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學校圖書館荒唐的螺旋樓梯設計並存的,是莫約五層樓的圖書架以及學生空間。

圖書館分為Main Collection以及Course Collection兩區域,前者是主要圖書館,書可以借三個月,後者放的書則是某課程的指定讀本、重要相關書籍,只能借三天。礙於英文閱讀速度緩慢,近日在學校圖書館借書時,生了一個習慣:

通常熱門的書都得在Course Collection找,並且會同時存在成排的好幾本以符合大量需求,像是法農的《黑皮膚白面具》就有五六本左右,不同年代不同出版社,或者行動者網絡理 論的主要書籍(Law&Hassard)亦同時存在三本同年代同出版社。在能夠挑選同本書好幾種不同版本的時候,向來對書略有潔癖的我,卻衍生出 「傾向尋找劃記最多的那本書」的奇妙行徑。

想借劃記最多的書,實在是很簡單的概念,因為讀書太慢了,讀前人翻掘出的重點,對我而言是相對輕鬆、省時的一件事情。

但是這也激起了我思考在圖書館的書上面寫字的這件事情本身。按理說我們是不應該對圖書館的書這麼做的,但是絕大多數我所借到的書,大家都劃的各種開心,有人 用螢光筆海量海量的畫、有人用鉛筆寫下一大堆心得、有人用原子筆畫底線畫圈圈,在書上寫出自己的困惑疑問企圖引起討論的也大有人在。還有一
些鬼畫符的英文我看不太懂的。

 

人們透過「書」與不知道的人交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通常不喜歡圖書館的書,因為總覺得髒髒的。但是我現在很愛借圖書館的書,第一是在這邊買書太貴了,一本書必定台幣八百元「以上」,直至一千元一千五都有, 台灣的書根本超便宜,有些書可以在Amazon找到二手或者超便宜根本只需要付運費,但通常要等很久書商才會把書打包好寄到(兩週或更長),在每天都追著 deadline跑的這個狀態下,要等書來實在太煎熬了;第二是需要的書太多了,沒辦法全部買,有些也不太清楚內容到底合不合用該不該買;第三是,方便, 書店找書不一定找得到(尤其我這種學科幾乎每次問都沒有(汗)),訂貨要時間,網路上面買也要時間——凡此種種,圖書館絕對是好朋友!

雖然圖書館也有弊病,像是根據紀錄明明存在在圖書館裏、但卻「消失的書」,永遠找不到在哪裡,亡失在偌大的圖書館之中,幾乎不可能有人能把它找回來。

 

說到書的交流也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高中的時候我是個機掰的文青,明明已有電子借書系統,只要拿給圖書館員逼逼即可借書,還書亦是逼逼通過,意即,放在書底的傳統「借書卡」早已被淘汰、不再需要了。不需要在上面寫名字、借閱日期、還書日期。

可是呢,我當年就是那麼一個機掰的文青,期待生活有什麼不同,或者幻想《文學少女》那種輕小說的情節可以蹦地發生在我的生活之中。所以,我都會很腦殘地把每 本書的借書卡都填一填,煞有其事地寫日期名字。借書卡早已無人使用,多數卡片記載最後一次登記的時間可能是民國八十三年之類的,我卻又硬要寫上新的字跡, 使其很突兀地出現新鮮的零點三八黑色原子筆寫著民國九十五年云云。

當年外借的每一本瓊瑤、邱妙津、徐志摩、朱自清(幹真的很中二文青欸我 XD)幾乎都有寫。根本殘害圖書館的書。記得讀了邱妙津之後,輾轉把她在《鱷魚手記》中提過的《娃娃谷》一書也找來讀,沒想到這本書底頁有一位前輩寫了滿 滿的心得,直呼:「賈桂琳·蘇珊根本是個瘋子!」(作者)亦有一位後人回應這位前輩的心得,寥寥幾筆。我讀著感覺著實太有趣啦。

爾後啊,我那些無聊地簽借書卡行動,居然真的有被人發現。

是跟我來自同一個國中的學妹,因為國中很小,我國三她國二時同一個數學老師便意圖引介我們認識。但我當時中二病發,就是一個會鬧學妹的小白目,學妹是乖乖學 生則完全不想理我哈哈哈。後來上了同一所高中,我繼續放縱的行徑,學妹則繼續乖乖的路程——許久以後她才願意和我打招呼、叫我學姊,跟我借高中的參考書等 等。

高三時有天她突然傳訊息給我:「學姊!我在學校圖書館借書看到你也有借過這本書!覺得你也太陰魂不散了~」

 

嗯,跟小說漫畫情節不太一樣,並不是被文青少年發現(抓頭,也沒有中二浪漫的展開。(但是好喜灣學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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