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老吳,一個永遠嘴饞的潮汕人。

潮汕乃著名的華僑之鄉,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國內一個潮汕,國外一個潮汕”,可見潮汕在外華僑的數量之多。也因爲如此多外出謀生的人,纔會誕生出潮汕地區獨特的華僑文化。

無可奈何炊甜粿

甜粿是潮汕地區的年糕,是用糯米粉和紅糖蒸制而成的,由於蒸制的時間一般都要在10小時左右,所以潮汕人一般只在重大節日或者是過年的時候纔會蒸制甜粿,不過在以前有個例外,那就是在家裏人要“過番”(出國謀生)的時候。過去的潮汕,地少人多,地理位置又偏僻,很多人都喫不飽穿不暖,在沒辦法的情況下,很多人都選擇坐船前往南洋謀生。

去南洋的路非常遙遠,所以在出發之前,要準備好路上所需的食物,甜粿是用糯米粉和紅糖製作而成的,糯米能填飽肚子,紅糖能補充能量,而且可以放很久都不壞,因此非常適合作爲乾糧攜帶。甜粿是過年過節的時候爲了拜神而蒸制的,平時普通家庭並不會去蒸這費時費力的甜粿來喫,而如果有人在平常的日子蒸甜粿的話,那就說明其家裏有人要“過番”謀生活了,平常日子蒸甜粿,其實是無奈之舉,畢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冒着生命危險到那麼遠的地方謀生呢,所以纔會有“無可奈何炊甜粿”這個說法。

抱個冬瓜去“過番”

據老輩人所說,以前外出南洋謀生的時候,除了帶上甜粿以備路上充飢之外,還會帶上一些冬瓜,這可不是帶什麼土特產過去,這冬瓜在半路上的作用可大着呢。一般來說,當時“過番”所坐的船都不是什麼大船,而海上風浪又大,帶着冬瓜可以作爲壓艙的重物;還有,要順利到達目的地,以當時的條件來說,沒有個把月是到不了的,慢的甚至需要半年,人們所能帶的淡水有限,冬瓜含水量高,必要的時候可以在缺乏淡水的時候食用;再者,海上風險大,有的時候風險不可避免,遇險的時候可以利用冬瓜的浮力作爲救生之用。

一封“番批”,承載着多少相思

縱使千難萬險,但是爲了家裏的妻兒老小,潮汕人還是甘願冒這個險,半路遇險的不計其數,而僥倖或者到達目的地的,都會第一時間找門路向家裏寄信報平安,這就是“番批”(也叫僑批),按照慣例,“番批”必須附上一點錢,無論多少,哪怕是一塊兩塊,剛上岸的潮汕人,還沒工作,這第一封“批”的錢往往是找人墊上的,而後期辛苦賺到了錢,這封“番批”就成了國內家裏人的經濟支柱了。“番批”文化是潮汕地區以及其他僑鄉的一種特殊的文化,在以前,潮汕的相當一部分家庭都靠“番批”過日子,因此俗語說到“番批錢銀唐山福”,對於當時的潮汕人來說,“番批”不僅是親情之紐帶,承載着濃濃的相思之情,更是自家生活之所繫,意義確實非凡!

回鄉探親,分“番客糖”

潮汕人的家鄉情懷在全國來說可謂是最重的,無論離家多遠,家鄉永遠是自己最思念的,所以在當時,每年都會有“過番”賺錢的潮汕人乘坐着紅頭船回家探親,以解思鄉之情。出洋者回家團圓,這對於家裏人以及親朋好友來說可是大喜事,所以當天會有很多親朋好友拿着豬肉雞蛋等賀禮前來祝賀,稱之爲“接番客”,而“番客”則會以各種“番畔”的手信或紅包作爲回禮,還會設“番客宴”宴請衆人。

“番客”回鄉對於鄉里人來說也是一件熱鬧的事情,很多人,特別是鄉裏的小孩都會去圍觀,而“番客”也會給這些小孩派發“番客糖”,因此每次有“番客”回鄉,小孩子是非常開心的。“番客糖”一般都是那邊的一些糖果餅乾,其中有一種相信很多人印象都很深刻,那就是“羅嘀”,後來才知道它其實是叫花佔餅乾,“羅嘀”是南洋話的音譯,這是一種形狀非常奇特的餅乾,底下是圓圓的餅乾,上面附有螺旋尖塔型的糖,是當時小孩子非常喜歡的一種小零食,也是一代人童年的回憶。

“我是潮州人,來自唐山!”

“唐山”是在外華僑對祖國的稱呼,據說在古代的時候,閩粵一帶在漢朝被徹底征服,但直到唐朝才真正有了行之有效的統治,在唐朝的時候,朝廷派官吏到閩粵這邊任職,官吏通常要翻越五嶺才能到達,所以他們往往稱自己爲“唐山人”,而當地人也把朝廷或者首都方向來的人稱作“唐山人”,最終被同化了,自己也稱自己爲“唐山人”,所以“唐山人”在以前的閩粵地區就是中國人的意思,跟現在的河北唐山沒有關係,例如李小龍的電影《唐山大兄》中的“唐山”就是指的中國,而外國的唐人街也就是“唐山人的街道”的簡稱。

海外的僑胞對於祖國都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都以“唐山人”自居,血濃於水,即使相隔萬水千山,都改變不了他們對於家鄉的感情!在海外的潮汕同胞數量衆多,這是幾百年來不斷有人爲生活所迫的結果。在海外發展的潮汕人,並沒有因爲身在異鄉而忘祖,相反的,他們骨子裏認爲,這是自己的根,不管自己離鄉多遠,發展得多好,根永遠在潮汕,因此,他們發跡了之後,也竭盡自己的能力,支持家鄉的建設,捐錢修路、建學校等等,即使很多已經不是中國國籍了,但你如果問他們是哪裏人,他們會說:“我是潮州人,來自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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