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非洲人都沉淪在李小龍所定義的功夫宇宙中。電影裏,布魯斯李一套棍法翻山海,挺直腰桿,就能踹飛白人老流氓的卵子。

有人說,討好一個黑叔叔的最好方式,就是教他一套辟邪劍法。

尼日利亞北部的奧基格比大酋長就是一個功夫癡兒,他要求手下每天必須堅持習武,沒有打出拳風的懦夫不配使用部落的發電機。

“我的AK47每年只能擊中兩個敵人。但自從我學會了功夫,每次開戰都能撂翻五個對面部落的刀斧手。”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功夫正在改變非洲。

剛果男孩達達爾自去年被鄰村的狒狒揍過後,爲了自保,已經堅持練習了三個月的雙節棍。

“不出半個月全身都會被錘出老繭,這樣就再也不怕狒狒撓了。”

奧羅倫祭司老阿果最近也迷上了軍體拳,每天中午都要給部落的勇士們表演一次殺招。老阿果喜歡連續出招,任由殺氣在空間瀰漫。

“非洲雄獅永遠不會老去。”

自打有了功夫,抱着步槍對轟仨小時再也不是解決爭端的唯一方案。來自東方的舞蹈,終究是結束了黑土地上的死亡遊戲。

車輛發生剮蹭之後互打一套太祖長拳,動作走形的一方將負此次事故主要責任。定損之後,雙方都能四肢健全的回家啃香蕉。

朋友之間如果發生了口角,那就抄起傢伙事,來一場點到爲止的岡比亞論劍。

或者挑一個歡喜日子,在至高神的注目下相互喂招。

被街邊的混混揩油也不怕,黑大媽師承自傑克陳的擒拿術足以讓她們宣稱天下無賊。

南拳與北腿,點燃了大草原的火焰。

越來越多的非洲人選擇習武,下班之後獨酌一套羅漢拳是非洲小布爾喬亞最看好的解壓方式。

非洲人通常會在當地的武館或孔子學院學習功夫。理論上講,教練都是從中國學成歸來的嬌子。

不屑於花言巧語,擺一個馬踏飛燕就能讓學員自願辦卡。

部落衝突在這裏行不通。進了武館,每個人都是兄弟。唯一能夠產生爭執的,只有對待功夫的不同見解。

醉拳是當地最流行的拳法。黑叔叔們上午打一套醉拳,下午就會去乾兩杯汽油酒鞏固功課。

功夫不在乎出生,找不到師父並不可恥,只要有心,缺少資金的情況下偶爾自創一些狠招也情有可原。

真正的非洲貴族甚至會選擇去河南武校朝聖。

事實上,很多武校都開設有非洲假期輔導班,師父點個名就能認識非洲一半的部落王子。

他們每天六點就會起牀練功,提前踩滿一百個梅花樁的大師兄會帶着大家開始一天的修煉。

據說大師兄的河南話已臻化境,一頓能磕三碗胡辣湯。

學員們傍晚就在宿舍樓下舞刀弄槍,再也沒有躺在泥巴里看河馬拉糞的閒情逸緻,提上了神兵,他們都是在刀光劍影之中悟道的凡人。

戰無不勝的酋長們看見兒子練功的癡樣也會流淚。

有記者曾經問過王子,是否會後悔。

觸碰到東方思哲的王子只是安靜的回答,他只感到了驕傲。

其實,除了練功,非洲學員們還要學習佛法。

在師父看來,學功不學法,就像抽菸不帶火,就像單身闖如家,沒有哲學內核的功夫不過是一門已經走到盡頭的殺人手段。

非洲學員們將在半年之後踏上歸途。

在那片黑土地上總是會發生很多故事,偏見與抗爭的吼聲,得而復失的主義或權利,他們說,生活就是這樣。

但至少,在功夫的世界裏,他們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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