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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收到屏东塌塌米阿公过世的消息,非常的震惊,因为从访问到现在,时间不过几个月,阿公认真制作塌塌米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当初拜访阿公,是因为他的孙子扬元主动从粉专发讯息给我,希望我也可以帮他阿公写一篇文章。当初答应他下次去屏东一定去拜访,没多久后就和阿公在工作室和杂货店混合的一楼,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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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告诉我他不让小孩学做塌塌米,是因为这行业太辛苦,做到他这代就好。可以坐办公室吹冷气的工作比较好,还顺便鼓励我也去考老师。

访问的最后,阿公站在他最喜欢的收音机旁边,告诉我「没做事的时候,我一个下午就在这听广播。」一手抚摸著老旧收音机,一手缓缓的调频,我们都在等待一个适合的频道。时间仿佛静止,空气间只剩杂讯的声音疵疵嚓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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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youtu.be/8EczVr0oq58   (阿公裁切塌塌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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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阿公正在赶工最后一批给庙宇的塌塌米,老婆、儿子和孙子都在一旁帮忙,阿公甚至还和扬元问我最近好不好,说我好漂亮。做到一半突然很喘,到椅子上没多久就离开人世,手上还拿著做了一辈子的工具。

「赶给天公的订单也不用这么急著自己也去见天公吧!」扬元在电话那头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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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把当天拍的九十几张照片和影片传给扬元,他想把这些传给他们家人,告诉我这是他们的传家照片。那一刻我突然懂得自己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值得在这世界上留下足迹,能够参与其中,并传递这份历史,我感到十分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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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孙维新教授说过
「每个人一生都会死两次。第一次是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第二次,是所有记得你的人都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而我们对于尊敬的人、所爱的人的怀念与追思,可以让这两次中间的间隔,变得长一点。」

从此,屏东的手工塌塌米,就这样随著阿公的离去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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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制作塌塌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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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甲子的木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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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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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塌塌米尺寸,和订做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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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习惯戴在手上,避免过度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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