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第一次為了自己的心情而寫

 哪怕這樣的哀傷只有獅子的萬分之一 

 

 對於黑家兄弟我確實還不熟稔(甚至是陌生)

 原本就夠彆扭的他們被我弄得更加扭曲了真的是對不起所有人   

 其實也只是為了埋藏在心中一點點無處宣洩的感想而形成的獅子呢喃

 但對於陌生的角色來說 我總是有喜歡把他們一生重頭寫過的壞毛病

 大概是方便往後突如其來無釐頭的小品文吧 !(也或許不是)

 

  

 

 

 

01

 

  時序是炎熱的夏至,艷紅的火球散發出熾熱,無情刺入皮膚抑或是人們引以為傲的堅固屋簷。當所有人都在揮汗的同時,古某裏街十二號的房子正傳出陣陣玻璃破碎的聲響。

 

  那是一個不能稱上是家的家,陰暗且抑鬱,以一種魔法的型態藏於兩幢正常房屋的中間,四季如秋,氣氛符合的淒涼與悲愴,而那股陰鬱所造成的微冷,並不是季節所能造就,簡單來說,是這個家給予自己這樣的定局。

 

  獅子躲在他的房間。正確來說不該是躲,而是他自願性的將自己藏住。向外的門上掛著華麗的小牌子,以整齊的方式書寫他的名字,一絲不苟的Regulus Arcturus Black。他不像天狼星一樣,極致的厭惡想把布萊克這個的姓氏徹底去除(他曾聽見他說這是令人作噁的),事實上,他對這個姓氏還是有些感情。

 

  但必須是天狼星‧布萊克,沒有天狼星的布萊克,他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讓他眷戀。

 

  又一個破碎,獅子豎起耳朵聽見怪角忙東忙西的腳步聲,以及他到抽的一口氣,獅子想,大概又是什麼貴重的傳家之寶。

 

  媽媽在生氣,而想當然是在氣天狼星,獅子想可憐的怪角大概後悔了,誰叫他要趁天狼星去霍格華茲上課時,偷偷溜進他的房間,將金紅相間的旗幟拿給媽媽(怪角是以拇指和食指捏著他所謂的污穢東西)。

 

  其實媽媽早就知道天狼星進的是葛萊分多而非他們日夜稱讚偉大的史萊哲林,而她的脾氣隨時都在爆發只要她看到那些不應該存在的顏色。想到這裡,獅子又覺得怪角是活該的,而這個想法讓他心情更低落了。

 

  以前的他,甚至是天狼星,都覺得怪角是可愛的

 

  現在說給天狼星聽,他大概會嗤之以鼻吧。

 

 

 

02

 

  「哥哥你看!」

 

  小小的手指著一張看似昂貴的掃帚圖片,小小的獅子語氣中藏不住多出來的興奮。

 

  「光輪一千。小獅子,我現在才知道你對魁地奇有興趣。」天狼星挑眉,看著前幾天媽媽帶他們去斜角巷時,他偷偷以便宜驚人價格買下的《飛越一段掃帚歷史》圖鑑。(這讓獅子對他更加崇拜,而他只不過是對店員拋一下媚眼)

 

  「不知道,但哥哥你有。」獅子如此興奮是為了天狼星,他常常看他拿著破舊掃帚,想像自己翱翔於天空。

 

  「你又知道了。」天狼星一把抓住獅子的頭,左右來回的撥亂,使得後者不斷發出格格的笑聲。「獅子,等老媽願意給我們買全新的飛天掃帚時,你要不要跟偉大的老哥一起飛向全英國。」

 

  「哇。」獅子驚呼。「哥哥你是在跟我求婚嗎?」

 

  「去你的。」

 

  天狼星發出狗吠般的笑聲,一眼睇著自己的笨蛋獅子。

 

  那天他們就一直這樣笑,笑到媽媽忍不住衝進來房間叫他們閉嘴(他們趕緊將圖鑑藏在棉被下,媽媽走後他們笑得更開心了),還吩咐怪角在他們房門外施下一層嚴謹的消音咒。而那時的門上,並沒有掛著屬於天狼星的名牌。

 

  那是獅子記憶中的天狼星,他們還願意好好相處的時候。

  

 

 

03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獅子就不再稱天狼星為哥哥,但大概是從天狼星變了一個人之後,兩個時間點是衝突的。

 

  比起哥哥這個稱呼,天狼星更適合現在的獅子。要稱兄道弟很簡單,但天狼星這個名字,是隻屬於布萊克家的,屬於獅子,那種誰也無法取代的血緣關係。

 

  所以獅子叫他天狼星,儘管天狼星從他改變之後,就再也沒有根獅子說過一句話。

 

 

 

 

04

 

  原本緊閉的門突然被碰的一聲給敞開,在還未清楚看到來人之前,獅子在心裡默默想著是該為門牌上多加幾行未經許可,請勿進入之類的字眼。

 

  「我的阿爾發。」

 

  想也不用想是媽媽,怪角沒有那個膽敢闖進來。

 

  而一直是這樣,只要媽媽發完脾氣,下一個動作總是來到他身邊(無論他在哪,但通常都是寢室),一遍又一遍警惕他不可以重蹈覆轍。

 

  「阿爾發,你聽好,絕對不可以像那個骯髒的天狼星一樣,進去那種堆滿麻種的學院,聽著,只有史萊哲林纔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獅子聽到都會背了,於是也懶得更正媽媽天狼星纔不骯髒。媽媽緊緊抓著獅子的雙肩,力道不像是在對待兒子而是仇人,她或許沒有想過他會痛。

 

  媽媽盯著獅子的眼睛,像是害怕他不聽從自己的勸告,又像上一個布萊克兒子踏上另她發狂的道路。

 

  「我知道,媽媽。」

 

  獅子呢喃。

 

  他會承擔一切,包括當媽媽的乖兒子,以及照著她所有的願望走。這是獅子的宿命,也是他繼續活著的意義,承擔天狼星所遺留的一切,承擔他造成的後果。

 

  獅子無怨亦無悔,因為對方是那個天狼星,他一生鍾愛的唯一存在。

 

 

 

05

 

  頭上戴了頂破舊補丁又多的黑色帽子,現在的他看起來一定愚蠢至極。獅子努力將自己的臉藏在帽簷下,愈多愈好,才能掩飾住緊張的心情。而他緊張的是,天狼星正在看著他。

 

 

  「喔,又是一個布萊克。」

 

  分類帽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獅子震的差點把帽子給摔落至地,說不定這樣他就成為梅林史上第一個沒有被分類的學生。

 

  「嘖嘖嗯……不但是布萊克,也是個令人難以抉擇的孩子……」獅子忍受不住了,他一把抓起分類帽將自己的臉給蓋住,他一點也不想給任何人看到臉上浮現的恐慌。

 

  「難、難以抉擇?」發出悶悶的嗓音。

 

  「是的。你擁有足夠的勇氣,也很聰明,刻苦耐勞難不倒你,但也同時擁有狡猾迷人的血統。看看……我該把你分到哪兒呢?」

 

  吊人胃口。獅子腦中浮出想法,他從來沒聽說分類帽如此奸詐,他緊張的心臟都快停止了。

 

  「要跟你親愛的哥哥一樣,到葛萊芬多嗎?你可是獅子。」

 

  一個提議振作了獅子的精神,他趕緊將腰桿打直,但瞬間,又讓他消極起來。「不,不能葛萊芬多。」壓抑住一直以來的渴望原來這麼難,但都已經壓抑好幾年了,其實也不差這一次。

 

  「喔?還想當個乖乖照優良血統安排的聽話兒子嗎?」無視分類帽的調侃,反正既定的現實總是讓人難以接受。「嗯,就那裡吧。」

 

  反正他是要承擔一切的人。如果天狼星因為學院而惹媽媽生氣,那麼獅子就會乖乖的聽話,替天狼星彌補媽媽多出來的憤怒。他說這是弟弟的職責,而天狼星如果聽到,獅子相信他絕對會說他瘋了。

 

  獅子也覺得自己瘋了,但現在還不是承認的時候。

 

  「可憐的孩子。」這次換分類帽呢喃。

 

  「那麼就,史萊哲林!」

 

  靠邊邊的餐桌突然爆出一陣歡呼與掌聲,獅子拉下分類帽看著不斷拍掌的綠色人們。奸詐的蛇。而他,也即將與他們為伍。

 

  在離開前的最後,獅子又偷看了天狼星,此時的對方不再望著他看,而是盯著手上的刀叉。是他自己打破最後的和平希望,但獅子忍著不去後悔,就好像天狼星也曾抱著一絲絲的期待獅子能夠再一次進入他的領域,但他沒有。獅子破壞了一切重修舊好的機會,不是他希望的,但他卻必須做。

 

  如果可以,他想要天狼星再一次的盯著他,與他說上一句話。

 

 

 

06

 

  世界崩毀了,當黑魔王的勢力崛起時,很多人都這麼說。沒有人知道,當獅子還是小小獅子的時候,他的世界早已崩毀只剩下一塊名為天狼星。

 

  天狼星哼著不成調曲子的那一晚,正是他要遠離深惡痛絕的布萊克,投向波特溫暖的家庭懷抱。離開前,他瞥見了一樣東西。

 

  那是屬於獅子的門牌。

 

  獅子阿爾發‧布萊克(Regulus Arcturus Black

  未經明確許可

  不得進入

 

  什麼時候多了這些字?天狼星不禁露出微笑。在沒有人看到他任何舉動的範圍內,他是允許自己接受那個愚蠢又有點可愛的弟弟。當然,他從沒對誰說過。

 

  他應該在呼呼大睡吧,不知道當小獅子醒來時,發現哥哥不見了會有什麼表情。

 

  天狼星想著,並暗自將獅子蜷成一團睡覺的身影放入門的另一方。

 

  他並不知道,心目中那個小小獅子其實早就長大了,睡覺並不再是蜷成蝦球一般,也不會因為哥哥一天的不見,就露出失落的表情。

 

  因為獅子已經習慣了。

 

  天狼星走回他的房間,這時的門上已經掛著屬於天狼星‧布萊克的門牌,當年為了表達他對布萊克家的抗議,刻意放上去的,就好像那個小空間只屬於他,而不是他認為的骯髒世界。自欺欺人。

 

 

  碰。窗邊傳來敲打聲,那是詹姆‧波特的催促。

 

  何必那麼急。天狼星將最後一樣行李丟進箱子。他打開窗並快速摀住對方的嘴,以免他劈哩啪啦吵醒所有的布萊克。

 

  走了。天狼星原本不想在向屋內瞥任何一眼的,因為他對於這裡,沒有一絲的眷戀。但有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硬是將他的視線拉回桌上的一本書。啊,是那本掃帚圖鑑。

 

  怎麼了嗎?詹姆問。天狼星搖搖頭,回答沒事。

 

  圖鑑留給獅子吧,給那個總愛哭哭啼啼的小鬼一點思念的元素。

 

  詹姆和天狼星起飛了,他們要飛遍不知道幾分之幾的英國來到詹姆的家,那纔是真正的家。

 

  如果獅子在,大概會扯出一個慘澹的微笑吧,當年天狼星所說的願望,實現的時候身旁並不是當年一起期許的人。

 

  如果獅子還在的話。

 

  天狼星永遠不知道,在他還傻傻想像躲在門後的獅子是以怎樣的姿態入睡時,房內是如何的空蕩。

 

 

 

2.5

 

  「哥哥,如果媽媽願意給我們買全新的掃帚時,我們不要飛遍英國好不好。」

  「那你想飛哪。」

  

  「天空啊。」弟弟露出哥哥看過最燦爛的笑容。

  「而且要夜晚的。」

 

  「飛向屬於我們的獅子座與天狼星嗎?」哥哥一副噁心西西的模樣,並嘗試將弟弟一把抱住。

  「喔,去你的。」

 

  弟弟學住哥哥說的話,並把這個小小的期待,偷偷放入心裡,儘管哥哥根本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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