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營火微光照著出溫蒂慘白的臉色,疲憊不堪的她就像生吞一條世界第一苦的苦瓜一樣,體內百分之七十的水分都流乾的差不多了。

她苦臉坐在石頭上,對著漆黑的夜發愣,從早到晚沒什麼進食的溫蒂就連搭帳篷數綿羊和拔根草咀嚼的力氣也沒有。

頭微微發疼,身體持續發燙,在這種時候生病真是大忌。

「溫蒂,妳真是濫好人,幫助別人是好事,現在落難了誰來幫妳?」

將頭埋進膝蓋間,夜風變得很冷,肚子也餓得咕嚕叫,就算來幾隻幼狼隨便都能將她撕成好幾塊,畢竟她現在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可能連瞪人都覺得浪費精力。

溫蒂想起那個叫虎克.金的寶物獵人。

瞧他白天自大狂妄的模樣就知道仇家一定很多,哈!如果換成是他孤苦伶仃待在這種地方,今晚肯定精彩了,敵人會趁機殺他個片甲不留,嘿嘿……唉,都什麼時候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溫蒂,妳可真樂觀!」

不遠處傳來狼嚎的叫聲,她只能盡量讓自己隱身在樹下不被發現,已經減低火焰之術的能見度,現在只祈禱夜晚不會太長。

突然,她全身一陣緊繃。

感覺到樹叢後似乎有雙猩紅色的眼盯著她,空氣飄出一股腐敗味,虎視眈眈的生物絕對不只一隻。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就怕發出聲響引來更多森林獵食者,身體有些搖晃地緊靠樹幹,思索著該如何逃離這場災難?能用的法術有多少?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實在非常糟糕!

「遁逃之術恐怕無法使用,啊,我記得雷系的魔法種子應該還剩幾顆!」

準備伸手摸包包的溫蒂不小心踩到枝條,清脆的「咯啦」聲在寂靜萬分的森林中響起。

「糟了!」

倏地衝出幾隻兇狠至極的巨大黑狼,牠們齜牙咧嘴地撲向形影單隻的溫蒂,滿嘴利牙就要往她頸子咬下。

「啊!」

「前面的,快蹲下。」

溫蒂抱頭蹲低,眼前畫面猶如慢動作播放一樣。

她看見三顆子彈分別從她眼角旁射去,擦過她金髮的子彈濺起數個小火花,冰冷的大氣劃出幾道漂亮弧形,熱流幾乎吞食她先前的恐懼──有人在幫助她!

「小傢伙,這麼餓就喫喫我的『紅鬼』吧,保證美味!」

這聲音。

溫蒂不可置信地盯著她身後出現的男子,銀色的髮與少見的銀瞳,加上那張看過一眼就難以忘掉的狂妄笑容──是虎克.金!

子彈分毫不差地射進黑狼前方的地表,鬼魅黑影壟罩這羣兇狠無比的森林獵食者,狼羣不斷哀叫,就在溫蒂還在恍神時,一隻手迅速拉起了她。

「中了我的『紅鬼』不論是哪種生物,都會在內心產生恐懼,現在牠們傷害不了妳。」虎克將槍枝甩回皮褲,得意自滿。「不過只是暫時。」

「紅鬼?」

「就是一種技能,像妳的魔法一樣。」

「……可是,你為什麼要救我?」

在她不給情面地轉身走掉後,她深信這個自負男不會這麼輕易原諒她才對。

「這個嘛……」

虎克想了想,微笑地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對我來說當時的妳是個『弱者』,需要幫助。」

「你!」

溫蒂漲紅著臉,這人居然拿她說過的話反將她一軍!真是太可惡了。

「走吧,除非妳想再當一次狼羣的點心?」

「我纔不要呢!哎呀……」似乎扭到腳的溫蒂踉蹌了一下。

真是太不幸了,又累又餓又痛又冷,現在可好,還扭到腳,完全印證「禍不單行」這句話。

「妳扭到了?」

「我沒事……快走吧!我聽見狼嚎了。」

溫蒂催促停下來的虎克繼續前行,不料虎克卻動也不動盯著她受傷的腳踝,再將視線轉回露出尷尬表情的倔強女孩身上。

「幹嘛?啊,難道我沾到泥巴?」

虎克嘆了口氣,揚揚手說:「雖然我們的第二次見面不如想像中美妙,場合不對、美感不足,就連像樣的熱茶點心也沒有,但至少我知道一件事。」

將溫蒂拉近了些,嚇得她倒抽一口氣。

「讓女孩子受苦就是我的罪過。」

「這是什麼意思──呀!你、你你你你幹什麼!」

虎克打橫抱起溫蒂,笑著解釋:「腳踝扭傷就別這麼逞強……嗯,還有點發燒,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像你這麼固執的小姐。」

「我、我纔不是固執,而是──」她正想反駁,不爭氣的肚子卻傳來「咕嚕嚕」的叫聲,讓原本就夠丟臉的溫蒂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哈,原來是肚子餓?」看著不知是發燒或臉紅傳來的熱度,虎克表情變得柔軟許多。

「笑什麼!我就不信哪個人肚子餓不會那個……咕嚕嚕……」

說完,乾脆將臉埋進虎克胸膛,反正臉也丟光了,不差這一回。

「不知我是否有這榮幸,請溫蒂.弗萊亞小姐和我享用美食的盛宴?如果小姐不介意喫宵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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