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原型:白銀市連環殺人案】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時間:1998,7.30日17.42分)第一章 魂殤閣樓

(時間:1998,7.30日17.42分)

「轟隆………」隨著這一聲雷鳴,撕開天空密布的黑雲,天地間頓時下起滂沱大雨,雨滴擊打在房頂,地面上都會濺起一圓水花,有的甚至擊打在破舊的鐵皮板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這個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哎……」坐在一個三十平方的雜貨店的中年謝頂陳叔感嘆道,

陳叔搬來勝利街已經六年了,他是河北人,來齊蘭區從搬運工做到開雜貨店風風雨雨六年間,就在前年,他托街道辦的柯大媽幫忙把河北老家的老伴給接了過來,這下一家團聚總算是安定了下來,今天剛進完貨,這天就下起了這麼大的雨,他就這樣對著外面下的大雨發愣,這時候雨也越下越大,陳叔沒看到什麼人,卻聽到有急急的奔跑聲從弄堂中傳來,看到有一個人撐著把雨傘往這邊跑過來,嘴裡還喊著「陳禿子!快!快打電話!」喊話的人正是住在勝利街88-6號的楊六,今年57歲,就住在離雜貨鋪不遠的望朧巷的排屋,從左至右數第二間,這會兒,雨下的這麼大,他還冒雨地往這邊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啊?

「老六子………出啥事了?」陳叔疑惑重重的問道,

「陳禿子……」楊六沒開口,就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臉上淚水摻雜著雨水布滿他哪張未老先衰的臉龐。

「別說了……來!打電話。」陳叔說著就把座機擺上櫃檯上,楊六也是迫不及待的抓起話筒,撥了號「110」陳叔見楊六竟然撥打了報警電話,顯得很意外。

「喂!110嗎!」

「是的,請問需要怎樣的幫助?」對面轉來甜美的接警女聲。

「我女……女兒被……被人害了!」楊六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了,因為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哪慘絕人寰的一幕!

「請詳細闡述您所在地址!己便我們警方快速到達……」

「這裡是蘭寧市齊蘭區朧明大道勝利街88-6號,我……我叫楊六。」楊六說道,

「好的。請您保護好現場,刑警隊馬上到。」接警女警這邊剛接完電話就先致電齊蘭區分局,然後再通知蘭寧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趙大偉接到了電話,聽到報警中心的電話時,他還在為手裡的案子奔波忙碌。(趙大偉——蘭寧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37歲一個愛衝動的大隊長,動不動就暴粗口的傢伙,做事果斷直接,個性豪爽,)。

但聽到接警員的報警訊息後,他的臉色馬上黑了下來,咆哮著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然後馬上從距離自家還有一百米的福州北路和南青大道的拐彎掉頭朝朧明大道而去,路途中,趙大偉第一個通知的是刑警方大信,方大信今年26歲,畢業於濟南公安大學,入警三年後,因表現突出,蘭寧市局破格將他調入刑警大隊,他這時候也正和吳江還有塗峰從公安局出來,看到外面傾盆大雨,正想提氣沖向停車場,卻接到大隊長的電話顯得很意外,方大信接起電話:「趙隊!這麼大的雨?您……」

「別說了,馬上到朧明大道勝利街88-6號出現場。」大隊長趙大偉打斷方大信繼續說下去,沒等方大信說話,電話已經掛斷了,

「大信?怎麼回事?」身旁的刑警吳江問道,「別說了,又出案子了!馬上去朧明大道勝利街!」方大信已經衝進市局,吳江知道事態緊急不敢懈怠,邊跑邊說:「我馬上給夏菲打電話!」

沒一會兒,兩輛警車鳴著警笛冒著暴雨呼嘯地衝出蘭寧市公安局,同時齊蘭區公安分局同時也接到了市局110的警訊,知道轄區內出了人命案,馬上組織了警力冒雨趕赴勝利街,當楊六打完報警電話後,整個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開始了嚎啕大哭「怎麼會是這樣啊?……這可讓人怎麼活呀?」陳叔見到楊六這般光景,也知道出了大事,急忙跑過來扶住楊六「老六子!你可要挺住!」陳叔知道楊六剛才打了報警電話,具體什麼情況,他見楊六這副樣子也不好開口,只能守在旁邊等著警察的到來,所幸這個時候下著這麼大的雨,路上沒什麼人,更加不知道楊六家出了人命,很快警笛聲由遠至近呼嘯而來,楊六停止了哭泣,緩緩站起!

幾個民警穿著黑色雨衣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民警大聲問道:「你們誰是楊六?」

「我是……警察同志,你們跟我來!」楊六說著就準備帶警察往家的方向去!

「你們幾個把警戒線帶上,小吳把車停的過去些,小劉攔住街口,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破壞現場!」哪名民警邊走邊大聲吼道,

隨著警車的警笛轟鳴聲,頓時勝利街的居民紛紛冒雨趕過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等刑警隊的人到勝利街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察看到市局的人到了,馬上通知了隊長過來,隊長叫馬鳴,也就是剛才吩咐眾民警的哪個警察!

「大隊長!現場我們已經控制住了,除了被害人父親進過現場以外,沒有其他人進入過,就等你們來勘查了!」

大隊長趙大偉知道法醫來的沒有這麼快,穿上雨衣,打開車門後對馬嗚說道:「做的非常好,馬隊,你先來簡單的介紹一下受害人的情況吧?」馬嗚是齊蘭區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隊長,聽到勝利街發生命案後,就急匆匆過來處理了,雖然天下著暴雨,但他的心裡還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因為他這幾天正在為他的副科級幹部到處跑關係,爭取把那個副字拿掉,他今年都三十歲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在自己的轄區內發生人命案子,這不是添亂嘛!為此他在心裡早把兇手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趙大隊,我聽被害人父親說,被害人名叫楊梅,今年十七歲,就讀南寧實驗高中一年級(6)班,平時學習優異,待人和善,同學之間關係非常融洽,所以可以排除是來自學校方面的殘害!」馬嗚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說下去…了解到的情況都說說!」趙大偉緊鎖眉頭,同時捕捉一切有用的信息!

「被害人父母都是在職職工,一子三女,被害人排行老二,今天剛好是星期天,只有被害人父親,大姐在家裡,母親帶著兒子看中醫配藥去了,被害人家屬已經讓人通知母子了!」馬嗚把自己剛剛了解到的情況和趙大偉說了一遍,這期間又一輛警車風馳電掣地停靠在小賣部門口,市局法醫組到了!

「趙隊!…」兩個纖細的身影快速跑入雨中,來人正是蘭寧市公安局法醫科主任夏菲,身邊還有一個女孩叫吳非非,她是夏菲帶的實習生!(夏菲——蘭寧市公安局法醫,31歲,未婚,六年法醫經驗,個性沉穩老練,不拘言笑,表情僵硬,令人害怕。)

「哦!夏法醫!現場就在前面!我們走吧?」趙大偉停止詢問,讓夏菲儘快出現場!

此時警戒線外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地在屋沿下議論紛紛,「聽說死的人是梅梅?哎……多水靈的姑娘啊!」「是呀!這是哪個畜生乾的,真該挨千刀………

夏菲對居民們的議論充耳不聞,盡量不讓沒調查過的信息來擾亂思緒,不能有先入為主的主觀意識!

楊梅的家地址在勝利街88-6號,是一座雙層連體三間的房子,她家是右起第一間,大門緊挨著大路,這個時刻,隔壁的鄰居也知道了楊家出事了,家裡除了楊梅的姐姐楊菊還有幾個中年婦女,抱著安慰痛哭流涕的楊菊!看到公安局的人進來,也沒什麼反應!

「警察同志,在……在裡邊!」楊六指著裡面的方向泣不成聲地說道,夏菲和吳非非點點頭,兩人把勘查箱往桌上一放,脫下雨衣,命令其他技術警將雨衣脫下,用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防止水滴落現場,然後帶上縛發帽子,口罩後就進入現場!

被害人所住的環境是一所有著三十年屋齡的舊居室,目測面積應該有八十三平方米左右,根據楊六的介紹,他的小女兒楊梅平常一般都住校,很少回家,所以就住在最裡間,靠近後門的哪個房間,大女兒住在樓上,兒子小就和他們住在一起!

楊六今天三點左右就回家了,最後一次看到楊梅的時間是傍晚五點,他讓楊梅給他拿瓶酒後,就讓她回房間了,因為他在前面燒菜,他老婆因為給兒子看中醫配藥去了,所以沒回家,後來又下了這麼大雨,楊六燒好飯見大女兒沒在家,就急忙去了鄰居家叫她回家!

等叫回了大女兒,燒好了飯菜,楊六讓楊菊喊楊梅吃飯,楊梅說了聲讓他們先吃,她再等等,楊菊以為楊梅可能有事,也沒在意,就回來繼續吃飯,當過了二十分鐘後,楊六不耐煩地敲響了楊梅的房門卻不見有什麼反應,覺得不對勁,打開門一看,夢魘般的一幕讓楊六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好像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一樣,「啊……梅梅!」撕心裂肺的哭喊把楊菊驚駭住了,跑過來,看到妹妹楊梅躺倒在床前,雙眼圓瞪,頭髮凌亂,衣裳被撕扯的亂七八糟,褲子也沒有完全拉上來,安全褲和水褲被扯掉了一半,還有數不清楚的刀口,止不住的鮮血不斷湧出來,最觸目驚心的是梅梅原來白皙的頸部,此刻卻被人無情的整個切開!鮮血染紅了胸前一大片!身下此刻早已積蓄一大灘烏黑的鮮血!

楊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門,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直到被外面下著的暴雨淋清醒!報警的念頭才浮現!

第二章現場重疊

夏菲和眾技術警員到達案發第一現場之後,讓攝像組進行常規記錄,然後就開始進行指紋識別,夏菲拿過指紋刷對楊梅的房間門把手開始進行提取指紋,但結果卻不盡人意,基本可以排除犯罪嫌疑人是從這頭前門進入案發現場的,這個房間里如果排除這個入口,那麼就只剩下靠近房間的後門了,但是聽被害人家屬說過,這個後門很少用,而且用後門進門的話,必須要房間里的人同意並且開啟才行,遠不如從前房間門進入案發現場來的方便!這給辦案人員提供了一個方向,就是被害人楊梅認識兇手,並且也很信任他!而兇手顯然不想驚動其他人,從這點上推測兇手並不是臨時起意,激情殺人更是無從談起!

那兇手的動機是什麼呢?這個問題讓夏菲很困惑,趙大偉從老楊那了解了一些基本信息後,就在案發現場外問道:「夏法醫,有什麼發現?」

「初步認定,兇手是從後門進入案發現場,從這點上可以判定被害人楊梅是認識兇手的,遺憾的是因為天氣原因,我們無法從後門的地面提取任何痕迹!更加具體的情況,就必須在我們解剖了屍體才能回答你了。」夏菲講解中並沒有停止勘察!

趙大偉道:「兇手什麼時候進入案發現場的,這點也很關鍵,夏法醫可以計算出來嗎?」

「不行,這點很難,因為沒有參照物,檢驗不能含糊不清!」夏菲肯定地說道,

趙大偉不再說話,他知道夏法醫現在也是毫無頭緒,「非非!開始填表!」夏菲結束對現場的勘查,對助手吳非非說道,

「是!」吳非非將哪些提取器皿裝入鑒證箱內,拿出表格進行記錄!

趙大偉並沒有去注意夏菲她們的填表內容,他反而對一隻放在桌上的一隻茶杯產生了興趣!

桌上除了一些高中課外輔材料書籍和一些雜誌外,這隻盛著半杯水的茶杯顯得很突兀!好像它本不應該放在這裡,於是趙大偉戴上塑膠手套,拿起茶杯,下意識的聞了聞,眉頭緊鎖!

「頭!有什麼發現?」吳江從旁邊看到趙大偉舉動後問道,

「我能有什麼發現?你覺不覺得這水…有人喝過?」趙大偉微微晃動了一下茶杯。

吳江是個身形偏瘦的年輕人,他對趙大偉的這個問題有點反應不過來!

「趙隊,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嗎?」吳江不解地問道,

「怎麼沒關係?如果這杯水是被害人泡給兇手喝的,這說明兇手的年齡相比被害人長,如果是被害人自己喝的,這就更好說明了被害人是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給兇手開的門。」趙大偉說道,

「這好像也很難證明這個關係鏈吧?畢竟這其中也有突發性的存在,不能證明其必然的結果啊?」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她對趙大偉的話提出了反對意見!這個女警就是刑警隊副隊長白娜,她接到局領導的電話後剛剛從家裡趕來,說完就從趙大偉手中接過那隻茶杯,然後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支小號的「綠光判辨」燈,發現了殘留在茶杯上的指紋,然後交給夏菲「提取過了嗎?」(白娜——蘭寧市公安局刑警副隊長,B組組長,24歲,福州省高級警官學校結業畢業於京城公安大學鑒識系。)

「白隊,我們已經對屍體以外所有的的線索進行重點關注並全部都記錄下來了,包括這隻茶杯。」夏菲嚴肅地對白娜說道,

「很好,接下來的屍體勘查,希望我能參與進來!」白娜將視線轉移到被害人楊梅身上,身體不經意的微微一顫,緊緊地鎖緊秀眉!

沒有等夏菲回答,趙大偉就打斷道:「這節奏好像不對?我怎麼感覺自己被踢出局了?白娜你1.16案查完了?還有精力來管這案子?」

「1.16案查到了一個分叉口,少了個契機!再查下去,就進死胡同了。」白娜邊說邊對周圍環境進行查看!

「有什麼發現沒有?」趙大偉一直沒恢復從7.27案的思路過度到現在的案子,腦子裡一團漿糊。。

白娜轉頭對趙大偉道:「趙大隊長的意思是你也要參與進來?加入屍檢和證物審查?」

「這……白娜你這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嘛!你也知道我的刑偵專業是半路出家的,勘查方面我是越幫越忙!」趙大偉知道這方面,自己沒有發言權,也明白局領導這時候讓白娜過來協助的意圖,這個案件若發生在白天,相對雨天的難度可不是這樣簡單的,以往轄區內發生這樣的案子十有八九都會被變成懸案!

「等一下!」忽然間,白娜的一聲驚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她,「怎麼了?有什麼重大發現嗎?」趙大偉非常不解地對白娜詢問道,

「趙隊,夏法醫,你們過來看…」白娜用右手往被害人身上的哪處致命傷探去!

這個致命傷就是被害人楊梅的脖頸中間位置的創口,刀口呈斜銚上狀,也就是刀鋒是從下往上划去的,著力點在下面,從這點上推測兇手左撇子和身材矮小的可能性占很大!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還是這個脖頸的致命創口上,因為這個被害人創口從今年5月到現在發生的案件已經是第三起了,三起謀殺案,三個被害人都是女性,刀口從16刀26刀36刀都是被利器抹喉而亡的,而且最致命創口均是形狀「斜銚上狀」!這是巧合?還是兇手另有原因?」這個念頭盤旋在白娜的腦海里,但是缺少證據支持,連像樣的懷疑對象都沒有,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責令限期破案,但破案那有這樣容易,現場勘察,地檢,屍檢,物檢,口供,排查,鎖定,時間對照,圈定懷疑對象等等一系列工作下來,臨了臨了,一看偵查方向偏了,往回查,錯過了最佳破案時間,再從頭再查,開玩笑,之前的警力怎麼說?說自己判斷失誤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嘛?所以說很多案子查著查著就不了了之!

「白副隊長,根據1.16,7.27案的兩個被害人的幾處傷口在外形很類似,但距離和方向有微調的異常,這是我比較嚴謹的說法,具體的狀況,等我做了屍檢後,就更加明確了。」夏菲已經讓人把被害人楊梅裝入屍袋,準備抬走!

「魏大隊長,加上這起姦殺案,已經是這半年間第三起惡性案件了,局長之前可是向市委市政府立下軍令狀的……」白娜提醒道,

趙大偉煩躁地揮手道:「我和同志們這段時間已經幾個星期沒回家了,1.16案和7.27案的限令時間都超標了,眼下的這個案子根本就抽調出多少警力,不光是區分局,連市局恐怕都被這幾個案子套牢,也不是發牢騷,我肯定也會全力以赴的。但到最後的結果?」趙大偉原來信心滿滿的激情被這幾次連環案件搞得一點底氣都沒有。第三章三案並發

「並不併案,現在還不好說,先別想太多了,魏大隊長,也做好眼底的工作再說吧!」白娜無奈地嘆道,

趙大偉讓民警接著繼續進行排查工作,趙大偉很清楚眼前這種情況想要找到突破性的線索,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天氣原因起到了決定性的因素,所有的線索將會隨著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這個時候天空上又響起了震耳的雷聲!像似在控訴這個無情的天地!

次日,市公安局召開緊急會議,就昨天晚上的7.30惡性兇殺案進行探討,局長葛勇今年五十八歲,遼寧阜陽人,從警二十年,從交警到片警治安員,再到民警,然後從事刑警,副隊長,隊長一路走來,從警經驗豐富,跟各種各樣的犯罪分子打了多年的交道!但是到了今年的1月16號開始,夢魘般的兇殺案就伴隨尤如昨晚的暴風雨般席捲了整個蘭寧市,想起就在1.16案發後,自己在市委常委會議上向趙宵山書記,王鵬市長面前可是立下了軍今狀,在八月破獲這案子!

但誰又能想到就在鎖住了犯罪嫌疑人,破案期限也臨近了,

意外卻發生在7月27日下午17時50分許,蘭寧市解放北路永豐街177-1號的華豐公司單身宿舍內(7.27案件),被害人只有19歲,刑警隊到達現場後發現被害人周圍並無翻找痕迹,錢財等物均無失竊,這和1.16案何其相似,也是現場整潔,無錢財丟失,門鎖同樣無撬痕。和上一個被害人本質上的區別就是在於刀口多少,兇手留下的線索粗略上有很多,但真正能派上用的幾乎可以忽略,這就將本來就千頭萬緒的案子陷入死胡同了。

這還沒有三天呢,結果又在昨天晚上還是在這樣一個暴雨天,望橋北勝利街再次出了血案。

想到這裡,老局長深深地嘆了口氣,揉了揉發紅的雙眼,雖然這個月來,刑警隊,巡警們到處跑線索,都沒有睡上一個安隱覺,但他身為局長,屬下沒有在工作上有突破,也是間接地說明了他的無能嘛!但這些話只能爛在肚子里,自己的這幾個副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盯著自己的位子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王昌輕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同志們,對於1.16案和7.27案,再加上昨天晚上剛剛發生的7.30案,從三個案發現場均有共同特徵,所以可以認定這是今年我們蘭寧市第三起性質特別惡劣的姦殺案,這種惡性姦殺案讓社會對我們市局的形象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總之,這起連環姦殺案不偵破,各位在座的警徽上也是抹不掉的羞辱,多餘的話講多了,沒有什麼意義,接下來,我們重溫這三起連環案件的始末,下面就由我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趙大偉和副隊長白娜來給大家詳細闡述。」

坐在左邊的趙大偉整個人顯得精神萎靡,更是有點無精打採的,旁邊的白娜看到趙大偉這個樣子,只能主動站起來,從一旁的桌子上散亂的相片堆尋找相片,分成三組,依次貼在豎白板上,然後說道:「今年1月16日下午4時許,明鄉區公安分局接到報警,明鄉區北郊供電所宿舍發現一具女屍,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死者的男性同事,報警也是他報的!他當時正在追求死者,據他說,他之前和死者約定好在羊肉館一起吃飯,然而他在外面呼喊多次未果,才發現她已經死在了員工宿舍內,我們到現場後發現,地上全是血,腥氣還特別重,被害人頸部被切開,全身赤裸,上身共有刀傷16處,雙耳及頭頂部共有13x24cm的皮肉缺失,現場無撬痕,也無打鬥痕迹,只有床頭櫃被偏移了十厘米,距離被害人屍體位置存在偏差,排除是被害人第一時間接觸導致,但究竟是不是兇手碰到的,沒有證據證明,但這意義不大然而……」

「白娜說重點,判斷和猜測,我們等一下再討論。」副局長王昌敲了敲桌面打斷道,

「好的,王局,根據夏法醫的報告,被害人是在背對著兇手,遭受從後面往上抹喉,因為兇手在背後,被害人鮮血沒有噴濺到兇手的身上,而是被兇手推倒,然後實施強姦,在強姦過程中,兇手先後在被害人前胸,腰腹部,左肩,右臂,頸後等位置上留下共計16個創口,其中有四處創口是在被害人生前所創,而十二個創口是在被害人噎氣後所創!

「現場明顯被兇手進行過兩次的清理,清理過程中,兇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冷靜,從這點上看,兇手並不是第一次作案,如果第一次作案,正常人根本無法做到以上的諸多表現。」白娜說了這裡,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水,而趙大偉這時候接過白娜的話頭,接著往下說:

「被害人石曼22歲,單身,無不良記錄,非本市人口,從分局戶籍管理系統中獲悉這個石曼是在97年10月的時候,經熟人介紹進入供電所上班,石曼在我市只有她的姑媽石珍娣一個親戚,平時並沒有太多走動,由此可見她姑媽可能並不是非常清楚石曼在我市的一些情況,但是為了不錯過任何可能疏忽的線索原則,我親自去了北郊分局一趟,在他們的陪同下,我們對石曼的姑媽石珍娣進行問詢!結果沒有取得實致性的結果!在沒有其他辦法的前提下,我和白娜兵分兩路,我去被害人石曼戶籍所在地天水市的洪石鄉鎮進行走訪和問訊!而白娜則通過供電所的其他同事去側面了解石曼平常的交際圈和恩怨。經過多方調查證實被害人石曼平常話不是很多,不喜歡熱鬧,有點內向!所以和同事們的關係忽近忽遠,其他人也談不上多了解她,這無疑給案子增添不少難度!案子陷入了僵局!」

「7月27日17時許,市局再次接到一個叫白林月的女孩報警,稱其在蘭寧市解放北路永豐街接177-1號的華豐公司發現她妹妹白玲被害於家中(以下簡稱7.27案件),我和白娜同時出的現場,案發現場無撬痕,也無打鬥痕迹,被害人也是「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下身赤裸這點和1.16案驚人的相似,不同的是1.16案的被害人左乳下四寸的位置被連續猛扎了多達八刀,又在肩關節的中間部位扎了通透!7.27案,被害人白玲全身上下共計刀傷26處。根據被害人姐姐白林月的敘述,白玲平時待人和善,從不與人結怨,也很少和人發生口角衝突!更不用說被人記仇,蓄意謀殺!

來華豐公司上班也是她姐姐託人關係進去的,因為白玲長得一米六三,長得也好看,所以很快受到公司領導的器重,就在前段時間,聽白玲說經理讓她轉正,白林月最後一次見妹妹是24號的晚上,那次她請她們公司的經理吃飯,吃到九點多才散場的,其間因為工作忙,也沒有主動聯繫!

後來經夏法醫證實,根據死者白玲的屍體變化推斷死亡時間就是在25號上午九點左右!」

「既然是25號已經被害,為什麼會在兩天後才被發現?這個問題我走訪華豐公司的經理和宿管人員,他們一致說25號老總的女兒出嫁,所以25號和26號公司放假,這兩天單身宿舍的宿管也是臨時讓人代替的。後來我們尋找到這個人,這人是個殘疾人,因為腿腳不方便,所以他根本就一直窩在屋裡,對我的詢問也是一問三不知。後來我又詢問多名公司員工,他們也是紛紛迴避我的問訊,推說什麼也不知道!一個案子尚且心力憔悴,兩個案子雖有共同點,但是兇手作案動機不明確,局裡的專家,前輩尚沒有統一意見,說實話,我都不敢擴大調查範圍!」

「我這邊正打算對7.27案進行地毯式排查呢!望橋北勝利街又發生了兇殺案,地點相隔了十五公里,這接連不斷的發生惡性案件簡直沒有把整個蘭寧市公安局放在眼裡,更是把三起案件的發生地分局,玩弄於股掌!兇手這種忘乎所以,肆無忌憚的行為已經嚴重動搖了我們省市各機關的政府形象和尊嚴。我提議我們市局帶頭,增加警力,各警種多方協作,爭取在兇手再次作案前,把他抓獲。」

「葛局,關於7.30案被害人楊梅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法醫夏菲從外面推開,手裡拿著一份報告單,直接交給局長葛勇的手裡,葛勇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眼鏡,認真的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嚴肅地對夏菲說道「小田,把報告單投影上去,就你們法醫的觀點和視角來做一次案件重演!。」

夏菲看了看在座的眾人,尤其是幾位省廳來的刑偵專家,自己一個法醫專業的晚輩來還原案發經過,這不是班門弄斧嗎?但是局長點了自己的將,退堂鼓顯然不能打,看往白娜的方向,卻看到她給了自己鼓勵的眼神!

「好吧,大家也知道,這段時間,我們技術組,法醫科的任務比任何時期的工作量都要多,我市雖然不是直轄市,但是因為靠近邊境線,所以形形色色的犯罪活動也很多,我們法醫承接了交通事故,刑事訴訟,傷殘鑒定等多個工作點,為了儘快把這三起謀殺案的單子趕出來,我們把所有的工作都押後了,為此我們法醫組的四個人已經連續工作38個小時了,好了,我也不抱怨了。先來說說今年的1月16日發生在明鄉區北郊供電局的員工宿舍內,被害人石曼今年22歲,單身,根據屍僵,屍斑等變化,來推斷死亡時間是1月16號上午7點至8點這段時間,根據創口倒模還原兇器是一把長四十厘米,寬八厘米的美工刀,致命傷位於胸口的第二刀,第一刀是扎在被害人的左鎖骨下方三寸的位置,這一刀並沒有刺的很深,根據被害人左手手心的創口分析,兇手這突如其來的一刀被被害人用左手阻擋住了,然後兇手抽刀扎第二刀,這一刀直接朝著心臟位置紮下,相比第一刀,這一刀就更致命了,兇手的第三刀是劃在頸部的,這一刀咋一看沒什麼,其實是有講究的,兇手劃的這一刀很用力,直接將整個喉管劃破,被害人石曼意識早已失去,張口呼救,只是本能反應!兇手又在右胸口上補了最後一刀,這使被害人真正的死亡!」

「兇手到這裡並沒有放過被害人石曼的遺體,進行了滅絕人性的奸屍行為,奸屍過程中,不斷的用美工刀破壞屍體,或許奸屍是為了達到某一種高潮,但是兇手為什麼要取走被害人石曼雙耳及頭頂部的一些皮肉組織!這是什麼原因?目前就不清楚了。」夏菲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僵硬,但她所說的這些話令在座眾人都有點毛骨悚然,炎炎夏日卻變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刺骨!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變態的人嗎?」這是會議室里所有人想問的問題。太匪夷所思了!

「哪個……咳咳!夏法醫,你說的這個作案經過是你想的,還是有龐大的證據支持?」市刑警隊大隊長趙大偉有點尷尬地問道,

「當然是還原案情了,如果有龐大的證據的話,我們就不用坐在這裡討論,而是可以緝拿真兇了,大家這樣看著我幹嘛?」夏菲看到在座的人都用異樣地眼神望著她,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引起反響了。

「案件還原的最高境界就是將自己的視角轉換成兇手視角,做出兇手行為準則,兇手心理變化,兇手意圖動機!代入感越強烈,案件真相就越清晰,但真正可以做到的,很少!」

「我們接著往下說,我們在被害人外陰處提取到了一些粘液,本來以為是兇手的精液,但後來經過化驗後得出的結果是———尿液混合多種液體!也許是我們的技術有點落後,我們沒有辦法提取到有用的成分,這些就是關於這份化驗的數據採集資料。而昨天晚上的7.30雨天謀殺案,更是為兇手提供了便利,堂而皇之的殺人!雖然我們也在被害人的下陰位置提取到了一些液體,經反覆化驗,DNA提取技術不成熟,沒有辦法用不完整的DNA來鎖定兇手,因為我們的DNA基因庫並不完善。」夏菲把資料拿在手中,然後遞給了局長!

「現場沒有發現那一把兇器,剛開始我以為肯定是兇手丟棄在某處了!直到7月27日,在解放北路永豐街177-1號的華豐公司的一個單元樓內再次發生兇殺案,被害人同樣也是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下身赤裸,根據創口倒模的結果來判斷,兇器也是美工刀,而且長度,寬度均和1.16案兇器吻合,可以認定是同一把兇器!我們也沒有在現場尋找到這把兇器,兇器很有可能仍然帶在兇手身上。」

「三起命案中有個場景竟然有同一個畫面,卻是驚人的相似!」夏菲拋出一個讓人忽略地問題!

「什麼畫面?」局長葛勇驚呼道,

「一杯盛著白開水的茶杯!」夏菲拿起面前的茶杯說道,

「哦!如果是一個案發現場中有一杯盛著開水的茶杯,是正常不過,不過,如果是三個案發現場都有這樣的茶杯,是不是太巧了?」副局長王昌疑惑地說道,

「沒有這樣巧合的事情!所有的巧合都有必然的聯繫,但這個畫面究竟給了我們什麼提示呢?」白娜自言自語地說道,

「會不會是三個被害人都認識兇手呢?」刑警方大信問道,

「不可能,三個被害人相隔好幾個縣,有十多里,而且案發後,經當地的分局走訪,可以證實,三個被害人石曼,白玲,楊梅彼此都不認識!如果認識兇手,怎麼可能一點痕迹都沒有呢?」趙大偉矢口否認道,

說完,會議室一陣沉默!這時候公安局長葛勇問道:「兇器呢?怎麼沒有這兇器的信息呢?難道在現場沒有尋找到兇器嗎?」

「不錯,我們的民警的確在現場,乃至現場周圍均沒有發現兇器的痕迹,所以我自做主張,把116案和727案併案偵查。但是直到730案案發後,我就覺得三起案件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這三起案件可能只是開始,兇手還會繼續作案,所以我們必須千方百計趕在兇手行兇前,將他繩之以法。」刑警大隊長趙大偉憤慨地說道,

公安局局長葛勇把手上的卷宗放下後,環視了一圈,表情凝重地說道:「好了,好聽的話也少說!我們蘭寧市雖不是什麼全國先進城市,但也不是一個可以讓犯罪分子隨便無視的,可以踐踏我們這個城市守衛者的尊嚴,現在我以蘭寧市公安局局長的名義,命令全局,各下轄單位,各警種,除正常上班的同志以外,取消休假,所有人擰成一股勁,盡全力偵破這起連環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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