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淬火顯英雄——陳賡是這樣走過長徵的.......


1936年,陝北。在美國記者斯諾的鏡頭下,陳賡的笑容是那樣燦爛陽光,充滿自信。


刀鋒淬火顯英雄——陳賡是這樣走過長徵的.......


陳賡和一位小紅軍在長徵路上的故事是80後熟悉的課本插畫。

二萬五千裏長徵,不僅是攸關中國革命前途的艱險征程,也是我黨我軍優秀幹部成長壯大的搖籃之旅。

1934年10月長徵前夕,中革軍委將紅軍大學、公略步兵學校、彭楊步兵學校和特科學校編成幹部團,下設4個營和1個上級幹部隊,共千餘人。

這是一支極爲特殊的部隊,其成員都是從部隊選調上來的戰鬥經驗豐富的軍政幹部。這支隊伍既要爲紅軍培訓後備幹部,也要保證行軍途中中央和軍委機關的安全,是一支重要戰鬥力量。行軍時,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伯承等久經沙場的高級幹部,經常走在這支隊伍中。

這支精銳之師的指揮者,就是經歷傳奇、鼎鼎大名的戰將陳賡。

長征途中,他率領幹部團突破烏江天塹、飛越皎平渡、走過雪山草地,書寫了許多生死關頭力挽狂瀾的精彩篇章。

刀鋒淬火顯英雄。陳賡,就是這樣的英雄。

——編 者

1 長徵開始後,幹部團隨中共中央和中革軍委機關行動,主要任務是擔當軍委縱隊的前衛和沿途警戒、掩護,並負責儲備、培訓和爲部隊輸送幹部,必要時也參加一些戰鬥。

別看幹部團人數不多,但兵精將猛裝備好,不僅擁有6門迫擊炮和6挺重機槍,而且每名官兵配備一長一短兩支槍,再戴上繳獲敵人的鋼盔,一出動人們就認出是幹部團來了。

時任幹部團政委的宋任窮回憶道:“我們一邊行軍打仗,一邊儘量利用行軍宿營或部隊休整間隙,對幹部進行訓練。如進行過遭遇戰、伏擊戰、強渡江河、穿插迂迴、襲擊等軍事科目的訓練。”

1935年元旦,在辭舊迎新的鞭炮聲中,幹部團奉命在烏江上架設一座浮橋。這是幹部團在長徵中第一次執行作戰任務。

時任幹部團團長的陳賡親率特科營工兵連星夜急行軍30公里,趕到渡口。

冒着對岸敵軍的猛烈炮火,陳賡在江邊指揮工兵連官兵把用木排搭架的門橋送入江裏。但由於水深流急,河底石頭大而光滑,橋樁難以固定,立刻就被狂濤驚浪捲走,幾次架橋都失敗了。陳賡緊急召開“諸葛亮會”,發動大家開動腦筋,出主意想辦法。有人提議:用大石頭做錨把門橋拖住。陳賡立即在現場進行試驗,但還是不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渡口邊架橋工作仍無大的進展。據幹部團上級幹部隊軍事教員宋時輪迴憶:“陳賡跑上跑下急死了。當時有個俘虜叫何滌宙,是工兵學校畢業的,陳賡找他談話,動員他爲人民立功。”

何滌宙不愧是科班出身,果然有一手。他和幹部團工兵教員譚希林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採用竹子編簍,周圍捆上幾根用火烤過削尖的竹竿,然後在簍中裝入石頭,兩個竹簍上下扣住,中間用硬木架成十字,捆綁結實後沉入江底,以此代錨,固定住浮橋。

經過36個小時的艱苦搏鬥,工兵連終於戰勝天險,把浮橋架到了江對岸。軍委縱隊和各軍團得以迅速渡過烏江,直下遵義。中央紅軍第一次強渡烏江,陳賡和他的幹部團功不可沒。

2 長征途中,幹部團打的第一場惡仗便是力挽狂瀾的生死之戰。

1935年1月24日,紅1軍團進佔土城。27日,當紅軍主力全部抵達土城一帶時,川軍4個團尾追而來。中革軍委遂決定發起土城戰鬥,消滅追敵。

誰知,最初的戰鬥很不順利。川軍依託有利地形,在優勢火力掩護下發起反撲,步步進逼土城,甚至一度突破了紅軍防線,一直攻到了白馬山紅軍總部指揮所前沿。

雖然紅軍打得英勇,傷亡卻不斷增加,進攻成效也不大。

土城之戰是遵義會議後的第一仗,成敗關係全軍士氣。爲扭轉不利局面,毛澤東把手裏的最後一張王牌拿出來,急令幹部團投入戰鬥,實施反擊。

陳賡臨危受命,親作動員,令特科營重機槍掩護,1營擔任主攻。

這場惡仗打得異常激烈艱苦,1營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接近山頭時,與敵人糾纏在一起,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

幹部團當時裝備了衝鋒槍和鋼盔,敵人從沒見過戴鋼盔的紅軍。更令他們膽怯的是,幹部團前僕後繼的精神和一刻不停的反衝鋒。

毛澤東在看到川軍兇猛的進攻被幹部團壓下去後,高興地稱讚道:“這個陳賡行,可以當個軍長!”

然而,這一仗,幹部團損失不小,傷亡近百人。宋任窮向毛澤東彙報:“幹部團的學員都是連排以上的幹部,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這樣使用代價太大了。”毛澤東也非常惋惜地說:“對啊,對幹部團的學員用是要用的,但這樣用不行。以後要注意哩!”

3 土城之戰讓幹部團的戰鬥力得到了毛澤東的高度認可,但真正讓幹部團一舉成名的是在金沙江畔飛奪皎平渡一戰。

陳賡和宋任窮都明白,這一仗是長徵以來幹部團首次單獨作戰,也是關係紅軍生死存亡的一仗,不容有失。

幹部團分成先遣營和後梯隊,由紅軍總參謀長劉伯承和宋任窮率3營先行,陳賡率團主力隨後跟進,經山倉街、海龍塘、石板河,直指皎平渡。

爲了爭取時間,出敵不意,先遣營一律摘掉帽徽等紅軍標誌,僞裝成國民黨軍,頂着火辣辣的太陽,在野草叢生、亂石嶙峋的山間走了60多公里。晚上就在一片小樹林裏露營,睡到半夜爬起來,又以急行軍的速度接着前進。

當時,幹部團各營營長、政委以上幹部都配有馬匹。然而,馬都用來馱運傷病員了,連劉伯承也和大家一樣徒步行進。每個人都在和悶熱、飢渴、疲憊做搏鬥。最終,先遣營克服重重困難,一晝夜強行軍80公里消滅了皎平渡兩岸的敵人,控制了渡口。

事後,劉伯承感嘆道:“幹部團的同志怎麼能一天走這麼遠的路呢?他們走到了,還打了勝仗,靠的是什麼?靠覺悟,靠黨。”

幹部團後梯隊過江後,陳賡親率兩個營急行軍,去奪取位於金沙江西岸20多公里處的通安州。

從江邊到通安州,只有一條又陡又窄的山間小路,盤旋在懸崖峭壁上。有段路僅能容一人通過,一面臨深谷,一面靠絕壁。敵軍據險以密集火力射擊,使得幹部團前進受阻,形勢嚴峻。陳賡沉着鎮定,命令部隊分路迂迴,終於打垮了憑險據守的敵人,直插通安州,在城下與從西昌、會理趕來增援的1個旅敵軍遭遇。

狹路相逢勇者勝。爲給身後數萬紅軍打開一條生路,頭戴鋼盔、腰纏手榴彈的幹部團官兵,將所有的步槍都上了刺刀,以一敵三,毫無畏懼。

隨着衝鋒號聲響起,幹部團多路突擊,遠的槍打,近了刀捅,不遠不近就扔手榴彈。經過艱苦激戰,陳賡指揮幹部團以少勝多,擊潰了敵軍,佔領通安州,並俘敵團長以下600餘人,聲威大震。戰後,幹部團得到了中革軍委的通令嘉獎,被人們稱爲“御林軍”。

自此,川滇邊一帶的老百姓都知道“戴鐵帽子”的紅軍厲害,說子彈像蝗蟲一樣飛也打不倒他們,簡直就是刀槍不入。而川軍一聽到頭戴鋼盔的紅軍和那個戴眼鏡的“司令”(陳賡),更是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4 紅軍到達毛兒蓋時,中革軍委副主席周恩來因疲勞過度,營養不足,再加上自然環境惡劣,身體終於支撐不住,連日高燒昏迷不醒,不能進食,肝部腫大。

醫生診斷是肝膿腫和阿米巴痢疾,需要立即排膿。但紅軍的醫療條件實在太差,無法消毒,更不能開刀或穿刺。

危急關頭,陳賡自告奮勇:“我當過醫生,在中央特科工作時,在上海開過醫院,除了拔牙和接生,我都幹過。”“首先要降溫,這樣高燒下去可不行。趕快弄些雪來,給他肝區和額頭實行冷敷,興許有救。”

旋即,他帶人到山背陰處找來雪,裝入幾個油布袋子裏,放在周恩來的額頭及肝部等處。

蒼天不負苦心人——幾天後,周恩來終於甦醒,呻吟肚痛,在排出了半盆綠色的膿後,高燒也漸漸退了。

然而,身體極度虛弱的周恩來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自己的力量行軍了。

毛澤東非常着急,再三囑咐彭德懷:“周副主席不能再騎馬了,要組織力量擡着他順利過草地,不能有半點閃失。”

彭德懷命陳賡從迫擊炮連抽出1個排組成擔架隊,並下了死命令:“把帶不走的迫擊炮埋掉,寧可損失大炮,也要把周副主席擡出去。”

陳賡親任擔架隊隊長,兵站部部長兼政委楊立三見人手不夠,也堅持要參加擔架隊。陳賡的雙腿都受過重傷,儘管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但仍堅持一步也不離開擔架。

周恩來不忍心讓戰士們雙肩磨破、步履艱難地擡着自己,幾次硬要掙扎着下擔架改騎馬,但都被陳賡按住:“現在我是擔架隊長,你是病號,上邊交代了,你得服從我的指揮。”

就這樣,陳賡、楊立三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七天七夜,硬是用擔架把周恩來擡出了草地。

這種深厚的戰友情誼是生死攸關時刻的扶持,是真誠無私的幫助,周恩來始終念念不忘。

1954年,楊立三病故,已經是國務院總理的周恩來親自爲他擡棺送葬。

又過了7年,陳賡病逝。周恩來題寫了“陳賡同志之骨灰”,讓鄧穎超給陳賡夫人傅涯送去,用以雕刻在骨灰盒外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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