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艾芸眼中的花鼓戲 社會 第1張

賀艾芸為第三批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

曾致

1947年出生的長沙花鼓戲省級傳承人賀艾芸,是中國戲劇家協會會員,湖南省花鼓戲藝術研究會顧問。1959年從藝,先後師從姚佩瓊、王命生、伍嶽雲、謝蓮英、潘鐵君、王雪生等前輩藝術家,主攻青衣和花旦,一直堅守在花鼓戲表演藝術舞臺,先後主演了50多個劇目,成功地塑造了眾多性格各異、生動鮮明的舞臺人物形象,其中傳統劇目有《裝瘋吵嫁》《書房調叔》《秦香蓮》《四姐下凡》《皮秀英四告》《盤夫索夫》《譚記兒》《梁祝》《蘆林會》《祭塔》《五更勸夫》等。

年逾古稀的賀艾芸說起自己演了一輩子的花鼓戲,依然精神頭十足。“我們演戲追求的是什麼?就是貌如其人,狀如其人,神如其人。作為地方小戲,花鼓戲的特點就在於通俗易懂、載歌載舞、泥土氣息、地方語言。”說着,賀艾芸手打拍子就唱了起來。

說到花鼓戲就不得不提《劉海砍樵》。賀艾芸說《劉海砍樵》的廣泛傳播,充分說明瞭花鼓戲雅俗共賞的藝術魅力。“我們的《劉海砍樵》既有泥土氣息,也有時尚洋氣的一面。上到央視的舞臺,下到長沙的小歌舞廳,隨便在哪裡隨時都可以來上一句‘走咯喂行咯喂’。” 現在還有很多改編版本的《劉海砍樵》,結合了時代的元素,愈發煥發出新的色彩。

“俗話說,演戲演形則死,演心則活。”與西方戲劇不同,中國的傳統戲曲十分講究程式。賀艾芸介紹,中國的戲曲程式是曾得到世界戲劇大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贊賞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將中國傳統戲曲的程式表述為“有規律的自由行動”。我們中國的戲曲,在臺上一舉手一擡足一個眼神,那都是有規範的。

“看戲怎麼看?先聽一張口,再看一雙手,眼睛亮不亮,身上有沒有。”因此,對於花鼓戲演員來說,其功力就體現在:“舞臺上要講個美:服裝美,妝容美,人還要最美”。賀艾芸幽默地將演戲比作年輕人接吻:一定要打心裡喜歡他纔可以接,演戲也就是這麼一個內外結合的過程。

“長沙花鼓戲早年只有小丑和小旦,後來才加進小生。隨着花鼓戲藝術的不斷發展,生旦凈末醜這些行當才逐漸全了。”賀艾芸說,花鼓戲一般以地方小戲為主,宮廷戲、打戲較少,正旦角色較多,正旦在行當中以唱為主,要求嗓音嘹亮、共鳴通暢,講究運氣、吞吐、含蓄等技巧,高低音過渡要自然。“一定要掌握好收放輕重,讓觀眾聽得清楚。”

“比如表演騎毛驢上山,那跟騎馬上山的表演手法就不一樣,騎馬上山那就揮個馬鞭子,騎毛驢怎麼騎?那我肯定是騎在毛驢身上,上山毛驢不肯走,還得往後退。”說着,賀艾芸就嘴裡唱起了腔調,手舞着學起了騎毛驢。“如果完全按照青衣、正旦的傳統套路,那花鼓戲的演繹就絕對沒有這個效果,絕對沒有這樣的生活氣息。也就是說,花鼓戲演員要突破行當的約束。”

“聲音要像過獨木橋一樣,氣息要像一條線,吐出來要像一串珍珠,掛在氣息上,最後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對於花鼓戲演員的唱功要求,賀艾芸採用了湖南著名花鼓戲藝術家劉趙黔的說法。而這一系列唱腔的處理,最終都是圍繞着人物塑造來服務的。

退休後賀艾芸繼續返聘從事花鼓戲教學工作,先後培養了王萍、胡建忠、蔣衛紅、陳冬香、文君、汪好、吳樂茵、陳雨晴、丁城歡、張凱然等一批新秀。2016年12月,賀艾芸在長沙音樂廳舉行“梨園拾珍”花鼓戲專題講座,2017年7月參加了湖南花鼓戲表演藝術家何冬保先生誕辰100週年紀念演出,2018年賀艾芸擔任國家藝術基金2017年度花鼓戲青年表演人才培養項目主講教師。唱了近60年花鼓戲的賀艾芸對花鼓戲的傳承創新有自己的心得。“我傳承花鼓戲,一定不是墨守成規的,一定是根據劇情需要、根據每個演員的特徵,不斷修改和完善。花鼓戲也可以很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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