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實驗室·今日創新觀察

聚焦前沿科技創新與傳統產業升級

王進

人類自誕生以來,就一直處在自然規律的支配之下。但自從第一次製造工具並學會使用火的那一刻起,人類就開始走在了持續擺脫大自然生物束縛的道路上。

千里聽音、力大無窮、不死之身、翱翔天際、深入大洋……各種神話中無需藉助外物就能實現的功能正是過去的人類關於擺脫身體規律和自然束縛的美好幻想,也是關於“超人”的最初夢想。

面對“超人革命”,我們是否已做好準備?

時至今日,我們意識到,幻想只能是幻想,科技的進步,包括植入技術、人工智能、基因工程、腦控科技、可穿戴等新技術纔是解決問題的現實工具。

可穿戴外骨骼裝備讓我們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還可以讓癱患病人重新站起來;體內植入設備讓我們實現刷門禁、購物支付、健康監測、自動給藥等多種功能;腦控科技可以讓我們用思維與他人交流或控制某種設備……。

毫無疑問,各種技術的突破與成熟,將讓人類得以最大限度地認識、改變和增強自己,而與之相關的“超人主義”、“超人革命”也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所提及。

1.什麼是超人主義

超人主義(transhumanism)是指“斷定可以並值得應用理性(科技)根本改進人類自身條件的智力和文化運動,特別是要開發和製造各種廣泛可用的技術來消除衰老問題,極大地增進人的智力、生理和心理能力”。

面對“超人革命”,我們是否已做好準備?

在16世紀到18世紀,出現了類似於超人主義的想法。1923年,英國遺傳學家J·B·S·霍爾丹發表了論文《代達羅斯:科學與未來》,探討科學技術研究如何影響社會和改善人們的生活,推動了超人主義的形成。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該理論發生了一些趨勢方向的改變,從而造就了今天的超人主義。

超人主義其實是一種思考未來的方式,許多研究者希望能夠理性地運用科學技術,以減少貧困、疾病、殘疾,改善我們生活質量,改進人類的生存條件。

超人主義研究者也意識到科技可能會帶來一些未知的風險。因此,研究者認爲,爲人類的進步和改善人類生存條件,必須保留一個完美的道德規範,而且這是可行的。

2.新技術的應用

當前,衆多新技術都在圍繞更強大的力量、更有效的治療、更靈敏的感知、更便捷的交互等方面着力。但對於這些技術,使用“增強人類”這一概念似乎更爲合適。

在神經可塑性方面,很多研究都在致力於通過神經可塑性,重新建立大腦神經元的聯繫,進而恢復或增強大腦功能。例如,美國腦科學設備公司Wicab將舌頭作爲大腦識別的理想界面,利用設備讓失明患者用舌頭“看見”東西。

在植入技術領域,瑞典目前已經有4000多人使用植入芯片,通過近場通訊技術可以用作門禁卡、買票坐車、聽音樂會、交換個人社交信息。

在人機融合,特別是腦機接口領域,很多國家已經取得了一定的進步,已經可以實現虛擬打字、操控輪椅、遙控電視、控制無人機等行爲。人工智能技術則將進一步推動腦機接口技術的快速發展,神經系統疾病的治療與康復方式將更加多樣化。馬斯克創建的Neuralink、在線支付公司Braintree的創始人Bryan Johnson投資的Kernel都是該領域的典型創業公司。

面對“超人革命”,我們是否已做好準備?

在軍事領域,美國國防部高等研究計劃局(DARPA)認爲人類“是防禦系統中最薄弱的環節”,並已經開展了多項超人主義技術的研究,如允許人類將植物物質轉化爲葡萄糖;通過光學植入物,檢測潛在威脅;甚至是讓人類像蜥蜴一樣緊緊抓住平滑牆壁表面的研究。此外,DARPA正在進行下一代非侵入性神經科技項目(N3),將資助研究非侵入式的人機接口,無需接線或植入就能在用戶大腦和外部機器之間傳輸高保真信號。

3.如何應對已經到來的超人革命

面對超人主義,社會的爭議與分歧也很大,這當中既有對技術成熟度本身的擔憂,更重要的是在社會倫理和社會公平方面的挑戰。這正是近期賀建奎團隊“基因編輯嬰兒”事件受到全球廣泛關注和衆多質疑的根本原因。

超人革命可以解決很多個體的健康問題,但也可能帶來很大的社會風險。

面對“超人革命”,我們是否已做好準備?

一些觀察家和經濟學家就指出,超人主義運動將擴大富人與窮人之間的鴻溝。由於超人主義技術是昂貴的,並且將在可預見的未來,這不可避免地意味着那些有錢人可能會比普通人更快一步佔據有利位置。

著名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生前就曾表示,掌握社會資源的富人將有能力通過基因工程技術進行後代的“改造”,創造出更聰明、更健康、更長壽的超級人類。而這很可能帶來的不公平,不管是監管者,還是技術開發者都需要高度審慎面對的問題。

畢竟,科技不是“萬能藥”,科技也需要被約束,否則就是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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