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以前,日本的民族特性總是被描繪成帶有自大性質的自信,比如日本人張口“大和民族”,閉口“大日本帝國”,其實這種自我膨脹背後隱藏着日本民族的極度自卑。

日本民族的自卑感源自於海島國家在地理上的孤立感。日本國內山脈縱橫,耕地僅佔國土面積的15%,而且土質並不肥沃,一旦遭受自然災害,立刻就會爆發全國性的大饑荒。

日本列島在地理上處於亞歐板塊與太平洋板塊的交接地帶,有震感的地震每年多達1500次,平均每天四次。除了地震外,日本的火山、海嘯、雪災等自然災害也異常頻繁。

惡劣的自然環境和匱乏的自然資源讓日本民族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意識。長期隔絕的環境環境一旦被打破,在面對外界先進的文化和生產力時,極度的危機感會轉變爲極度的自卑感。

一般來說,自卑感的表現形式有兩種。最常見的是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放棄;另一種是用優越感來麻木和欺騙自己,以獲取心理上的平衡,心理學中又將其稱之爲“自卑超越”。

公元4至5世紀,在中華文明的影響下,日本渡過了原始社會階段邁入了文明的門檻,然而中國在政治、文化和地理上的優勢又是日本所無法望其項背的。從隋唐開始,日本不斷向中國示好,並積極學習和效仿中華文明。

爲了消除自卑感帶來的困惑,日本始終在與中國爭取平等的政治權利和地位。公元608年,日本聖德太子派小野妹子(日本政治家,男性)呈遞給隋煬帝的國書中就公然寫到:“日出處天子至日沒處天子無恙”。

日本明明以藩屬國的身份來中國朝拜,但卻要通過將隋煬帝貶低爲“日沒處天子”來消解自己的心理落差,日本的民族性格的病態扭曲之深可見一斑。不光要求與中國平等,日本人同時還認爲自己是“天地最初形成之國”,所以纔有了“日本”的國名,而且世界其他國家都是他們的郡縣。

在強烈的危機意識和自卑心理的作用之下,日本人對外部刺激十分敏感,尤其是16世紀中葉,葡萄牙殖民者爲日本帶來了天主教,幕府立刻宣佈“禁教”、“鎖國”。

自我封閉顯然不能將外患拒之門外,1853年美國用大炮轟開日本國門,此後西方列強與日本簽訂的不平等條約多達五十餘項。國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原本僅存在與統治階層的自卑感與危機感就變成了整個日本的民族意識。

近代以來,日本與世界的交往中,他們一方面以優等民族自居,另一方面又懼怕別人將他們視作“劣等民族”。他們採用拿來主義精神,拼命地學習西方先進文化,最終摸索出了一條“自卑——學習——超越”的發展路徑。

在危難之中,人性的本能會讓自己做出積極的反應以削弱或消滅危機。在面對西方的壓力和1929年的世界性金融危機時,日本民族的民族特定決定了他們必然會通過擴張的方式轉嫁危機。

日軍在戰爭初期的節節勝利,讓活在中華文明陰影下上千年的日本民族頓時揚眉吐氣,深深的自卑變成了不可一世的優越感。大和民族成了爲全世界最優秀的民族,作爲神風庇護的國家,日本理所應當成爲亞洲、乃至世界的中心。

1945年,美軍的兩枚原子彈雖然將“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打回原形,但這種基於自卑而產生的優越感早已深入每個日本人心中,不僅使得日本民族對戰爭罪行的反思出現嚴重偏差,還讓日本人自詡爲打不倒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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