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襲與借鑑之間並沒有一條完全明確的分割界限,大多數內容創作者還是能夠分得清兩者區別的,但那些被流量裹挾的“網紅”和極端自媒體就不能了。

工業設計中,那些大自然教會我們的“行爲藝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設計和文字創作一樣,它們的本質都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進行二次甚至是更多次的“魔改加工”。

也因此,設計的誕生一開始就伴隨着“抄襲”和“借鑑”。

刻薄一點,所有的設計都離不開抄襲,那怕我們設計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參考,但其實我們的思維習慣、耳濡目染早就已經被他人的作品以及好的作品填滿;甚至可以說每一個成熟設計師的審美觀都建立在其他作品之上。

不知道個人風格算不算抄襲,因爲大多數風格迥異的設計師往往會有自己的習慣和癖好;比如畢加索的抽象、梵高的癲狂、達芬奇的層次。

至於借鑑,那就見仁見智了。

借鑑,往往是從他人成熟的作品中“提煉”出鮮明的風格特徵,然後創作者加入了個人的理解,進行了“二次演繹”。

由於這種風格特徵已經成爲了別人的識別符號,在創作者的作品序列比較突出,所以很容易被人找到實錘;創作者態度“謙卑”還比較容易“揭過”,但萬一創作者“不認”的話,就會像花粥、李袁傑、印子月一樣被“打回原形”。

在這裏,其實大衆對於有原則的“借鑑”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但對於無釐頭的“抄襲”幾乎零容忍;當然,腦殘粉除外。

那麼,什麼是借鑑,什麼纔是抄襲?

這裏可能不只是作品本身的問題,還涉及到創作者的態度。

畢竟,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我們現在所遵循的社會行爲其實大多都是古人已經玩過的;只不過社會形態的變遷、科技的進步以及意識形態的不同,讓那些古老的“物種”煥發出新生,一時間讓它們看起來是那樣不同:當馬車變成了地鐵、交子變成了紙幣、交引變成了期貨、帆船變成了艦艇、算盤變成了電腦……有變化嗎?當然有;但若說有什麼本質上的變化,也不見得。

尤其是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又或者說是理論基礎,還停留在一百多年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上,能量被鎖死在覈能;我們現在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在牛頓和愛因斯坦的理論基礎之上“精耕細作”,企圖能夠找到新的突破;這不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麼?

與這羣孜孜不倦的科學家心存敬畏不同,部分創作者版權意識薄弱,面對巨人眼神中只剩下貪婪和僥倖;於是,抄襲這件事屢禁不止。

但除了那些被流量裹挾的“網紅”和極端自媒體,大多數內容創作者還是分得清借鑑和抄襲;但是,流量這東西它分不清彼此。

借鑑別人的風格、沿襲自己的特色;這兩條路都不好走,前者一不小心就是抄襲,後者沒有創新也會淪爲敗筆;那麼,對於設計這種天生就需要“踩在別人肩膀上”的“行爲藝術”而言,有沒有一種方式能夠規避大多數風險?

道法自然啊!

一、光影:渾然天成

光影,是一門設計時光的藝術。

在我們的祖先還不懂何爲藝術的時候,大自然就賜給了他們兩種“可拘束”的顏色:白與黑。

哪怕我們後來可以從動植物、乃至礦物質中提取生物顏料和礦石顏料,我們有了墨水、有了蠟筆,可以繪畫、可以油畫;但光與影的藝術卻一直都不曾退出我們的生活。

我們可以用建築、用色塊、用網格來拘束、透射甚至是營造自然光影;當然,用光影的藝術處理燈光,把電燈設計變成“光影設計”也是一種時尚和潮流。

二、混搭:珠聯璧合

混搭,就是把不同品類的物種“黏合”在一起。

在我們還不懂什麼叫做“跨界”,什麼叫做“嫁接”又或者是“物競天擇”的時代,大自然就已經悄悄拿起了剪刀,開始按照自己的審美“適者生存”。

只不過後來的人類奪去了自然的權利,並且“青出於藍”;他們按照自己的意志“馴化”這個世界。

前有新加坡的塗鴉藝術家Clogtwo(@clog_two)把孫悟空、黑武士和小丑“蒸汽朋克化”,後有金拱門香水,Supreme的報紙和拳擊手套;他們把兩種毫無關聯的物種“湊合”在一起,沒有產生物理反應,但卻多少在用戶心中產生了“微妙”的化學反應;所謂的“反差萌”和“稀缺感”就是這麼來的。

三、通感:移花接木

通感,就是把一件事物的感覺轉嫁到另一個事物之上。

雖然“通感”這種修辭手法是現代人總結出來的,它出現的比較晚;但是像“風吹麥浪”“‘紅杏枝頭春意鬧’“風聲鶴唳”這一類打通了視覺、聽覺、嗅覺、味覺甚至是觸覺界限的詞彙不絕於耳。

當然,更早一點,像是原始人對於黑暗和未知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並不是因爲我們真的能夠預見什麼,只是因爲當下的環境視覺反饋觸發了大家的安全意識;而這,就是通感。

來自俄羅斯的設計師莉莉亞·胡達科娃(Liliya Hudyakova)在學習服裝設計時發現,那些讓人驚豔的設計靈感大都是來源於設計師對自然、對生活的發現;很多時候,美的評判標準是全球通用的。

四、擬態:望梅止渴

擬態,就是按照參照系改變作品既定的形態。

擬態,包含擬人和擬物;擬人是賦予作品“人性”,擬物又分爲生物和非生物,其本質就是打破陳規改變事物約定俗成的形態,讓它至少在視覺上有了一定的“欺騙性”。

以上,臺灣一家工作室在設計上海展覽上展出的鳥籠音響—— JinGoo,頗具觀賞價值;以下是Luka Or 設計的豬豬存錢罐和星巴克的貓爪杯&豬豬杯;動物系的擬態設計很容易就能戳中用戶內心的“萌點”。

擬態設計相比於混搭它花費了更多心思,相比於通感又多了一種“實體感”;但也並不是每一件商品都適合,我們還需要考慮到自己的調性和邊界。

五、異想:天馬行空

異想,就是用想象力賦予產品全新的生命力。

異想,不是臆想,也不是空想;而是有一定的邏輯和目的性對原有的物件進行“魔改”;它不侷限於現存的參考體系,可以從神話和魔幻中取材,甚至只是一個稍顯特別的物種。

當然,跳出現有參考系是一種無限制突破,在現有體系內嘗試做更多有趣有料的“創新”,站在“刀尖上跳舞”也是一種自內而外的創新。

來自洛杉磯的Nikolai Haas和Simon Haas根據克魯蘇神話體系做出了一系列“野獸派”產品;其它設計師對海綿擦進行了“再設計”。

六、仿生:偷天換日

仿生,就是擬態的同時更注重某種生物功能的繼承。

仿生,相比於僅僅只是力求形似的擬態,和移覺的通感,它更注重模仿生物生物功能的繼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在相似的形態下也有着相似生物的某種關聯特性。

甚至在特殊情況下,有“取而代之”的可能。

以上是佐治亞州一名大學生 Anna Haldewang 設計的一款名叫 Plan Bee 的無人機,模仿蜜蜂的外觀,卻又所有創新;後者是設計師 Irene Samoylova參加樂家Jump the Gap 國際設計大賽的作品,像是人們在活着的海葵中沐浴。

七、移情:獨具匠心

移情,就是給需要的人提供幫助以及過客關注他人健康,這大概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悲天憫人”。

以上是2019年初,美國大衆媒體公司清晰頻道(Clear Channel)與斯德哥爾摩市展開了一項合作——將它的廣告牌用於幫助無家可歸者尋找並前往距離最近的庇護所。

前者會根據實時溫度提供給流浪者需要的幫助:避難所開放信息&物資;後者是一塊能夠感知周遭環境,有人抽菸就會“咳嗽”的廣告牌。

這樣的技術並不難實現,難的是商家和廣告人是否有這樣的洞察。

其實,早在2018年底我們在《當工業設計遇上修辭手法?》中,就已經概述過工業設計領域那些“司空見慣”卻依舊“行之有效”的修辭手法。

在2019年1月底的文章《Re-Design:再設計,輕輕的敲醒沉睡的心靈!》中,我們也重新認識過“設計”的本質:設計是商業行爲,是妥協的產物,更是藝術的平衡;所以對於設計本身來說,我們不能按部就班、也不能好高騖遠,如何把有限的資源“變成”更高效的生活方式,這纔是對於每一款即將面世的產品最適合的“再設計”。

在這裏,我們提到的則是自然啓發我們後,被我們總結提煉出來的幾種“行爲藝術”;它們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百試百靈”,但是考慮到人類社會這個龐大的生態體系就是大自然這麼一點一滴“設計”出來的,我們還需要懷疑嗎?

或許,不是每一個方法都適合我們,但用心觀察生活,不斷優化自己的產品,洞察消費者真正需要的,這條“康莊大道”永遠不會錯。

道法自然,不苛責、不強求、不懈怠,這纔是每一個“超級產品”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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