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混亂不堪的波羅的海艦隊

在1904年4月30日接到東徵命令後,波羅的海艦隊並未出航,因為艦隊總司令齊諾維·羅傑斯特文斯基少將表示大部分戰艦都需要大修才能到達遠東;另外受馬卡羅夫將軍陣亡的影響、以及俄海軍各級軍官都認為此番東行十有八九會遭到英國海軍的伏擊;總之,就是波羅的海艦隊呆在歐洲防禦英國更好,不應去(或者說不敢去)遠東;

船艦大修工作立即在法國人的幫助下展開;各種愛國主義、忠君報國主義思想教育也同時開展,用中國語言來說,就是:你們喫黨的飯,受黨的恩,現在是為黨為國英勇犧牲的時候到了,祖國億萬人民在看著你們,偉大的某某在看著你們。

7月4日,尼古拉二世在聖彼得堡會晤波羅的海艦隊全體軍官,大家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昂、血脈僨張的指天發誓,絕不辜負黨和人民的重託,絕不辜負皇帝陛下的殷殷期盼,一定與萬惡的日本帝國主義血戰到底,等等等等;但在私下裡,俄海軍軍官們認為此行兇多吉少,幾無生還之望。

大部分兵艦需要大修並非因為過時老化,相反,俄海軍艦隻大部分都是新造艦,但出廠時就有許多病症,一直上下欺瞞;另外,基層官兵平時很少對艦船進行維護保養,因為官兵待遇差別太大,底層士兵認為自己像個奴隸,而軍官們則是一付貴族做派;共產黨能夠在俄國、中國奪取政權,不是偶然的;看看俄羅斯帝國、中華民國的文盲率,大體能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政府。

波羅的海艦隊的無線電報系統使用的是德國德律風根公司的產品,維修保養和技術支持也由德國技術團隊負責保障;在波羅的海艦隊出發時,德國宣佈秉承中立原則,撤回了德國技術團隊;

日本海軍的無線電報系統初始使用英國設備,自1900年3月起,在通信工程師木村駿吉領導下,開始研發自己的無線電報系統,於1903年研製成功36型無線電報系統,覆蓋半徑1000公里,達到世界領先水平;由安立通信測量儀器公司負責生產,迅速裝備到聯合艦隊每艘軍艦;這其中,京都島津精密儀器株式會社研製成功國產酸電池也功不可沒;

在對馬海戰中,俄國艦隊無線電報系統成為廢物,只能依賴傳統的信號燈、信號旗進行聯絡,造成了各自為戰的混亂局面;

二、旅順艦隊突圍失敗

在波羅的海艦隊船舶大修期間,遠東戰場噩耗頻傳;由於乃木希典第三軍不計代價,晝夜瘋狂圍攻旅順要塞,阿列克謝耶夫總督認為太平洋艦隊不能在旅順口坐以待斃,在經尼古拉二世批准後,阿列克謝耶夫命令太平洋艦隊代理司令官維特傑夫特少將立即率領艦隊突圍,奔向海參崴;同時令海參崴的分艦隊南下接應,約定在8月11日晚間-12日上午在對馬海峽會合;

維特傑夫特於8月10日6:15突圍,一場激烈的海戰在膠東半島以北海域展開;18:40,維特傑夫特的旗艦法制1.31萬噸公民號戰列艦在與1.54萬噸英制朝日號戰列艦的對戰中被擊中艦橋,維特傑夫特司令官當場被炸碎,其身邊的參謀人員亦大多殞命;

失去指揮的太平洋艦隊大部分艦隻退回旅順港,公民號則趁聯合艦隊追擊其它艦隻的空隙,得以逃往青島;青島德軍拒絕其入港,身負重傷的太平洋艦隊參謀長尼古拉·馬圖塞維奇少將表示願意繳械,人艦分離;

完工於1902年4月23日的德制3129噸諾維克號裝甲巡洋艦,以25.08節的航速成為當時全世界最快的巡洋艦;

8月11日,諾維克號也來到青島,但德軍只允許給它加煤,要求它補充完煤炭後立刻離開;艦長馮·舒爾茨中校決定冒險去往海參崴,但不是走對馬海峽,而是繞經日本列島以東,由庫頁島和北海道之間的宗谷海峽去往海參崴;

諾維克號於8月12日黎明離開青島,很不幸,在8月13日10:15,在上海往西太平洋的航線上,她被英國海軍發現;東鄉平八郎在得到日本駐滬領事館的報告後,派出3420噸的國產穹甲艦新高號、對馬島號、美製4836噸穹甲艦千歲號3艦沿日本列島東海岸搜尋諾維克號;

諾維克號於8月20日黎明到達庫頁島南岸的科薩科夫港,在那裡補充煤炭;需要到晚間才能補充完畢;

當日16:00,日本3艦到達科薩科夫港,經激戰後,當日深夜,舒爾茨艦長決定棄艦登岸,與庫頁島守軍一起保衛該島;在拆卸大部分武器後,俄海軍將諾維克號鑿沉。

諾維克號雖然噸位不大,但在俄軍盛名卓著,被視為傳奇戰艦;諾維克的沉沒對當時俄海軍士氣打擊極大;

(圖:在青島向德軍繳械的俄國太平洋艦隊旗艦公民號戰列艦)

三、海參崴分艦隊

卡爾·傑森少將率領海參崴分艦隊戰鬥力最強的3艘裝甲巡洋艦,於8月11日下午到達對馬海峽,等待至13日下午,傑森與3位艦長商量後認為旅順主艦隊必然凶多吉少,他們決定返回海參崴;

8月14日5:20,在蔚山海域,他們被聯合艦隊上村彥之丞中將率領的第二艦隊4艘裝甲巡洋艦、2艘穹甲艦攔截;旗艦為英制9750噸裝甲巡洋艦出雲號;

戰至8:30,11690噸的魯裏克號重創沉沒,包括艦長葉夫根尼·特魯索夫上校在內的大部分官兵陣亡;卡爾·傑森率其餘兩艦拚死逃回海參崴,但因受創較重,已喪失戰鬥力;直到次年春季方修復;

魯裏克號是參戰3艘兵艦最輕的一艘,其餘兩艦俄羅斯號12391噸(旗艦,1905年4月25日修復)、霹靂號12655噸(1905年2月底修復);

蔚山海戰,日艦有兩艘中創、兩艘輕創;

四、旅順艦隊解除武裝

維特傑夫特司令官陣亡後,由副司令官帕維爾·烏赫託姆斯基少將(王子)接任代理司令官;但由於太平洋艦隊大部分指揮官認為8.10海戰在維特傑夫特陣亡後,應該繼續突圍行動或與日軍決一死戰,退回旅順是下下策,烏赫託姆斯基被認為要對突圍失敗和海參崴分艦隊蒙受的損失負責;

9月4日,烏赫託姆斯基被解職;諸艦長公推巴彥號裝甲巡洋艦艦長羅伯特·維倫少將接任司令官;

維倫決定將大部分兵艦的火炮拆除,轉用於陸基炮臺;大部分海軍官兵也轉為陸軍,以死守旅順;只留下少數戰艦守衛內外港通道,以防聯合艦隊突入;

10月9日,在旅順艦隊大部分戰艦喪失戰鬥力後,維倫少將被解除太平洋艦隊代司令官職務;由海參崴分艦隊司令官卡爾·傑森少將接任;維倫則負責旅順港防禦;

在8個月時間內,太平洋艦隊司令官更換了6任,其中2人被罷職、2人陣亡;海參崴分艦隊遭重創,旅順主艦隊實際已不復存在;這令波羅的海艦隊全體官兵愈發膽戰心驚、寒意刺骨;

注1:主圖為聯合艦隊在8.10黃海海戰中;

注2:日軍攻佔庫頁島後,打撈諾維克號成功,後改裝為近海巡邏艦鈴谷號,但航速已無法恢復到25節,只有19節;

注3:東鄉平八郎並不知道旅順艦隊在突圍失敗後已自行解除武裝,因此聯合艦隊上下直到12月8日攻佔旅順已成定局之前,都依然對波羅的海艦隊東來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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