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剧透,慎点!!!


砰、砰、砰……

死亡的枪声响起,打破了电影院该有的轻松享受、幸福甜蜜、与平静。

宋乔安脸部特写慢镜头推进,隔著屏幕都能深刻体会到现场的恐慌、担忧、诧异、害怕、自责、绝望、无助、痛苦,身边的空气瞬间压抑。

很遗憾,事故中,宋乔安失去了爱子。

9死21伤,成为当地历年来最大的随机杀人案,震惊全民。所谓的随机杀人是指,无差别、随机选择作案对象。

李晓明,正值花样年华却选择随机杀人,因为他立志要做一件大事,直至他被临时执行死刑前,还遗言「人生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择……」

为什么他选择做这样的「恶人」? 「这样的人恨不得马上枪之而后快」,灵魂拷问,心中这样充满正义的我们又是否就是「好人」

人权人性、司法公正、人伦道德、媒体舆论随著《我们与恶的距离》剧情故事激烈碰撞。就算罪犯也有人权也应该得到司法公正的对待,可是惩罚与原谅之间真的很难选择,而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成为杀人犯的妈妈,故事展开了关于「恶人」与「好人」的深度讨论。

宋乔安是品味新闻的新闻总监。失去儿子后的宋乔安,不分白昼,变本加厉地工作来逃避自己的伤痛、没有保护好儿子的自责。她苛责要求自己在工作上做到完美,追求第一收视率,同时把这样的要求强加在同事身上。

宋乔安甚至对同事骂「你是智障吗?」下属已经愤怒「再加班,我的人都走光了!」毕竟工作而已,谁都不愿意承受身体、精神如此双重压力。

还是有人愿意理解宋乔安,怀胎羊水破了仍站在岗位线上的玲姐,因为玲姐觉得「她失去了儿子,很可怜,很惨」。玲姐是「好人」,但她也是「恶人」,因为长期给宋乔安贴上「受害人」的标签会助长她的「受害无助感」而有可能更让她无法走出来。

宋乔安毫无意识,追求工作业绩,她确实是「好人」,而自己却也埋了「恶人」的种子。同时,她还一直无意识地自己标签「受害者」(潜意识做什么事情都合理)。还有那些所谓的「受害同盟者」而任意攻击别人的人,谁能说就一定是「好人」?

可能为了报复的私心、或者作为媒体人条件反射性地捕捉「观众喜欢看的话题」,宋乔安在得知下属李大芝是杀人犯李晓明的妹妹时,跟踪偷拍并曝光加害人家属的行踪,成就了独家新闻「加害人家属两年未走出阴霾」,而引导舆论,受害者未走出伤害凭什么加害者走出伤害?

案件发生后,加害人家属变卖所有家产赔偿受害人,甚至在媒体前公开下跪道歉,依然被舆论质疑「下跪是真心的吗?还是有人指使?」

深受舆论痛击,一家人举家搬迁到荒远的乡村,与世隔绝,行尸走肉般「活著」。李爸爸每天酗酒麻醉自己,李大芝辍学长期瘫躺床上。李妈妈出门长期带上口罩,脸上长满著「煎熬、愧疚、自责、痛苦」的伤痕。

习得性无助感让他们甚至拒绝会见帮助他们的法扶律师王赦。没有人愿意理解杀人犯一家,尽管杀人的只是哥哥。王赦选择与舆论背道而驰,始终坚守法律公证的精神,坚持罪犯也应享有的人权。

「我承认杀人犯该死,但如果为了平息舆论压力而追求迅速结案处死杀人犯,那永远找不到背后的原因,就无法杜绝类似的事件发生……」

王赦是「好人」。他还试图从伤害两儿童的陈世昌案件,以及 「精神病患者」(当时媒体的用词,精神分裂症是后来确诊)天才导演思聪私闯自己女儿所在幼儿园的等案件中探索事件发生的本质及防御机制。

毋庸置疑,王赦是「不入流」。在新闻发布会上他被受害者及同盟泼大粪,同时她的家人也旋入舆论旋涡,她的妻子默默忍受「当心你的女儿像他们的孩子一样暴死街头」的恐吓。岳父当然指责他的自私,妻子一开始也不理解他。他是「恶人」。

经过王赦的不懈游说,李晓明一家人终于愿意开始寻找背后的原因。

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李晓明会这样做啊」,李大芝回忆中,「哥哥是个很温暖很照顾妹妹的啊」,李妈妈痛心,「他小时候也是很乖很聪明的,有时候他自己在房间里我们没有太多打扰他,不是说要给孩子独立的空间吗,我们不会教育…

真相随著李晓明被临时行刑,永远找不到了,时间也磨合不了、唤醒不了错综复杂的利益个体之间的关系。

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揭露,人在群体中的智商远低於单独的个体,而一个群体的人,对真理从来就没有强烈渴望过。

毫无意外品味这次「独家」曝光后,加害人家庭被「受害者同盟」砸坏,加害人家属再度被推上舆论风口浪尖,遭受身体、精神的毒害。

李大芝质疑宋乔安没有权利这样做,「杀人的是我哥哥,难道我和我的家人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吗?你们媒体杀的人不比我哥哥少!

宋乔安终于崩溃而情绪大爆发,「难道我儿子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吗?」

宋乔安的同事都看出她两年后仍无法接受失去儿子的事实,老战友news哥帮宋乔安联系了受害者家属互助会,希望能帮助宋乔安走出「受害」阴霾,同时建议宋乔安做婚姻咨商,修复婚姻关系,但一开始都被拒绝。

心理学称之为「无病识感」,这是最难治疗的人。

失去儿子两年以来,本来新闻理念就不一样的宋乔安和丈夫刘昭国产生更多分歧,刘昭国支持王赦寻找李晓明杀人背后动机,「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预防和善后。」而对妻子宋乔安没有给与更多理解与支持,甚至出轨,他是「恶人」。

「天彦的事情不能谈,天彦的东西不能碰,婚姻不能谈,家庭不能谈,工作不能谈,你谁都不能沟通,你连你自己都沟通不了。」刘昭国愤怒指责。

是啊,很多时候,过不去的坎是因为自己没让自己过去,而最怕是自己还意识不到这些问题,虽然这个过程真的很需要勇气。

故事持续压抑地行进著,无助感常常溢出屏幕,可每每到宋乔平出场就变得很温暖。宋乔安妹妹宋乔平是一个社会工作者,和心理咨询师一样,以「助人自助」的工作理念,润滑著姐姐和外甥女、姐姐和姐夫之间的关系,还有姐姐和姐姐自己的关系,以及其他的病患及患者系统的关系。

天晴平日跟宋乔安的吵架表面上生气妈妈只关注天彦,天晴对天彦充满敌意、怨恨,但宋桥平却能读到,天晴对哥哥还有爱,天晴也未走出哥哥离开的伤痛。宋乔平巧妙地给天晴安排了对哥哥的告别,「刘天彦,你怎么这么讨厌,看个电影就不见了」。

天晴在阿姨宋乔平的开导下,逐渐理解妈妈宋乔安,理解父母之间的关系破裂但慢慢在修复。

分手后为什么把对方拉黑、照片删掉会获得内心的一些平静?心理咨询治疗中,也常常用「仪式」帮助案主宣泄情绪而达到抚平伤口的效果。

宋乔平自然很清楚姐姐宋乔安自责自己保护好儿子而一直没走出失去儿子的伤痛,对姐夫的出轨,不和的母女关系,让姐姐恶性循环地以工作麻痹自己,不喝酒就难以入睡。她好不费劲终于开导了姐姐姐夫去婚姻咨询。

在婚姻咨询过程中,刘昭国开始理解妻子宋乔安此前支持自己的新闻理想、多年来独立承担房贷的巨大压力和对家庭深深而无言的爱,才疯狂地工作而忽略了家庭。刘昭国开始尝试著与宋乔安改变沟通模式,改变之前的「指责」和「超理智」,开始对宋乔安说「谢谢」,但就是这句「谢谢」开始融化他们之间僵化的关系。

宋乔平在自己心理咨询服务中遇到了危机,但也许也因为这次危机让所有事情有了转机。

天才导演应思聪罹患思觉失调(精神分裂)出院后因在工作、社会生活中再次不断被否定而没有获得足够的支持,虽然姐姐应思悦和房客李晓明的妹妹,非常努力照顾著他,应思聪再次出现严重的幻听、幻视、被害妄想而无法自控,甚至有自残倾向。

思聪情绪失控、带著利器,走到了宋乔平的办公室,宋乔平和思聪都陷入了危机。

「你刚跟我说你想要拍电影,我想知道电影在讲什么?」(从患者最感兴趣的话题入手,让患者放下防御。)

思聪逐渐冷静后又被突然而来的敲门声激起了「被害妄想」,又开始情绪激动,利用外物进行防御。

宋乔平马上应变「叫了便当,便当不要了。」

宋乔平注意到思聪在跟幻觉对话,「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讲话」。

「有谁在跟你讲话?」

「小欣,妈妈,烂制片,烂导演,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对比思聪对幻听的激动情绪,此时思聪对社工师的回话已经相对平和,思聪开始愿意跟社工宋乔平交流。

「妈妈说了什么?」

「妈妈说带著没用的应思聪,她就不会幸福,应思聪是拖油瓶……」从小被否定,应思聪才在电影制作过程中对监制、导演的质疑反应如此激烈而深刻,「一定要拍出成功的电影」来证明自己,应思聪开始情绪倾泻从小累积的不公平、焦虑、愤怒、不解、痛苦,「我不是拖油瓶,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孩子?」

宋乔平开始给应思聪他从小想要的肯定,「你知道你真的是一个很重感情,很听话的小孩。如果我是小欣,一定很开心,因为你到现在还想著她。

宋乔平倾听著思聪所有的诉说,一步步引导著思聪跟自己的幻觉和平相处,从姐姐、现在的父母对他的爱,而自己愿意拥抱他帮助他,来回应思聪曾经缺失并极度想要获得的爱

终于,应思聪恢复了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可能因为,你比较勇敢。」

聪在社工、家人的帮助下,学会了跟自己的幻觉和平相处,而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和希望,在绘画上展示著自己超高的天赋。

「不要放弃,希望就在云的背后,加油。」

受害人家属、加害者家属在王赦和社工的帮助下,参与了互助会,接受心理辅导,加害者家属在受害者家属面前永远地忏悔都永远无法弥补中间的伤痛,加害者家人也许也没法从罪过中解脱。但从心理治疗的角度,双方受害人能坐在一起来讨论伤害事件本身,就已经起到治疗的效果。

什么是「恶人」什么是「好人」?《我们与恶的距离》编剧没有给出明确的解读。每个读者心中都有把尺子来衡量,而如果「恶」的对立面是「爱」,小编想,我们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像剧中故事一样,「会改变,并且一定会改善。

例如,Ycy也许不会被揭开农村家庭背景的伤疤,不会黑红参半从出道持续受到网路「攻击」;某港星出轨事件中,某媒体就不会因为收视率而在当事人父母伤口再度撒盐;而家人之间也许更多变成互相「治疗」的角色……

爱,是一种能力。爱人,包括爱自己、爱他人。

爱人的前提是「接纳」,王赦对罪犯是接纳,所以能保持理智承受巨大的压力去发掘事件背后的本质和应对机制。

宋乔平对案主(求助者)是接纳,并作为心理咨询的角色,帮助案主接纳自己,接纳他人,习得爱的能力。

创作背景:基于电视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影评,著重渲染心理咨询在痛苦愈合中起到的重要作用,来让更多人理解心理咨询的过程及作用,从而让更多人愿意信任并在有需要的时候及时选择心理咨询,心理咨询并不「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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