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的極端貧困居民都住在“脆弱”的國家裏。


這些國家被認爲“太脆弱”,如何擺脫?

世界各地都出現了越來越動盪的不祥跡象。2001年以來,內戰的數量翻了一番,從30場躍至70場;2005年以來,武裝衝突致死人數增長了10倍;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難民和無家可歸的人民數量達到了歷史新高。

根據一篇名爲《脆弱國家》的最新報告,衝突、犯罪、恐怖主義和深化的地緣政治動盪變得越來越普遍,並導致了脆弱性的連鎖反應。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北非、中東、中亞和南亞地區,這些挑戰尤其嚴峻。

有組織的暴力行爲是構成脆弱狀態的必要不充分條件。脆弱國家和城市經歷了遲緩的獨裁主義、緩慢的增長、不斷惡化的機構,以及在很多情況下都會有的社會動盪。有了越來越多的風險,這些國家和城市應對、吸收、緩解風險的能力也有所下降。

脆弱國家和城市通常會陷入困境——不僅無法進步,還會徘徊在直接戰爭的門檻之下。準確地說,過去十年內,在27個由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按常規定義的週期性脆弱國家裏,19個已脫離了武裝衝突的陰霾。

圖片來源:OECD


這些國家被認爲“太脆弱”,如何擺脫?


從地理上看,脆弱性的分佈並不均勻。雖然每個國家都有可能受到脆弱性的影響,脆弱性這一屬性過於密集地落在了中低收入國家、市和區域上。被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定義爲最脆弱的27個國家裏,大約有17個都是低收入國家,9個是中等收入國家,只有1個被註冊爲高收入國家。

脆弱性的巨大規模令人震驚。當下,72%的極端貧困人口居住在脆弱的地區。如果這個趨勢持續下去,那麼在2030年,世界上最貧困人口中的80%都將處於脆弱環境中。屆時,脆弱性將成爲國民發展和實現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巨大障礙。

脆弱性還會帶來其他危害。比如,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區分了政治、經濟、環境、安全和社會脆弱性。從這個更加廣泛的角度來看,該組織列出了58個脆弱環境(包括國家、領地),其中部分環境的風險程度高於其他環境。

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表示,有幾個國家正與持續的脆弱性作鬥爭,尤其是中非共和國、南蘇丹和索馬里。2018年,柬埔寨、萊索托等國脫離了脆弱性,而有些國家卻經歷着急劇的衰退,如喀麥隆、剛果、埃及、利比亞、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

雖然脆弱性本身並不持久,但各國卻很難擺脫這種狀態。和人們預料的不同,減貧和經濟發展並不一定會帶來制度變遷和可持續發展的良性循環。相反,快速的經濟增長常常無法提高收入、擴大就業,同時還可能招致更具破壞性的政治言論。

同樣地,增強中央政府機構的權威性和合法性後,人們可能也無法達到預期目標,畢竟這樣會阻隔底層人民苦衷的傳遞。毫無疑問的是,改進管理的質量是非常重要的。不過,想要在脆弱的環境中促進發展,人們必須保持高度謹慎,因爲他們所使用的方法可能會在無意中惡化暴力行爲。

從脆弱狀態向穩定狀態的轉變需要一些時間。雖然各國都希望能立刻進行轉變,但據世界銀行估計,脆弱性的完全消除需要20至40年。不過從更樂觀的角度來看,很多國家和城市都可以且經常擺脫脆弱性。在過去十年內,十多個國家都脫離了脆弱性名單。

如果脆弱國家和城市想要擺脫這種狀態,它們必須有效利用金融流動,直至其產生積極的帶動效應。2016年,所有的58個脆弱環境共收到了682億美元的海外發展援助金,其中近三分之二的援助金都是全世界提供的。此外,它們還收到了1700億美元的匯款和外國直接投資。

雖然沒有哪種辦法能直接擺脫脆弱性,但很多方法都可以消除脆弱性的諸多成因。有了一系列的政策過程、原則和協議,脆弱國家就能佈置相關戰略,以促進穩定性、提高恢復能力,而這之中的很多都是脆弱國家本身所捍衛的。近期發佈的《脆弱國家》報告納入了更多的觀點。

第一,發展更智能的數據驅動工具,從而更好地瞭解、預測、迴應脆弱性。雖然全球正在增強對脆弱性的認識,但有關脆弱性分佈、體驗的相關知識,認知差距的確是存在的。很少有人瞭解次國家、尤其是城市脆弱的動態,且人們對構成每日現實的非正式網絡、機構和經濟體的認知也不夠。若無法改進脆弱性的診斷能力,人們就很難找到其解決之道。

第二,增加在衝突防治、和平建造方面的投資,尤其是對大城市來說。 2010年,衝突防治方面的全球投資達到新高,因此當年武裝衝突的數量也達到30年內的最低值。然而,截至2016年,衝突防治和和平建造方面的海外發展援助投資卻降到了總官方發展計劃的2%。雖然資金支持的來源需要保持多樣化,但海外發展援助卻是激勵進一步發展、獲取豐厚成果的關鍵。重要的是,援助機構能夠提高人們對風險的容忍程度,畢竟脆弱環境是最難產生結果的設定之一。

圖片來源:OECD


這些國家被認爲“太脆弱”,如何擺脫?


第三,向脆弱國家和次國家政府提供定向支持,從而改進包容性管理、更好地提供服務。捐助人經常會忽視弱國政府,而建造平行的援助框架。不過,想要達到較高效率,當地的公共和私人部門都必須掌握主動權。外部支持可以激勵決策權的地方化、提高國內資源的移動性、增強預算管理技能,並促進中小企業的發展。合作方也需要努力開發相互監管框架,以確保每個人都能履行承諾。

第四,爲脆弱國家和城市創造更廣的匯款渠道。2016年,58個脆弱環境共計收到了至少1100億美元的匯款,是海外發展援助價值的兩倍。在這之中,最爲脆弱的15個環境只獲得了100億美元。在這些缺乏服務的地區裏,阻礙匯款轉移的往往是約束程度高的制裁制度、難民工作權利的限制和移民社羣的較弱的賺錢能力。想要擺脫脆弱性,人們必須爲匯款的便利化創造條件,而非障礙化。

第五,讓脆弱環境裏的外國直接投資的變得多元化。天然資源的提取是脆弱環境投資的主要來源,包括油、氣、礦產資源。人們應當激勵投資者,讓投資目錄變得多元化,並加入消費品和服務。爲此,在脆弱環境中,人們必須改進管理環境、增強制度建設、促進基礎設施建設和能源分佈、減少腐敗、降低投資風險。好在,海外發展援助有可能會吸引外國投資和多種融資行爲。

脆弱性並沒有離我們而去。可持續發展的未來取決於國際社會與脆弱國家、城市之間的關係。覆蓋了衝突、恐怖主義、氣候威脅、非法經濟、快速城市化的系統解決方案必不可少。此外,想要提高效率,人們必須更有戰略性地分配海外發展援助,並更努力地打通匯款和外國直接投資的通道。最後,爲了實現長久的改進,人們必須重新立下關於防治行爲的承諾。

來源:世界經濟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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