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當初點CP的人都出來面對wwwwwwwwwwwwwwwww(笑噴

 

 

 

 

※阿修羅總受,攻君(?)依序為里斯,阿貝爾,柯布,布朗寧,路德,瑪爾瑟斯&最後一人(??),天雷多,雷者請愛用右上角的叉叉

※真的是清水文,只是是阿修羅和其他人搞曖昧(被燕飛#

※場景接受某ㄅㄅ(?)的建議,都是花園(?)

※OOC…吧?(?)還有多角亂入(#

 

 

 

 

 

早晨，他一如往常地醒來。

睡眼迷濛的晃著頭，雙腳踏上地板，領著身軀進入房內的浴室。

用冰涼的清水清醒昏沉的腦袋，並自門後的鐵架取下平時所著的暗色裝束。

拉開睡時的白袍，套上衣物。

拉過兩條深藍布條，各自包覆了細白的頸子，及光潔的額。

踏出浴室，望了眼床舖。

空無一人。

他輕嘆了氣，並拿起放在門邊的愛劍。

然後，走出房門。

#

獨自來到花園，清晨的花草帶來了清爽的氣息。

來到花園中間，矗立著一棵高大的樹木。

仰望枝葉間幾秒，一躍而上。

並盤腿而坐，閉上眼。

感受著風的吹拂，花草的氣息。

與大自然融為一體，形成一個和諧的空間。

#

突然，一陣聲響打破沉靜。

沒有被驚動，他仍舊閉眸，然後感受遠方的氣息。

十分熟悉，他心想。

漸漸的，腳踏聲接近樹下，帶著人的喘息聲。

他知道，現下在樹蔭的人是誰。

仍舊默不作聲，持續他的作息。

「阿修羅。」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他想，並往下方看去。

暗金的髮絲，湛藍的眼眸，高挺的身材，以及總是帶著笑容的俊美臉孔…具備著這些要素的男子，此時身著汗衫，頸後掛著一條濕毛巾，且抬著頭，衝著他一笑。

一躍而下，他朝男子禮貌的點頭。

「日安，里斯先生。」

「早安，阿修羅，」用毛巾拭去頰上的汗珠，里斯笑得燦爛：「你起得真早。」

「您也是，清晨就開始在鍛鍊。」

「有一部分是興趣啦，不過…」

微微低頭，里斯的臉孔在他眼中放大了好幾十倍。

「你為什麼要對我使用敬語呢？我們明明就是伙伴。」

面對這個問題，他愣了下。

「習慣性了，非常抱歉。」

「呃，我並不是要責怪你…」

慌張之下，里斯自口袋掏出一個小袋子，塞進他的手中。

「這是…」

「我親手做的餅乾，不過沒有做的很好啦…」頓了下，里斯以既期待又擔憂的眼神看著他。

「不嫌棄的話…阿修羅，你願意收下嗎？」

他再度僵住，心中有些混亂。

該不該收？

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里斯那厚實的手仍舊停頓在他的手邊。

「那…我就收下了，謝謝您。」

「咦？不用謝啦！只是一點小心意――」

「里斯先生的心意，嗎？」

他突然覺得，心頭有種暖意。

「我會用心品嚐的，謝謝。」

「不、不會…」

里斯搔搔臉頰，上頭染著淡淡紅暈。

「對了，阿修羅…」

「什麼事？」

他看著里斯，帶著疑惑。

「我、我能和你做朋友嗎？我想要多了解你一些…」

他思索著。

「…那個，阿修羅如果不想也沒關係――」

「里斯先生，」打斷話語，他淡然的提出問題：

「請問，您是喜歡我嗎？」

「欸？」

先是發出一個疑惑聲，而後俊臉漲的通紅。

「有、有那麼明顯嗎？」

「我是如此推測的。」

「…那，阿修羅你，」吸了口氣，吐出決定性的問句：

「討厭我嗎？」

他望著里斯，有些茫然。

「…抱歉，我不知道。」

聽到他的回答，里斯一度露出悲傷的神情，而後恢復先前。

「那…這樣子呢？」

里斯牽起他的右手，並湊近。

「？！」

柔軟的唇瓣，碰觸到細長的手指，有些癢。

「這樣…」

里斯的吐息，溫熱了他冰冷的指間。

「會討厭嗎？阿修羅。」

他很明顯的感受到，身子因對方親暱的舉動而有些錯亂。

「我…我不知道…」

這是實話，卻也是謊言。

抽開手，他退了幾步，並以圍巾遮掩此刻難堪至極的臉。

看著他，里斯露出哀痛的笑容。

「抱歉，嚇著你了。」

「…不、不會。」

「可是，」藍眸帶著滿滿的真誠，里斯正視著。

「我真的，喜歡你，阿修羅。」

「…」

「所以，請不要討厭我，好嗎？」

「…」

沉默良久，他輕輕的，真的只是輕輕的點了頭。

里斯再度展露如陽光般的笑顏。

「謝謝你。」

「…不會。」

「那我不打擾了，再見！」

語畢，里斯踏出步伐，遠離了他的視線。

望著離去的身影，再低頭看著手中的小包裝。

「好奇怪啊…」

為什麼…心，跳動得如此快速？

#

再度打斷作息的，是一聲叫喚。

「阿修羅，你在哪？」

他認得這個嗓音，但沒有動作。

「阿――修――羅――」

感覺到聲音出現在下方，他嘆氣，張眸。

嗓音的主人有著一頭橘金的長髮、海藍的眼瞳，裸露的上身展現了鍛鍊有序的肌肉。

手持雙劍，男子望著他，浮現一抹爽朗的笑。

「阿修羅，上次約好的比試，今天就來好好地切磋一番！」

聞言，他露出喜悅的笑。

「那麼，就讓我見識一下…」

躍下樹，右手握住繫在後腰的愛劍，左手則甩出一支支苦無。

「你那過去曾被譽為王國第一的劍術奧義吧，阿貝爾先生。」

名為阿貝爾的男子舉起劍，笑得暢快。

「那就來吧，阿修羅。」

他率先出手，拉開戰鬥的序幕。

「烈風。」

狂風襲來，阿貝爾連忙護住臉孔。

看準時機，他一躍而起。

「燕飛。」

幻化了分身，數以百計的苦無朝阿貝爾攻去。

「唔…」

舉起劍，阿貝爾以精湛的劍技將苦無擊落。

然後，劍身下壓。

「換我出招――閃電旋風刺！」

劍身劃出一道光弧，閃亮使他瞇眼。

下一瞬間，阿貝爾欺近他，眼看劍刃近在幾呎，連忙比出劍指。

「葉隱術。」

他的身軀化為綠葉，劍刃沒入葉片的風旋。

「沒砍到嗎…等等。」

阿貝爾眼尖的發現，劍刃上有些許血珠。

他的身影出現在離阿貝爾五步的位置。

不顧臂上不斷滲血的傷勢，他拔出愛劍――五月雨。

腳尖一踮。

瞬間，藍色的人影近在眼前。

五月雨發出了光芒。

「弦月。」輕喚著，他執著劍，朝阿貝爾揮下。

「呃！」

用劍擋下仍舊泛著光的五月雨，但劍氣仍舊在阿貝爾身上留下不淺的痕跡。

「真夠狠呢…阿修羅。」

他表情平淡的舉起劍。

「因為我渴求…能與像你這般的強者戰鬥。」

「是嗎…」阿貝爾笑了笑，擺出架勢。

「那麼，如你所願！」

手持雙劍，阿貝爾的藍眸如獅子般銳利。

而他的嘴角，勾起弧線。

「接招吧…」

阿貝爾踏出一步，雙手舉起。

「劍術奧義――幻影劍舞！」

如同鬼神般揮舞著劍，阿貝爾的攻勢排山倒海般地襲來。

凝聚心神，以最低的移動閃避著刀光劍影。

「…！」

不慎，劍刃命中了額上固定頭巾的髮夾。

頭巾飄落，阿貝爾的動作一頓。

「…好機會。」

再度發動葉隱術，他拉開距離。

然後，拋射出苦無。

「喝！」

同時，阿貝爾將劍投出。

鏘啷一聲，苦無和劍雙雙落地。

「嗚…」「呼啊…」

兩人也因體力透支及傷痕累累，而坐倒在地。

「呼…這樣算是平手吧？」

面對阿貝爾的問題，他喘息著點頭。

「阿修羅變得更強了呢，這下我得加緊修練了！」

「不，我還差得遠呢。」

阿貝爾站起，走近他同時將方才掉落的頭巾和鐵夾拾起。

蹲了下來，阿貝爾望著他。

「總有一天，你的武技會勝過我，阿修羅。」

「不…這很難說。」

畢竟宅第還有許多形形色色的戰士，他只不過是個密探，怎麼能和鼎鼎大名的劍聖相提並論。

「我，相信我的直覺。」阿貝爾說，並傾身湊近。

「！」

柔軟的觸感，自額前擴展出來。

「阿貝爾先生…？」

阿貝爾的藍眸，帶著一絲柔情。

「這是給你的祝福喔。」

「祝福？」

「對啊，期望你站上強者頂峰的祝福。」

將頭巾仔細綁回他的額上，阿貝爾微笑著。

「謝謝。」

「不會，那我先回宅第了，大小姐可能在著急呢。」

此話一出，他才想到眼前人是今日出征的隊員之一。

「我…我也跟您一起去，畢竟是您為了我――」

「不用了啦！」阿貝爾笑道，並用大手搓揉他的棕髮。

「而且，是我想來見你的…」

阿貝爾的低語，模糊地傳入他耳中。

「阿貝爾先生，您方才有說什麼麼嗎？」

「沒事沒事，」不慌不忙的應答，阿貝爾撿起劍，轉頭。

「那我走了，期待下次再跟你切磋！」

「嗯，我隨時接受。」

發出笑聲，阿貝爾的身影消失在花園中。

而他，輕撫著額，嘆息著。

「真的…」不懂呢，那個舉動所包含的意義，他想。

#

他覺得，接下來一定還會有人來叨擾。

而此時撲鼻而來的菸味，證實他的猜測。

「誰？不要躲躲藏藏的，出來。」

語氣雖然平淡，但他感覺到夾雜其中的危險。

是個難纏的人啊…心想，他再度躍下枝頭，在那人的身後站定。

那人回首，有著猙獰刺青，及銳利鷹眼的臉孔，流露一絲訝異。

「真沒想到是你，阿修羅君。」

「日安，柯布先生。」頓了下，他神情認真的鞠躬。

「抱歉，破壞了您的興致。」

「興致？我現在正無聊呢。」

柯布說道，並靠近他，濃厚的菸味讓他不禁皺眉。

「…有事嗎？」

手臂攬住他的頸部，柯布叼著菸，笑著。

「聽說你也曾經當過副首領是吧？阿修羅。」

「是的，怎麼了嗎？」

「我覺得，同為副首領，我們或許可以促膝長談一番。」

「是、是嗎？」

不過，他其實很希望對方放過自己，畢竟他不太喜歡那嗆鼻的氣味。

「對了，要來一根嗎？」掏出菸盒，柯布友善性的問。

他連忙搖頭。

「不了，我不抽菸，且…」

「而且什麼？」

「抽菸對身體有害，也造成別人困擾。」

柯布愣了下，隨即爆出笑聲。

「哈哈哈…你是頭一個教訓我的人呢，阿修羅君。」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可不想和宅第中屬一屬二危險的男人對立。

「不然是什麼意思呢？阿修羅君。」

他聽得出來，答案若讓對方不滿意，絕對不會放過他。

「…只是陳述事實，沒有別的意思。」

「好吧。」柯布一彈手指，奇特的魚怪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瞬間緊繃全身的神經。

「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樣。」語畢，柯布將僅存一小截的菸，塞進叫化口中。

「…」他感到一陣寒顫。

「這樣對待牠們…好嗎？」

「牠們不會死。」

他鬆了口氣，緩和緊張的心情。

柯布瞇起眼。

「跟我獨處，這麼緊張嗎？」

「…咦？」

他不禁呆愣了下。

「你是害怕？還是期待？」

害怕？期待？

他發現，對方的態度有些詭異。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柯布先生。」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柯布的臉孔浮現了笑意。

「那麼…我只好從你身上找出答案了。」

「什…唔？！」

柯布突然抱住他，雙手在身軀上游移。

「柯布先生？！」

「不要掙扎。」說著，柯布湊近他的耳，濕熱的吐息讓他感到一陣酥麻。

「您是在――呃…」

耳骨被一個濕軟的物體吸附著，不明的刺激讓他癱軟了身軀。

「喔？這種聲音原來也能從你口中聽見嗎？真是意外。」

「什麼…意思？」

面對他無力的詢問，柯布輕笑了聲。

「果然有你在，才不會無聊呢…」

手指勾起下顎，讓在眼中充滿媚惑的茫然神情佔據整個視線。

「真是可愛到讓人想好好疼愛呢，阿修羅君。」

「什…咿――」

帶著粗繭的手指，輕拂過敏感的腰身。

「原來這麼敏感嗎？你的身體。」

像是找到獵物般，柯布瞇眼，噙著吊詭的笑弧。

「反正現在有充裕的時間，就讓我來看看…」

他覺得十分不妙，但礙於對方強勢的技能，無法抵抗。

柯布伸舌，舐過他的耳。

「！」

「阿修羅君的敏感處，究竟有哪些呢？」

「我、才…呃嗯！」

想要發動葉隱術逃脫，但柯布快速地抓住手，束縛他的行動。

難道只能任對方為所欲為嗎…他感到絕望，逃避性的閉上眼。

「惡人，就讓本少爺給予你如惡夢般的懲罰！」

突然響起稚幼的男聲，隨其而來的殺氣迫使他睜眼。

來不及看清周遭，身子突然被一股外力扯去，有些踉蹌的退了好幾步。

抬頭，映入眼中的是――

「果然是個麻煩的小鬼。」

舉起名為「解放」的小刀，柯布兇狠地瞪著壞他好事的人。

「你這個萬惡不赦的惡徒，接受本少爺的制裁吧！」

一名打扮華麗的男童意氣奮發地站在柯布面前，氣勢磅礡地大聲宣告。

「有這個能耐就上吧，」冷笑著，柯布叫出男孩的名字。

「沃蘭德。」

「就讓你瞧瞧本少爺正義的力量！」沃蘭德大喊，並揮動手。

他看見，那抹總是如影隨形般待在沃蘭德身邊的藍色身影，朝柯布發動攻擊。

但柯布旋身避開，並與之纏鬥。

「唉…真是沒有情調的兩個俗人。」

他回首，有著淡紫短髮的氣質青年，無奈的望著仍舊打鬥的兩人。

「您是…凱倫貝克先生吧？」

「幸會，阿修羅。」點了點頭，凱倫貝克再度發出嘆息。

「真是一群粗鄙的凡人…就讓我獻上一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愚昧吧！」

看著凱倫貝克夾住小提琴、搭上弓弦的一瞬，他選擇摀住雙耳。

「嘗嘗"自棄的奏鳴曲"吧，愚人們。」

話語一落，不協調的小提琴聲響起，崩壞的音符，編織出令人絕望的樂曲。

「嗚？！」「呃啊？！」

樂曲中夾雜的破壞力，讓打鬥的兩人停止動作，一左一右地朝凱倫貝克瞪去。

「凱倫貝克，不要礙事！」柯布狠瞪著，出言怒罵。

「你也想嘗嘗本少爺的審判嗎？」沃蘭德如此發言。

凱倫貝克撥了撥有些散亂的髮絲，看著兩人的眼神飽含了鄙視。

「小姐說過，不能以私人恩怨為由而打架，你們想要違逆小姐嗎？」

面對凱倫貝克的指責，兩人先是虎瞪一眼，然後雙雙解除戰鬥架勢。

凱倫貝克轉而望向他，溫柔一笑。

「我先走了，希望下次能和平地和你聊聊，阿修羅。」

「啊、好的，您慢走。」

點頭示意，凱倫貝克看向另兩人。

「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小姐今天交代的事，現在馬上出發去解決！」

「…本少爺知道了。」

「哼！」咂了下嘴，柯布將視線轉向他。

「阿修羅，」

他全身一顫，警戒著回望。

柯布的笑容，帶著難以言喻的含意。

「下一次…我不會停手的，做好覺悟吧！」

「柯布你這個壞人――」

「不要吵！走了！」

看著三人吵吵鬧鬧的離去，他放鬆了身軀，坐倒在地。

這下慘了，被麻煩的人盯上了。

「得想個對策…」

但是，肚子發出空洞的聲響。

「…」

默了幾秒，他做出決定。

並朝宅第走去。

「先吃飯再說吧…」

#

飯後，他回到花園。

不過，已經有人早先一步坐在樹蔭下。

「呦，阿修羅。」

看著頸間掛著顯眼的黃色圍巾，打扮紳士的男子，他不禁疑惑。

「布朗寧先生？您今日不是在對戰隊伍的名單上？」

「唉唉，那麼麻煩的事，我當然是翹班啦！」

看著布朗寧摘下帽子把玩著，他感到無奈。

「您還是回去吧，不然大小姐會生氣的。」

「別那麼嚴謹嘛，戰士也是需要休息的啊。」

「但是…」

見他欲語還休，布朗寧挑眉，從一旁的竹籃取出一盤蛋糕。

然後，露出奸詐的笑。

「阿修羅，幫我保密，布朗尼蛋糕就是你的。」

「！」

他不禁掙扎起來，甜食是他的愛好，但他不希望自家上司發怒…

「我…」

「要不要吃？」

「…要。」

他投降了。

輕笑的看著他坐到自己身旁，布朗寧盤算著。

「阿修羅，為了答謝你，我來餵你吃蛋糕吧！」

「咦？」

看著布朗寧將一小塊蛋糕遞到唇邊，大腦有些當機。

「布、布朗寧先生？！」

「吃吧！自己吃和別人餵都一樣是進到自己的胃裡嘛！」

「是、是沒錯…」

「所以，」布朗寧俊秀的臉，浮現了某種意味的笑容。

「吃下去吧，阿修羅。」

「唔…」

進退兩難，他只好張口，讓布朗寧將蛋糕送入口中。

「好吃嗎？」

「好吃…」

他覺得，臉頰燙的驚人。

希望對方沒有發現…

「阿修羅，怎麼了嗎？」

布朗寧問道，並順勢將身子貼近。

「！沒、沒事。」

對方的體溫自緊貼處傳來，讓習慣獨處的他感到難以適應。

「沒事的話…那繼續享用蛋糕吧？」

笑道，布朗寧再度將叉子湊近。

「我…請讓我自己來吧！」

「不、行！由不得你喔！」

無奈啟唇，甜膩的滋味充斥了整個口腔，但他無暇去感受。

「…布朗寧先生，」

「嗯？」

「請讓我自己來。」

布朗寧手一頓，棕灰色的眼瞳閃過一絲落寞。

「難道…你討厭我嗎？連讓我餵也不行…」

「不、不是的…」

他慌亂的張口，咬下蛋糕。

瞬間轉憂為喜，布朗寧戳起蛋糕。

「既然不是，那就讓我把蛋糕餵完嘛！」

他突然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來，不吃很可惜，啊――」

咬過蛋糕，有些自暴自棄的吞下肚。

他真是太沒有戒心了，才讓有心人有機可趁。

雖然只是餵蛋糕…

「啊！」

感覺到臉上一陣軟黏，他愣了下。

布朗寧以愧疚的語氣開口：「抱歉，不小心讓蛋糕弄髒你的臉頰了。」

「…沒關係，清乾淨就好。」

「嗯，我幫你清吧！」語畢，布朗寧飛快地湊近臉頰。

伸舌，將蛋糕屑舐去，滑溜的感覺讓他身子一顫。

「唔？！」

完全措手不及，他呆滯的看著布朗寧抽回身子，笑得滿足。

「這樣子就好囉！」

「呃…嗯…」

接下來，布朗寧毫無差錯地將蛋糕送進他口中。

而他，也無奈的將蛋糕吞下肚。

不一會，將空盤子扔回竹籃，布朗寧躺了下來。

「呼…無所事事的生活，真棒。」

對於如此懶散的發言，他沉思了幾秒。

「…但是，一成不變的生活，也十分枯燥呢。」

嘆息著，布朗寧望向他。

「吶，你知道嗎？像我這種人啊，只要有三樣東西，就會滿足了。」

「…是哪三樣？」不禁發出疑問。

棕灰色的眼瞇起。

「想知道？」

「…嗯。」

嘴角揚起弧，布朗寧緩緩吐出話語。

「很簡單，第一，擁有永恆的健康，第二，擁有花不完的錢。」

「那第三是？」

布朗寧笑了，溫和地。

「第三嘛…」

眨眼，他看著布朗寧突然靠來而近在幾呎的臉，不由得一陣緊張。

棕灰的眸，洋溢著柔情的光采。

「擁有一個…與自己相愛的戀人。」

「…」

盯著完全傻住的琥珀眼眸，微彎的唇又上揚幾分。

「吶…還是不懂嗎？阿修羅。」

他混亂的腦袋中，浮現一個早先也整理出來的結論。

「您…也是嗎？」

布朗寧笑意不減。

「果然…很聰明嘛。」

「…」「那麼，」

右手撐到他耳邊，帶有不容他逃脫的意味。

布朗寧啟唇，輕聲吐出話語。

「跟我交往吧。」

「？！」

詫異的說不出話語，他一動也不動，望著布朗寧的視線滿滿都是驚慌。

挑眉，布朗寧微微低頭。

嘴唇碰觸到方才舔過的臉頰。

「唔？！」

震了下，他驚魂不定的看著布朗寧抽回身子。

「放心，我不會現在就跟你要求答覆，更不會強硬要你跟我在一起。」

「布朗寧先生…」

心頭有種酸楚，但他不清楚那是什麼。

「或許你不知道…」將帽子戴上，布朗寧站起身，回首。

「即使你生遭受許多人的怨恨，但是在這裡…」

這次，眼瞳閃爍著熱情。

「你，是受到某些人喜愛的。」

「…」

「所以，我得加把勁了，無論對手是誰…」

甩了下大衣，布朗寧的身影十分瀟灑。

「我都會打倒，讓你只屬於我，阿修羅。」

漸漸尋回思緒，他撇開頭。

「…我，只屬於我自己。」

「我知道。」

涼風吹拂，暗黃及鬱藍的布巾隨風揚逸。

「但是，我會讓你知道…」

一向慵懶的臉孔，此刻布滿認真。

「我的真心。」

「…」他覺得現在臉一定很紅，燙得難耐。

「那我先走了，等等應該會有人來找我吧。」

語畢，布朗寧朝花園深處頭也不回地走去。

他望著纖瘦的背影，直到被樹海吞噬。

然後，閉上眼，深吸了氣。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

感受到吵雜，他迷糊的睜眼。

「我睡著了…？」

看來自清晨開始的波折，讓他吃不消。

心靈確實是需要休憩，畢竟受到太多衝擊了。

緩緩站起，一陣清新的芬芳撲鼻而來。

濃郁的茶香，大腦如此判斷。

雙腿邁出步伐，朝著花園另一端走去。

穿越花叢，隱約聽見前方有交談的聲音。

從樹木旁走過，他看見了――

不遠處的樹下，坐著兩名他知曉，但從未有所交流的戰士。

他們中間擺了一桌茶點，香氣四溢。

紅色的背影，搭著銀白的長髮。

淡紫的衣著，襯著枯綠的短髮。

根據他的記憶，紅色的人影是販售主人出征所需物品，被主人稱之為「店長」的青年。

而淡紫人影，則是掌管戰士沉眠的空間――名為「暗房」的少年。

兩人不僅是戰士，也是輔助主人的侍僧。

他不禁感到有些羨慕…

「遠方的同伴，何不來坐坐？」

青年溫潤的嗓音，讓他愣了下。

緊接著，少年的聲線響起。

「是啊，陪咱們喝杯紅茶，享受下午的時光，不是很好嗎？」

「…」

思索了下，他走近樹蔭。

兩人回首，面露喜悅。

「兩位日安。」

「午安，阿修羅。」

「午安，先坐下來吧。」

「那麼，打擾了。」

在兩人的招呼下，他坐下。

青年秀氣的臉孔朝向他，笑著。

「…為何一直盯著我瞧？路德先生。」

青年――路德撥了撥長髮，啟唇。

「因為眼前有一朵待綻放的花兒，不由得想細細觀察下呢。」

「…？」他無法理解。

一旁的少年以純熟的技巧倒了杯紅茶，放到他面前。

「路德，你這句話別有含意啊。」

「布勞，希望你不要曲解啊。」

「怎麼會呢？」

瞇著黃瞳，布勞笑道：「共事這麼久，八九不會錯的。」

「真希望那一成機率沒有命中。」

「那…」轉向他，布勞開口：

「阿修羅，你想知道剛剛那番話的含意嗎？」

「…」

沉默了下，他微微點頭。

「路德，要我先說說我的解讀嗎？」

「說吧，」路德笑得一派悠然：「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這麼懂我。」

端起茶杯，布勞姿態端正地啜著。

看著布勞，他也端起茶杯，湊到嘴邊。

「被告白而心神不寧吧？」

鏘鋃一聲，茶杯落在桌上，紅茶潑灑到地面。

他錯愕的盯著布勞，連自己失態也無暇顧及。

「您…您為什麼會知曉…」

布勞俏皮一笑。

「這是秘、密、喔！」

「別鬧他了，布勞。」勸道，路德自口袋抽出一條絲質手帕，遞去。

「來，先擦一下吧。」

「啊，謝謝…」不禁感到丟臉，他低垂著頭，將被茶水沾濕的衣褲擦乾。

「手帕…可以等我回去洗淨再還您嗎？路德先生。」

「好的，真是有禮呢。」

「難怪會被一堆人追求，阿修羅真是不簡單。」

布勞的一番話，再度讓他滿臉通紅。

「唉呀，居然臉紅了，真有趣。」

「布勞，不要再逗他了。」路德無奈道。

「是，是。」應答著，布勞將一個小瓷盤放到他面前。

「…？」「聽說你喜愛布丁，就當作是我方才無禮發言的賠罪吧！」

「咦？」愣了下，他趕緊開口：

「不…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反正甜點都是路德做的，不用客氣的。」

「借花獻佛的很順手嘛。」瞪了笑臉盈盈的布勞一眼，路德轉而望向他。

「吃吧，別客氣。」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心的舀起一匙，將黃澄的布丁送入口中。

雞蛋的濃醇，搭配新鮮的奶油，甜而不膩的滋味擴散開來。

他不禁發出滿足的輕嘆。

「…這是我吃過最美味的布丁呢！」

「不愧是路德呢。」布勞笑道，並端過另一盤布丁。

「謝謝誇獎。」

然後，三人將桌上的茶點吃得精光。

「真是個愉快的下午時光呢。」

「是啊，多虧有阿修羅的參與。」附和著，布勞將他的瓷杯斟滿了茶。

「謝謝。」

「不會。」擺好茶壺，布勞笑笑的望著他。

「阿修羅，我能冒昧問你一件事嗎？」

「請。」語畢，他輕啜著仍舊飄著薄煙的紅茶。

「請問從早上到剛剛，你有曾對哪個人動心過嗎？」

「噗――咳咳…」

「喂喂…布勞，你是故意的？」一邊幫被紅茶嗆到的他順氣，路德沒好氣的說

布勞滿臉無辜。

「沒有啊，因為弗拉姆說他今天看到很多人對阿修羅做了很親密的舉動嘛。」

他覺得身子又燙了起來，羞恥的無地自容。

「…布勞，你害阿修羅想逃跑了。」

「咦？」

布勞一回首，大量的葉片飄散，而他的身影，也消逝無蹤。

「唉…」嘆了氣，路德開口：

「布勞，你來收拾，我去向阿修羅賠罪。」

「咦？可是我――」

「閉嘴，不然我叫大小姐帶你去當人肉沙包。」

無視身後穿來「路德你這個惡魔――」的哀聲，路德走入樹叢。

穿越枝林，眼前出現一個水池。

而水池的一端，路德發現了抱膝坐地的他。

默默的走到他旁邊，路德望著他埋進雙臂、低垂的頭。

「抱歉，阿修羅，讓你不愉快了。」

坐了下來，路德將目光傳向水池。

「布勞他沒有惡意，只是說話過於直接，我會好好訓他一頓的。」

「…不、不是布勞先生的問題…」

微微抬頭，琥珀的眼瞳迷茫的望著水邊。

「我只是…有些迷惑…」

他不懂，為什麼是他。

「他們喜歡我，但我不懂…」

路德沉默不語，等待著他。

「"喜歡"…這種情感，又是什麼感覺？

「為什麼面對里斯先生時，心裡會有一絲雀躍和緊張？為什麼在聽見布朗寧先生的告白，心裡會感到愧疚？…」

手指緊揪著衣袖，眼眸低垂。

輕嘆，路德不知從那裡掏出一朵紅玫瑰，攤在手中。

「雖然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但是…」

他望向路德，祖母綠的眸散發溫柔，但跟早先那人的感覺不同。

「自己的感情，得靠自己去發覺。」

看著對方手中嬌嫩欲滴的花朵，他輕輕點頭。

「謝謝你，路德先生。」

「不會。」

路德站起，拿著玫瑰的手朝向他，握拳。

然後，放開。

豔紅的花瓣飄散，落在他的四周。

「你也…體會到戀愛了呢，阿修羅。」

路德朝他伸出手。

「來。」

「…謝謝。」

搭上手掌，他的身軀被拉起。

「那個，路德先生…」

見他欲言又止，路德輕柔一笑。

然後，拉起手。

並在覆著輕甲的手背，紳士一吻。

「？！！」

「這是誓約，」放開他，路德仍是笑得溫和：「沒有其他意思，我會保秘密，不會讓方才的談話給第三人知曉。」

「…非常感謝。」

看著他恢復平常的神情，路德感到一絲輕鬆。

「我得先走了，下次見。」

他看著紅色的背影，不禁脫口而出。

「路德先生。」

路德回首，面露疑惑。

「下次…我還能與您及布勞先生喝茶嗎？」

愣了幾秒，路德漾起歡喜的笑。

「那當然，我和布勞很歡迎。」

「…那麼，下次見。」

「再見。」

等到再也瞧不見那抹紅，他一躍而起。

並在樹林中穿梭著。

#

回到一開始的樹上，他感受到一絲不祥。

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熟悉到不行的感觸，不禁恐懼起來。

身軀在發抖，雙眼死死盯著下方。

花草間，一個紅黑的身影翩翩起舞。

手持長戟，流暢的揮動。

那人的面容，精緻的有如人偶。

赭紅的眼眸，冰冷如霜。

十分龐大的壓迫感，他難以喘息。

身子宛如精力被抽乾，癱軟無力。

他感覺到，身軀受到重力吸引，下墜著。

但，沒辦法再掙扎。

閉上眼，他準備迎接落地的痛楚。

不過，疼痛遲遲不來，取而代之的是…

濃烈的薔薇香氣。

「沒事吧？」

難以辨別的中性嗓音，讓他心頭一驚。

膽戰心驚的睜眼，一如他所想，俊美的臉孔佔據了他整個視野。

那人望著他，啟唇。

「沒想到你會從樹上落下，令我等吃了一驚。」

「…那又如何？」

試圖站起，但一個踉蹌，他再度跌入那人的懷中。

「無需勉強，阿修羅。」那人說，纖細的手臂移至他腰際，撐起。

「…你，有何目的？」盡全力端起平時的神情，他問。

聽見話語中的恐懼，那人瞇起紅眸。

「為何認定我等有任何居心？阿修羅。」

「…我無法信任你，瑪爾瑟斯。」

瑪爾瑟斯眨眼，然後臉上浮出笑容。

「那倒無妨，你對我等的看法，對我等沒有關係。」

「那就放開我…」說著，他努力想拉開橫在腰身的手臂，但無法如願。

「我等無法從命，因為…」

騰出另一手，瑪爾瑟斯迅速地揪住他的下顎，迫使他正視。

如夢魘般恐怖的笑顏，映入他眼中。

「你，只能是我瑪爾瑟斯的東西，阿修羅。」

琥珀色的瞳，猛地綻放憤怒的光芒。

「我、絕非是你的東西！」

「不，只要我瑪爾瑟斯存在的一天…」

湊近他，瑪爾瑟斯在極近的距離停下。

「你，就只能是我的人。」

「你…」

他奮力掙扎，但眼前人更加束緊身軀。

「放開我！」

「拒絕。」低喃，瑪爾瑟斯攬著他，戴有白手套的手指把玩著他的棕髮。

「好不容易你肯正面面對我等，我等才不會讓大好機會白白浪費。」

「嗚…」

咬牙，他撇開頭，迴避瑪爾瑟斯的目光。

垂眸，瑪爾瑟斯將臉埋入他的頸窩，然後眉頭輕蹙。

「你、做什麼…」

「有其他人的氣味…」

抬頭，紅眸展露不快，讓他一震。

「看來還是有其他鼠輩想趁虛而入…」

低喃，龐大的壓迫感再度顯形。

就像頸子被掐住般，難以呼吸。

「只好…讓你重新了解，」

瑪爾瑟斯探出手，扣住他的脖子。

「嗚…」

「你是我的。」

抓著對方的手臂，他艱難的呼吸。

朦朧的視線，映照著紅黑的人影。

意識開始晃盪，全身有如墜落無盡深淵的錯覺。

即將斷線的一瞬，壓迫突然消失。

「咳…咳咳…」他咳著，濃濃的花香環繞四周，刺激著他的嗅覺。

「這次就先饒過你。」

語畢，瑪爾瑟斯蹲下，雙手捧起他的頭顱，讓因缺氧而淒慘的臉孔進入視野。

「記住，你只能是我的。」

看著豔麗的臉逐漸接近，他逃避地閉上眼。

然後，濕軟的觸感，落在眼瞼上。

「你休想從我手中逃走，阿修羅。」

輕柔的話語，帶有極致的威嚇。

他緩緩睜開眼，那令他深感恐懼的人，早已失去蹤影。

搖搖晃晃的站起，他一步一步的踏著。

瑪爾瑟斯，如同漆黑的太陽般，令人畏懼。

「恐懼…是必須克服的…」

他得冷靜下來，得恢復平時的狀態。

不能被那人擊潰。

再度踏出步伐，在夕陽餘暉下，他離開花園。

#

飯後，他將身子洗淨，並換上一件有著寬大帽子的衣服。

推開浴室的門，他望了床鋪一眼。

「…還沒回來嗎？」

自言自語著，他推開窗戶，手搭上窗簷。

一個用力，身影有燕般輕盈，在空中飛躍。

因夜色而顯得異常閃耀的黃瞳，左右張望。

經過一棵又一棵巨木，在眼角瞥見一抹桃紅時，腳步頓時煞住。

「找到了。」

腳尖一踮，他落在那抹桃紅身旁。

像是早已察覺，對方望了過來。

「今天過的如何呢？年長的我。」

他嘆了氣，輕拍著與他相同的棕髮。

「不太好，還有別這樣叫我，阿修羅。」

「可是你是我，我也是你，叫阿修羅要如何區別？」

「但也不要用那種形容詞，說得我很老似的。」

「反正你也不會再變老了。」

審視著眼前嬌小的人兒，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對方以仍舊稚氣的聲線，開口：

「不過，我知道你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因為是同一個人嗎？」

「嗯，話說回來…」

被相似的琥珀眼眸注視著，他感到不太自然。

「怎麼了？」

「我覺得…你穿這樣，不太好。」

怔了下，他望向小了自己許多的「他」。

「什麼意思？」

偏了偏頭，小小的手指貼上他的領口。

「這裡，平常很難看到。」

「什麼？」

手指滑到鎖骨處，有些癢。

但對方的舉動，他並沒有想要排斥。

「被柯布之類的人看見，大概很麻煩。」

「…反正他們不在場。」

抽回手指，下一刻，小小的身軀貼了過來。

他沒有反抗，只感覺到一陣安穩。

「今天對戰狀況如何？」

「不要小看我，阿修羅。」

小臉露出不悅，惹得他一笑，手指也戳上對方微微鼓起的兩頰。

「我沒這個意思，別生氣。」

「…我才沒生氣。」

明明就有…望著隱約透露不滿的大眼，他心想。

「…至少，你今天比我好運。」

「…」拉著桃紅圍巾，沒有回答。

輕嘆，他望向天空。

「吶…阿修羅。」

「幹嘛？」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沉默一陣，少年的嗓音響起。

「如果是我，大概會把目標定在心中有所在意的人身上。」

「但我不知道…」

「我知道。」

相同卻帶著相反情緒的瞳對上，沉默相望。

「但是，或許我們的答案會不一樣。」

「…但我們同樣是阿修羅。」

「不過，你仍舊徬徨，而我找到了。」

小小的手掌貼上他的胸口。

「傾聽你的心，讓它告訴你，最終的答案。」

他閉上眼，而對方則以淡然的目光注視著。

傾聽心聲…

「聽見了嗎？心中的答覆。」

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

他猛地睜眼。

「怎麼了？」

望著少年時期的自己，他緩緩啟唇。

「沒有，只是…」

「知道答案了？」

默了下，他點頭。

視野中，稚氣的臉龐，漾起了笑。

「恭喜你呢，雖然這樣講很奇怪。」

「因為我們是相同的啊。」

輕笑，小巧的手臂環上他裸露的頸部。

「既然我幫助了你，給點小小的獎勵也不過分吧？」

「連自己也要計較，真是幼稚。」

「我可是十六歲的你，這點幼稚算在合理範圍吧？」

「那，」將纖細的腰攬住，他也笑了起來。

「想要什麼獎賞呢？阿修羅。」

揚起唇，少年以行動代替回答。

寬大的連衣帽，遮掩了兩人的親暱行為。

「唔…嗯…」

一邊回應著靈巧的小舌，他更加用力的鎖緊手臂。

直到肺部用盡氧氣，雙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呼…多謝招待。」

「哈…彼此彼此。」

再次互視著，少年率先開口：

「再來…看你自己了。」

「…我知道。」

兩人再度仰望明月。

「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

少年望著他。

「…我餓了。」

「…對了。」

自口角掏出一個小袋子，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下，他拉開束結。

看清內容物後，兩人發出驚嘆。

「看起來很不錯…」「真是厲害…」

拾起一塊手裡劍形狀的餅乾，他塞進少年口中。

「唔唔？！」

「你不吃的話，我就要全部吃掉喔。」

將餅乾咬斷，少年憤恨的瞪著他。

「壞心眼！」

「這是里斯先生送給我的，分你一塊已經夠意思了。」

「我也是阿修羅欸，所以分我一半！」

「別想。」丟一塊餅乾進入口中，他拿著小袋子，一躍而下。

「阿修羅你給我站住――」

聽著少年氣急敗壞的叫罵，他不禁笑了。

夜，還很長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