完再告訴妳結局。」

我忍不住嘟起嘴抗議道:「這樣就不好玩了。」

他輕輕揉著我頭,親吻我的臉龐,我怕癢的往後一縮,忍不住發出歡快的笑聲,聽著他的腳步聲,我彎起一抹笑,這樣想著,這一切如此的美好,這樣就足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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