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子集合

隔了好久來整理小段子
還真多啊(震驚)
還大多用來換圖的
要不就是上課腦補(幹)
然後裡面很多范統???
還有幾篇是私設 見諒
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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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壓床(金范)
「唔.....」
熟睡的范統,突然間有窒息的感覺。
什麼啊?我被鬼壓床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他皺了皺眉頭,想轉個身擺脫這個狀態,但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這次的鬼太猛了吧!
因為忍不住的關係,他睜開了眼——然後,他明白了那窒息感是如何來的。
才沒有什麼鬼壓床。一切都是因為睡在他旁邊的男人的睡癖造成的。
小金我都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睡癖?抱得那麼緊是把我當成枕頭了嗎?剛剛緊得差點要壓碎我的肋骨耶.....這不,我才跟你在一起第一天,以後你也會這樣嗎?
范統想掙扎,然而,看著金侍熟睡的面容,他捨不得吵醒他。
唉.....算了,我忍一忍好了。大不了不睡,又不是第一次.....熬夜。以前我才沒有被人抱著睡的機會!
范統其實覺得這樣被抱著的感覺很不錯。他以前從沒試過躺在母親以外的人懷裡睡覺。那是一往獨有的安全感,自己一個抱著被子是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的——溫暖、甜蜜。
聽著金侍的心跳,范統閉上了雙眼。

「前輩,起床了。」
金侍溫柔地在范統耳邊喚道,同時欣賞著他的睡顏。
怎麼他的前輩......不,戀人這麼可愛呢?連睡著的樣子也是如此的迷人。瞧他的嘴角微彎著,不知道是在做什麼好夢呢?
「嗯......不讓我再睡一會.....」
范統慵懶地喃喃著,又埋進了金侍懷裡。這讓金侍內心暴走了——哪有這麼可愛的道理?范統簡直是犯了大規,一舉一動都能讓人著迷其中。
「......前輩,你好可愛。」
金侍把人圈在懷裡,低頭在他額上留下一個香吻。
「睡吧,睡吧,十分鐘後我會叫醒你工作.....不過如果你想睡,我也可以幫你請假,做兩份工作。」
「這怎麼不可以.....」
「當然可以!為了前輩,我願意赴湯蹈火!」
「什麼赴飯蹈水,不就是工作嗎.....不,我要起床!你不要這麼辛苦自己!」
范統講到一半,就彈了起來。
「.....前輩,沒想到我們在一起後第一次叫你起床,我是用這種方式啊。」
「前輩,你好可愛。」
金侍說著,又痴漢了起來,貼了過去抱住了范統。
「.....怎麼了。」
「我想再睡一會喔.....」
他埋在范統頸窩裡,繼而抬眸,目光中是一種讓范統著迷的溫柔。
「我想.....再抱著你一會。感覺.....真的好幸福。」

*

紅線(晚范)
今天是莊晚高第一天上大學的日子。
老實說,他並不想來上學。他像所有學生一樣,都寧願自由自在地呆在家裡。不過,因為他是一個勤奮的人,不願意讓自己無所作為。
他選的是占卜系。
會唸這個學科的,大多數都是奇怪的人吧。莊晚高想。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看起來跟平常人有什麼不同。
......怎麼沒人?
一進到課室,莊晚高就傻眼了——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進錯課室了嗎?不是,是占卜系的課室呀.....該不會是全部人都遲到吧?想到這裡,莊晚高的臉有點抽搐。
這時,門被打開了。一個褐髮青年氣喘吁吁的衝了進來。
「對、對不起、我遲到了.....咦?怎麼沒人?」
青年環視了四周一下,看來跟莊晚高有一樣的疑問。只見他困擾地抓了抓頭髮,然後來到了莊晚高身邊坐下。
第一眼看見他時,莊晚高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不過,他決定當那是特殊能力產生的錯覺。
「.....同學,你的衣服穿反了。」
莊晚高剛想道早,就忍不住提醒了那個人。
「.....咦?......」
只見他在自己身上掃了兩眼,嘴型好像是在說某個髒話,就跑了出去換衣服。
.....這個人應該是個冒冒失失的笨蛋。雖然好像很失禮,但莊晚高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標籤了他。
「.....謝謝你提醒我。」
青年在兩分鐘內再次出現了,一臉尷尬的回到了坐位上。
「早安。」
「早。我叫莊晚高。」
莊晚高笑了笑,等待著聽對方回報名字。
「我叫.....范統。」
「......范統,早安。」
莊晚高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明顯,可是這個名字真的讓人很難忍住不給反應。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你會讀占卜系嗎?」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莊晚高帶起了話題。

聊著的時候,他一直隱隱感覺到什麼。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
到底是為什麼呢?
直到後來,他們認識了一個叫小紅的女生,那時候莊晚高才知道了答案。

「莊晚高,為什麼我感應到你有一條紅線?」
「.....別開玩笑吧。」
「不是啊!而且那條紅線在很早,開學時就出現了!」
「......」

開學的時候,他只認識了一個人。
那個穿反校服的青年。
那個糊塗的青年。
那個名叫范統的青年。
*


救贖(冽恩/親情向

恩格萊爾已經跟冽崔相處一陣子了。他發現,他的小舅舅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好像常常口是心非一樣。
他自認遲鈍,但這樣也被看出來的冽崔,似乎比較糟糕。
「恩格萊爾,下去吃早餐。」
以往都沒有人敢打擾他睡覺,但冽崔總是目中無人的直接開他門催他吃飯。
他坐了起身,睡眼惺忪地梳洗了起來。畢竟他想發作的話,大概會跟冽崔打起來,然後這棟房子就不用要了。
恩格萊爾洗完臉後,視野逐漸清晰了起來。這時他才看見了鏡中的自己。
面容冷漠無情,這只是一個軀殼。
目光還是一樣空洞。他的靈魂又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而且這個五官,還真的很像那爾西......
回過神來時,恩格萊爾發現,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碎了。
「.....」
他並不會感到做錯了什麼,只是對房主有點抱歉而已。不過,這個房主是他的小舅舅,他又突然覺得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冽崔,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恩格萊爾自認沒資格說人家奇怪,但他總是覺得他的小舅舅很難以觸摸。
例如,有時候他一個人坐著想東西時,冽崔會走過來煩他他在想什麼。
有時候他以惆悵的神情看著天羅炎時,冽崔會問他要不要把天羅炎給他看看或者讓人修理。
有時候,他躺著看萬花筒時,冽崔會一副好奇的樣子想要拿過來看。
有時候,他醒來流淚時,冽崔會突然出現在他身邊,問他怎麼了。
他即使恩格萊爾很少跟冽崔吐露心聲,他還是會理他。即使有時候他真的是想一個人靜靜自閉。
這是因為他不好意思拒絕冽崔嗎?不是,他從來都不會感到對不起誰。
這是因為他想要被關心嗎?不是,他從來都不稀罕。
或許,其實是他感覺到某種名叫親情的東西吧。
他冰冷的心,總是因此而產生微妙的感覺。
那種得到救贖的感覺,除了范統之外,他是第一次從別人身上感受到。
「恩格萊爾,你怎麼笑了?」
正在吃早餐的冽崔,因為從沒看過恩格萊爾的笑而感到驚訝。
「.....沒什麼」
「只是,迴沙這裡,讓我找回了感覺吧。」
「......你在說什麼啊?」

*

關於誰跟誰睡的問題(修羅場)
「所以,路營方案就這樣啦!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
范統因爲睡過頭遲到,錯過了早上的大半個會議。
「范統,來來來,坐我身邊!」
修葉蘭一看見范統,就熱情地幫他拉了椅子。然而,范統才剛想坐下,金侍就拉住了他。
「前輩,您來啦,我幫你留了位置喔。」
「明明我這裡比較近,不要麻煩范統啦。」
「前輩,來嘛。」
......你們兩個不要我一出現就火藥味那麼重好不好!坐哪裡有什麼好吵的!不就是一個位子嗎!然後什麼路營我沒弄懂啊!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先說清楚?
為了不要讓他們其中一方抱怨,范統坐到了珞侍旁邊。
後來,范統才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因爲音侍說想要做新嘗試,他們打算來一個東西方城高官路營團。
路營本身已經莫名其妙,但那個地點才是最讓范統傻眼的。
虛空四區?你們要到那個很恐怖很多魔獸的地方路營?認真嗎?然後珞侍你為什麼就拍板定案了?你沒意見?
「去去可以放鬆啊,沒差。」
范統得到了這樣的回答。然而,可以吐槽的東西還真不是一般多。
「小花貓那麼多能有多緊張?」
為什麼魔獸會反成小花貓!我才不認同音侍大人的腦殘認知,不要這樣!綾侍大人可不可以不要用「原來你跟音侍是同類」的眼神看我!
「啊?小花貓嘛,很聽話的。」
聽話個鬼!我就是被你的魔獸踩死的!
「沒關係,范統,我會做你的貼身護衛的。一眼關七不會讓你被傷害喔。」
......我不是沒能力保護自己的白色流蘇!我好歹也有個噗哈哈哈啊!而且我也會符咒好嗎!
可是,范統根本沒機會說話,因為金侍插嘴了。
「前輩,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危,一切由我負責,你的性命就交給我吧。」
小金你.....不要做這種謎之發言好不好!這不是電視劇的老套台詞嗎?你為什麼會懂啦!然後我真的不需要保護!
「用了,我不能保護自己。」
「好啦,那麼,你們自己分組,兩個人一個帳篷喔。」
珞侍才剛說完,范統也還來不及產生不詳預感,修葉蘭和金侍就同時出聲邀請范統了。
「范統我跟你是摯友對吧?都同居那麼久了你一定會跟我組對不對?」
「前輩,我半夜能起床幫你蓋被子,早上能叫醒你,睡不著能幫你煮宵夜喔。跟我組,一定好。」
.....小金你是在賣廣告嗎?感覺像什麼智能機器人.....不對!我想都還沒想到要跟誰組,你們急什麼!
「等等.....」
「前輩,別猶豫了。」
「范統,你一定要跟我睡!」
不要無視我的等等又吵起來!火藥味都快嗆死我了.....
「跟敵國高官睡,恐怕會很危險。前輩,您隨時會被謀殺,性命不保啊。」
「什麼?貴國不要胡亂猜測和質疑我的人品啊。而且,范統你不怕跟他睡一晚貞操就沒了嗎?」
什麼可怕的東西——你們兩個放過我——
「我、我不跟珞侍睡就不好了。」
「呵呵,那就是金侍跟修葉蘭一組咯。」
......真的沒關係嗎?我不想早上看見他們兩個的屍......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
談到這裡,東西方城路營之行算是去定了。但之後到底會如何?沒人知曉。

*



急救(伊那)
「所以,CPR的程序分為三步,首先要做的就是.....」
今天,學校來了一個醫生,是專門來這裡給學生們傳授基本的急救知識的。然而,有興趣的人似乎不多。從半班睡著了這點就可以知道課程並不怎麼吸引。
「嘖.....真無聊......」
伊耶雖然沒有睡著,但他也是一邊聽一邊分心,摺起了紙飛機準備飛到窗外。
「最重要的一點,是檢查患者有沒有呼吸,需要湊近患者的嘴、鼻子查看並確認.....然後就打開呼吸道,心外壓,再人工呼吸......」
「到底學來幹什麼啦.....有屁用......」
紙飛機在微風承托下飛到了操場上空,盤旋了幾圈後掛到了樹上。有一隻蝴蝶被驚嚇了,從葉間飛了出來......
這樣的細節也能被粗心的伊耶看見,證明了到底這一節課有多無聊。
直到下課鐘響起,伊耶才回過神來。



「好無聊啊,都不知道今天到底上了三小課。」
伊耶雙手枕在腦後,悠閒地跟那爾西一起向校門走去。
「你又沒聽?」
「有聽一點......有屁用?」
然而,仿佛是為了反駁伊耶對急救知識有用沒用的質疑,就在那麼一瞬間,那爾西突然兩腿一軟倒了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那爾西——?!」
這下可嚇壞了伊耶了,他馬上跪到了他身邊,搖了搖他的肩膀。
「你醒醒啊?」
不知道為什麼,伊耶在這危急時刻想起了醫生的急救教學。他發現那爾西似乎失去了意識後,腦裡浮現了那些步驟。他慶幸自己不是完全沒聽。
「最重要的一點,是檢查患者有沒有呼吸,需要湊近患者的嘴、鼻子查看並確認.....」
醫生的話清晰地指示了伊耶。他湊了過去,撫了撫那爾西的臉。
「不要有事.....那爾西.....」
「我還沒跟你告白......」
接著,他側著耳朵靠了過去那爾西那裡。他隱約聽見了他的氣管響著微弱的空氣流動的聲音,嘴巴也微微開合著,但呼吸不太規律。
「那爾西,醒來啊。」
伊耶聽了一會,準備幫他進行心外壓。
就在這個時候,伊耶突然感覺到有哪裡不對。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股溫度就貼了過來,臉頰與嘴唇接觸了。
怎麼了?伊耶被嚇朦了。恰在這時,一張俊臉近距離地出現在他面前。
「怎麼了?你不是要告白嗎?」



那時,那爾西是靈機一觸才會產生出這個想法的。
跟伊耶一起走的時候假裝昏倒,是不是就有可能騙一個人工呼吸呢?
他深深為上課時也能想到這裡的自己感到絕望,不過,他也沒猶豫。反正這是個得到喜歡之人的吻的大好機會。
拿不到,也能體會一下被伊耶關心緊張的感覺吧?
決定了後,那爾西就真的在那時候裝昏了。沒想到,他聽到了讓他感到意外的說話。
最開心的事,莫過於發現暗戀對象也喜歡自己吧。
所以,當那爾西聽到了伊耶那句話時,他毫不猶豫地醒來,親了伊耶的臉頰。
「你.....你不是昏倒了嗎!」
伊耶的臉漲紅了,顯然是因爲知道上當而感到羞恥。
「不是,我裝的。原本想等你幫我人工呼吸,沒想到你就告白然後湊過來聽我呼吸。我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你.....!」
伊耶馬上站了起來,害羞得想找地洞鑽。
「別走,你不是要跟我告白嗎?」
那爾西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了回來。
「你太卑鄙了——!」
「你真好騙。還是我太聰明了!」
「你閉嘴!信不信我讓你真的昏倒?」
「敲昏我?」
「不是!回去操昏你!反正都是情侶了!我想這麼做很久了!」
「......」
他決定忽視「我想這麼做很久了!」那句。
「怎麼樣?怕了沒?不准再提!」
「但你的告白......」
然而,那爾西似乎真的很執著想聽到那四個字,所以又重新提了一次。
「你要聽?」
「嗯.....喂!」
話音剛落,伊耶就一下子把那爾西推到了牆邊,單手壁咚了他。
「我喜歡你。」

*

偶然一瞥(伊那)
今天是三年甲班和乙班一起上游泳課的日子。
甲班和乙班的同學都很討厭這天。不是因爲老師教得不好,而是今天總會有嚴重的閃光傷害眼睛——不過,也有女同學很享受這視覺的盛宴就是了。
「嘖,閃屁啊,不就是游個泳而已嘛!」
「對啊!就是啊!」
兩個男同學一邊戴上太陽眼鏡,一邊不爽地竊竊私語。原因是,池邊那兩個目中無人的傢伙。
「那爾西,我真的很喜歡上游泳課。」
「.....你別碰好不好。這裡有很多人。」
「人多又怎樣?我就是要碰,你奈我如何?」
「......」
反正伊耶就總是在揩油。雖然不是不能理解為何他要這樣做,但公眾場所下這麼做也實在太沒公德心了。
「我游泳,你走開。」
「我們一起游。」
翻身進水,兩人立刻開始了勢均力敵的比賽。
同學不太希望他們游回來後在終點相見,反而想他們一直游下去。這樣不論是對誰的眼睛健康都很有益處。
畢竟,在泳池裡摟抱親吻的畫面,男同學看了被閃,女同學看了心碎,老師看了嘆氣。



游泳課總是讓人筋疲力盡,下課後洗澡換衣服也是一件繁複的工程。
那爾西拿著毛巾準備洗澡。不料,這個時候卻有一隻手在他翹挺的臀上吃了個豆腐。不用猜,不用回頭看,那爾西就知道是誰了。
「.....你想怎樣?」
「你臀好翹,泳褲都被你撐起了撐得好緊,太性感不摸上一把怎麼行啊。」
那爾西對這色狼發言的反應是不予理睬。
「欸,又不理我。」
「.....洗你的澡去。」


溫熱的水淋在微涼的皮膚上,給痠痛的肌肉帶來了緩解痛楚的效果。溫暖的蒸氣薰到面上,連帶著精神疲勞也被治癒了一點。
那爾西最喜歡的事就是游泳課後洗一個熱水澡。由於這是最後一課,他會拖到人差不多走光了才去洗,這樣噪音也少點。
微長的金髮因爲濕了水而垂貼在額前,有點阻礙視線。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留長,或許是聽了情人的意見吧。那句「你留長髮會好看點」是促使他這麼做的原因。
那爾西嫌頭髮礙事,抬起了手把金髮撩到了背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浴簾居然被拉開了,那爾西一愣,一看過去就撞上了伊耶的視線。
以伊耶的視覺來看,他確實看到了世上最美好的光景——那爾西全裸不說,那抬手撩髮的動作根本就讓人產生了直接撲倒他的衝動,背上那條凹陷的溝線,直接為畫面加分。
真正的背影殺。還要看到了那側面。
伊耶本來是以為裡面沒人才進去的,沒有目的。但現在,他有了。
「.....你開錯簾不道歉,還走進來想幹什麼?」
「我不想錯失這個大好機會。」
不上就不是男人了。
聽學校工友說,那天晚上淋浴間有兩個人很晚才離開。有人說是鬧鬼,也有人說是有人被罰清潔,不過,實情是如何,永遠只有兩個人知道。

*

感應(噗范/友情向)
最近,噗哈哈哈莫名的感到不適。
他從未試過有如此異樣的感覺,那種隱隱約約揪著痛的心理疼痛,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的。
「普哈赫赫,你在想什麼?你站了一天了。」
當祭霜笑著向噗哈哈哈走去時,他鄙夷地哼了一聲,剛才那顯著少許難過的碧色眼睛,看向祭霜時當即恢復了平時的冷若冰霜。
「不關你的事。」
「普哈赫赫,我並沒有迫你做什麼過分的事吧?你剛才在憂傷什麼?」
狡猾的祭霜敏銳地捕捉到了噗哈哈哈的心情,以略帶諷刺的口吻問道。
「本拂塵沒有!」
噗哈哈哈理所當然地激烈反彈了,但是祭霜的問題卻尤如一支利箭一樣戳中了他的心。
憂傷的情緒,噗哈哈哈並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他只知道在他做了那個決定以後,那種陌生的刺痛就偶爾會出現。
噗哈哈哈還察覺到,自己會不時驚醒。
以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每一次都睡得很安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作惡夢一樣猛然睜眼。
明明他什麼都沒夢到,卻會覺得驚心,醒來後內心還仿佛一直牽掛著什麼。
「你在想念你的前主人吧?」
對祭霜來說,這個神器的心思實在太好猜了。能讓他在意的人,其實是唯一的。
「你閉嘴!本拂塵沒有!」
他又一次否認了祭霜。但是,祭霜這一問,他覺得心好像抽搐了一下。
聞言,祭霜冷笑一聲,不再跟噗哈哈哈糾纏,留下了他一個人在原地。
噗哈哈哈收起了帶著惱怒的眼神,內心的劇痛翻倍地席捲而來。
明明已經做好了計劃,為何還要擔心?
明明已經打算了離開,為何還要掛念?
明明......明明他想要解除契約,為何還是懼怕哪天再也感覺不到靈魂相繫著?
他有太多的疑問。但是,現在再也沒有人會為他解答。
冷凜的風迎面吹來,噗哈哈哈閉上了眼,任由它們吹起自己的長髮。
如今,噗哈哈哈再也不會玩自己的頭髮。只因那會引來祭霜一番明嘲暗諷。
他也不能要求祭霜給自己買洗髮香精,要是提出了,肯定又會被說癖好古怪。
他以為他能接受這樣的變化,可惜,那只是自欺欺人。
噗哈哈哈再睜眼時,心裡突然起了一種奇怪的共鳴。
那微妙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想思考那是什麼,但最後又強行終止了自己的念頭。
再想下去,又會痛。
是錯覺吧?
他以這個籍口甩開所有想法,並努力排除自己內心隱約的感應。
「.......」
他張開了自己的手掌,看著手心沉默了好久。
那人曾經在這裡教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地認......
在噗哈哈哈終於覺得有點視線模糊時,他這才打斷自己所有想法,回到了祭霜身邊。






「......小銀,你覺得,他會不會感覺到呢?」
「擬態是出於前輩的思念吧。或許他也在想你,所以會有感覺?」
「......嗯,不希望吧。」



*

舅甥那些不為人知的日常(親情向)
最近,身為迴沙代王的冽崔有了新鮮的感受。
那種期待又雀躍,卻又有點害怕緊張的心情,他是從未有過的。
絳風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但當冽崔跟他提起這件事時,冽崔還是覺得他看起來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興奮。
畢竟,即將要做人家舅舅,家裡又即將迎接一個新生命,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霽雨懷孕已近十個月,沒多久後就會誕下一個小王族。對此,冽崔真的比起霽雨本人還要緊張。
「冽崔,你怎麼又來了?」
對於一天到晚來拜訪的冽崔,霽雨不禁有點小無奈。畢竟,孩子的媽媽明明都沒那麼神經緊繃。
「你就由他吧,霽雨。」
坐在旁邊的絳風雖然還是一貫的平靜,但他臉上卻也難得地出現了笑容。
「我們都很期待做舅舅。」





「恩格萊爾,不要跑那麼快,危險!」
孩子在學會走路時就對什麼都很好奇又過於活潑的時候,身為母親的霽雨就得很操心了。
正在花園亂跑的金髮孩子已有一歲齡,名字叫做恩格萊爾。這個小傢伙是王族的寵兒,無論是哪位王族都很疼愛他。
霽雨是母親,那就不用多說了,一定是全天候關注保護著恩格萊爾,做好身為一個母親該做的一切。
冽崔和絳風,這兩個人是霽雨的哥哥,也就是恩格萊爾的舅舅。
冽崔第一次嚐到了面對一個新生命的喜悅。在霽雨沒空要忙時,他總會搶著帶恩格萊爾去玩,搶著照顧恩格萊爾,仿佛是生怕當不好這個舅舅;而不常表達情感的絳風,偶爾也會對這個孩子展現一種沒有人看過的慈愛。
「恩格萊爾......幫我攔一下他——」
跑累了的霽雨,看見前面路過的絳風,氣喘吁吁地喊他幫忙。
於是絳風來到了恩格萊爾面前,用身體擋住了他。
「恩格萊爾,不要亂跑,摔倒了會受傷。」
就算王族長大後練好了會不怕受傷,但一個新生王族還是很脆弱的,他捨不得甥兒受傷。
絳風的聲音是一種少有的溫柔,一邊說著一邊蹲了下來,手繞過恩格萊爾的身子,輕輕抱起了他。
恩格萊爾似是有點不甘心不能繼續跑,用不高興的眼神盯梢著絳風。
「我有比跑步更好玩的東西。來,看這邊,你會喜歡的。」
絳風一邊說,一邊把恩格萊爾抱到了左手上,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彈,指頭就冒出了讓恩格萊爾目不轉睛的冰藍色光芒。
恩格萊爾應該是對這樣的力量有感應。絳風這麼判斷,不過目前更吸引的應該是視覺效果吧。
只見他輕輕地把手臂往前伸,空氣中的水分子瞬間凝結,指尖躥出了一股瑩藍的冰霧,再化為晶瑩剔透的漂亮冰晶,在陽光下泛著迷人的光茫。
這個過程中,恩格萊爾不僅沒有移開視線一秒,還伸手似乎欲去觸碰那神奇又新鮮的力量。
他單手接住了晶體,拿到了恩格萊爾面前。
「碰碰看。」
恩格萊爾看了看溫柔地笑著的絳風,小手摸到了冰體上,卻因寒冷而馬上縮了手。但他沒有不高興,反而還雀躍無比,小臉上笑出了一個酒窩。
「神奇吧。你很快就會學到的。」
陽光下,絳風那張俊俏又帶著微笑的臉,顯得格外溫柔。
遠處看著舅甥兩人的霽雨,也不禁溫暖地笑了。




「恩格萊爾,來認字——」
一個五歲的孩子,就是到了學習的時候。但是,這個王族的孩子似乎不太願意乖乖坐在書桌前。
今天霽雨沒空,那就自然而然的是由某位熱心的舅舅來負責帶他學習。
「不要。」
恩格萊爾調皮地笑笑,然後運用剛剛學好的隱身術,消失在冽崔面前。
「......」
這個魔法對常人來說是天資聰穎的人苦修才能運用自如的,但身為王族的恩格萊爾,五歲就能用的綽綽有餘了。
只是,這對冽崔來說只是小把戲。他很快就追上了恩格萊爾,迫使他現形。
「你要去認字啦,不要亂跑。」
「我要去玩!」
被抓住的恩格萊爾鬧彆扭了,睜著委屈又無辜的藍眼睛,直視著冽崔。
一瞬間,冽崔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很脆弱。
賣什麼萌啊?這孩子是故意的嗎?
其實,還真有可能是故意的。畢竟恩格萊爾很聰明,從小就懂得抓人的弱點。
「.....不行,你媽媽吩咐的。」
冽崔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要敗給這個甥兒。
「為什麼啊?」
「....你要學習才能好好做事啊。」
「舅舅......」
於是,冽崔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禦再次被擊潰了。
「好吧,舅舅陪你去玩。不過,舅舅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
「先親舅舅一下。」
想當然爾,還是演變出了恩格萊爾在逃跑冽崔在抓人的局面。
而後來又知道了一切的絳風,禁不住嘆氣。
「為什麼那麼好討的東西只有冽崔討不到啊?」


*

他們所需要的(暉那/親情向)
修葉蘭睜開了眼,側轉身,靜靜地注視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一直都面對不了這個人。
或許他能在范統體內關心對方一切,或許他能想出很多從未說出口的話。但當他真的有一副身體,能夠說話時,他卻總是沒有勇氣面對。
他知道這是因爲他軟弱,又很愛逃避。
明明是世上唯一的血親,為什麼總是有一層隔閡?
明明是彼此最愛的人,為什麼總是不願向對方剖白和表達?
他的結論是,他一直都無法面對自己遺背了承諾這件事。
答應過會回去,卻是以死亡來回應了弟弟對他的想念、希望和期待。
即使平時總是嬉皮笑臉樂觀開朗,面具下的自己是怎樣的,他很清楚。
眼裡總是淌著淚,內心總是淌著血。
直到現在,他仍厭惡著這樣的自己。
他撐起了身子,看向手心,任由那處被水滴沾濕。



當那爾西睜開眼時,他發現睡在旁邊的人坐了在床邊一語不發。
話說他們之所以會有機會睡在一起,是因為那爾西答應了修葉蘭一個賭,最後輸了才得睡在一起。
不過,他也不抗拒。至少,這樣就有一個理由可以跟自己的哥哥一起睡覺、過夜——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
臨睡前,他注視了修葉蘭的臉好一會。他有好多話想說,最終卻仍是以沉默帶過所有擠在腦裡的東西。
沒有勇氣。他沒有勇氣問自己的哥哥。
看著修葉蘭的背影,那爾西正思索著要不要開口,卻突然聽見了一聲抽泣聲。
聽錯了吧?
仿佛是要否定他聽錯,那吸鼻子的聲音又再一次傳出,並伴著肩膀的一下抽搐。
「那爾西......」
更讓那爾西驚訝的是,這夾著哭腔的稱呼。
「為什麼,我總是無法面對你.....我是不是,很沒用?」
修葉蘭沒有轉過來,大概是,真的「無法面對」吧。就連對睡著的他,他也無法把內心的話道出來。
「明明我都回來了.....明明我又再一次見到了你......為什麼?我好想跟你說話,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卻總是在逃避,到底在躲什麼?」
那爾西聽著他的問題,驚覺他也不懂回應。
他們兩個,內心在想的東西其實是一樣的。
有太多的話因為種種原因而一直憋在心裡,每次看著彼此的臉,想說出來但是沒有勇氣來支持。
只是,那爾西沒想到修葉蘭居然會因為憋太久而有這樣的表現。
說不定他一個人的時候也會這麼難過?
平時頂著一張笑臉的他,在笑容遮掩下的悲傷到底累積到什麼程度了?堆積如山?
那爾西不知道,但他感覺到修葉蘭很痛苦,很內疚。苦於沒機會說出口的,每天反複折磨著他,侵蝕他的精神。
抵抗悲傷做出一個微笑,修葉蘭做得很習慣,但不會麻木——他多愁善感,再嘗試無視也一定無法排除。
「以前我想對你說這句的時候,我怕會嚇到你。我一直拖延,沒想到後來就再也沒機會了.....哥哥真的很沒用呢,明明是弟弟卻不願意有話直說。」
他的聲音聽起來是笑著在說的,但那道笑一定很難看,很苦澀。
「......現在,我活回來了。那次在天頂花園說過一遍的話,我每天都想認真地對你說一次。開著玩笑跟你說時,會被你罵。但其實是因爲哥哥認真不起來啊.....」
「哥哥很沒用。我現在也不敢看著你的臉說,明明只是三個字......」
「那爾西,我現在說了,你會聽嗎?」
會,當然會,我醒著。
「好吧,我知道你在睡覺。但哥哥也希望你聽這句話。」
「我愛你。」
這句話沒夾雜著開玩笑的成分,也沒平時的輕佻,而是充滿了悲傷和痛苦,還有就是,很真誠,帶著深沉愛。那爾西心尖一陣戰慄。
就在那麼一瞬間,那爾西壓不住心中溢出來的東西,一下子後擁了修葉蘭。
後者顯然完全無法反應過來,那貼到背上的溫度是屬於誰的,根本沒有別的可能性。正因如此,他才呆滯在原地。
「哥哥。」
那爾西說話一向都帶刺,一向都冰冷沒有溫度。但此時此刻,他的聲音卻前所未有的柔和,顯然放下了內心所有的防禦。
其實,他們是一樣的。那爾西的堅強也只是表面,實際上的自己有多不堪一擊,他很清楚。
「我也愛你。」
這是他唯二兩句話。說完以後,他就無法再抑制著自己的情緒了,眼淚像打開了水閘一樣從眼眶汴汴流出。
內心最柔軟的或許就是這塊了。修葉蘭完完全全地觸摸到了這部分,築起的的圍牆再厚,終究禁不住這樣的話語。
他是原生居民,不像他哥哥一樣可以重生。如果哪天他出了意外——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後天,那他就永遠無法說出口了。
每時每刻,都是倒數。
修葉蘭似乎想通了,他轉了過來,二話不說,緊緊地與那爾西相擁在一起。
此刻,他們的心是真正貼近了。體溫、呼吸、心跳,一切都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清晰。
或許,比起「我愛你」,他們更需要的是這樣一個擁抱。真正地體會血脈相連的感覺,真正地聽見那顆跳動著的心臟在律動,真正地感受到彼此的生命。
他們是對方世界上唯一的血親。注視著對方的時候,就像照鏡子一樣。
明明長得那麼相像,心的距離卻是那麼遠。
十多年,積下了許許多多說不清的東西。他們無法一一向對方訴說。他們都覺得,該聽的那個人不會想聽。
其實都是苦於沒機會,也沒勇氣。
他們其實是一樣的。
他們都感覺到肩膀被沾濕了。那是淚水,是因為同樣的情緒而流下來的淚水。
「那爾西.....我盼了好久.....」
就是這麼一個擁抱,他們都盼了好久。
那爾西沒有回應。但那份讓人感動的溫暖,他相信修葉蘭一樣有感受到。


「我愛你。」
重新躺下後,修葉蘭撫著那爾西的臉,溫柔地重複了一次這句說話。
那爾西對這樣的接觸感到不習慣。但是,他沒有抗拒,一個微笑就是他的回應。
對著修葉蘭,不必說太多。他知道他會懂。
有些話是必須的,但只有幾句。
兩顆相繫著的心,從來就不需要太多言語。
前提是,他們必須知道心是連心的。
「睡覺吧。」
那爾西輕輕說了聲,然後摟緊了修葉蘭,主動埋進了他的懷抱裡。
修葉蘭愣了愣,似乎無法適應眼前的弟弟。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露出了甜蜜的笑。
「晚安。」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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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一下下次吧(沒有人期待)
范統反話好好玩(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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