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藝術活動,常常是因為當下的反動而有新的主義或形式之產生。在臺灣,從事水墨創作常常被許多沉重的包袱所束縛,約定俗成的教條,似乎已經到牢不可破的境地。其實任何的界說與定義都有其時空背景,但時代已變,人心不古,這些框架還要硬性套住,也只是加強了反動思維的動力,觸發否定既有的權威與慣例。

梁震明 奇石乾坤系列之二 53x99cm 2017

當然我們可以將反動視為一種革命,近代西方藝術的發展,幾乎是反動思維下促成如此多元的畫派和主義之興起。現代水墨先驅劉國松曾提出「革中鋒的命」,強調原本好的作品,本不該侷限於單一筆墨技法,而是該隨著畫家無限的創造力,肆意揮灑。身為外省第二代的一份子,裡外不是人的遭遇,且對紙本藝術被排除在一些重要公家單位策展之中,諸如此類的不平之事所累積的情緒,更能激起鬥志,努力突圍。

梁震明 龜山島 48x54cm 2012

反動的背後也是不斷創新的基石,不願同流合污,隨波逐流,也就是必須對打破的對象要有充分的認識與瞭解,進而要有新的做法,新的作為,才能讓人耳目一新。例如在研究墨與黑時,為何不能自製黑色顏料來使用之反動想法,促成筆者製作出鍋底黑、石榴黑、桐油黑及燈草黑等九種顏料,後又將石榴黑製成石榴墨,而試用後的經驗方能更理解墨之所以為墨的道理。另如山水畫中常見前景為樹,後景為山或有舟車人物等點景,非得為之嗎?若不為,則孤樹獨山又該如何成畫;亦如俗不可耐,粗俗真的難登大雅之堂嗎?那雅俗共賞的「俗」又在哪裡,創作的無限可能,正在如此誕生的。

梁震明部落格

生活在臺灣的畫家是幸福的,至少可以隨意創作自己想要描寫的各種主題與形式,也永遠有一批小眾經濟厚植的粉絲追隨與支持,而敢「與眾不同」的個性,也才能讓藝術家的作品充滿獨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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