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了「再会吧 北投」这出音乐剧的演出,是一次很难得的经验,难得的是不小心又多了一个全台湾第一位视障音乐剧编曲及乐团指挥的头衔,想来想去好想也写点什么,我想就从编曲这件事情谈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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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诉说著那卡西年代的故事,自然需要大量那卡西的音乐元素,但音乐剧本身的音乐,又必须有一定程度的华丽与绝对精准,这与那卡西的精神及音乐形象是相违背的。基本上我常会形容那卡西的演艺,是台湾在地化的爵士乐精神

随著客人的心情起伏,不断的在做任意形式的即兴,这是一个非常有敬业精神的服务业,要将这样的味道融入音乐剧当中,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情,好在自己有古典音乐训练的背景,再加上也有一些那卡西的经验,于是将两者相互为用,也就勉为其难地完成了一点效果。

守住陈明章老师歌曲的原创精神是绝对不能妥协的前提,在这之下又必须认真熟悉每位歌手声音线条及特色,然后还要在现有的乐队编制里面想出一些巧思,是我这次最大的挑战及难题。

歌手们基本上与大多的乐手相同,都没有人知道什么是那卡西,更不可能有机会去经历事件现场,于是如何在音乐的旅程当中,创造颜色给大家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我在第一时间就大胆的假设,会有许多曾经间接或直接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观众进场,也大胆假设这些观众会用记忆里的标准,来看待我们的诠释。我不能确定这样的人会有多少,但我相信间接或直接接触过那个年代的人不会是少数,所以我也相信服务他们的情感需求,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毕竟歌曲加上了记忆,就会瞬间加了二十分。

陈老师虽然创作,充满了绝对的原创与自我风格,但他住在北投,从小就受那卡西及北投在地酒家的耳濡目染,再加上他也短暂担任那卡西的乐手,所以其创作元素当中也就自然用极为内化的方式藏了北投那卡西的风华。

我之所以用风华来描绘是因为这一切已成了历史,而当年却是独领风骚的。譬如音乐剧中的交杯酒、流浪到淡水都是最经典的代表。而吴念真 导演更是经历一番考究,许多的对白及场景却是也是那个时代真正的情感与心情。在这情况下我在编曲上做了几个选择,我选择让编曲尽量简单而真实,也选择让编曲尽量能够极尽所能地保持那卡西的自然,但也加上了这个舞台上应该有的精致,所以我留了许多的空间给乐手,留了许多的空间给音乐。

就如上述所说,那卡西是台湾爵士乐,是随著客人的心情一同起伏的。所以在我的心中把演员们当作了我们乐团的客人,把乐团的每个乐手都当作了真正那卡西的成员,我们尽量随著他们哭、随著他们笑。

这当中自然会有风险,受过专业音乐训练的人自然马上了解到会有不精准的风险。这是一种选择,也是一次极为挑战的默契大考验,所有人都必须在原本设定好的轨道上翩翩起舞,每个人又来自各自不同的背景,如何让所有人在这设定好的轨道上尽情发挥?很荣幸的我们都办到了,来自于一段时间的密集相处及默契培养,截至目前为止的十多场我们都是办到的。

最后我想引用乐团吉他手黄培育老师的一段话:「一件事情就只能满足一群人,好好把这群人满足了,也就大功告成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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