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作爲晚清第一權臣,以東宮三師、直隸總督、北洋大臣的身份統管直隸軍政、洋務運動達二十五年之久,死後被追贈死後追太傅,晉封一等肅毅侯,諡號文忠,雖然國運不濟,喪權辱國的合約裏少不了李少荃的簽字,但也算得上生前運交華蓋,死後極盡哀榮。

然而李鴻章一生雖然官運亨通,卻在仕途上依舊留下了兩大遺憾。其一李鴻章雖然官居一品,聲名著於中外,卻從未進入過清朝中樞部門——軍機處;其二由於洋務、外事纏身,未曾執掌文衡,戊戌會試時,李鴻章賦閒京師,卻也未能如願,甚至連閱卷大臣,也沒有一次當上,只能在同文館的期末考中過過閱卷的乾癮。

晚清的地方權力變化解釋了爲什麼李鴻章權傾一時卻從沒進過軍機處

清代設立的同文館,是中國首個專門培養翻譯和外交事務人才的近代學校

而本文主要就是分析李鴻章未入軍機的原因,再從中探究清朝政治變化的趨勢。

中堂的由來

筆者小時候對於李鴻章的最初人設都是來自影視劇中一聲聲的李中堂,中堂者宰相也,這個詞最早出現在唐朝。隋唐實行三省六部制,最初的三省長官均爲宰相,後來因爲李世民曾就任過尚書令,其後這個頭銜再未授予他人。而中書門下的長官以及其他帶着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參知政事、參知政務等虛銜的官員就成了實際上的宰相,他們出入中書省辦公的場地政事堂議政理政,中堂也就成了宰相的代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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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章

三省六部制分化了宰相議、決、令、行的權力,是相權分割的一個嘗試,某個部門或者說某個官員在政事堂處理公務,他只是肩負着相權的一部分內容,而這個政事堂中所有人在一起才構成了完整的相權,這種權在中堂,以政務機構來定義相權的方式是對兩漢魏晉用官制來定義相權的改良,其後無論是明朝的內閣,還是清朝的軍機處都是在這個基礎上對相權的繼續分割。

看到這裏大家可能會說這不就對了,李中堂,那不就是說李鴻章是宰相,那怎麼就沒進過軍機處呢,其實不然,李鴻章的中堂稱號並不是因爲軍機處,而是來自於其文華殿大學士的職位。五月天有一句歌詞寫道:“我願意付出所有來換一個時光機。”我想這也是李鴻章最大的心願,歷史往後倒退400年,那時正值明朝中期,中國是東亞毋庸置疑的霸主,沒有面臨列強入侵而三千年所未見的大變局,他李鴻章也不會成爲各種不平等條約的人形印章,更關鍵的是有明一代,大學士是真真正正的實權職位,金榜題名,進入翰林院,成爲大學士,當上內閣首輔就是所有士子的通關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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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考生入場,走向第一個關卡

可惜的是李鴻章身在清朝,大學士如同上書房行走一般只是一個很響亮的頭銜,筆者小時候曾當過一段時間的副班長,當然不是指那個倒數第一的雅號,這裏手動滑稽。副班長這個崗就相當於班務體系中的虛職,它不像班長那麼重要,是學校事情的攤派對象;它也不是各種委員,有具體的任務;它更多像是對那些學習不錯,卻有這樣那樣問題的人的獎勵。大學士就是清朝的副班長,作爲清朝正一品的文官頂配,雖然它能讓李鴻章回京述職朝賀時站在除了領班軍機大臣以外其他軍機大臣的前頭,但是它也不復明朝時期的輝煌,早已不是權力的象徵。

清朝的中樞機構變遷

建州女真興於關外,作爲漁獵民族的他們走出白山黑水後,堅持着以往圍爐夜話的議事方式,雖然酒要分着喝纔會暖,但是隨着後金變大清,赫圖阿拉的聚落變成地跨滿蒙的東北亞一極,這種原始政治當然滿足不了皇太極的野心。隨後以八旗旗主,滿漢蒙重臣組成的議政王大臣會議成爲了定製,清軍入關以後,無需票擬的軍國重務就從明朝的內閣交接到了議政王大臣會議上。

重權自然伴隨着權臣,多爾袞、鰲拜都是議政王大臣亂政的典型。爲了分割其過於膨脹的權力,也爲了皇權的集中,康熙十六年,南書房設立。起初入職南書房的人多爲翰林學士,他們往往品階較低,對皇權不造成威脅,但是他們又身處內廷,接觸機要,使得權力從外朝向內廷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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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制服的鰲拜

而軍機處就是這種趨勢的最終體現,雍正初年,西北戰事緊急,文書往來頻繁,而內閣在太和門外,爲了提高效率雍正特在隆宗門內設立軍機房,並選拔內閣低級官員入職。後來軍機房變成軍機處,權責也越來越大,包攬了所有軍國大事,內閣反而成了日常運維的機構。至於原來承擔軍國大事的議政王大臣會議則在乾隆年間終於壽終正寢,結束了它的歷史使命。

君權的極致象徵——軍機處

軍機處分設滿漢軍機大臣,俗稱大軍機,人數如明朝內閣一般沒有定製,最少時爲三人,最多時爲十一人,初入軍機處的,稱爲“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有了資歷以後才能去掉“學習”二字。就跟明朝內閣首輔一般,軍機大臣也有位次,地位最尊者稱爲領班軍機大臣,由於清朝滿制、漢制並行,因此領班也分滿、漢。一般來說滿族領班軍機大臣是軍機處的領袖,所有文件,領班軍機沒有查閱的話,軍機處其他人員不得翻看,入內奏對也是領班軍機的任務。至於新進後生,那更是需要最早來,最晚走,端茶送水,開門迎送,還沒一句臺詞,再想想當下NBA菜鳥需要整理房間、拎包拿鞋、跑腿買東西的習慣,果然古往今來,中外各界對於新人的栽培都是盡心盡力的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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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圈即爲隆宗門,門內北側軍機處值房

除了軍機大臣,軍機處還設有軍機章京,俗稱小軍機。軍機章京一如軍機大臣,按滿漢劃分,分設領班章京。軍機章京不參與官員的例行考覈——“京察”,他們的升遷取決於軍機大臣是否舉薦。軍機章京主要負責軍機處的日常文書以及值班工作,其才能也有優劣之分,有些軍機章京文思敏捷,一遇皇帝夜間急召也能應對如流,自然地位斐然,甚至軍機大臣也不得不給幾分臉面,紀曉嵐這麼形容他們:“昂首直到軍機處,笑問中堂到也無。”留下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這一名句的戊戌六君子之一就是以軍機章京的身份推動戊戌變法的。而有些軍機章京尸位素餐,做着雜務混日子,有些甚至當起了封口工人,專攻漿糊粘合自動化專業,對於他們,紀曉嵐這麼描述:“悄然溜到軍機處,低問中堂到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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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機處值房

清朝的軍機處更接近明初期的內閣職能,完全是君主私人的幕僚機構,作爲君主的私人政務顧問辦事的的地方,軍機處除了相關人員即使外朝的重臣親王也不得入內。同時軍機處官員均是兼職,他們都有部院職務在身,但是隻要他們身處軍機處,他們就只是軍機大臣,在軍機處處理的工作只是當天君主的諭旨,其他無關事項一律不得在軍機處撰寫處理。一旦有違制度,等着他們的是每天在隆宗門內監督的科道官員的彈劾舉報。

清朝君主不論素質優劣也少有怠政的,自然軍機處也沒機會像明朝內閣一般隨着君主的放權而掌握更大的權力,類似批紅、票擬這種被明朝君王下放給司禮監和內閣的權力,從未被軍機處掌握。養心殿中雍正所題的對聯:“爲一人治天下,讓天下奉一人。”就是軍機處設立的政治動機。

明白了軍機處基本信息,我們再來看看李鴻章的個人情況

能出來炸街的虛銜

李鴻章是直隸總督、北洋大臣、文華殿大學士、太子太保、賞戴三眼花翎、欽賜黃馬褂、一等肅毅伯。我們先看這裏面用來炸街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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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華殿大學士是清朝文官之首,清朝大學士有三殿三閣的說法,按按實際權力和地位,一般從高至低的順序是保和殿、文華殿、武英殿、文淵閣、體仁閣、東閣、協辦,由於乾隆以來,保和殿大學士除了那個延禧攻略中實力演繹大豬蹄子的富察傅恆以外再無他人(誰讓男二永遠讓人疼呢),於是文華殿大學士就成了文臣之首,同爲晚清四傑的曾國藩也只做到武英殿大學士,張之洞只是體仁閣大學士,左宗棠甚至只是東閣大學士。

如果說文華殿大學士還有前例可循,那麼三眼花翎則是屬於李鴻章前無古人的榮耀。花翎在清朝的作用是昭明等級、賞賜軍功,過去只用來獎勵親王、貝勒以及重大軍功者,非一般官員所能戴用。而李鴻章是第一個以漢大臣身份獲得這種物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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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

軍政商一體的實權職位

說完了榮譽稱號,就得輪到實權職位了。

直隸總督直管直隸軍政,監理河道,坐鎮京畿要地,自然是九大疆臣裏的首位,作爲一個身兼北京市委書記、天津市委書記、河北省省委書記的封疆大吏,他還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時代變局。

閉關鎖國的清朝被鴉片和大炮強行推開了大門,沿海港口陸續在不平等的條件下對外開放,爲了統管對外事務,清政府分別設置了北洋通商大臣、南洋通商大臣,簡稱北洋大臣、南洋大臣。同治以後,北洋大臣由直隸總督兼任,南洋大臣由兩江總督兼任。而南北洋大臣由於長期接觸外事,成了第一批師夷長技以制夷的人,李鴻章作爲淮軍系統的領袖,中國近代早期的四大軍工企業中,他一人就創辦了江南製造局、金陵機器局、天津機器局三個,一手拉扯起中國第一支近代海軍北洋艦隊,更是參與創辦了以輪船招商局爲代表的一系列近代民用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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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上海的輪船招商總局大樓

簡單來說,李鴻章能夠影響的層面有當時中國陸軍的主力部隊之一——淮軍,一支被譽爲世界第八艦隊的北洋水師(雖然後期由於種種問題被證明是過譽,但也能側面反映其在清朝國防體系中的重要性),京畿地區的防務和民政。同時他還是衆多近代民族企業的幕後支持者,也是外交事務的主要執行人,在商務、外事有着朝野上下無人能及的影響力,無論就實權還是虛名來說,他在天津駐地影響朝廷的能力並不比軍機處的諸位大員小,甚至還大大蓋過。

李鴻章難入軍機處的原因探究

這就造成了李鴻章進入軍機處的第一個問題,作爲封疆大吏,他都有這樣的影響力,那作爲當時的實君、李鴻章的支持者——慈禧擔心他一旦入值軍機是否會打破滿漢之間的政治格局,而作爲虛君光緒也不想在本就處處受到慈禧太后壓制的情況下,再在軍機處增加一個後黨,削弱本就處於弱勢地位的帝黨。

而造成李鴻章入值軍機困難的第二個問題在於李鴻章的漢人身份,如我們前文所說軍機大臣有位次的差別,依照清朝慣例,滿族領班軍機大臣位居第一,而其他人的權力地位與領班軍機相距甚遠。辛酉政變後滿族領班軍機均由親王出任,著名的洋務親王有鬼老六之稱的恭親王奕訢以及晚清鉅富慶親王奕劻就是其中代表,那麼以李鴻章的蓋代功勳,是不是適合在跟在滿族領班軍機大臣身後做一個沒啥權力的二把手呢,慈禧也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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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親王奕劻

而造成李鴻章入值軍機困難的第二個問題在於觀念之爭,這裏的觀念之爭有兩個方面,第一是洋務派和守舊派的爭端,古往今來,沿海地區由於臨接海洋對於新事物的接納程度最高,而同時由於太平天國以來,以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爲代表的湘軍、淮軍將領藉助興辦團練的機會,掌握了兵權,接觸了西方先進的兵器,隨着他們在同光年間出任地方督撫,紛紛開始興辦洋務。洋務作爲新興的實業,被迫開放的沿海地區相比皇城重地無疑更容易展開。李鴻章作爲洋務領袖,在地方督辦洋務,籌建北洋水師自然要比在軍機處和翁同龢,李鴻藻爭執更爲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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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種觀念的爭執來自於海防和塞防的站隊,當時海軍建設和新疆平叛發生在同一節點,海防的代表人物自然是李鴻章,作爲心頭肉的北洋水師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存在,他認爲東南是國家賦稅重地,而日本自明治維新以來威脅日增,海防應該是防務重點,這是中國海權思想萌發的體現。而塞防的代表人物則是左宗棠,他把新疆的得失看作是完整國防體系的一部分,認爲新疆乃中國西北屏障,守新疆是爲了保蒙古,保蒙古是爲了拱衛京師,而新疆叛亂背後支持者沙俄已經侵吞東北土地上百萬平方公里,擴張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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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來看無論是李鴻章還是左宗棠都不是絕對對立的兩面,各自思想都有閃光點,對於海陸防務,他們在不主張完全放棄其中一個的前提下各有側重。然而從結果來看勝敗卻很明顯,最後清廷決定塞防海防並舉,左宗棠平叛新疆,保住了中國西北,於塞外鑄就了文襄的威望;而李鴻章失利甲午,丟了臺灣澎湖,中國海權不復存在,在馬關寫下了文忠的奸名。海防和塞防的問題一直困擾着有漫長海岸線的大陸強國,以法國爲例,無論是太陽王還是拿破崙都幻想在坐擁歐陸第一陸軍的情況下擁有一支足以匹敵英國的海軍,然而最終卻是法國難以爲繼,霸權夢碎楓丹白露。強悍如二戰的德國即使橫掃歐洲,也只能讓U潛艇在大西洋欺負下運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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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收復新疆

回過頭來我們看海防和塞防的爭執,其對政治的影響是朝野上下出現了明顯的站隊,伴隨着左宗棠平定陝甘回亂,收復新疆,政治聲望達到了頂點,從而在中法戰爭時期進入軍機處督辦閩臺防務。而此時的李鴻章面臨着仕途的第一次打擊,由於堅持主和的態度爲朝野所不容,長期以來的對手左宗棠入值軍機也將他出任軍機大臣的希望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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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來看我們可以發現李鴻章難入軍機是因爲他的漢人身份決定了他做不了軍機處領袖,沒了實權的李鴻章還有沒有價值,而晚清漢大臣日益權重的特點又使得慈禧對他入值軍機的態度一直搖擺不定。作爲洋務運動的領袖,既能勝任直督、北洋大臣的職務,扛起籌建海軍的責任,還深受一心修園林過生日的清朝第一老婆子信任的人除了李鴻章外也別無他人,三入天津,主管直隸達二十五年之久的大臣終清一代也就只有李鴻章一人,這一切都使得李鴻章離不開直隸總督、北洋大臣的職位。而自甲午以後,李鴻章陸續因爲簽訂《馬關條約》、《中俄密約》、《辛丑條約》而聲名狼藉,更是無望進入軍機處。

李鴻章難入軍機處背後所隱藏的地方督撫權重現象

某個輟學賽車的導演曾跨界寫過一篇文章,不巧獲得了當時文藝青年矚目的一個作文獎項,那篇文章叫《杯中窺人》,從一團投入水杯的紙出發感悟人生。同樣的,我們也可以從李鴻章難入軍機處的情況來分析晚清後期政治的變化。

自秦漢以來,君權和相權,中央集權和地方分權的矛盾就一直存在,雙方不斷博弈,此消彼長,總的來說中國歷史就是君權、中央集權不斷擴大的歷史,而到了明清,內閣、議政王大臣會議、南書房、軍機處更是一步一個臺階將君權演繹到了極致,而這種極致的趨勢由於太平天國的出現遭到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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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勢力發展

當時東南大亂,中央腐朽的八旗、綠營以及滿蒙將領早已不堪大用,爲了平叛,清廷只能倚重地方漢族官僚,原本地方無兵無糧無餉,那麼我就放權給你,但是你得自負盈虧,這一舉措使得部分軍事民政權力從中央轉移到了地方,從滿人移向漢人,形成了漢人地方督撫領導的區域性政權,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等都是第一批受益者,這時期的督撫權力已經開始向安史之亂以後的節度使性質轉變。《清史稿》將這種現象形容爲:“時督、撫權宜行事,用人不拘資格,隨時舉措,固不能以大計舉例繩其後也。”

而隨着列強滲透的深入,爲了自救,洋務運動首先在被迫通商的地方興起,其率先表現在軍工製造企業,以李鴻章的江南製造局、左宗棠的福州船政爲代表的軍工企業爲地方督撫的軍隊提供了武器支持。而在洋務求強的背後,地方大員們逐漸認識到求富的重要性,以輪船招商局、漢陽鐵廠、開平礦務局、電報總局等爲代表的民用企業又爲地方提供了一定的經濟收益,相比中央海關稅收被英國人操控,賠款壓力巨大的狀況,地方督撫無論從經濟還是軍事上都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

晚清的地方權力變化解釋了爲什麼李鴻章權傾一時卻從沒進過軍機處

自甲午以後,清政府日益衰弱,列強紛紛在中國各地搶佔勢力範圍,培植代理人,各地督撫往往結交列強,以爲援助。清廷雖然依然能通過任命,調任各地督撫來對地方施加影響,但是收效甚微。甚至有中央宣戰十一國,以一國戰世界的時候,地方督撫卻達成了東南互保的協議置身事外的奇葩事件(雖說中央的老太婆發了神經,但是放在咸豐以前這也是難以想象的情況)。

經此一役,清朝的中央集權徹底走上了末路,與之相伴的是軍機處也喪失了存在的意義,最後武昌起義,清廷爲了阻止地方勢力繼續做大而練的北洋新軍打響了辛亥革命的第一槍,而爲辛亥革命劃上句號,最終斷了大清江山的正是地方督撫代表,掌握着北洋新軍的袁世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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