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深層慾望的漆黑如夜雙瞳,躲藏在綠蔭之中,注視著獵物。
醉無碎帶著瞇起黑眸,隨著眼前的小美人在長廊上飄舞跳躍,而移動。 白緻肌膚如同精工藝匠雕刻家血汗創作出來的雪花色石膏人像,雪盼般的絲綢衣賞在活絡小美人的旋轉與擺弄之下,白如玉雙頰染上薔薇色紅暈,美人的嬌顏在雲袖畫出的雲海之中若隱若現。
「郡主,不要再繞了,把書還給我啦。」一道鬧彆扭的斥怒聲,從庭院的另一端傳來,是個穿著雪色軟布的女僕。 她急急忙忙地追上美麗風采的郡主,伸手想要環住美人的細腰之際。
郡主的小腳一墊,輕靈的雪色身子華麗了又繞了一圈,彷彿是朵羞澀的花朵,瞬間白薔薇花在精美奢華的庭院中綻放出數十多花瓣。
「郡主,不要再跑了,書給你好不好,別再庭院中亂跑,我怕妳跌傷。」女僕哀號地訴苦
。 要知道身為下人的自己,不能讓老爺關注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就連一點小擦傷,都會受罰挨罵。
「不要。」鈴鐺般的聲音嬌嫩的拒絕。
這是醉無碎觀察許久,第一次聽見獵物引誘他獵殺對方的暗號。 精雕細琢的玩物般粉脣,嬌聲的吐露出誘惑人心的暗號。 醉無碎很清楚自己被眼前的美人給吸引,戰場上眉毛從未一皺的自己,現在整個人都心癢難騷,這可能是自己被迷惑而已,他瞇起眼猜想著。
「誰叫你一直都在看書,要知道我很悶的,妳都不理會我。」郡主嘟起小嘴,無辜的雙眸看著眼前怒火上升的女僕。
「妳真的都不愛我嗎?」她無辜地看著眼前的女僕,說出誘人的話語。
這句話重力的打進醉無碎渾厚的胸坎內,幾乎是乾渴的喉嚨急於喊出回應。 釉黑的眼中閃爍著星光,他相當肯定自己是愛上了她,是愛也說並不定。 即使不是,也許是自己想要得到那個女孩。
女僕緊張兮兮的朝左右探望,這讓暗處饑渴的醉無碎壓抑自己的情緒,退到深處去。
「郡主,我們先回去自己的閣,這裡萬一有人聽見這失禮的對話,我的小命會不保的。」女僕緊張地說。 雖說他們以主僕相稱,其實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沒有地位又失寵的母親,讓她受到到眾人排擠和僕人冷落,與其如此,她乾脆自己降為女僕,還比較快活。
「我不想回去自己的閣,也不喜歡自己的庭院。」美麗的臉蛋蒙上一層哀怨,「庭院並非庭院,連個土石都沒有,都是繪木鋪陳的地板,四周都是遮光檔風的垂簾要我如何跳舞? 那些放在窗臺的小花小草,都是些小心眼的富人賈商送來我們家的,一點生氣都沒有。」
「養沒幾天就死了,一點韌性都沒有。 小洛。」小嘴中吐出與外表相異的話語。
「梅襯雪,書就讓給妳。 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讓老爺知道妳亂跑,我會被打死的。」這名小落的女僕再三的請求眼前的白緻美人,「老爺叮嚀過的,妳年紀越大,就越像老爺早逝所愛的七娘,萬一妳出了什麼意外,他肯定會發狂的。」我跟孃的性命也不保。
聞言,梅襯雪停下了腳步,雙手遞上一本被翻越多次的書集,黑簾的雙睫毛低垂將閃爍光芒的美眸遮掩住。
正當小洛抓住自己的書本時候,發現根本就無法將書從梅襯雪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被梅襯雪抓住。
「妳?」她暗暗喫驚。
梅襯雪鈴鐺般的笑聲傳遍了整個庭院,靈巧的舞步與輕靈身影不停地在原地旋轉,清風讓她的烏水秀髮飄移,一朵美麗的白薔薇花與緊緊地纏繞住小洛,從長廊上旋轉到距離醉無碎停駐的庭院中。
梅家老爺是個嗜權爭功的人,從年輕出征到現在任職為官都喜愛私藏奇珍異玩,還有美人與人才。 當年遇上了梅襯雪的母親有著冰霜般晶瑩剔透肌膚,五官精琢細緻,超凡的舞技與手足間的高雅風範。 整個境內當中,再也找不到如此美人,這讓梅家老爺不將她捧在手心也不行。
而梅襯雪的母親也不辜負梅家老爺的疼愛,生下了更勝出自己美貌的女兒,星晨般閃亮的黑眸,嬌軟細嫩的雪色肌膚,以及烏絲麗髮。 這又是老爺的親生骨肉,因此更加得到寵愛。
梅襯雪在父親的愛護之下,年幼就有自己的閣與庭院,除此之外,怕她受凍,還將閣內庭院的地板都採用繪木鋪地。 為了怕她受傷,在雪嫩的肌膚上殘留疤痕,父親不讓她踩過戶外的任何粗石泥地;為了怕她的舞藝被世俗所汙染變得膚淺,她從不出門。
她年幼的時候抗議過自己沒有善待她的姐妹,梅家老爺為此威嚇其他的妻小,直到其中一個女兒站出來,自願配梅襯雪當女僕用,這才讓梅家老爺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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