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閔玧其吼著,拉過鎖鏈一把按住金泰亨的頭。
    
    都是一年前的錯,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你當真要把他帶走?」金南俊吊兒郎當的靠在門邊,看著屋內一片凌亂,不自覺的皺了眉。
    金碩珍離開這個世界有半年了,但那個人卻完全走不出來……飄渺的目光落定,金南俊看到了那個自甘墮落的,可憐的小傢伙——金泰亨。
    金南俊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金泰亨的模樣。
    小男孩洋溢著自信,挽著金碩珍,頗為得意的說:「我是金碩珍的男朋友。」
    那時金南俊以為金泰亨還小,什麼都不懂,自以為的愛情能維持多久。卻沒想到,白駒過隙,金泰亨竟與金碩珍一路扶持五年了。
    整整五年,金泰亨變了,變高變帥了,變成熟了,變穩重了,唯一不變的就是對著人說出自己是金碩珍伴侶時的自信。
    很可惜上帝還是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有時候金南俊會想,上帝不是討厭金碩珍,而是不垂憐金泰亨,所以才帶走了金泰亨的一切。
    「瘋了半年,好歹也是碩珍哥的伴,照顧他是我的職責。」
    一年前的閔玧其聽見自己這麼說。
    
    大概裂縫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閔玧其冷眼看著金泰亨咧著嘴,笑聲斷斷續續的,就像發條鬆了的玩偶。
    為了金泰亨,閔玧其辭去了音樂人的工作,除了偶爾閒暇在家裡寫寫歌,大部分時間都埋在業務工作裡。
    可金泰亨遠比他想得嚴重。
    金泰亨不會哭,只會笑,笑聲就像已經生鏽的音樂盒,美好不再。
    金泰亨總會唸叨一個人,金碩珍。
    他會自言自語的說:碩珍哥,你怎麼還不回來。碩珍哥,你忘了我的生日。碩珍哥,我好想你。
    碩珍哥碩珍哥碩珍哥——
    「煩死了!」閔玧其拍翻了飯菜,看著金泰亨的笑容,心裡一陣悶痛。
    金泰亨就是個瘋子,閔玧其想。
    陶瓷碗碎了一地,金泰亨隨手捏起一塊碎片,往自己的頸邊刻畫。
    閔玧其瞪大了眼,把金泰亨的手撥開,抓著他的頭往地上按。金泰亨的臉貼在地面,身軀因為發笑而微微顫動。
    「想去找金碩珍?」閔玧其冷笑,「我不讓。」
    一直擺在牆角的鎖鏈,似乎是時候派上用場了。
    金泰亨的腳被一條長度有限的鐵鏈拴住,另一端綁在了牀腳。他整個人倒在牀上,一雙好看的眼睛迷濛不清,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閔玧其,咯咯的笑出聲。
    閔玧其利索的褪去金泰亨的衣服,同時也除了自己的。從上而下的望進金泰亨的瞳孔,他看到自己充滿愧疚的表情。
    他想到今早在金碩珍墓前說的話——碩珍哥,對不起,愛上了金泰亨,對不起。
    金泰亨有多少次發瘋,有多少次想自我了斷,都被閔玧其擋下。不知情的人說他善良,說他盡責,說金碩珍有他這麼個兄弟也能好好安息了。閔玧其卻知道,他只是自私,不願意金泰亨離開他身邊。
    做愛這種禁忌有幾次了?閔玧其說不清。他只是出於愧疚,出於自責,出於害怕,所以逼迫金泰亨。
    被異物侵入的感覺總是那麼的……令人興奮。閔玧其咬緊牙關,不肯發出呻吟,蓄滿生理性淚水的眼眸只看到金泰亨脣邊的笑。
    「碩珍哥,你回來了是嗎?」金泰亨說,一手掐住閔玧其的腰,狠狠的刺入。
    被憋在眼眶的淚珠還是掉落了。閔玧其失聲的叫了出來,就像即將溺水的人那般無助。他知道金碩珍一定會恨他,但那又何妨?金碩珍不在了,在的人是他,閔玧其。
    閔玧其的雙手撐在金泰亨的腰側,身子緩緩的抬起,又施加力道的下墜。他變換著方位,找到令自己舒服的地方,再拍拍金泰亨示意他挺腰。
    金泰亨似乎麻木了,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迎合。他握住閔玧其越來越瘦的腰,奮力的往上衝撞。
    「碩珍哥。」金泰亨坐起身子,靠在閔玧其的耳邊重複著。
    懷裡的人似乎想開口,但金泰亨絲毫不給人機會,把性器擠入最深,再抽至入口,如此反覆。
    閔玧其脫力的靠在金泰亨的胸膛,手垂落在身側,體內的衝撞就像在拷問他,逼他吐露動情的呻吟。
    「泰亨……啊……不……」閔玧其抓緊了被單,指尖用力的泛白。
    金泰亨知道閔玧其即將高潮,他一口咬住了閔玧其的耳朵,用綿延的聲音說道:「金碩珍,我愛你。」
    懷裡的人全身顫抖,白濁一股股的渲染了金泰亨的腹部。同時,金泰亨也釋放在閔玧其的體內。
    金泰亨虛脫的往後倒,咯咯的笑著。
    「瘋子。」在幾秒的茫然之後,閔玧其的瞳孔逐漸清明。他離開了金泰亨,拿著浴袍就進了浴室。
    腥羶味濃重的房間,只能聽見金泰亨低低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金碩珍。
    金泰亨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沒動,閔玧其也不意外,把金泰亨踹了下牀。
    「去洗澡,我要睡了。」
    金泰亨在地板愣了幾秒,一語不發拖著鐵鏈進了浴室。
    浴室還殘留著帶有閔玧其味道的水氣,無一不提醒金泰亨,金碩珍早就不在了。
    慢條斯理的沖澡,換上了跟閔玧其一個款式的浴袍。閔玧其似乎是累了,在金泰亨沖澡的時間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金泰亨從牀頭櫃拿出了一盒煙,點燃了一根,趴在陽臺吞雲吐霧。
    這樣的夜,當真是有點寂寞。
    金泰亨回首,看了眼蜷縮入眠的閔玧其,譏笑出聲。
    ——到底誰纔是瘋子。
    
    EN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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