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莊稼地裏的莊稼在我們的悉心照料下,長得還不錯;學校裏的錄用通知書也到時間了,真不想去理會這些事情,可是我還是知道了這些,原因很簡單:班主任打電話給我,要我去拿錄用通知書,說結果還不錯,就是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結果。我來一句:「不說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了。」    班主任抓緊問我:「咦,你說什麼啊?怎麼叫做不想知道了吶?我可和你說,你要不來拿,我可就扔了啊。」說話時還感覺他在生氣。

  

  我又不想要他生氣,留下一句話:「好了啊,我去拿就是了,你別生氣啦。」很平淡的語氣,一點想去的感覺都沒有。自從那次去了學校之後就再也沒有盤算回去的。    那是在高三的那年。    我選擇學習美術專業。當然學美術的同學被分到了一起。我和辛恆——一個又瘦又高的竹竿,一開始就在一班的又合污在一起了,當然挺開心的。    自然事情總會轉變,而且變得讓誰都不會相信這是這樣的。

  

  所謂紅顏禍水,或者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友插朋友兩刀。我就是這其中的一個人。那天,也就是剛分班的第一天,我和辛恆坐在一起——很不好的第一排,本以為坐在一起很好的,有個照應,班裡好多人都不熟悉的。    第二天事情有些奇怪了,辛恆老是不在原地坐,總跑向後面坐。我倒沒什麼不自在,只是我一個人坐最前面很難受,就無意間回頭了,哎呀,不堪入目啊,可我還是睜著眼睛看著——辛恆原來是和一個女生坐在一起了——一個胖胖的女生,眼睛特別大,這也許就是她的象徵。    後來我經過一不當心的打聽,知道了那個女生叫Linda,只是還沒留意看她的具體什麼模樣。他們倆在一起已經三個星期了,這當然都是聽我的那些革命老前輩的線人說的。我說呢,唉,真是家門不幸,我只好獨自守空桌了,近女色者必誤前程啊。但願他們知道這個後果。    可結果不同了。Linda和她的同桌阿敏都調到了我們的後面,也許這就是革命的前兆。    那次辛恆沒來,那個大胖女生,當然是Linda跑到我的旁邊坐了下來。哎呀,這真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耶,我怎麼發覺那個叫Linda的一顰一笑,還有每個字,每句話,咦呦,怎麼都像是我夢寐以求的啊?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也……

  

  當然我不會說的,究竟她已經在和辛恆談戀愛了。    她竟然看我的筆記本,看我的詩,看我的文章,而我卻不知道拒絕她。但是Linda問我我寫的東西是怎麼回事時,我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和我說她有個姐姐神智不是很好,經常到處亂跑,後來跑丟了,怎麼也找不回來,還說她家裡怎麼怎麼的不幸,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讓我說我的家庭情形和我的遭遇。「哼哼,你以為你是誰啊,誰知道你的話是真的假的啊,難不成你想和我再談戀愛啊,問這麼多。」我不想和她說話,因為我不敢和她說話,我怕我把我的全部家底都說出去了,就沒有什麼可神祕的了。    這樣的影響還不錯,她開始對我有愛好了,可我沒什麼愛好和她在一起,我可是發過誓的,在高中絕不談戀愛的,雖然我家裡面曾經示意過我談一談的。我就拼了老命的拒絕Linda,可Linda卻像是卯足了勁的逼著我就範。    這些事當然辛恆現在還不知道。Linda看我的文字已經成了習慣,完全把我的東西當成自己的了,於是乎,事情就這樣轉折了。她看到了我的一個祕密,知道了我的情形。哎,人吶,一旦心理抗擊邊沿遭到攻打,那就沒救了,就像那些氣球一樣,壓力達到肯定程度了,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這可倒好,Linda和我說:「我沒和辛恆談戀愛,只是他一廂寧願的。」我很是驚詫的,倒不是驚詫她說的話,我驚詫的是原來我的革命老前輩的線人也不頂什麼用的啊。    我抓緊回一句:「幹嘛,想奪我童男之身啊?」    自然還是那句話,紙包不住火。辛恆知道了。    也沒什麼事發生,就當做沒什麼事發生吧。可是Linda偏偏又惹點事情了。    放月假前四天,她找到我說:「阿峯,你做我的男朋友吧,好不好?」

  

  我嚇呆了,我可什麼都沒有想過,怎麼可以這樣子,現在那時談戀愛的時候嘛,學習這麼忙,哎呦,成天都累得半死,我哪有想過要打噶這檔子事嘛。只好給她一句:「我……想想,好吧?」    「可以,就三天。」    後來我連自己都覺得可笑,人家女生叫我做她男朋友,我還說要想一想,呵呵,呵呵呵,我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做男朋友,我啊,沒做過,下次吧。    三天很快到了,就在放假前一天。Linda對我說:「怎麼樣,想好了嗎?做還是不做?」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想笑又笑不出來,只好忍著,說:「你想好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吧?現在什麼時候啊?」    「現在是兩千零七年十月二十七號下午兩點……」Linda看了一下手錶,又繼續說道,「兩點二十……四分……三十七秒。我已經想好了,我的腦袋一直都是這個溫度,三十六度左右,沒發熱。」

  

  「你不是開玩笑的啊?」    「誰和你開玩笑啊?」    「那……這樣啊,那恕我直言了,真不好意思,我不適合。」    「好,你等著。」    其實這可不是我真實的想法,只是我不能把自己的使命忘了。還有現在我沒有資本做這些與學習無關的事。

  

  辛恆找我談話了,很是噁心的言語,總之就一句話我聽懂了:請你以後離Linda遠一些。我反給了他一句:你搞明白,我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的,真搞笑!結果是我離開了,只留下辛恆一個人呆在操場上做他的春秋大夢了。    其實,在畫室裏,我們三個是在一起的,他們倆一排,我坐在對面,於是乎,不想面對的事總是天天都會面對了。看著他們成天笑逐顏開,喜上眉梢,歡天喜地,樂不思蜀的,我唯一的感受就是心理極度的不自在,極度的難受。不過一旦我覺得難受時,小博士——我的室友就會對我說:「你難受啊,南受朝北受,就行啦。」我也只能很無奈的給他一句:「去你的!」當然我和Linda的事情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當然除了我和Linda之外,還有一個人,就是和我坐在一起畫畫的同學——陳舞月,我算是什麼都和她說過了,當然她也什麼都知道了。    辛恆不讓Linda和我在一起,但Linda就是不聽他的,到處和他對著幹。    我的生日快到了,還有一個星期。學校正放月假,我回家了,Linda沒有回家,她和我說她要到山東去,。    那天是星期天中午。Linda打了一個電話到我家,很匆忙的說:「阿峯,你快來世紀公園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說!」然後就掛了。我一頭霧水的掛了電話,和媽媽說了一聲,就直奔縣城的世紀公園去了,我一開始真是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了。

  

  到了公園時,我沒有看見她的影子,整個公園被我逛了不知多少遍,就是找不到,我待在假山上著急的東張西望,突然一個念頭:難道她……抓緊又想:不會的不會的,她怎麼會呢?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她總算顯現:右手拎著一個小小的蛋糕,左手拿著爆米花,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離得遠我沒看清,從公園門口進來了。我跑下假山,走到她的跟前,說:「哦呦,你總算顯現了!」    「幹嘛,等不及了?呶,這個,今天我想給你過個生日,因為我下個星期就到山東去了,來不及給你過正式的生日了,今天我們就將就一下吧。走,到小山頂吧。」她把爆米花塞到我的手裡,還有一袋子瓜子。我真的太感動了,因為我從來就沒有過過生日的,沒想到過的第一個生日竟然是Linda給我過的。Linda送了一塊手錶給我,我不知道什麼意思;又給了我一盒巧克力,我三下五除二的喫了;還給了我一個吊墜,是她親自幫我戴上的。    Linda和我有個約定:到了明年,她的生日時,我要買一個大蛋糕,從我的學校拎到她的學校。Linda還和我說:等她以後有錢了,會給我班一個很大的生日party。我也在心裡默默的想:以後我肯定要給你也辦個大party!    事與願違,辛恆還怕我搶走了Linda,到處阻撓,百般刁難。可我越來更加現Linda開始喜愛和他在一起了,晚上一起翻牆頭到校外去玩,還總是一起不上課,出去不知幹什麼的,我問我的革命老前輩的線人們,沒一個給我答案的。

  

  那是《白狐》正在盛行,我曾寫了一首詩:    天陰雨落人孤獨,一爿簾幕遮夢拂。繾綣時,有人奴。瀟瀟夜過千年狐。    書生僕,相依偎,看不透紅塵淚,來生煙雨思。    今生寒窗苦讀,題秀香,在書櫥。闌珊點燭,窗外狐。    Linda說她想要。我隨口來一句:隨便啦。Linda頓時生氣了:我不會要你隨便的東西的!    後來我和辛恆反目成仇了,也許是我的不對,但我就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當心眼的人:偷看我日記,還撕走了一部分!於是乎,我決定再也不理會這種人了。    我們就這樣忽忽悠悠的也不知什麼結尾。在這個學校裏,給我的感受就是沒什麼可眷戀的,因為我實在不想再去重複之前的事情了。    所以我說:紅顏禍水,近女色者必誤前程啊。也許我是一個這樣的人吧,也可能是我這個人自制力不好,幹嘛沒事找事呢,這麼早就陷入感情漩渦了!只能對自己說活該。    過了些日子,我真沒去拿錄用通知書,班主任一氣之下打電話誇了我一句:「你有本領了!」我順便來了一句:「感謝老師的誇獎!」抓緊找個藉故掛了電話。    至於那錄用通知書最後怎麼了,是英勇犧牲了,還是光榮下崗了,亦或是塵封古蹟了,我不知道了,只是聽我的同學說:我是被南通大學附屬美術學院錄用的。哎呀,幸好沒去吶,要不然又不知如何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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