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兒帶我來到炎盟附近的山腳下,然後說道:「其實,天空的異象,遠古八族都或多或少的有所察覺。但即使以斗聖之力,也無法抵達天空的頂點,所以只能各自設法監視。我古族監視天空的手段,便是這觀天井。其實這東西在整個鬥氣大陸都有設置,不過附近最大的要數這座。」

我好奇的問道:「誒?我沒有看錯吧?這分明是山,哪裡來的井呢?」

熏兒笑了笑:「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找到,我古族豈不是浪得虛名?此井只在眼前,但須得古族血脈的繼承者才能開啟。」說著,她用針尖戳破手指,然後在對著山體畫了一個詭異的符號。

隨著符號在半空中消散,我們面前的山體也變得虛幻起來。

「這座山的內部,其實已經被掏空,只是有斗聖強者開闢的空間掩飾,才能不被外人察覺。」熏兒說著,帶我走進了山體。

起初,眼前是一片黑暗;走了百餘步,才見到些許微光;再走下去便越來越亮,直走到山體中央的巨大空洞,只見一道光柱從天空降下,直打在地面的圓台上。

「這便是觀天井,上方是三十六組水晶拼接成的法陣,那個圓台就是法陣的中心。人站在法陣下,就能看到天空的盡頭,但缺點是法陣會將陽光聚集,所以起碼需要斗王級別的實力,才能站在法陣下觀察。」熏兒解釋道。

「幸好我坑了蕭炎些丹藥吃,不然連看個望遠鏡的資格都沒有。」我不禁慶幸道。

「你說什麼?」熏兒問道。

「沒沒沒,我是說,那我就開始觀察了。這本筆記怕是受不了那麼強的光線,你拿著它,順便記錄我口述的觀察報告吧。」我說著,把帶來的實驗筆記遞給熏兒。

「我還要做這種事啊。」熏兒不滿的嘟囔著,但還是接過筆記,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乖啦,我研究這些東西,不也是為了幫助蕭炎哥哥度過難關嘛。」我隨口哄了哄熏兒,便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站到了圓台中央,然後仰頭向上望去。

有趣的是,這光柱雖然熱量很高,但我的眼睛卻不感覺難受,這大概也是古族的秘術,否則在這種亮度下,想要進行長久的觀察是根本不現實的。

所謂觀天井,無論從原理還是形態看,都可以說是個超級望遠鏡。不同的是,它可以不斷震蕩上空的鬥氣,讓雲層無法凝聚,以達到最好的觀察效果。

透過觀天井巨大的水晶鏡片,我看到的是一片怪異的天空。

這片天空並不是我所熟知的藍色,而是近乎透明的淺灰色。而且呈現的也不是通常的視角,而是類似魚眼鏡頭似的,帶有令人不適的弧度。

「你們的鏡片有問題吧?看到的東西是扭曲的,好像通過凸透鏡看東西似的。」我脫口而出道。

「水晶沒有問題,因為炎盟所在的地方接近大陸的中央,所以才會這樣。如果是大陸的邊緣,這種情況就會好很多。」熏兒解釋道。

「哈?還有這種區別?真的不是搞這個工程的傢伙偷工減料了嗎?」我有些不相信的說。

「隨你怎麼說。其實這種現象我們也感到奇怪。明明是同樣的水晶、同樣的法陣,甚至讓相同的人去布置,但靠近大陸中央打觀天井就是會出現這種問題。族中長老推測這是因為靠近中洲,強者氣息過多的結果。不過最驚人的還不是這點,你看好了,大概只能看三秒左右——」熏兒說著,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伸手按住圓台側面的一個凹槽。凹槽處立刻綻放出血色的光芒,熏兒也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見熏兒這幅樣子,我急忙抬頭觀察。眼前的畫面彷彿正在調焦的相機似的,不停在模糊清晰中切換,當焦距最終對準後,鏡頭急速前推,剎那間便穿透了淺灰色的半透明帶,令人不適的扭曲感也消失不見了。

然後,我看到的是一片昏黃的顏色,中間夾雜著些許亮紫色。而且這些色塊都有著具體的形狀,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的輪廓。我正準備仔細辨認這些色塊的具體形狀,鏡頭便恢復了之前的淺灰。我急忙轉身去看熏兒,之間她已經支撐不住,臉色煞白的倒在了地上。

「大小姐,你沒事吧!」我急忙跳下圓台,把熏兒扶到石凳上坐下。

「沒事,激發觀天井的全部力量需要古帝血脈,我的血脈還未完全開發,稍微有些使用過度而已。對了,你看清了嗎?要是沒看到的話,我可沒力氣再來一遍了。」熏兒扶著額頭說道。

「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色塊,有黃色的、有紫色的,不過沒來得及細看。」我如實回答。

「那就好,那就是天空的異象,據說每過幾十年就會發生些許變化,雖然大多數時候都無關緊要,但有時候也會對大陸造成一定的影響、甚至災難。觀天井就是為了監視這些異象而建立的。至於那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另外,古家先祖曾經說過晉陞斗帝最關鍵的源氣便來自天空,但這一點遠古八族都清楚,也算不得什麼秘密。」熏兒說道。

「源氣?這會和我看到的那些色塊有關嗎?」我好奇的問。

「目前還沒有發現兩者有任何關聯,而且源氣已經很久沒有在這片大陸上出現過了,所以也無據可靠。」熏兒回答道。

「淺灰色的天空、天空之外的異象、源氣、大陸中央的扭曲視角,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麼呢?」我翻閱著自己之前的筆記,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山外某處突然傳來劇烈的震蕩,整個山體都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好在這裡有斗聖開闢的空間支撐,還不至於直接塌陷。縱然如此,但能讓整座山都搖晃起來,外面發生的事情也絕對非同小可。

「嫣然,你出去查看一下,說不定是我們啟動觀天井,引來了什麼東西。」熏兒用手撐著額頭說道。

「可是,大小姐你的身體這個樣子,我不能丟下你呀。」我急忙找出兩粒恢復鬥氣的丹藥餵給熏兒。

「不用,我的虛弱是因為血脈,鬥氣並沒有消耗。你不用管我,這裡是古族斗聖開闢的空間,我在這裡很安全。萬一外面有什麼惹不起的傢伙,你就趕緊回來。進來的時候,我在你身上凝聚了一道血印,讓你就能暫時出入此地。」熏兒拒絕了我的丹藥,並催促我離開。

我只好從原來的通道離開觀天井,展開鬥氣之翼飛向震動的源頭。才飛了幾里地,我就感覺到一股肅殺的味道。往下一看,只見視線所及之處,已經了無生機。無論是飛禽走獸、還是草木蟲豸無一倖免,而且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傷口,只是渾身發黑、有些還發出嗆人的怪味。

我越往前走,就越是感覺到一股危險的信號,彷彿我的兩條腿想要拽著我逃跑一樣。走到距離衝擊很近的地方,我發現自己的皮膚竟然隱約有些發黑,彷彿有什麼東西入侵到我的體內。我急忙運轉鬥氣祛除,花了一番功夫,竟然在身上逼出了一陣黑色的液體。

「劇毒?難道是...」我用鬥氣包裹了全身,這才惴惴不安的向前走去,前方數里,只見一名黑衣男子正抱著一名白衣女子,似乎嘗試用鬥氣壓制她體內的某種東西。

「小醫仙?!」我驚訝的說。

「嫣然,你怎麼在這兒?快回炎盟,找幾位斗皇修為的強者過來。她身上的毒性,我已經快壓制不住了。」蕭炎有些痛苦的說。

我近前一看,發現小醫仙雙眼緊閉,渾身皮膚已經暗了下來,而抱著她的蕭炎身上也有被毒素侵蝕的跡象。配合剛才方圓十幾里內人獸不存的光景,看來是厄難毒體爆發無疑了。

「現在去炎盟搬救兵,恐怕你們已經死了。告訴我,厄難毒體為什麼會提前爆發?」我直白的說。

「沒想到你竟然也知道厄難毒體...小醫仙她最近苦於厄難毒體帶來的痛苦,我便想用異火之力幫她略微排解一下,沒想到厄難毒體突然提前爆發,我用盡全力壓制,才將爆發的威力限制住,暫時保住她的性命。不過我自己也因此深中其毒,恐怕很難有餘力持續進行壓制了。」蕭炎搖著頭說。

「連蕭炎大人都這般狼狽,這厄難毒體真是恐怖如斯!」我驚嘆道。

「別他媽挖苦我了,你不是天天在地下研究黑科技嗎?趕緊想法子救救我啊!」蕭炎忍不住吐槽道。

「嘿嘿,果然騙不到你。可是這一屍兩命、呸,兩條人命的事兒,我總得有點好處可尋吧?先說好,我這可不是趁火打劫,我只是公平要價。」我笑眯眯的說。

「卧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討價還價?說吧,你要什麼,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答應你!」蕭炎看了呀不省人事的小醫仙,咬著牙對我說。

「要不你娶了我吧,我堂堂雲嵐宗少宗主一天到晚給人當侍女,雖然我臉皮厚,但云韻姐姐是要面子的啊。」我要求道。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侍女?你跟著我哪做過半件侍女該作的事情?你是給我端過茶、倒過水,還是給我暖過被窩啊?」蕭炎不滿的說。

「暖被窩這種事不能怪我啊!你明明知道我是風屬性,哪有熏兒熱乎乎的身體給你暖被窩啊。」我反駁道。

「行行行,不和你爭了,你嫌地位低,我回去提拔你為炎盟長老,除我之外,就你最大,你看可好?」蕭炎許諾道。

「不要,我才多大,長老聽起來跟個老太太似的,還是盟主夫人威風。」

「...姐姐,你饒了我吧,你知道我不可能娶你的。我壓根就不喜歡你這樣的類型啊!而且咱倆都是穿過來的,你總不能看著我死在這兒吧?」蕭炎無奈的說。

「是嫌棄我御不成、蘿不就的身體嗎?人都說蕭炎性無能,今天算是領教了。看在小醫仙的份上,我就先幫你一次,不過事後可別獨攬功勞,千萬記得分我一杯羹哦。」我說著,掀起小醫仙的衣服,只見小腹處赫然一條七彩細線,一直向上延伸。

「放心,我蕭炎不是恬不知恥的小人。不過分一杯羹是什麼鬼?你難道還能從小醫仙身上撈到什麼好處不成?」蕭炎好奇的問。

「行了,你趕緊去一邊用鬥氣祛毒,別等我救好了小醫仙,你倒死翹翹了。」我說著,心裡卻暗暗發笑。蕭炎雖然聰明沉穩,思想卻比較封建,萬萬不會想到自己頭上的帽子已然綠破蒼穹。

「放心,我有異火之力,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蕭炎說著,依依不捨的放開小醫仙,坐在一旁運轉鬥氣,冥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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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穿到斗破綠蕭炎-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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