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爽約的可怕後果

 

 

 

　　女孩從睡夢中醒來，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房間裡的光線。

　　「迪諾哥哥……」下意識地叫出暈倒前一起的人的名字。

　　「小姐，迪諾先生在半個小時前走了。」尹管家將一杯溫水遞給佐野彩依。

　　「為甚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工作上的事。好像是有一位加百羅涅的家族成員受了傷。」尹管家將迪諾走前交代的事情重覆一遍，「迪諾先生給妳留下了一樣東西。」

　　佐野彩依第一個動作就是往牀邊的櫃子上看。尹管家看見她的反應，笑了笑指著她的脖子。

　　難怪剛才覺得脖子上那麼沈。佐野彩依摸索著脖子上有甚麼東西。隨後摸到一塊薄薄的金屬片。把鍊子解下來看，上面刻了幾個她看不懂的文字。她知道這是迪諾一直掛在脖子上的。

　　「小姐，要喫點東西嗎？」

　　「不用了，」少女看了旁邊的時鐘之後說，「我想休息一下。」

 

＃

 

　　少女再次醒來時，是翌日清晨六點。

　　離開被窩，準備從衣櫃裡拿出適合的衣服，突然昨天忘了的片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學校制服！她忘了去領制服了！

　　她終於記起了昨天答應了某人的要求，在放學後到接待室碰面領一套校服的約定。

　　她可以猜想雲雀恭彌會有多生氣，她昨天已經見識過他作為風紀委員長有多容易動怒。實在是不想再領教多一次。

　　挑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準備早一點到風紀委員會的會議室報到。乾脆就跟他道歉好了。怎麼說始終是她不對在先，換轉是她被人無源無故爽約也是會生氣的。

 

＃

 

 

　　來到接待室門前，調整好呼吸，佐野彩依敲門。

　　「進來。」對方好像還挺心平氣和的。

　　跟自己說了一聲「沒事的」，佐野彩依推開了門。

　　委員長的辦公桌上放滿了文件，可是卻不見委員長──雲雀恭彌。

　　會議室裡的唯一一張沙發上坐了一個人，說起來那個人的造型有夠奇怪的。髮型剪得像個飛機頭，而且按年齡來說，怎麼看也不像是本校的學生。

　　剛才答話的人應該是他了。

　　「你好。我是2-A的佐野彩依。請問委員長在嗎？」接待室明明就只有她和那個人，天曉得為甚麼她會這樣問。

　　「佐野同學妳好。我叫草壁。委員長在早上要維持學校秩序，一般是不會留在接待室的。」草壁耐心地解釋。

　　那麼她昨天早上在接待室是見鬼了嗎？

　　直覺告訴她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找到雲雀恭彌，她將會死得很慘。而且一直這樣穿回來也不是辦法啊！

　　「草壁先生，我可以在哪裡找到委員長呢？」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雲雀恭彌吧！佐野彩依不想就此放棄。

　　「很抱歉，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個時候委員長到底會在哪裡。」草壁回答。

　　「午休的時候呢？」

　　「委員長通常會在學校天台睡覺。」

　　睡、睡覺？佐野彩依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打擾別人睡覺不是有禮貌的事吧，尤其對方是雲雀恭彌。

　　「佐野同學，妳不如先去上課，放學後才來好了。」草壁向她提出建議。

　　也只好這樣了。

　　佐野彩依向草壁微笑一下便轉身離開。原來風紀委員之中也有算得上是正常的人啊！能夠順利與對方溝通實在是太好了。

 

＃

　　

　　「嗨！佐野同學！」原來是山本武。

　　「你好，山本同學。」佐野彩依笑著說。

　　「妳的傷還好嗎？」山本武露出一個更為陽光的笑容。

　　「沒甚麼，我沒有放在心上。」佐野彩依睜大眼睛說慌。

　　「哈哈……那就太好了。」山本武搔搔頭，「妳為甚麼會穿便服回來？」

　　「這不是我想的。」她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山本武。

　　「原來是這樣啊！雲雀在學校本身就是個傳奇。不過妳這樣穿也挺好看的。」

　　「謝謝。」佐野彩依由衷地微笑。

 

＃

 

　　中午。

　　澤田鋼吉、獄寺隼人和山本武照樣一起喫飯。

　　只是澤田鋼吉卻遲遲沒有動手。

　　「阿鋼，怎麼了？」山本武問。

　　「看來京子和佐野同學談得很投契呢！」澤田鋼吉指向笹川京子。

　　兩人看過去，果然是看到佐野彩依和笹川京子在一起喫飯，而且有說有笑不知道是在談些甚麼。

　　「原來是那個女人。第十代對她有興趣嗎？」獄寺隼人完全搞錯方向沒頭沒腦地問。

　　「不是不是。」澤田鋼吉雙重否認。他喜歡的從來只有京子一個人啊。

　　「第十代！你不要被那個女的外表給騙了，這兩天上課她根本就沒有留心聽。」

　　「不過佐野同學的成績很好啊，昨天的小測只是低獄寺幾分。」山本武回憶著說。

　　「那又怎樣！」獄寺隼人差點沒激動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啊……獄寺你先冷靜一點。」澤田鋼吉見獄寺隼人快要冒火的樣子，示意山本武不要再說下去。

　　話說回來這個人，幹嘛上課都看著人家啊！

　　「那個……你們看。」山本武指向門口的方向。

　　「雲、雲雀學長！」澤田鋼吉驚叫，「他為甚麼會來這裡？」

 

　　這時，佐野彩依對笹川京子說︰「我出去一下，很快便回來。」

 

＃

 

　　佐野彩依覺得自己踏入風紀委員會的接待室的次數，加起來比起到教室的次數還要多。心裡默默祈禱這次會是最後一次。

　　「委員長，昨天真的非常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指令。」道歉的話說在前頭，雲雀恭彌應該不至於那麼生氣吧！

　　忘記？她怎麼沒忘記回來學校！今天還要一身白色的回來明目張膽的違反風紀！　　

　　雲雀恭彌的臉色愈來愈冷，卻依然不哼一聲。

　　坐在辦公桌前的雲雀恭彌，神情嚴峻、臉色陰沉，比她想像中要生氣多一百倍。她心裡雖然很怕，表面卻以一種倨傲的眼神回視他。

 

　　「我保證今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這樣好了吧？就算她是不對在先，但是她所做的也不至於嚴重到要退學啊！

　　可是佐野彩依至今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並盛中學，不，應該說在整個並盛町，所有的規則以及標準都是雲雀恭彌說了就算。

　　而從來惹雲雀恭彌生氣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很慘烈。

 

　　「破壞並盛風紀者，咬殺！」雲雀恭彌吼出一句讓佐野彩依完全聽不懂的話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浮萍拐，向她的方向奔過去。

　　手無寸鐵的她豈能是雲雀恭彌的對手？她出於本能想要避開的攻擊，可是對方的速度快到她看不清楚，於是雲雀恭彌的浮萍拐完全命中了她。

　　千鈞一髮之際，手腕上的水晶手鍊射出一道淡藍的光，將她整個人包圍著，直至雲雀恭彌的浮萍拐離開她的身體，光才慢慢消失。

 

　　水晶手鍊斷掉。

 

　　「啊……」抵受不住強大的衝力，佐野彩依跌在地上爬不起來。只是剛才很不可思議，雲雀恭彌的浮萍拐直接打到了她，按道理她應該會死掉或者重傷，可是她一點事都沒有。

　　「妳到底是甚麼人？」雲雀恭彌比她還要驚訝，從來沒有草食動物能夠躲避他的攻擊，還要是躲避得了他的攻擊後絲毫無損。

　　佐野彩依沒有應話。而她的沈默再一次惹怒了雲雀恭彌，揮著手中的浮萍拐再次向她攻擊。

 

　　「停手，委員長！」救了佐野彩依的是草壁。

　　雲雀恭彌的動作停了下來。

　　儘管草壁還在唸著「對方可是女孩子啊」、「萬一受了傷不好交待」甚麼的，但是一句也沒有進入雲雀恭彌的耳。

 

　　「滾！」雲雀恭彌接過草壁遞來的並中女生的制服，隨意扔在佐野彩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