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太郎太刀x自創《水調歌頭》

* 此圖非本人繪製，如有違權請通知本人，謝謝！

丙辰中秋，歡飲達旦，大醉，作此篇，兼懷子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蘇軾《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

流水淙淙，流遍本丸的庭園小溪。微風徐徐，吹拂著過客的臉脥。

秋晚的本丸別有一番的寧靜。小刀們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早就躺在被窩中迥夢去。打刀就愈晚愈有興緻，有一部分約了次郎太刀去太刀的房間開房酌酒，只剩下了有點良心的江雪左文字去跟燭臺切光忠和太郎太刀收抬餐桌，洗濯碗碟。難得只剩下我自己一個獨留本丸的大廳，清靜地握筆題字，附庸風雅一番。

想一想，原來我來到這裡已經有一秋了。我抬頭。

明月幾時有？現在。

「主上，在想甚麼？」

墨硯邊多了一杯熱騰騰得冒出白煙的綠茶和一碟她愛喫的萩餅。縱使專心地題字，眼角仍可以看見太郎因坐在我旁邊而垂在桌上的秀髮。

「嗯哼？沒有甚麼。」
「主上，你的筆正在滴墨。」

不是他在提醒，我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專心地想着題甚麼字，筆卻一直的懸在半空，墨香沾在紙上，渲染了它的純白。我慌忙把筆擱在筆臺上。我驚嘆：「可惜了……」

「失禮了，主上。」

太郎恭敬的扶着我的肩，再握着我的手。又厚又大的手，是粗糙的，也是穩重的。他提着我的握筆的手，此起彼落，把那一點污化成含苞待放的梅花蕾。輕輕幾筆的挑畫，連接花蕾的梅枝栩栩如生。不經意的一把將小杯白酒點點灑在畫紙上墨化到恰到好處。一幅踏雪尋梅，古典的韻味在她眼中呈現出來。

「太郎好厲害……」

習慣了在太郎的懷抱裡靜靜待着，我越來越留戀着每天惟一可以不用下命令的時刻。我拿起他為我端來的茶，喝了一口。在他端來的託盆上有壺白酒和他剛用過的小酒杯。在灑酒的時候不經意溢出託盆一旁的痕跡猶在。我輕輕為他酙釀。

「不與次郎他們喝？」矜持的問正在喝剛酙上的酒的太郎。高冷的他，嫣紅色的鳳尾眼，只望去那輪同他一樣清清冷冷的明月，沒有回答。漸漸收緊的懷抱，是無聲的回答。

算吧，一早就知道他並不是外向的男人。

在本丸的秋晚這樣待着可是頭一回。在現世時根本沒有時間這般的閒置着自己。第一次真的感覺到本丸與現世的距離：它是被九層天空隔開了的宮闈。究竟現世過了多少年日？朋友仍健在安好嗎？離開那刻仍存在的，消失了嗎？我根本不敢去想。也許，他們只會認為我乘風歸去，也會乘風而歸；仍舊盼望着有生之年仍可見我一面吧！

抱歉，我就是喜歡自作多情。

一陣清風，吹得我發抖，也吹得血染般的楓葉從枝上舞下了幾片朱窗竹屏，也跟著搖晃了幾下，拍拍的聲音在空洞的房廳迴響。

「主上，冷嗎？」他問。握緊我的手不放。原來，他的手跟我一樣冰冷的。「對不起，我的手也跟主上的一樣冷，恐怕不能替主上取暖了。」感覺到他正要放開，我下意識就用十指緊扣他的雙手，不讓他離去。

「這樣才正好，我們的體溫加起來，才會更快和暖的。」

他靜靜地把他的額貼在我的肩上，他微暖的氣息和體溫，慢慢地透過了衣服的布料、透過了我的肌膚，傳到我的心坎。互相的取暖、互相的需要，即使在尤如仙境中的本丸中，也開始不怕秋風吹來的寒。

「主上。」
「怎樣了？」
「在下我，第一次感到能成為血肉之軀，實在太好了。」他磁性而沉穩的聲線在我左耳傳來。他的一絲絲氣息，猶如一聲聲悶雷，低低沉沉的，卻震撼得我本如止水的心泛起一串又一串的漣漪。

「太郎，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我淺笑。

回想起我們在鍛刀房第一次見面，他一句擱下來說自己是一般人難駕馭的規格，心想此刀就算野心不大，也不是容易相處的。氣宇軒昂的氣質，加上高得可撞門楣的身高，即使在現世擁有171cm的我，作為主人也要抬頭向他肅然起敬。

這根本是不存在的高度啊……

多多抬頭看他時脖子會酸，但在每一次的出征我正是依賴他魁梧的身材帶給我說不出聲，話不出口的安全感。

「主上，別再胡思亂想了。難得的滿月，還是專心賞賞吧。」

我不服氣的鼓腮。有時我抱怨不公平：為何他會知道我在亂想，而我卻永遠猜不透他在真心想甚麼？喝了一口茶，狐疑的望向澄月，她卻像討厭我的多疑，用紗一般的迷霞遮蓋她半邊臉，間接嘲諷我該死。

「啊，難得的滿月……」
「早說了。」太郎神態自若地說，雖揹着他，我卻能看見他此時臉上的笑容。對，他的語氣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無奈地再往他胸膛裡倚，他也像回應我似的在額角上印下一淺吻。不同他的手，這一吻，暖暖的。

反正也強求不了，就當那月亮不存在好好了。

只要一直有你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