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逃避

　　入夜後的新選組屯所顯得格外冷清。

　　沖田總司這幾天身體一直抱恙，總是有些微微的咳嗽。昨天，近藤勇見他精神欠佳，還
特別叮囑他好好休息，然後去看大夫。在近藤勇面前，他嘻笑地答應了，卻遲遲沒有行動。

　　他是在害怕嗎？害怕診斷後的結果？

　　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反應過來，沖田總司正要拿起擱在枕邊的劍，對方卻先開口︰「沖田大人，你還好嗎？」

　　「你是誰？」他帶著警惕地問。

　　「我是誰根本不重要。不過，您遲早會知道我是誰。」

　　「是嗎？在別人正要就寢的時候拜訪，你也不見得是光明磊落之人。」沖田總司索性點燃已經吹熄的燈火，纔看清楚對方的輪廓。

　　對方遲遲沒有應話。

　　「你不希望我趕客吧？坦白說，我真的不希望在我的臥室作任何的殺生。」沖田總司以隨意的語調說著。

　　晚風拂過，送來陣陣涼意。隨後，他禁不住咳了好幾聲。
　　
　　「您的身體還好吧？」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沖田總司眉頭緊鎖，露出難得的厭惡。「你覺得現在的我，和你，誰比較強？」

　　「冷靜一點。我此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跟您比拚的。」黑衣人重申自己的目的。

　　「我一定要聽你說嗎？」沖田總司感到不耐煩，提出逐客令。

　　「我來拜訪，是要給您一樣東西。」拿出一個小瓶，裡面裝的是酒紅色的液體。

　　「這是甚麼？」他心感不妙，他見過類似的東西，猜想大概是變若水。

　　「這是變若水。我想您應該見過。新選組不是私底下在研究這個東西嗎？」

　　「如果你想以這個來威脅我，我保證你不會有命出屯所。」沖田總司想起土方說過，隊中有人私底下在研究這藥，語氣頓時變得嚴峻。

　　「您搞錯了，沖田大人。我不是要來威脅您的。」對方輕輕一笑，「這瓶是改良了的變若水，跟您所知的是不同的。」

　　「這個變若水，喝了之後，人還可以繼續保持理智。」

　　「我為甚麼要相信你？」

　　「我來是為了幫您的，沖田大人。喝了這個，連肺癆也可以治好哦。」

　　「你───」

　　未等沖田總司應話，對方已經消失無蹤。
　　
　　──你知不知道變若水的原意是甚麼？它是人類為了成為鬼而研究出來的藥。

　　──鬼的力量有多大？我想您比我更清楚。

　　──這個，到底要不要喝，您自己決定好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