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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阿拉斯加 Glacier Cruise alas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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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醒中捲簾,不遠處迷霧港邊飄盪,小雨斷續著,天尚昏暗。漁船整夜吟唱,起得特早,欲探清幽平靜的海灣是當然。阿雪子來相陪,兩個傻勁似地環繞在時陰時雨的海階平臺上,浮雲眼前,霸氣十足地擋路,魚帆落影,相溶相映交替水面,漁船外只一片迷茫環身著層層山稜,迷失海港似的。意外彩虹升起剎那,只那頭陽光曬著,雪山竟在陰鬱裡亮起,如海市蜃樓。走著走著,雙腳多是濕淋,偶而給微風稍吹乾後,又濕盡。

如是,寂靜昏暗中微光慢慢灑下,感受了Seward港灣美麗清晨。兩個小時,僅望那晨霧、山氤、倒影、漁船與彩虹的眨眼。兩人如姊妹般相互叮嚀,轉望那頭船隻層層薄霧、近視這片山坡草綠陽光,嬌小的她還幫著邊提揹包邊撐傘,盡予我安心地取景,好個友伴,酸甜苦辣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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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收心回旅館刷洗,同伴們纔要出門。八點計畫搭船探訪阿拉斯加峽灣,此Kenai Fjords國家公園野生生物冰河航行(Wildlife & Glacier cruise),是Seward最熱門活動之一。

Kenai Fjords國家公園擁有四十個冰河,為羣山、冰河與海洋在一廣大原始崎嶇大地匯集而成,全區依然徘徊在冰河時代,冰河、地震、海洋風暴仍不停地塑造著這片大地雛形。野生生物豐富,山羊、熊、土狼、老鷹棲息於海洋和冰川陡峭的狹窄地帶,海豹、水獺、海豚生活在經年結冰的海上。夏天則有座頭鯨與成羣海獅、海鳥棲息岩石,光閱讀神遊就這麼精彩。

 

未八點,大夥已興奮排隊等待上船,甲板上陽光暖和著,旅人們已忍不住試試可捕捉的鏡頭。遠處阿拉斯加郵輪上在沈睡,這趟11068小時的海上航行,從Seward沿著海灣南線經Chiswel島進入Aialik蜿蜒峽灣,觀賞Holgate冰河或Aialik冰河。

船上有一位公園講解員講述航行、自然生態與歷史,最重要的是提醒旅人野生生物出現方位,他總是輕易就發現生物蹤跡,迫使乘客們船左船右兩側拼命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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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壁峽灣:

 

峽灣,長滿多角珊瑚似地落入海洋,蜿蜒不盡地片片串起,Seward海岸線因之曲折多灣,每道狹窄灣口皆是冰河融化入洋之徑,流水之勢破碎了地表,促使沿灣山壁變化多,地圖閱覽已夠精彩,何況親自來一段。

 

沿途海岸線多被切割來的巨大石塊連串起,石與石間切面深且狹直,隱約道出冰與水相互變化的力勁,而隨意一塊巨石上的禿鷹,就夠讓人享受天地遼闊之氣勢。

灣端,尖平小石連立,為一環且一環的山脈收尾,海洋上片片矗立著,原來迤邐峽灣是這樣形成,切割的峭平石塊,山與水的連結融合。

岸邊平滑大石,難免飛鳥聚憩,動植物慵懶,他們難以置信地適應與生存在如是動態變化的環境裡。在這片奇特漂亮的大地上,鳥兒在水中游泳更精讚於天上飛翔,哺乳動物適應於這嚴寒的鹽水更甚於處身陸地,眼見puffin鳥整日浸泡水中,輕鬆漂浮的水獺根本不用滑水,一派悠閒的表象,海洋卻是冰冷的。

 

接近冰河區,總是奇特岩石突兀海上,有單拱洞門透視,有著名的Three Hole Point三拱洞口連石,是冰河水面上美麗單純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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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視覺:

 

出航中野生動物搜尋全賴船上講解員的敏銳觀察與解說,遠遠的一小點動靜全都逃不過他的視線,左方40度水面上有羣三趾鷗(在哪裡啊?總有人忙問著),右方20度水面上有鯨魚…..(啊,又遊走了….來不及看啊嘆息聲總是不斷),就這樣,旅人們在船上左右兩側鑽竄,企圖看一眼速度飛快的水上野生生物,有敏銳視覺對旅人來說也是需要的。

在此水域,水上生物多樣,數種海獅、鯨魚、海豚與鳥類,不精通的人實在難以區別同類,能一瞥大約型態就足夠興奮滿足。

 

 

雨,斷續滴著,水獺和puffin鳥總是悠閒漂浮,他們很習慣過往的船隻,根本不理會驚訝觀望的大眾眼神。最興奮的莫過於追逐鯨魚,這裡有座頭鯨、殺人鯨、小鬚鯨和鰭鯨,今天看到的或是座頭鯨(Humpback whale),似乎有聽到解說員提到,老是船左船右兩側奔跑,且在船艙外面總忙著檔風吹雨淋的,只能更專注在視覺搜尋。

座頭鯨(Humpback whale)擁有獨特的駝峯厚實身體,與不尋常的幾乎是他們身長三分之一的長尾翅,其背鰭大都是小三角形,黝黑的上半身容易辨識。在全世界總數三、四萬之中,阿拉斯加擁有座頭鯨大約六千隻,這些瀕臨絕種的動物以其低吟的叫聲出名,也喜飛行躍出水面,難怪水濺四射,常常只看見水花。

隨著解說員的示意專注著兩道竄起的水花,一對鯨魚正快速地飛潛,沒幾下後又風平浪靜不起一滴漣漪;大家瞪著眼睛拼命地望著水面,期待水上某個點的突然躍動,在哪在哪,然後出其不意,眼前竟就躍過一道黑線,咻地跳出水面又消失了。啊,看得清楚的都只是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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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鯨魚,海獅們就簡直任人看個夠,船駛過光禿的巖塊旁,隨處慵懶攤著,那怕是一道狹窄的巖塊,海獅依舊躺得自在,尤其美麗岩石色澤與紋路相襯,海獅的休憩地根本就是一幅自然的視覺圖畫,這裡海獅成羣是因為有些海獅並不遷移,廣泛分佈在繁殖區外。

遠望海獅和海豹外型難以區分,最簡單是近看耳朵,海獅頭兩側有著小耳朵片,所以今天看到的是一羣海獅們。阿拉斯加耳海獅包括三種,這些雄性海獅的寬大頸部和肩膀區看起來相似於獅子的鬃毛,所以被認為與獅相似。 

海獅們總橫躺在岩石上,是要利用岩石來晾乾身體以取暖,他們通常在晚上餵食,綠鱈是主要食物,白天訓練獵魚,方法之一是用尾巴拍打puffin鳥,好似在練習感受拋投間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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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天候:

 

從一大清早的滴雨至登船時的微光,海上轉換著阿拉斯加典型天候,這一趟水路,時而驟雨、時而燦爛陽光,有光線也溫暖不到哪兒去,然驟雨來時,站在船艙外倒是受難的很,頭全包裹著,臉蛋兒任風拍雨襲的寒凍,忍不住就趕緊躲入船艙喘口氣,真的是喘口氣啊,不久還是硬著頭皮站立外頭。

冷冽之風呼呼耳旁企圖消彌毅力,然,遠處海上浮游生物、無盡頭海平線、層層翠綠山巒與孤鷹遨翔之影卻牽拉著渴望心情,尤其接近冰河水域,殘碎浮冰在船底嘎嘎作響,冷氣團緩升,猶如置身冰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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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 

 

船長說遊船的終點是Holgate冰河或Aialik冰河,取決於當時的天氣、時間和水面上狀況,從地圖上看,Aialik冰河的開口約Holgate冰河的兩倍,今日我們探訪的是Holgate冰河。

這裡屬於極地Harding冰原帶,為最後冰原時代所遺留下來,覆蓋著半個Kenai Fjords 國家公園,視覺有多遠冰就延伸多遠,冰流偶而受到鋸齒狀冰原島之阻隔,正可一瞥冰原覆蓋北美之足跡,Kenai Fjords並非靜態的,當冰退去,冰河切割的溪谷則顯現了自然原始力量所造化的大地。

 

接近冰河區,船緩慢而行不欲驚醒大地一片寂靜,貼近冰河口,一切都靜止了,只有浮水碎冰輕輕相撞之聲,冰冷霧氣輕薄環繞著河口,沿道而瀉的冰流環繞著極凍岩石,在霧氣中卻似一幅柔美水墨畫。

船更近岸了,是浮飄過去的,水面上一片冷嗦,唯倒影如灰鏡,眼前竟是一份奇異之感飄於冰與倒影間,尤其,寂靜得似乎聽到某種回聲,迴盪在地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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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ward

 

沿著早上水路回到Seward,忽見漁港邊曬晾惹大的魚,始從冰河幻夢中驚醒,一整排垂吊是漁夫與自身傑作合影,想必每次豐收回港都留份印證,大的不知名的魚啊。原還以為可趁機與大魚們合照,不過超鮮的魚馬上就送到現場的漁場立即處理了。

鮮魚到手,先強速沖洗幾秒,然後每邊魚身三刀取出魚肉,整片完好的魚骨頭和頭尾就這樣全身丟回大海,過程不到幾分鐘。每次魚夫一丟,就聽到莫姐直呼『好可惜啊,那魚頭和骨頭可以煮湯啊』,海產量豐富的Seward應該無法瞭解大家嘆息的心情吧。

不過,自己心中卻迴響著一則冰島漁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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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s restaurant 

 

大學時代山林好友Ray,竟因Seward漁港邊座落著一間最醒目的Ray’s restaurant,而莫名成為今晚的東家。定居米國多年混得美好的他,近幾年海外聚會總是主動熱心招待,這次是被敲定,阿拉斯加最後晚餐就在Ray餐廳完美接近尾聲,他鐵定破大費且是超級大的。

Seward黃昏靜悄悄,餐廳卻擠滿了人羣,還好昨晚已訂了位,靠著窗邊,外頭昏黃映著漁船點點,裡頭有一點熱鬧,一些好奇的異國眼光也跟著興奮。與Ray如家人般,這餐毫不客氣,烤牛肉超好喫,螃蟹、魚蝦海鮮都到位,連那特殊的冰淇淋也都下肚撐了個飽滿。好個Ray’s restaurant,在阿拉斯加的Seward,是永久的美好回憶。

餐後最重要的是要感謝心雅和文堯策劃了這次超不可能的任務,聚集了美國和臺灣兩地久未謀面的朋友。中國書法絲巾滿滿感恩批在心雅肩上,若不是她的邀約,這輩子不知何時始有機會以內陸交叉峽灣這樣的方式探訪阿拉斯加,望見極區的一點深度。 

 

阿拉斯加,我清淡地來,深切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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