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話:

還是 R18,好孩子要記得回頭。

CP還是 修葉蘭X范統(暉范)和 那爾西X范統(那范)。

還是虐文。(笑)

內有兄弟互毆情節,好孩子切勿模仿。(笑)

天殺的,居然寫了二萬多字!作者也去出本好了。(哭)

《妒忌》

「暉侍,我還有很少公文要批改…要是被綾侍大人發現的話……」范統無奈地拒絕。一聽到他明日休假,此時應該宅在梅花劍衛大使館處理文件的修葉蘭一臉興奮地帶著淺啡色的竹籃直接到暉侍閣來找他,看樣子,應該是邀請他一起去郊外野餐。不過,看了一看桌上還有一大堆尚未批改的公文,范統也沒辦法,只好欲哭無淚地婉拒修葉蘭的好意。

「來嘛來嘛,范統。」修葉蘭一如以往帶著討好的笑容地說服范統。「再勤勞、用功的代理侍偶爾也得喘口氣休息一下。聽珞侍說,你已經好幾天由早到晚坐著改公文,早午晚都是吃公家糧食。你看,天氣多好,你我應該出去走走享受一下陽光才對。」

「行就行啦,能明天才去嗎?」范統扶一扶額頭,手指輕輕地揉著眼角,舒緩一下眼睛疲勞。他粗略看了一下擺在眼前的公文,嘆了一口氣,然後帶著哀怨的眼神望去修葉蘭。「如果你假心想我喘口氣休息,就拜託你管好你家的護甲!昨天,音侍小人騎著魔獸撞好了原生居民的住宅,還踩死了不多舊生居民!」范統皺著眉頭,把面前的公文拿到修葉蘭的眼前。

「噢,今天綾侍他被音侍拉去虛空二區抓小花貓。正常情況下,有關毀壞賠償的公文和選擇是否把音侍禁足會直接交給綾侍處理的。」修葉蘭拿著范統遞給他的公文快速地看,隨後把公文放到一邊,又繼續遊說范統。「今天,珞侍已經跟我說了,答應今天中午讓你休息一下。既然你的上司都這樣說了,你就答應我吧。」

「可…可是……」范統拿著毛筆,眼睛不停望向四周,猶疑著。

「所謂長命功夫長命做,我看了一下你的公文,都不是急件。」修葉蘭微笑朝著仍心神不定的范統伸出手。「再者,去郊外走一趟可以幫你醒醒腦筋。」

「唉,好啦好啦。」范統終於答應,然後握住修葉蘭的手,任他把自已拉起來。「好像沒有鬼能接受得了你。」

「范統你的反話依舊經典呢!」說完便感覺到右手臂被輕輕地捏了一下,以示抗議。修葉蘭明白范統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暢快大笑。「好!野餐的東西我已經都準備好了,向末源一區出發!」

修葉蘭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微涼的夏末,柔和的陽光,他用傳送陣帶著范統遠離東方城鬧市,踏在一望無際的綠草皮上。末源一區的小動物們好奇地看著他們,似乎感受不到兩人的惡意之後,也同他們一樣享受著大自然,細小可愛的耳朵翹向前,鼻孔呼吸著芬芳的自然氣息。

野餐食物簡單而美味,有麵包、乳酪、新鮮的水果,以及一瓶溫熱的清酒。范統坐在草地上,踢掉了靴子,隔著襪踩著柔軟的厚草皮,背靠樹吃著粉紅色多汁水蜜桃,然後好奇望去修葉蘭在做什麼。修葉蘭正用著紅蘋果逗著灰色小兔,那隻灰兔被眼前的食物吸引,盯著蘋果一蹦一蹦地向前跳,正當灰兔向蘋果撲去時,修葉蘭突然抽起手上的食物,伸手摸著兔子那鬆軟的灰毛。那隻灰兔感覺到好像被騙了,便往修葉蘭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啊嘶!」修葉蘭吃痛叫了一聲。看到整個情況的范統一邊吃著手上的水果,一邊丟了一個「你活該」的眼神給他。過了一會,范統看到樹後面有一隻棕色的小松鼠時不時探出頭來,好像在偷看他,范統苦笑著,把手上吃了一半的水蜜桃放在那松鼠面前。那隻松鼠側側頭,疑惑地看著他,又嗅一嗅眼前的水果,然後立刻奪走這顆方便的戰利品啃咬著。午後曖烘烘的陽光、平日改公文的疲憊,加上雀鳥的聲音,正在催著范統入眠。

范統睡了一會兒才醒來,太陽已經西斜,感覺到有些涼意。他坐起來揉揉眼睛,卻發現修葉蘭不見蹤影,但野餐用具卻整齊放著。他環顧四周,只發現剛才的小松鼠用牠的小爪子拿起他的衣服翻來覆去,好像認定了他的衣服裡會藏著更多食物似的。范統無奈地在竹籃裡再拿出一顆水蜜桃遞給牠,那隻松鼠抱著手上大大的戰利品,心滿意足地往森林奔去。

他皺著眉頭站了起來。「暉侍?」沒人回應。修葉蘭很有可能去附近探索一下,很快就會回來。他留心聆聽是否有踩在草地上的腳步聲,但還是甚麼都沒有。

這附近說不定有山賊出沒,至少流言是這麼說。另外還有危險性絲毫不減的山地熊和野生動物。范統回想阿噗曾經教過的法術,默默地拿出符紙,就算不幸遭到攻擊,他會馬上把魔法與符力注入符紙,進行自我防禦。

就算沒有阿噗在身邊,范統也有自信可以保護好自已。

攻擊毫無預警並悄然無聲。

有東西忽然打中了他的後頸,而且還是冷冷濕濕的。范統驚呼一聲,馬上轉身,但見偷襲他的人身形一動,從另一邊撲到另一個躲藏的地方,速度快得只看得見影子,中途還稍微停了一下。

「暉侍!是你嗎––!」這回打中了他的嘴巴,害得他說不出話,應該是氣到說不出話。他扒開了雪,有細小塊雪花滑進衣服裡,害他又驚叫出聲。

「暉侍!繼續!你––!」范統獲得的答案是四顆連環朝他扔來的雪球,他急急忙忙地擋下,並連忙抓起一個雪球丟去,而那個身影卻輕鬆躲開。修葉蘭顯然趁他睡覺時,用初階冰系魔法捏成一顆顆雪球,打起雪戰。幸好修葉蘭並不像現世的小屁孩把石頭藏在雪球,否則,范統絕對會用御水咒「回禮」。咦?修葉蘭他人在哪裡?是那裡––暗色衣服一閃而過––

雪戰持續了一會便停了。「哈哈!休戰!」修葉蘭笑著大喊,范統也接受了,整個人被雪球砸到差點說不出話。修葉蘭從躲藏的大石頭後面跳出來,朝他直奔而來。他熱情地抱住范統跌坐在草地上,開懷大笑起來,范統看見他難得這麼高興,也不忍心說些殺風景的話語,他也很高興見到他黑色的髮際殘留著雪跡。

「我早就知道了。」修葉蘭說。

「嗯?知––知道什麼?」范統被砸了好多雪球,即使還是夏天,他卻發起冷。修葉蘭察覺他在發抖,雙手將他再抱緊一點。范統突然覺得自已是該退開了;善意的擁抱是一回事,一直賴在他的懷裡卻是另一回事。然而他終究還是沒有動,頭靠在修葉蘭身上,還不時感覺到他怦然有序的心跳聲。他閉上眼睛,任憑修葉蘭撫摸他的頭髮,撥掉殘雪。

「我一直在想啊,如果你、我和那爾西從小一起長大,沒有長老、沒有聖西羅宮、沒有不必要的皇室禮儀,可以在炎炎夏日跑去游泳––」修葉蘭拭掉范統臉上融化的雪,繼續笑著說:「––又可以在冬天打雪戰,我的童年會多快樂。對了,我沒有弄痛你嗎?」

范統微笑搖搖頭,心裡頭暖烘烘的。「沒有。不覺得舒服。」兩人四目相對,范統頓時覺得臉頰發熱,害羞得馬上退開,但是修葉蘭的手卻像鐵箍似的牢牢抱住他。他繼續撫摸范統的臉頰,指尖順著臉往下滑去。

「范統。」修葉蘭輕聲訴說。范統全身在顫抖,但這一回並不是因為雪球。這樣做不恰當,他應該要推開才對。可是,他選擇閉上眼睛。

一開始只是淺淺的,同時這也是范統的初吻。漸漸地,修葉蘭一手環抱范統的腰,一手按住後頸,然後雙方越貼越緊、越吻越深。范統感覺自已好像遇溺了,雙手回擁,把修葉蘭當成全世界唯一可以倚靠的東西。

這正正是修葉蘭渴求的東西、夢寐以求的人。縱使看過他糟糕的過去,依然願意接納他、包容他。但是有一位人物令修葉蘭感到非常困擾,那就是他親愛的弟弟––那爾西。也許范統他自已不自知,心細的修葉蘭早已從細微的事件上發現––那爾西已經對范統產生欲望。上個月,修葉蘭因為希望那爾西能夠多了解范統的好,便邀請那爾西來范統家三人一起聚餐。那一天,那爾西早到,剛好發現范統家的門沒有上鎖,好奇走進去看看,正正看見了范統沖洗後,腰間綁了一塊白色的浴巾,在衣櫃裡拿出內衣和正統服裝,范統解開腰間的浴巾,準備更衣時,猛然發現那爾西站在他背後緊緊地盯著他,范統漲紅了臉,立刻拿起衣服沖進浴室關門更衣。修葉蘭到達後,在桌上放好食物,三位一起進餐,眼尖的修葉蘭發現范統全程低著頭,沒說話,只吃自已面前的飯菜,而那爾西卻不時望著范統外露的手臂,看得出神。送走那爾西後,在修葉蘭的威迫利誘之下,范統只好道出事情發生的經過。自此,范統因為公事緣故進出聖西羅宮的次數變得頻密。修葉蘭有好幾次偷偷看了雪璐帶給范統的信,信上提及到那爾西想單獨約范統出來見面,順便教授他符咒知識,但都被范統婉拒了。每次與珞侍聚餐時,那爾西一定會帶雪璐出來,雪璐對范統有好感,不時飛到范統討食物,那爾西見到范統的警戒心一放下,便馬上走過去接近他。

那爾西如何千方百計想得到范統,都被修葉蘭看在眼裡。如果那爾西對其它賢淑女子有意思的話,修葉蘭一定盡身為哥哥的責任,全力幫弟弟促成一段美好姻緣,但見如今那爾西對哥哥所鍾愛的人有意思,抱歉,修葉蘭覺得自己無法將范統拱手相讓,更何況范統不是一件物件。修葉蘭認為他必須找個機會要那爾西知道范統心有所屬,慢慢對范統死心。

修葉蘭擁著范統熱吻後,嘴唇還在他臉頰上流連,輕輕地在耳邊說話。

「我又怎麼忍心把石頭裝進雪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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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過了匆匆數月。修葉蘭感到有點意外,沒想到一向對愛情沒有觀念的范統居然會接受他。其實那一天,他本來是沒有計劃要親吻范統的。可是當他依偎在懷裡、微笑、沒有說反話、氣氛又如此融洽的時候,修葉蘭還是親下去了;況且,范統也沒有反抗。修葉蘭深知范統的性格比熱情無恥的他更為保守,再加上身為東西方城高官,兩人總是聚少離多,無法如願以償膩在一起,即使偶而相見,也是與友人成群聚餐,或者是在公開場合。修葉蘭沒有深入去問范統,但是他知道范統不希望給任何人留下話柄,成為別人家飯後話題,即使對方是珞侍、月退或者其他熟悉的人。

不過,修葉蘭卻認為這倒是為他們增添不少情趣。他盡可能把握機會,在暗角偷偷親范統一下,順便吃一吃豆腐,或者在聚餐時一陣短暫的眼神交流。修葉蘭特別記下了范統的工作時間表,以便跟東方城代理侍來個「不期而遇」。不過,代理珞侍的金侍對西方城梅花劍衛經常在神王殿走錯地方表示不能理解,即使再對神王殿的路線感到不熟悉,也沒可能闖進前輩在工作的地方––暉侍閣,除非本人是一位無可救藥的路癡,不過,他想到前輩可能有要事跟梅花劍衛商討,再加上沒有對前輩造成騷擾,所以便沒有特意去問,亦沒有稟告給珞侍聽。

修葉蘭愛死了這樣的約會,哪怕再怎麼短暫、再怎麼驚險。

此時此刻,他正躲在聖西羅宮裡一條人跡罕見的走廊裡,站在書架前假裝核對資料的樣子。范統每次走出那爾西的書房就會經過這裡;范統曾經尷尬地跟他解釋,他等那爾西完成批改珞侍交代的公文後,就會抄小徑走後門,然後才傳送離開,畢竟如果東方城代理侍經聖西羅宮大門離開,被群眾看到,可能會造成西方城原生居民的不滿,所以才選擇這條路線。修葉蘭豎起耳朵細心聆聽––來了!腳步聲逐漸由遠而近。修葉蘭從身旁的書架拿起一本書假裝閱讀,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瞄著他。

如同以常,范統穿著正統服裝。眉頭略皺,沒有不開心,只是一專心想事情就會變成這樣子;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修葉蘭。他迅速把書放回原位,趁他還沒走遠連忙衝進走廊,一把抓住范統的手臂將他拉進旁邊的暗角。

即使知道修葉蘭總是出奇不意地偷襲他,范統還是被嚇到了。他把公文抱在胸前,無奈地讓修葉蘭雙手抱著他,熱情地擁吻他。

「我好想你啊,最近太忙嗎?」修葉蘭微笑蹭著范統的臉頰低語。

「暉侍…你抱的時間太短啦…快抓緊!」范統催促抱他的人快點放開,萬一被人發現可不好。

「唉呀…范統,你真無情啊。讓我抱多一會嘛。」修葉蘭貼著他的脖子輕吻。

「范統,」有人說:「你怎麼會留下一份公文––」

范統立刻心虛地跳開,卻發現腰被攬著。修葉蘭注視著這位大煞風景的人。范統看到後,倒抽一口氣,整個臉都通紅了。「這爾東…不不不…那爾西…」

那爾西雖然臉色強裝鎮定,但還是藏不住眼睛裡的怒火,以及咬得僵硬的下巴。「你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一份公文,」他咬牙切齒,拿起公文說:「我走過來還你。」

范統咬著下唇,抬頭看了修葉蘭一眼。顯然修葉蘭沒有像范統一樣嚇了一跳,好像早就知道那爾西會出現似的,修葉蘭邊摸著范統的腰以示安慰邊擺出游刃有餘的微笑面對那爾西。

「謝謝你的好意啦,親愛的弟弟。」他點頭說:「謝謝。」

一時之間,修葉蘭還以為那爾西會出手攻擊他。這位西方城代理皇帝周身滿佈灰黑色的低氣壓,右手擺在佩劍上,緊緊地握住,修葉蘭對自已的弟弟抱有足夠的信心,堅信無論發生任何事,那爾西都不會對自已唯一的親哥哥出手……吧?即使如此,修葉蘭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絲毫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那爾西憤怒地握緊雙拳,佇立在原地。

「你們兩個在這幾個月一直在偷偷摸摸嗎?」那爾西冷冷地厲聲指控,然後冷笑打量著范統。「亦沒想到東方城代理侍行為如此不檢點。」

感覺到懷裡的人縮了一縮,修葉蘭不滿地瞇起眼睛,反駁:「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避免流言亂傳,不想變成別人茶飯後的緋聞話題。」他繼續冷靜地分析:「你身為代理皇帝,應該知道以訛傳訛是多麼可怕,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有人隨便說,便有人去相信。我是要保護––」

「保護?」那爾西打斷修葉蘭的話。「若是你真的在乎他,為甚麼不堂堂正正地公開追求?偷偷摸摸不合乎你無恥的性格。」

未等修葉蘭繼續說,范統掙脫了擁抱,便拉著修葉蘭的披風,摧促他快離開這個狀態不太正常的弟弟。「壞啦壞啦,要再說了!有甚麼事後天再說吧。那爾西,抱歉,你們先走了。」

「不過呢,修葉蘭,既然你不願意公開承認的話…」那爾西邊說邊向范統走去。「那是不是意味著做弟弟的也可以對哥哥喜歡的人一親芳澤?」說完就勾起了范統的下巴。

不止是范統,連口才甚佳的外交大使修葉蘭此時也找不到話去應對場面,大腦馬上死機,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他對天發誓也沒想到一臉禁欲樣子的那爾西也會說如此露骨的說話。驚訝歸驚訝,修葉蘭馬上回神,回復臉上從容不迫的微笑,馬上分開范統與那爾西之間的距離,把范統護在他身後。

那爾西輕挑地看著修葉蘭。「不打擾你們的……幽會。還有,不用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嗤鼻冷笑,把公文不屑地扔向范統。一張張公文散落在范統眼前,然後他倏然轉身,甩起紅色披風,踏著沉重的腳步聲離去。范統靠著修葉蘭的身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修葉蘭輕輕拍著他的背。「沒事了。他已經走了。」

范統悻悻然點頭,又嘆了口氣,蹲下拾起散在地上的公文。修葉蘭苦笑,也一起幫忙收拾自家弟弟弄的爛攤子,整理好手上的公文後,便與范統一起離開充滿黑暗氣色的聖西羅宮。修葉蘭心底裡暗嘆不妙,本來想藉用這個機會讓那爾西對范統死心,現在卻發現他弟弟好像變本加厲了,還想強行取代哥哥的地位,獨佔他喜歡的人。

「你該好好地跟你哥哥溝通一下。」范統一臉抱怨地看著修葉蘭,剛才情景確實嚇怕了他。「這爾西最近發生了甚麼事?他聽起來有點正常。」

他跟哥哥喜歡同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啊,傻瓜!不過,修葉蘭始終都沒有說出口,只是停下腳步,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苦笑著說:「有時啊…做哥哥還真難呢……」范統不明白地看著他。但願時間能沖淡一切,希望那爾西能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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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范統,你要自已回去?不要這樣子嘛,讓我送你回家唄。」

「放腳,我說是放手啦!回個家也要鬼陪?我不是甚麼三十歲大人啊!反正後天也會再見…喂,你的腳往哪裡摸?!」

「依我認為,你到三十處也是神經大條啊。你看,天都黑了,幻世又不像你原本的世界有街燈,你又沒有提油燈,如果有什麼危險,有我在,你也會安心不少,對嗎?」

「拜託,我每天都不會跟平日的路走,有安全才怪!喂,就算有危險,對方也會顧忌我不是代理侍,都不肯重意出手吧。另外,我沒有符咒保護自已。」

「符咒丟完你就完蛋啦!對了,我送一把沒有靈能的佩劍給你防身,如何?嫌劍太重?那匕首呢?」

「等等!如果讓阿噗知道我拿其他護甲的話,我真的完蛋啦!還有,現在我有辦法回家都是怪誰啊?」

「我就說啊,范統,我們與其在這裡糾纏下去,不如讓我送你。如果你早些答應我送你回去,這個時候你已經到家了。」

「地啊!我明早要送公文給這爾西批改啊,早到還得了……」

「啊不!你居然趁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我好傷心啊!不行,今晚一定要給你一個教訓才行!」

「喂,這位弟弟。那爾西是你親哥哥啊!你的腳,我是說你的手!快抱緊啦!」

這場口水戰爭持續了十多分鐘才停下,修葉蘭最後拗不過心意已決的范統,只好依依不捨地讓他走。臨道別時,修葉蘭飛快地往范統臉上輕吻了一下,隨後換上黯陰的臉孔,雙手按在范統的肩膀上,嚴肅地說:「萬一遇到熟人,你還會向他丟符咒自保嗎?」

范統呆了一呆,不太明白修葉蘭想表達的意思,不過一會兒,修葉蘭好像變臉似的換上平常的笑容,拍拍肩,讓范統回家。離開的時候,范統一方面對修葉蘭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不解,一方面腦裡想著明天珞侍交待他的工作,然後抄小徑,踏上回家的路。

「范統。」

范統想到明早又要去聖西羅宮就感到一陣胃痛,不是因為要早起的緣故,而是修葉蘭的親弟弟––那爾西。自從被那爾西發現他們兩個的關系之後,范統面對那爾西的時候一直感到很尷尬,總是低頭不肯直望向他藍色的雙眼,等書房的主人批完公文便道別離去。相反,那爾西並沒有感到絲毫尷尬,好像比以前更加大膽,每次范統從那爾西手上接公文時,總是感到手被摸一下,而且還不止一次;完成工作後,那爾西盡紳士風度,為范統打開門時,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背後、頭髮不時被摸,弄得范統渾身不自在。礙於那爾西是修葉蘭唯一的親人,范統不敢有什麼抱怨。明天不如告訴珞侍,換金侍去聖西羅宮一趟吧?小金應該不會怪我吧……咦?好像有人叫他?

范統意識到有人叫自已的名字後頓了一下,以為是修葉蘭發現他忘記帶貴重東西追上來,所以覺得不以為意,但那把聲音聽起來比修葉蘭低沉、冷冽。他一回頭,卻發現是范統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叫住他的人會出現在這偏僻的東方城小徑,而不是在聖西羅宮。

那爾西?

那爾西忽視他驚訝的表情,那雙冷冽的藍眼睛平靜地看著他,接著提問。

「你現在有空嗎?」

范統倒是希望他自已看錯,眼前的人是修葉蘭而不是令他頭皮發麻的那爾西。那爾西為什麼在路上埋伏…啊不對…叫住他,還詢問他有沒有空。疑惑歸疑惑,基於禮貌,范統還是點點頭,盡量避免說話,免得反話惹得那爾西不高興,吃苦的可是他自己。

「看來我沒有弄錯,麻煩你跟我去聖西羅宮一趟,有一份急件需要你的協助。」

那爾西直接表明自己的目的,這讓范統不止變得頭痛,還一頭霧水。

到底有甚麼急事要勞煩西方城代理皇帝專程找他,差遣他的魔法劍衛不就行了?如果公文真的有錯誤,為什麼那爾西不在前日中午前告訴他,而是要拖到現在才解決?到底是什麼文件不能等到明天早上解決,非要現在辦好?有很多問題在腦海中像走馬燈閃過。有一剎那,范統覺得那爾西有點不懷好意。

「萬一遇到熟人,你還會向他丟符咒自保嗎?」

修葉蘭的話突然在范統的腦裡響起,就算他吃了十個熊心膽,都不肯向那爾西丟符咒。傷害西方城代理皇帝罪大惡極,到時連東方城國主也保不住他,范統就被推上絞刑台吊死,然後被噬魂武器了結生命。

「如果有什麼危險,有我在,你也會安心不少,對嗎?」

對啊,如果修葉蘭在的話,一定可以找到方法去治他弟弟,然後發揮他舌燦蘭花的說話技巧,讓那爾西知難而退,范統真的會鬆一口氣。可惜,修葉蘭不在。范統現在……真的很想他。不管如何,范統選擇去拒絕。

「我可以不去嗎?」

范統搖頭拒絕那爾西的「邀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很危險,還好詛咒沒發作,范統認為自己已經表達不願意的意思,那爾西也可以就這樣算了……吧?

「那恐怕……」

那爾西淡淡地說著,抓緊范統的手。

「由不得你去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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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西羅宮有四間專門接待貴賓的房間,范統跟那爾西待在的是較寧靜偏僻的一間,平時只有僕人過來打掃衛生。好聽一點就是「被邀請」,難聽一點就是無視范統的意思,被強行帶回來。被帶到這裡來的范統沒什麼心情研究擺設,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自已的處境,儘管范統絞盡腦汁猜測,還是想不出那爾西非得要請他來一趟的原因。

「抱歉,手段強硬了一點。」

雙方都坐下後,那爾西先致歉,似乎還是把他當成朋友看待。但是范統只覺得心裡更加不安。

「我明白突然的邀請令你不安,你不必擔心,只是一些小事需要你的配合。」

咦?不是什麼急件嗎?范統抱著更大的疑心,不過,他還是暫時不說話較好。

「如果你配合就不會有事。」

那爾西冷不防地補充,動作輕緩地站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走近如坐針氈的范統,拉近兩人的距離。范統驚悚地看著那爾西想伸手碰他的臉時,他整個人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和那爾西保持距離,如果情況不對,范統會馬上逃跑。

「你跟我哥哥卿卿我我,投懷送抱,我就不行?」那爾西冷笑說著,衝上前一把攬著范統,一臉享受地把懷裡人推在桃木制的桌子上,右手便急著扯下范統的淺藍色披肩,頭也埋在頸窩裡貪婪地吸著獨有的氣息。范統做夢都沒想到那爾西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他雙手猛然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快速地跑到門口。

他一定要逃,跑去修葉蘭求救,腦海裡想起只有修葉蘭可以救他。

當范統想握上門柄時,馬上被某種特殊的力量反彈,整個人向後跌坐在地上,即使對魔法結界沒有研究,范統可以明白,那是用來困著他的結界。看來,一向不大意的那爾西今晚完全沒有讓獵物跑掉的打算吧?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把你給我,乖乖配合。」

在那爾西朝他走近時,范統馬上站起來,試圖後退,看到背後的牆壁,已知道退無可退了。

「哼,敬酒不喝喝罰酒。」

這個時候,那爾西彈指間施放的邪咒擊中了范統的身體,在這道中級邪咒的效力之下,他頓時軟了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倒,無力癱軟在地上。

「已經叫你乖乖配合了。」

那爾西居高臨下看著他,然後蹲下身,一手放在范統的膝蓋下,一手環抱他的肩膀,像是抱小孩一樣輕易地抱起他,范統發現他除了那幾隻手指之後,全身都動彈不得,只能虛弱地靠在那爾西的胸口。現在范統只能讓那爾西任抱著他,走近那寬敞的沙發,然後慢慢地放下他。

滿意地看著成果,那爾西把范統的右手舉到他唇前,把淺藍色的腕帶手套脫下,丟在地上,然後嗅著皮膚的味道,接著把手放在淺灰色的襯衣,想把那件衣裳從上肩扯下。范統意識到那爾西當真要給他脫衣服,就不禁顫抖著身體,但被那爾西無視。范統突然發現嗓子乾得要命,有好幾次想開口阻止想脫光他的人,但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他看見淺藍色的披肩飄落在地上,那爾西捏住他的灰色襯衣前襟向兩邊拉開,將手放在胸口的鈕扣上,范統的雙腿戰栗,忍不住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別擔心。」那爾西靠近他的耳邊,輕聲對他說。「只要你不做多餘的動作,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不該做的事。我只想看你一眼,懂嗎?」

他說話的時候,鼻尖觸著范統的耳朵,只好閉上眼輕輕地別過頭。那爾西把這個動作當成同意的表示,動手更急切了。鈕扣全部被解開,從胸口往下到腰間露出一線皮膚。然後,他又急著脫下范統的黑色褲子,拽了幾下終於扯了下去,那爾西輕輕抬起范統的腰部,沿著體型曲線,把褲子往下拉到膝蓋,然後扶著右腳微微一曲,那爾西便把褲子拉過來扔在地上。范統感到他的臀部碰到冰涼的沙發時,他聽見自己的喉嚨裡有一個啜泣般的聲音。那爾西就像給一個熟睡的小孩脫衣服般,屏住呼吸,緩慢地打開范統的衣服,彷佛正在拉開神秘盒子的覆蓋。范統從未見過自己這樣一絲不掛的樣子。雖然腳上還穿著靴子,但他覺得現在內衣大敞的樣子比在浴室裡什麼都不穿還赤裸。即使閉上眼睛,亦感覺到那爾西的目光在他身上到處逗留,他又把衣服敞開一些,目光順著肋骨到達胸前的兩點,那爾西屏住呼吸,輕輕用手掃過其中的一點,換來范統的一陣顫抖。然後他把目光移下去,慢慢地把雙腿撥得大開,目不轉睛地觀察,在那裡停留了很長時間。有一刻,那爾西的呼吸稍微緩了下來,范統以為他會放過他,很想合起雙腿,但下一秒,那爾西將自己下半身卡在范統雙腿之間,壓在身下人的身上,好像在宣示主權似的。

「可是,我又怎能忍得住…」那爾西小聲地說,好像說給自己聽。說完便馬上覆蓋住范統的嘴,舌頭則擅自入侵了粉紅色的唇,意圖長驅直入,完全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范統只能死死地咬著牙,捍衛他那最後的那一點尊嚴。這小小的掙紮固然徙勞無功,只是激起那爾西更多的獸性,不滿那緊閉的唇,反手打了他一巴掌,未等范統回神,便大力地捏住下巴,粗暴地吻下去,舌頭長驅直入,瘋狂地掠吻。等他的嘴唇終於被放開後,范統臉色通紅地喘著氣,那爾西繼而轉攻向失去衣裳防護的部位,鎖骨、肩頸、白晰的胸膛出現了瘀色的吻痕,那吸啜聲終於讓范統明白自己的處境,腦裡一片混亂,陌生的觸感和體溫讓范統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一點地攻陷,感覺到自己……好骯髒。那雙充滿驚惶失惜的紫色眼睛讓那爾西的欲火整個上升,粗喘著氣,右手往他雙腿之間摸去。

「不……放開我……」范統用著氣音地哀求著,但無法讓那爾西回心轉意。把雙腿分得大開,解開褲襠,掏出早已挺立的粗壯分身,前端還滲出一點點白色液體。范統看到這個情況,眼淚不斷在眼匡裡打轉,發出痛苦急促的「嗚嗚」細叫。

那爾西把身下人的苦苦哀求當做是催情藥,見時機已到,整個身體壓了上去。調整好位置後,扶著分身對準後穴,突破一層層障礙,一鼓作氣地衝進范統的體內。

「啊……」被施了禁聲咒的緣故,范統不能痛苦地叫出來,帶著哭腔的叫聲卡在喉嚨裡。

剛才脫范統衣服的時候,那爾西已經看過他雙腿之間的洞,後穴沒有被進入過的痕跡,他心裡暗笑著,修葉蘭縱使老是吃范統的豆腐,歸究是正人君子,都沒有真正碰過他,這種捷足先登的感覺真好。意外發現范統竟然是個處,這讓那爾西激動起來,感覺到一腦熱血向下衝,再加上范統急促的呼吸和經過血液、精液潤滑的內壁給下體帶來的緊窄濕潤感覺,幾乎使那爾西馬上就有射精的衝動。

那爾西連忙把分身拔了出來,深呼吸幾下穩定了心神,又再一次用力地插入。

這一次插得更深更粗暴,范統立即辛苦地昂首,微微張開嘴,無聲地吶喊求救。

看著眼前的勝利景象,全身升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殘暴快感,一想到自己把親哥哥的愛人壓在身下不停進行魚水之歡,又想到如果把修葉蘭綁在角落,強迫他親眼看到范統如何被他親弟弟佔有,就有一種禁忌的快感,整個身心都在快樂地顫慄。

他伏在范統身上,用力撫摩著他的肌膚,大力揉搓著粉紅色的乳頭,就像要把白晰的肌膚都揉進他的手掌心似的。范統的身體並非完全赤裸,身上還掛著兩件衣服,造成一種欲蓋彌彰的景象。大腿被分開壓在兩邊,隨著那爾西大力的抽插,一邊顫抖,一邊無力地前後晃著。那爾西曾經在腦中幻想無數次,沒想到竟然成為了現實,這使他更加興奮,做著越來越快的活塞運動。那爾西可不管范統的的表情,每一次都是一插到底,初經人事的後穴非常緊緻,雖然一開始沒有得到充份的潤滑,抽插起來有點費力,不過,快感卻是異常強烈。

那爾西承認自己曾經翻閱不少黃書,但這種感覺根本不能用書面上的言語去表達。范統閉著眼睛,頭歪在一邊,默默地承受被強暴的命運,清秀的臉不久就掛滿了淚水。他的後穴經過無數次抽插,這時已經變得潤滑,但依然非常緊密。插入的時候頂開一層又一層的嫩肉,拔出時又好像被吸囁著。那爾西終於無法忍受下去,分身在緊密的後穴裡瘋狂抽插下,終於到達高潮。精液射進范統體內,有的還多到溢出來。

多月累積的欲望得以發洩,那爾西心滿意足地把分身抽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范統。范統依然閉著眼睛,好像不願意接受自己被外人佔有的事實。看著他一臉承受屈辱和痛苦的表情,那爾西突然很想再來多一次。正當他按著范統的肩膀,再次欺壓在他身上時,卻被一種聲音打斷了蠢蠢欲動的欲望。

范統好像看到了希望似的馬上張開眼睛,有點不滿被打斷後續的那爾西一臉慍怒地看去那堆傳出震動聲的衣物。那爾西面無表情地從范統身上爬起來,整頓好衣服,拉起褲鍊,走去那堆早已散落在地的衣服旁邊,蹲下,伸進去拿出被范統視為救命稻草的東西––符咒通訊器。看到符咒通訊器上顯示的名字,那爾西嗤聲冷笑,順便看了一下死命地盯著那爾西手上物件的范統,勾起殘忍的微笑,按下了揚聲器和接聽按扭,等待來電人的聲音。

「喂?范統!你怎麼現在才接聽啊?剛才我回到大使館,才發現你把錢包遺留在我這裡!我想還你,經過你平日走的小徑,沒有碰見你!可是,我走去到你家,發現你不在家!我然後想到你可能會因為要改餘下的公文,跑到去神王殿寄宿一晚,我想去神王殿打聽一下,先別說新來的侍衛因為入夜太黑認不出我,差點把我當成入侵者解決掉,珞侍卻跟我說你不在神王殿!喂?范統,你到底人在哪裡?至少應應我啊!范統?你沒事––」

「我在聽。」

「范––呃?那爾西?真沒想到你在––等等!你怎麼會用范統的通訊器?天都已經入夜了,你怎麼跟范統待在聖西羅宮啊?有什麼工作等到明天才算吧,晚上太操勞不太好,傷肝啊,反正范統明天也會來,就算有急件,可以等到明天先處理。半夜邀約東方城官員來聖西羅宮作客,這不合符規矩啊,范統也需要休息。那爾西,范統在你旁邊嗎?讓我跟他說個話。喂?那爾西,你在聽––」

那爾西關掉符咒通訊器,結束通訊,然後轉個身,陰森地看著依然癱軟在沙發上的范統。

「看來我的親哥哥很‧擔‧心‧你呢。」那爾西咬牙切齒地說著每一隻字,范統突然覺得當他說「親哥哥」這三個字時,眼神特別恐怖,好像隨時會做出滅掉修葉蘭這種恐怖事似的。范統驚恐地看著那爾西一步一步走近他,然後拽住他的褐髮,向後一扯,范統被迫昂起頭,露出不被陽光照曬的頸項。

「如果修葉蘭闖進來看到你被我壓住的話,不知他會有什麼感想呢?」說完,那爾西重新欺壓在范統依舊赤裸的身上,埋在頸窩裡,粗暴地吸啜、狠咬著,留一道道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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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葉蘭的通訊莫名被那爾西斷掉時,心裡莫名奇妙,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一想到范統可能會出大事,他腦袋一亂,連傳送術也忘記用,直奔去聖西羅宮去。一邊跑向西方城聖西羅宮,一邊祈求著那爾西只是貪圖好玩才搶去范統的符咒通訊器,切斷通訊,用惡作劇去嚇一嚇哥哥的。再怎樣說,平日中規中距的那爾西都沒什麼可能在聖西羅宮對東方城代理侍做出……不齒的事吧。再者,修葉蘭跟那爾西說話的時候,都沒聽到范統受傷求救的聲音,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終於到了聖西羅宮大門前,修葉蘭微喘著氣,習武之人平日跑一整段路都不會礙事,他整理披風,稍微用手指梳理一下黑髮,才帶上職業微笑向聖西羅宮方向走去,但沒走幾步,就被兩名夜更侍衛欄下。

「來者何人?」兩名侍衛架起長槍,阻止修葉蘭繼續踏入一步。

修葉蘭拿出特殊徽章,給侍衛過目。「我是駐守東方城外交大使西方城梅花劍衛,有要事跟殿下商討。」

「原來是梅花劍衛大人,恕屬下剛才無禮。回稟大人,殿下早已休息,請大人回府休息,明日再來。」右邊的侍衛恭敬地回覆。

「哈,不不。剛才跟那爾西通話,他現在還沒有休息呢。放心,我只是進去一會,很快就出來,不耽誤很多時間。」修葉蘭微笑著說。

「抱歉,恕屬下不能讓大人你進入宮殿。天已入夜,凡是出入皇宮的人,必須持有通行証才行。請問大人你有得到殿下的許可証嗎?」左邊的侍衛依舊是恭恭敬敬,沒有半點惡意,看起來很努力履行身為侍衛的職責。

「哦?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修葉蘭瞇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說。

「如果大人一定要強闖宮殿,那屬下……」那兩名侍衛架起長槍,準備清除試圖闖宮殿的入侵者。「就只好履行職責。」

修葉蘭聽到後,停頓了幾秒,忽然仰天大笑,兩位侍衛奇怪地看著他。「好!做得好!不愧是聖西羅宮的侍衛,其實那爾西特意派我來測試一下你們會不會讓人隨便走進宮殿。不錯!明天我就叫那爾西好好打賞你們。」

侍衛聽到後,鬆了一口氣,立刻說:「那屬下就不阻大人回府。」

修葉蘭微笑點點頭,轉身慢慢地走兩步路,隨即馬上把兩道昏迷咒擊中侍衛的額頭,那兩名侍衛便像兩隻無力布偶倒在地上,昏睡去。修葉蘭暗地裡自誇反應快,悻然跨過侍衛的身軀,便往聖西羅宮裡面跑,一路上用魔法偵察那爾西和范統的位置,最後修葉蘭停留在其中一間專門接待貴賓的房間門外,不是他不想進去,只是被那結界擋在外面。

為甚麼那爾西要施放結界?修葉蘭雖然感到疑惑,但是不忘琢磨研究結界的構造。不消一會,結界被破解了,他握住門柄,心裡祈盼著那爾西不要對范統做出過火的事,然後轉動推開門。

「那爾––」修葉蘭再也說不出話。

那爾西斜眼看著他哥哥,緩緩地從范統身上離開,好像所有一切事都與他無關。修葉蘭立刻跑去范統旁邊,推開那爾西,單跪在沙發邊,小心翼翼地抱著赤裸的范統,檢查傷勢,當修葉蘭放眼望去范統雙腿之間的凌亂情況,就已經知道他的親弟弟對范統做了十分荒誕、不可饒恕的事。在這一殺那,修葉蘭對那爾西的行為感到憤怒,但同時間,他亦感到很心痛、很失望,他現在的心情難以言喻。不論心情再糟,修葉蘭替范統解開身上的禁錮咒。幾秒後,得到自由的范統手忙腳亂地拼命往身上穿衣服,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他跪在地上收拾各種裝束,好像一個餓急的孩子在攫取食物。

范統用顫抖的手盡力把衣服穿好,慌張的他連平日穿的衣服也繫錯鈕。幸好,在修葉蘭的幫忙之下,衣服雖然凌亂一點,但總算穿好。修葉蘭扶起雙腳還在顫抖的范統,把他護在身後,雙眼不畏懼地直視那爾西,一改以前的嬉皮笑臉,嚴肅厲聲質問。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那爾西!」

那爾西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我知道。我把東方城代理侍上了。」

「好啊!既然知道,那你為甚麼要這樣做?!」

「呵,少給我以受害者的姿態跟我說話。怎麼不見你說是范統勾引我在先?」那爾西無視他哥哥的憤怒,然後若有所思地看著范統。

修葉蘭感覺到那爾西又盯著范統看,努力用自己的身影把他摭掩。「范統不是那種人,認識他的朋友都知道!」

那爾西冷笑,用手指指向范統,說道:「你讓他自己說,我到底有沒有侵犯他?」

他明知道范統有反話詛咒,還這麼說,一向處變不驚的修葉蘭被氣得身體都哆嗦了。范統站在一旁嘴巴一張一合沒有聲音,倒是淚水涮涮地流著。

修葉蘭向那爾西揮揮手說:「你今晚最好給我把頭泡在冰水裡浸好你的腦袋!別迫我把你扔到水池裡好好反醒!即使你是代理皇帝,是我的上司,但你也別忘記身為兄長,是有權去教訓行為不當的弟弟!」然後用溫柔的聲音對身後人說:「范統,我們走。」

「誰說你們可以走?我親愛的兄長。」那爾西冷冷地說。手一揮,通往出口的門突然被無形力量關上。范統被嚇了一跳,不禁抓住修葉蘭的手臂。

「你到底想怎樣。那爾西。」

「我想怎樣?」那爾西微笑地反問修葉蘭,隨即換上陰霾的臉孔,惡狠狠地說:「把你打到殘廢,半身不遂,在你面前把范統再上多一次,好讓你死不瞑目!修‧葉‧蘭!」說完,把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緊握著,一切儲蓄待發。

未等修葉蘭有所反應,范統撲向那爾西的腰間,使勁握著他放在佩劍上的手,雙膝跪在那爾西面前,哭著叩頭,想以行動去苦苦哀求他回心轉意,別殺掉那爾西自己唯一的親哥哥。

人一發怒就甚麼事都做得出來。「少礙事!」那爾西伸手不留餘力地打了范統一巴掌,范統哪有力氣,一巴掌就被打到地上去了,那聲音響得就跟人跌進水塘似的,這一巴掌全打在修葉蘭心上。修葉蘭衝上去對準那爾西的腦袋就是一拳,那爾西被打到整個後退,背部撞在身後的書架上,修葉蘭的手打得好疼,但他的心更痛,尤其是當他看到范統拋下自己的尊嚴,向自家弟弟叩頭求情的樣子,修葉蘭覺得他給那爾西的一拳實在太輕了。那爾西回過神來,拔劍,一把凌厲的劍氣朝修葉蘭劈過來,修葉蘭跳開後往腰間摸去。

糟!剛才離開大使館時太匆忙,忘了帶上劍。趁著修葉蘭遊神時,那爾西瞬移到他面前,把佩劍向上一揮,修葉蘭趕忙退開,胸口被劍氣劃了一下,流出血來,慢慢滲透暗色的衣裳。那爾西露出勝利的笑容,一腳踹在修葉蘭的腹部,修葉蘭被踢到滾在地上。

「哦?原來我的兄長只有這一點能耐嗎?」未等修葉蘭緩過氣,又一腳踹在他的頭上。

「看來,要把頭泡在水裡清醒一下的人是你啊,我的兄長。」那爾西拽住黑色的頭髮,拖行了幾步,然後把修葉蘭一頭浸在一個只有水沒有魚的魚缸裡,看到修葉蘭嗆水的難受樣子,殘忍地笑了起來。那爾西鬆開手,修葉蘭馬上從魚缸裡退出,猛烈地咳嗽著。

「怎麼啦?金線二紋的實力就這樣子?」那爾西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害得修葉蘭一陣無法呼吸,又往膝蓋一踹,修葉蘭跌趴在地上。

「你…咳咳…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就直接跟我說,別傷害范統…咳!」修葉蘭好不容易回過氣,艱難地問那爾西。

「不滿?」那爾西用劍指著背靠牆,坐在地上修葉蘭,冷笑。「我恨你。」

「恨我?」修葉蘭呆了,為甚麼親弟弟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明明他們是兩兄…

「沒錯!我恨你。明明你是我唯一親人,明明是你叫范統與我書信來往,讓我知道范統的好!明明是你一直叫我嘗試去跟范統交流!明明你一直讓我知道我不是孤單一人!我就是恨你!」那爾西幾乎用吼地說出他心底話。

「我恨你搶先取得范統的歡心,而我無論如何努力也沒辦法跟他談上幾句!我恨你有優越的生活,而我卻要在聖西羅宮替恩格萊爾賣命改公文!我恨以前爛泥扶不上柄的你如今有了光明的前途!」那爾西把佩劍指向修葉蘭,一步步向前走。

「我恨我自己的懦弱,不像無恥的你可以跟范統卿卿我我,我在通宵改公文,而你在大使館裡跟范統相擁而睡!我恨我自己運氣不及你!我恨我自己還沒來得及離開幻世,就要在聖西羅宮裡等死!」那爾西吼完,抽起修葉蘭的領巾,面對面直視對方雙眼。

「只要你死……只要你消失……那你的東西就屬於我了……」那爾西冰冷地把說話傳到修葉蘭的耳朵裡。

「哈哈哈……」修葉蘭拍開那爾西的手,吃吃地笑。「所以由此至終,你…咳…根本不把我當成哥哥看待?你以為把我殺了,范統就會跟著你?你以為我死了,你就不用在聖西羅宮––」

「我恨不得跟你斷絕兄弟關系。」那爾西咬牙切齒地說。

「我實在不願去相信。」修葉蘭哽咽地說。「在你把無禮貌當做成個性時,我想說那只是因為你不懂事。在你一意孤行時,我認為那只是你急於擺脫以前的陰影。而這次––天啊,即使那樣,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看清楚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那爾西仍強自笑說:「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沒辦法把范統拱手相讓,至少我會確保他得到應有的尊重,而不是像你不管別人的意願,把人強行獨佔!」

「說那麼多話,倒頭來,還是死路一條。」

「也許吧。」修葉蘭似乎不怎麼在意。「反正我已經死了一次,我寧願為他而死,若范統不願活,我也不會茍且而活。如果我死了,我會很高興。因為我很高興我再也看不到你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那爾西!」

那爾西完全沒料到,這話……竟然刺痛了他。他頓了一下,內心百感交雜,也看到范統淚流滿面地跪爬過來,把那爾西拿著佩劍的手抱在胸前,額頭靠在手腕上,哀求他收劍。他的心好像被無數塊刀片割裂,好痛。那爾西鬆開范統的手,慢慢把佩劍收進劍鞘中,一臉惆悵地轉過身,蹣跚地走去房間外,什麼都沒有說,只留下修葉蘭和范統待在裡面。

修葉蘭沒想到那爾西會就這樣放過他們,他一走,馬上跑到范統身邊,抱著他。他的肩膀上越來越濕,修葉蘭知道那是范統的眼淚,他輕輕揉著被那巴掌打腫的臉頰,輕聲地安慰。

「沒事了,別怕,我們回家吧。」

范統點點頭,眼淚仍流著,兩隻手像是要抱著修葉蘭,可是他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有幾根指頭稍稍動著。修葉蘭看著范統這副樣子,心裡難受得要被堵住了,他真不該讓范統獨自回家,想必范統被那爾西抓去的時候,心裡也盼著他會來。

隨手施放簡單的傳送陣,一到了梅花劍衛大使館的寢室,修葉蘭本來想安頓好范統,讓他先睡覺才去浴室一個人清洗,范統沒說上什麼話,只拿著消毒藥水和毛巾,堅持要幫他清理傷口。修葉蘭知道拗不過他,也讓他輕輕地拭擦著身上的血痕,雖然范統的技巧生疏弄到修葉蘭有點痛,但是他不介意。能抱著他一起睡覺就已經感到滿足。

「明天要幫你請假一天嗎?」修葉蘭在床上環抱著范統,邊摸著他的褐色髮尖邊問。

范統埋在他懷裡搖搖頭,緩緩睡去。在范統睡著後,修葉蘭收攏手臂,讓枕在他臂上的范統更貼近一些,然後就這樣輕輕擁著他。

明天早上,還要早起上班,但此時此刻的他只想看著范統的睡顏,直到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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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身為東方城國主的珞侍處理公文的方式亦開始得心應手。不錯,是一個好開始。正打算開始工作的時候,卻從梅花劍衛修葉蘭得到一個消息,差點令珞侍把口中的名貴普洱茶噴在他義兄臉上。

「什麼?!范統他辭職?為什麼不幹?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原因!」珞侍緊握手上的茶杯,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唉!這點哥哥我也不清楚啊!范統他今早好好的,還吃早餐。我親自送他去神王殿,又親眼看到他坐在暉侍閣工作。誰知道稍微沒看著,就不見人影,連金侍都不知道。是我不好,唉,我應該待在他身邊,我真是蠢到無藥可救……」

修葉蘭將一封信遞給他,珞侍馬上接過,呆了一下,范統真的打算辭去代理侍一職?可是,『辭職信』三字卻整齊地寫在上面。珞侍整張臉都黑了,暗暗地罵了一聲「他X的」,將信拆開來看。粗略看了一遍後,氣得把手中的茶杯捏爆。

「修葉蘭你自己看看!」珞侍氣炸了,把信拿到修葉蘭面前。

范統到底寫了什麼?修葉蘭接過信,好奇地想。「昨夜……和西方城高官……聖西羅宮……爭執……有損東方城……威嚴…辭職?什麼啊?!范統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啊!如果他跟我提起這件事,我一定會阻止他!天啊!難……難不成是因為––」

「因為什麼!」珞侍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今天你不說出原因你休想走出東方城半步」的眼神盯著他。

修葉蘭臉有難色,欲言又止。「是…那––」才剛開始解釋,就被撞門進來、急敗氣壞的金侍打斷。

「陛下!城門侍衛報告前輩他收拾細軟準備離開東方城!」

聽完,珞侍大力拍打桌子,大吼:「下令封鎖城門!暫時不准任何人離開!務必給我找回范統!現在!立刻!馬上!」

「是!」金侍點頭,又馬上跑出去。

「修葉蘭,遲些才解釋!快去追人!」珞侍握住拳頭。

「啊?」

「快去追范統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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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被施了昏睡咒的范統安詳地躺在床上,修葉蘭才鬆了一口氣,伸手去摸了一下范統的睡臉,真實的觸感告訴他范統就在他面前,沒有離開。

「修葉蘭,你給我出來一下。」看到珞侍示意他離開暉侍閣,但修葉蘭仍依戀地輕梳范統的褐髮,恨不得把他緊抱在懷裡,不願離開他身旁。

「現在有金侍暫時看著范統就行,中了昏睡咒,沒有八小時是不會醒來的。」看到金侍向修葉蘭恭敬地點頭,修葉蘭亦表示明白,站起來,再看范統一眼,才跟珞侍走出暉侍閣。

「好了,你該解釋一下范統為甚麼想辭職,想必你知道不少內情吧。」珞侍嚴肅地盯著修葉蘭。

修葉蘭嘆了一口氣,將昨晚發生的事和來龍去脈全部一字不漏告訴給珞侍聽,珞侍在聽的全程都沒有拍牆發洩怒火或者咒罵那爾西,只是點頭,靜靜地了解事情的真相。聽完後,珞侍噓嘆,搖搖頭。

「自從你讓他們互給對方寫信開始,啊不,可能更早,我就看出那爾西對范統有意思,只是范統那塊大木頭還不自知。」珞侍出奇地冷靜。「只是沒想到那爾西這樣極端。你可以安心,那爾西一向敬重你這位親哥哥,只是一想到自己哥哥搶走自己暗戀的人,才會不分青紅皂白說出這些話,一時起了殺意,幸好你夭壽的嘴巴救了你一命,卻可憐了范統要捱那一巴掌。」

「那爾西也是可憐,沒有童年,看到心愛的東西就去獨佔,見到哥哥有什麼就去搶。」珞侍繼續說,修葉蘭震驚地看著他的義弟,沒想到珞侍也會替那爾西說話。「別這樣看著我。我不是在偏幫那爾西,我明白他的想法,但我不認同那爾西的做法。」

修葉蘭痛苦地點點頭,苦笑地附和珞侍。「對了,修葉蘭,如果我說我曾經也喜歡范統,你信嗎?」

珞侍有點好笑地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義兄。「沒錯,范統是我第一位朋友。就算我當上東方城國主,他還是把我當成朋友看待,我大概就是喜歡他沒有心機、有點貪財但又不奢侈這一點吧。但我又想到我是原生居民,怎麼都會死在他前面。與其雙方都傷心,我倒不如早點放下。我相信那爾西也明白這一點,他遲早要去學習如何放下。」

「修葉蘭,你希望范統留下嗎?」

修葉蘭苦笑地點頭,說:「當然希望!范統的朋友都在這裡,如果他要搬去其他地方,又要重新習慣呢。不過,范統選擇離開,我也會辭去梅花劍衛一職,跟他一起去。畢竟沒有范統,我就不會站在這裡。」

珞侍滿意地點頭。「我有一個方法令范統留下。但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好。」

「你愛他嗎?」

「愛。」

「你有把他當成你的伴侶看待嗎?」

「有。」

「就算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他?」

「絕對不會。」

「你會出軌嗎?」

「不!」

「那就行了,呵呵。」珞侍深藏不露地笑了幾聲。修葉蘭正疑惑珞侍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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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一貶眼就過去了,接近黃昏時段,此時東方城神王殿的後花園聚集了不少修葉蘭認識熟人和同僚。東方城國主、西方城少帝、五侍、魔法劍衛、艾拉桑、天羅炎和月璧柔一同參加這場盛會,不過,這次盛會跟以往不同,每個人的臉上都替修葉蘭和范統感到喜悅,范統現在暫時不在場,只有修葉蘭招呼他們。修葉蘭輕揉著太陽穴,珞侍這個方法是很好,而修葉蘭亦非常樂意接受,只是事情來得有點突然––

「呵呵。」珞侍用著符咒擴音器,主持這場盛會,在場每一位都安靜下,看著他。「歡迎各位來賓能抽空出席,相信在座每一位都見證著這兩位新人的成長,現在我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讓他們能永結同心、共諧連理!」

又呵呵,修葉蘭開始有點明白范統的心情了。珞侍宣讀完開場白後,然後壓低聲音,用小抄拍打了一下修葉蘭。「喂,給我有一點做新郎的樣子!」隨後又惡狠狠笑著說:「國主賜婚,你不願意聚他嗎?」然後用眼睛示意慢慢走出來的人影。

「不。我願意。」只是有點緊張,修葉蘭看上去與平時無異,只有服裝比平日更華麗,微笑著稍微整理下披風,拼著氣,凝神看著他即將迎聚的人。

范統慢慢從後花園側邊走出來,他紅著臉,低下頭,身旁有金侍陪伴著。范統今天的全身樣貌,修葉蘭一定永遠銘記於心。他已經拿下了頭帶,穿著一身素白色的和服,手上拿著一束紫色蘭花,跟修葉蘭華麗服裝比起來,更顯得樸素、內斂,臉上只塗上了一層非常薄的粉底,顯得比平日更清秀。

「范統唔嗯––!」

「恩格萊爾,你給我安靜坐好,專心觀禮!」鬼牌劍衛拉著自家弟弟,阻止月退衝上台撲向范統,然後發生「婚禮當日西方城少帝強搶梅花劍衛伴侶」令人諦笑皆非的醜聞。

諦結儀式很快完畢,修葉蘭一手攬住范統的腰,然後飛快在嘴唇輕吻一下。不久引來觀禮來賓的歡呼和來自某位少帝的……仇視,修葉蘭一臉幸福地抱著他,不敢放手。

「恭喜西方城梅花劍衛和東方城代理侍諦結連理,願東西方城能和平交好,一直能夠繁華倡盛!呵呵!」

「阿修!恭喜你找到你生命中的好兄弟!」

「代理侍!洞房時不忘嬌喘一番啊!」莎諾的態度總是這麼……積極向上。

「恭喜前輩找到真愛!」

「年輕真好…」艾拉桑一臉感觸地說。「伊耶,你什麼時候帶女朋友見見老爸啊!你看看人家比你年輕都結婚了。」

「結個毛啊!」伊耶急敗氣壞地拖著想向范統衝去的月退。「恩格萊爾,我再說多一次!給我冷靜!」

「不要啊!我已經被禁足很多天了,很久沒見范統啊!」

一切是多麼的和諧。

晚上,接下來就是宴會了,范統跟修葉蘭說想到花園走走,清靜一下耳根。修葉蘭點頭同意,可憐地看著剛才被月退弄到疲勞轟炸的范統。

「好吧,你先去休息一下,我進去招待來賓,轉頭就去找你。」修葉蘭稍微整理一下被月退亂抱而變得有點凌亂的白色和服,親了一下范統。「你今天很美。」

范統紅著臉,推著修葉蘭。「好啦!你快出去吧。」

跟修葉蘭道別後,范統便一個人在花園散步,呼吸著新鮮的草綠味,聽著細細的水聲,微弱的蟲鳴,再加上剛才的疲勞,簡直在催促他入睡。

一陣腳步聲從後面傳來,范統以為是修葉蘭走來,轉身去看一看,那個人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來,范統藉著微弱的月光才看得清那人的臉孔,他怔一怔,沒想到剛才在婚禮上缺席的人,卻選擇現在才出現在范統眼前。

那爾西?

已經有好幾個月不見那爾西了,范統心裡感慨地想。自從發生那件事後,每次去聖西羅宮報導的工作都落在金侍身上,范統有段時間懷疑金侍到底是否吃得消,畢竟那爾西的性格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容忍得了。范統看著那爾西逐漸走到他面前,直到只有一步之距才停下。終於能看清他的容貌,那爾西的眼神不再像以前一樣銳利,而是有點憂鬱、疲憊,身上披了件暗紅色帶白色絨毛的披風,穿著一身端莊服裝,換上金線三紋,又長高了一些,把金髮留長了一點,然後束起放在後面,整個人看上越來越有帝王風範。

「恭喜你們。」那爾西一開始,第一句就說。「你今天看起來比平日……更特別。」

范統點頭微笑表示謝意。一陣尷尬的沉默漫延在兩人之間,范統不想那爾西面有難色,便盡力說些話打圓場。

「你……最近還好嗎?」很好,詛咒沒有出來搗亂。

「還好。」那爾西想了想,點頭說。「只要修葉蘭不在報告裡添油加醋就已經很好。」

「哦…」不敢再說些什麼,范統只好對面前的人苦笑。

又沉默了一會兒,直到那爾西鼓氣勇氣選擇自己主動出聲。

「范統…」那爾西又走近了一點。

「呃…嗯?」

「…讓我…再任性多一回…」說後,用手輕輕扶著范統的腰,靠近,溫柔向前吻著柔軟的唇。這個吻跟以前不一樣,不是帶有佔有的意味,而是像小孩子一樣可憐地討溫暖。

在月光的洗禮下,不知內情的局外人還以為金髮王子終於娶了心上人,正在分享世紀之吻。

十幾秒後,那爾西才捨得放開,他眉頭緊鎖,神情鬱鬱寡歡。范統不忍心,伸出手,用指腹輕力揉著緊鎖的眉額,那爾西抓住范統的手,放在臉上輕蹭,然後將手拿到他面前,從後面拿出一份他親自挑選的禮物放到他手上。

「送給你的。」那爾西說。「只送給你一個。」

范統看著手上的禮物,是一對好像只有貴族才可以戴的白色手套,點頭致謝。那爾西張開口好像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聲。

范統疑惑地看著他,那爾西搖搖頭說:「我哥哥快來接你了。」范統點點頭,快速把手套收進胸前和服裡,暫時別讓修葉蘭知道。

「范統!終於找到你了!」修葉蘭從後面跑來。看到那爾西後,他帶著自信的笑容,把范統抱在懷裡,跟他弟弟問好。

「嗨!你怎麼現在才來啊,那爾西。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快來進去,跟人打個招呼,喝杯清酒才走嘛!」

「不用了。」那爾西拒絕修葉蘭的好意,然後深深看了哥哥懷裡的人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這樣…這樣就好了…」

「還有…」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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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完結了,修葉蘭帶范統穿過走廊來到屬於他們兩個的私人寢室。他關上房門,轉身靠在門上,然後一把將范統擁入懷裡,深深熱吻。但後來反而是范統停止了接吻,主動拉著修葉蘭的手走到床邊。雖然窗關上,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是仍感受到歡樂的氣氛。修葉蘭從窗外看到在後花園中,珞侍一臉「呵呵」幸災樂禍地看著被鬧得可憐的紅心劍衛,莎諾一開始被修葉蘭笑著威脅說,范統患了重感冒,剛剛痊愈,取消一切有關鬧新人的活動,莎諾一臉遺憾地收起女裝,便轉移視線,假裝醉酒纏著雅梅碟不放。紅心劍衛礙於紳士不准打女人的原則,被女子組欺負跌趴在地上,不斷求饒。

看來他們玩得真開心呢,修葉蘭安心地想。兩人坐在床邊,恍如夢境。他們雙手緊緊扣在一起,有一刻,修葉蘭擔心范統的手會不會被折斷在他的手裡。「范統……」他低聲嗨道。

范統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靠前,再次親吻他。強烈的欲望讓修葉蘭暈眩茫然,雖然那個吻只是像蜻蜓點水,但足夠讓修葉蘭瘋狂。他把范統擁在懷裡,不停吻著臉頰,不斷想扯下和服的繫帶。

「等……」范統好像想到些什麼,想阻止修葉蘭的進一步發展。

「我已經等了很久…」修葉蘭啞著嗓子說。一解開腰帶,正想伸手探進去摸索之際,看到有一對手套從范統的和服裡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修葉蘭停下動作,把手套拿起,端詳看了幾眼。

「啊…是…是那爾西剛才送的…」范統尷尬地說,低頭不肯望向修葉蘭。

「范統…」修葉蘭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別讓自己在新婚之夜直接衝去聖西羅宮對自家弟弟發難,直視著紫色眼睛。「你知道…皇室貴族送手套的意思嗎…特別是質料好的白色手套……」

范統感到自己好像觸碰到修葉蘭的底線,即使不去查資料,也瞬間明白那爾西的意思,馬上安撫眼前的人:「我…我會戴…不對不對!我不會戴上的…」其實他當時想拒收這份禮物,但是他看到那爾西的表情,好像在求他收下,范統才不忍心拒絕的。

修葉蘭滿意地點頭,把手套放到遠處。然後又重新擁抱著范統,在他耳朵輕聲說話。

「你今晚就陪著我吧。」范統不禁白了他一眼,新婚之夜啊,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修葉蘭繼續笑著說:「別睡覺啊。」

范統好想回家。

深夜,雪白的月光灑在那兩人緊緊纏綿的身上,純白色的和服與黑色華麗的西裝灑在地上。

「范統…」修葉蘭一邊喘著氣,一邊帶著情欲的眼神看著身下人。「我直的…很高興…嗯…別走。」范統亦紅著臉,閉上眼,哽咽地點頭答應。

「太…太好了…」再次把范統的雙腿打開壓在兩邊,分得更加開,私處毫無摭掩地暴露在他眼前。修葉蘭笑著,便加快了速度。

《完》

作者的話:

面對強暴犯,作者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真想把他們踹到熔爐裡,讓他們自生自滅。

但范統不會這樣做。

原諒別人就等於給自己寬容。

反正作者就是沒有范統菩薩心腸,如海一樣闊的胸襟啦。(蹲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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