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醉无碎,那个没有任何配饰的男人,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那副铠甲闪烁著银光,是进出府上的将帅们会穿著的铠甲,他们总是从远方回来,尚未卸甲的模样就与他现在无异。 真要说醉无碎与他们有何不同,他比那些人更加有魄力,一种让自己忽视掉神佛,让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更重要的是,他比一年前的样子成熟许多。
「醉无碎。」她紧张地念出那个名字。
「妳记得我的名字,衬雪。」釉黑的双瞳闪露出兴奋光辉,这让心中的大石放下,她的心中还是有自己,而不是度过了一年,如同风云般消失。
「你怎么会在这边,这是四方神社,不是给武人来的地方。」母亲曾经说过,武将来到神社并不是好事情,这表示战争即将到来,「而且,你如何进来此地,这里明明父亲已经派人清空了。」她的脑中不停地翻转,回忆著稍早的情景。
「直接走进来的,我来的时候这里的确没人。」醉无碎的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之中,显得更加有磁性,该不会是侍卫清空之后,有段空窗期,他直接走进来。
「我建议妳别向外面的人求助,最近与北方战争频繁,厌恶这座神社的人大有人在,他们总喜欢找神社的麻烦。」如果刚刚闯进来的人是其他人,恐怕衬雪会有危险,「这外头的人马都是梅府的人,难怪风声总是传闻梅府与铁骑国有关系。」
「怎么会这样? 战争跟神社是两回事。」衬雪的感到相当不安,万一这里多了个人,不是他,我会如何?
「是你不好,武人来到神社之地就是会引起战争。」衬雪怒斥著。
「妳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衬雪。」醉无碎冷漠地说,「是你的父亲这几年打算想要篡夺皇位才会引来战争,一旦国境内发生叛变,北方才会举兵南下。」这是他们所做出的结论,也因此梅府才会极力争取让属于皇上亲赖的自己常驻北方。
「他并不是个好人。」醉无碎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少胡说了,他是我的父亲。」从小就爱护我的父亲,总是笑著陪我与母亲的父亲是多么大方又温雅,「这几年的天灾与战争,皇上又是继任不久,要不是因为有父亲掌权在握,让整个国家安定下来,人们还会有富裕的物资与安定的生活吗?」这些事情都是小洛跟我说得。
的确,梅府为了扩张财力以便有更多的粮草与军队,在经济上面不停地与外界交流,这间接地让饱受天灾的境内不致于缺乏粮食,人们安定的生活并不会因为天灾而离开居住之地,成为流民,造成各地区的困扰。
「但是他并不是个好人。」醉无碎有些不放心衬雪,怎么搞得,他开始担心衬雪的未来,这个女人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危险,他是个为了权位而不择手段的人。
「你别再说我父亲的坏话。」衬雪斥怒的说,「身为儿女的自己,眼看父亲被说得不堪入目,我会生气。」她忧郁的神情让他见到接近人性一面,「你不会将心比心,如果你的家人被说得很难听,你也会难过的。」
醉无碎离开神像之后,慢慢地到神像面前,静静地坐了下来。
「醉无碎?」衬雪轻声地问候,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眼前的他陷入自己沉思之中。
久违了一年,他比之前更加帅气,仔细看,端正的五官多了一分成熟,辽阔的肩膀搭上铠甲更加严肃端庄,向山陵般厚实的嘴唇,浓眉之间依然有著忧郁,深色肌肤有著难以形容的魅力。
衬雪看得恍神,没有任何武技的梅衬雪并不知道一件事情,醉无碎有办法知道四周的风吹草动,他很清楚衬雪无意间贴近自己的距离有多亲密。
「衬雪。」醉无碎轻声地给对方一个暗示,这让衬雪立刻拉回心神。
「神明能为我的家人做什么呢?」醉无碎说出自己内心的遗憾。
「是身为儿女的我们,要想著为自己家人能做什么才对。」我为什么要认真的回应他,明明就只要随便说说就好,不过,他的样子有些受伤。
「我的亲人在天灾之中消失了,我能为他们做什么?」醉无碎又重新说了一次,他是认真的。
「祭拜。」
「我没有他们的坟。」他凝重地说著,这让从未经历过任何伤痛的衬雪为此同情他。
她抬头看著神像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情,当时的母亲跳完绚丽的舞蹈之后,她说这是献给神明,安抚神明灵魂的舞蹈。 当时她只是无知地看著母亲忧伤的神情,轻轻地逝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接著在自己面前展露笑容。
梅衬雪微笑地说:「神明可以安抚逝去的灵魂。」我知道母亲的意思了。 她两手拉直,放松筋骨之后,悠然地跳起舞来。
定下心思的观看梅衬雪的舞艺。
四周空气充满著飘动裙摆的颤动声响,扬起的风散发著女性的薰香,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的姿态却有著规律节奏,即使四周无声乐相伴却也能从其中知道节奏,柔软的体态随著自然地节奏展现出迷人的丰采。
这就是梅衬雪深深吸引自己的地方,是她的灵性吸引自己,而不只是脱俗的外貌和优雅的身材,还有一份善良。
「我跳得不是很好。」怯羞的梅衬雪轻喘著走进自己,「这是我第一次跳给外人看。」除了母亲之外,这是她第一次跳给男人看。
浑然不知身上散发著诱人的香气与娇喘模样,隐隐约约地挑动眼前男人的欲望,粉晕爬上了双颊,显得生气动人,身上的温润热气让敏锐的醉无碎更加难以抗拒。
「我是来看妳,顺便道别的。」醉无碎压下心中的激情,说出现在的情况,「等一会我受皇上命令要出征,而且是对付强劲的对手。」衬雪吃惊地看著醉无碎。
「既然如此,你何必冒如此风险来看我,这么做会毁掉你自己。」衬雪慌张地问著,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执著于自己,为什么他要冒如此风险来看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一个男生跑来这里只是见上一面。
我们见面的时间总是短暂。
「我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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