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十三的這首《二孃》徹底顛覆了我的看法。第一次聽是晚上躺在牀上戴著耳機聽著歌閉目養神,我隨意打開了一個民謠的歌單,安安靜靜躺著,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它就這樣出現。幾乎沒有前奏,上來就喊「二孃」啊!我騰地從牀上坐起來,把堯十三的親戚全都罵了個遍。突然,音樂在堯十三的哭聲中舒緩下來,歌詞依舊聽不懂,但那種一下子從暴躁降到悲傷的感覺很奇特。然後隨著舒緩的音樂,他帶著哭腔無力的大喊一句「我地二孃啊~~~!!」又讓我從悲傷轉變為震撼。之後,慢,慢,更慢,一連四遍的「二孃結婚嘍,小娃七歲半·····」悲傷到底,無奈到底。悲傷無奈之後,音樂結束,把聽者仍在了原地。

不像「麻油葉」裏的馬頔和宋冬野,堯十三的曲風註定了他的歌曲無法爛大街。但我覺得,這對他可能是損失,但對聽者卻是好處。作為一個自認為自己高逼格的我,總覺?得民謠是自我的、小眾的,爛大街之後,就會一切美感盡失。

這首歌的歌詞據說是雲貴方言的發音,講了一個跟我上面青春故事一樣荒唐的故事。馬頔曾在一篇文章寫到過,「我寫過一首歌,叫《南山南》,常有人聽完後說它太悲傷,接著問起,這首歌裏是不是有一個故事。我說,你聽到這首歌的時候,它就已經和我無關了,你掉的眼淚,纔是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故事。」因此在這裡我就不再贅述故事內容。我覺得聽堯十三的這首歌絕對不會有人掉眼淚,甚至會有太多人聽不慣這首歌。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總覺得這首歌有一種野性的力量,說大了是對固有流行的一種反叛,說小了就是在無力改變之下的吶喊。就像一個孤獨的人在看不見邊的大草原上歇斯底里地狂奔,跑著跑著,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能得到些什麼。於是停下來,喘著粗氣嘆息,無力傷感。「這世界不好,二嬢你也不好,我也不好,我的狗更不好。不對,其實世界很好很好,二嬢你也很好,但為什麼我還是不好,為什麼為什麼我和我的狗還是不好呀?為什麼等待結束後仍是等待,為什麼遠方後面還是遠方,從此天涯海角,無處是家鄉。」像一個荒唐的夢,夢醒之後,終無所得。青春又何嘗不是這樣,追求自由,追求也行,狂放不羈之後,終於找不到自己,站在原地,似有所得,又無所得。

我們生在和諧的時代,一切都很美好,就像歌中唱的,這世界很好,大家都很好。可在很多個美好卻又無所事事的夜裡,我總會問自己:我們走啊走啊,怎麼就不知道去哪呢?


蘿蔔白菜各有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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