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澱在民族血液中的京劇藝術,從民間到宮廷,從古老到現在,風風雨雨一路走來200多年,經歷了時代的變遷和藝術的磨練,這種被稱爲“國粹”的藝術樣式,帶着中國古老的文化元素和時代氣息,向世人詮釋着一個歷史與現代故事的前世今生。

大幕徐徐打開,就像打開了一扇虛擬世界裏的藝術大門。裏面的光與影、點與線、聲與色、靜與動,亦真亦幻,如詩如畫,它穿越了歷史時空,給人們帶來無限遐想。空曠的舞臺上,時而繽紛多彩,時而光線昏暗,不同臉譜不同服飾的老生、青衣、花旦、小生們輪番出場,他們在濃墨淡彩的聲與形、情與景的故事裏,忘情地“唱、念、做、打”,訴說人生的悲歡離合,喜憂哀樂……

帷幕後面的世界,雖然光線暗淡,但它是一個現實的世界。一張張普通的面孔在施粉着墨之後,都變得平和與超脫起來。因爲臉譜是假的,人物是真的;戲是假的,情感是真的。

畫着臉譜的人,在臺上演的是真實的戲;不畫臉譜的人,在生活中演的是虛假的戲。走下舞臺,洗盡鉛華的演員,恢復了生活的真實;走出劇場,帶上面具的觀衆,重現了舞臺的虛幻。究竟劇場是舞臺,還是生活是舞臺?戲是一場夢,還是人生是一場夢?這戲裏戲外的人生,亦真亦幻的生活,誰能說清。

夢裏不知身是客,臺上只道戲爲真。真實的演員,真實的觀衆,在這真實的舞臺上下,共同編織一出出真實的戲與夢,每個人都得到極大的滿足。正如老人們說的那樣:戲是人生,人生如戲。

在陌生於中國京劇的外國人眼裏,京劇人物色彩鮮明的臉譜,大概是文化的一種象徵。

那麼,在太熟悉這些臉譜的京劇演員心裏,它們又是什麼呢?

它的色彩那麼跳,那麼亮,那麼超凡而非尋常,那麼夢幻而非現實,但又緊緊扣住角色的特點,善惡美醜,雅俗高下,心肝肚腸,或一目瞭然,或耐人尋味……

所以,演員們愛自己畫臉譜,因爲那是戲的一部分。對着鏡子一筆筆在自己臉上畫着,自己就逐漸成了戲裏的角色,人在妝臺前,心已飄上舞臺。

那裏,有自己的夢,有夢裏的自己。

妝成的小花旦嬌美可愛。

花臉楊赤在接聽電話。

化妝品將桌子點綴的色彩斑斕。

反覆地打量自己粉墨後的效果。

因爲戲裏的角色不同,同齡人也常常相互羨慕 。

?

青衣演員古典的服飾引來崇拜者。

登臺前,儘早地讓自己進入演出狀態 。

沒有哪一齣真正的戲不是從後臺到前臺,就像沒有哪一瓶真正的酒不是從釀造到醇香。

演員的後臺是“臺上十分鐘”之前的那個“臺下十年功”,是所有的喜怒哀樂,苦辣酸甜,以及從中蒸釀而成的藝術感覺,是角色和自身的雙重感悟和分不開你我的情結……

說白了,後臺就是演員一天一天的日子,就是代代延續的生活。

演出開始了,演員從生活走向舞臺 。

穿行在後臺大廳內的主角 。

下半場,跑龍套的小夥累得睡了起來。

在後臺走廊上,劇務人員忙着爲演員準備服裝。

在後臺走廊上,劇務人員忙着爲演員準備服裝。

休閒時又回到了平常的生活狀態 。

年輕演員就是在這樣的空間裏一步步實現着自己的夢想。

門的那邊另有一番風景。

人在生活中一次次邁過門檻——各種各樣的門檻——尋找想找到的風景。

戲劇演員最想找到的風景在戲臺上,因此,幕布就成了他們和她們經常邁過的門檻。一次次地重複,卻又每一次都不同。這些不同構成了他們和她們生活中與衆不同的豐富。

不知道是否有哪位戲劇表演大師說過:“沒有兩道一樣的門檻。”希望說過。

隔着一塊幕布演員各看各的戲。

累了的時候伸伸腿,緩解演出的疲勞。

臺上是演員,幕後是觀衆。

京劇名家於魁智喝水潤嗓子。

隱隱約約的光影,突出了臉譜和服飾鮮豔的色彩。

強烈的燈光照射使臉譜明快簡潔。

粉墨後的女演員在燈光下變得更加靚麗。

演員扎堆在探照燈後面。

夢是心頭想。

夢境是心裏的畫。

生旦淨醜,唱唸做打,五顏六色,旋律抑揚……

演員和角色合二而一,現實和夢境合二而一。

心畫美麗,心曲飛揚。

心是連通現實與夢境的橋樑。

一個人的戲總感到有些孤獨。

在鑼鼓的節奏下紅纓槍上陣了。

在柔和的光線下,青年演員張蕾蕾猶如一幅古典油畫。

從幕後到幕前究竟有多遠。

透過燈光網罩,舞臺上像夢一般的迷離。

唐朝的旗子“插”上了現代京劇的舞臺。

江浩

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中國新聞攝影學會理事,濟南市攝影家協會副主席。作品獲得獲聯合國科教文組織“人類貢獻獎”國際攝影一等獎,中國國際新聞攝影(華賽)銅獎,中國新聞攝影(金鏡頭)銀獎,山東省政府泰山文藝獎,濟南市政府泉城文藝獎等。出版紀實攝影專集《生存》,《戲與夢》。

相關文章